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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尽欢(GL)——易临安(86)

    有好事的大臣上前关怀询问状况,五王哭丧着脸,道:昨夜本王在府上饮酒过度,醉在姬妾的房中。哪知那姬妾不知被何人买通了,想要置本王于死地,半夜趁本王醉死,拿着绳子企图将本王勒死。要不是本王惊醒及时,恐怕此命休矣。
    他不说还好,一说众人皆注目到了他的脖颈上,果然有绳子留下的淡淡勒痕。
    五王再摸摸自己额头上的伤,登时疼地呲牙咧嘴,说:这头上的伤,就是本王反抗时不小心磕碰到柱子上的。本王今日上朝来,要向父皇讨个公道!
    众人皆面面相觑,各怀心思。前几日九王刚被刺杀,今天五王又遇险,是真是假,谁说的清楚?
    舒殿合向来不喜欢热闹,所站的位置在百官的边缘,听到五王那边的动静,瞥了一眼过来,又淡淡收回了目光。
    久等不见开门,关怀五王的人不断,没过多久满朝文武全都听闻了五王昨晚在姬妾房中差点丧命的事。
    他说的真情实感,头上的伤也是确确实实,不少一开始不相信他的大臣,都为之所触动,开始劝慰他了。
    五王喜闻乐见这样的情况,他父皇信与不信两说,他先在百官的心里装一番可怜,到时候他父皇真的要疑心他在背地里伤害手足,定会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背过身,不知是谁突然阴阳怪气说道:五王莫不是自己装的吧?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包围着五王的这一群人听见。
    五王专等这句话来,立马装作生气的模样,驳道:不知是哪位大臣说本王装的?口说无凭,你得有证据,前几日本王九弟也受伤了,你怎么不说他也是装的?难道本王在大人的眼中是软柿子吗,专门欺负本王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写权谋情节,专门去看了《张居正》,看的晕头转向,我这样写你们应该看得懂吧?
    第132章 北冥有鱼
    被他一怼, 心有疑虑的大臣们顿时哑口无言。
    五王心里鸣鸣得意,如果不是昨夜舒慎送来的棍子与纱布,他还想不到这茬去。他九弟能自导自演, 他就不可以了?
    众人皆以为他派人刺杀的他九弟,那他就把他九弟伪善的面具撕给众臣看。
    一件事, 即能混淆视听, 又能暗搓搓把矛头对准他的九弟,何乐而不为?
    他感激地看向人群中,想要找到舒慎的人影,却怎么也没有找到。
    这时候有刑部熟知律法的大臣问了:那意图谋害五王的那个姬妾现在何处?谋杀皇亲国戚,罪犯应当归我刑部逮捕入狱问罪。
    那个贱人已被本王就地处决了。五王收回寻找的目光,佯怒道。谋杀是假的,他额头上的伤是自己敲出来,但为了戏能真,昨晚他还是在王府里挑了一个不受宠的姬妾杀了, 不怕对方调查。
    这刑部大臣不敢再问。
    罪姬已死, 那这个案子便死无对证,五王的确受伤了,就算有假,也无法反驳。
    五王与大臣们的谈话很快就传到了吕蒙的耳朵, 吕蒙发出一声轻笑, 互相栽赃的把戏, 以为真的能瞒过他?
    左淮帮吕蒙整理好团龙衮服的衣袖, 问道:皇上想如何处置此事?
    吕蒙不为所动道:没有闹出什么大事, 就让他们闹吧。
    左淮应喏,又道:文华殿的太傅说,皇孙这几天已能将《管子》全篇背了下来了。他专门挑这个时候提起这个, 就是为了让皇孙和五王九王作个强烈的对比,以获圣心。
    吕蒙未置可否,却夸道:灵均是个好的。
    左淮微微一笑,收敛意图,跟随吕蒙去上朝。
    朝会上,谈完国政后,五王瞧准时机跳了出来,将朝会前对大臣们说过无数遍的话,连哭带嚎又重复了一遍,还扯下自己额头上的纱布,将伤口指给吕蒙看,极力渲染自己的可怜。
    而吕蒙只作不知,表情淡淡听完,命御医去给他查看伤口,然后照例令刑部彻查此事。
    分明都是逢场作戏,两方却演的格外真,让除了九王那方人以外,都得到满意的结果。
    眼见自己的计划成功之后,五王压住嘴角的窃喜,换了正色,一拱手道:其实儿臣今日上朝来,除了求父皇为儿臣主持公道以外,还有一事想提。
    吕蒙高坐明堂,风雨不动问道:何事?
    五王试问道:儿臣平日虽不上朝,但也心忧国家大事。窃闻父皇意欲在宫城中修建一望仙台,然国库空虚,用资不足,致使望仙台修建缓慢,束手束脚,可有此事?
    不想看到自己仇人,但又不能不见,无自己事便站着发呆的舒殿合,耳朵听到望仙台三个字,旋即拢了神思,认真听五王讲完后,不用吕蒙吩咐,就应声而出道:回禀五王,正是如此。望仙台的事,吕蒙让她全权负责,她有这个资格回答。
    她的回应正落五王的下怀,五王嘴角上扬道:不瞒父皇说,儿臣这些年来身在边陲,父皇所赐宝物无可用处,因此小有积蓄。如今父皇有燃眉之急,作为父皇之子的儿臣理应为父皇分忧解难,故儿臣愿出绵薄之力,为父皇修建望仙台凑齐所需的银两。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的目光都投向了五王的身上。
    五王心里明明白白自己在做什么。他早就令人打探清楚了,望仙台是国师向他父皇建议修建的,而国师是他九弟引荐给他父皇的。他父皇一心痴迷长生不老,他九弟定是想通过修建望仙台来讨好他的父皇。
    那他就替他父皇出了这笔修建望仙台的银两,硬生生从他九弟的手上抢下这份羹汤来,走他九弟想走的路,让他九弟无路可走。等望仙台修建完成之后,他父皇定会牢记着他的功劳,
    另外,他还想通过这件事,达成另一个目的。
    他父皇令舒慎主管望仙台的修建事宜,望仙台没钱修建,舒慎一定也着急。他这一出钱,不仅能让他父皇满意,也解了舒慎的困局。对方就算不对自己感恩戴德,也会有几分感谢自己。
    他看准了这个驸马是个有能耐的人,两人明面上扯上关系,到后面对方要是依然不肯被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以他九弟的多疑,断不会用这个人。
    不管怎么想,五王都觉得这笔生意都对自己有利。
    户部尚书在心里默默打起了算盘,其实说是国库空虚,但国库中所剩的银两,修建十个望仙台都绰绰有余,只是为皇上听信国师的妖言付出不值得,才拿国库空虚当借口拖延时间,希望皇上能够打消修建没用的望仙台的想法。
    五王的这个提议,如果能够实现,一下子就减缓了户部和皇上拉锯的压力,他缓缓松了一口气。
    舒殿合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稍稍提醒了五王一次,就牵扯出他这么多举动来,不由眉头皱起。
    这次他主动提出要帮自己解决望仙台的事情,在外人眼中很容易就联想到自己已经属于五王那一派的人了,将自己置于一个尴尬的地位。
    自己还不能拒绝,只能由吕蒙决定。吕蒙一心都想着修仙,这么称心的事情送上门,当然会答应。
    放眼望去,身边所站的这些个大臣,个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嘴上挂着冠冕堂皇的道理,皮囊之下却各怀鬼胎。对同流合污的人互相袒护,而对不服自己的异端就使劲打压,分明是借着人皮掩饰自己**的魑魅魍魉。她突然就明白宣城为什么那么讨厌这群腐儒了。
    更别提上首对她有血海深仇的吕蒙。若不是眼下的状况不允许,她当寻吕蒙清算恩怨,一了百了。
    恍神之间,舒殿合的心头突然冒出了宣城的一句话,女子为什么不能站朝堂?难道女子就比男子差吗?
    倘若让这群人最看不起的人来统治他们,那该是多有趣的事情啊。
    吕蒙也正因望仙台的事而烦恼,听到五王要为自己分忧,连道了几个好字,准许了他的请求。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棉儿你说这个鲲是什么味道的?会和普通的鱼有什么不同吗?
    奴婢不知。棉儿心知公主这又是在胡思乱想了。
    宣城将书盖在自己的脸上,脑袋一晃,大放厥词道:什么时候让光禄寺搞两条来,给本宫尝尝。
    棉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就算她再不懂文章,听到那句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也该知道鲲的体积怕是不小,所以公主,光禄寺就算能搞来鲲,恐怕也没有那么大的锅煮它啊。
    愚钝!宣城驳道:难道就不能把它切成鱼片,分锅煮?
    ???棉儿满脑袋都是困惑,她的思维实在是跟不上公主跳脱的想法。
    庄子要是听到公主这一席话,非得从棺材里气得蹦出来不可。
    宣城徐徐拉下遮在脸上的书,果然看到一张朝思暮念的脸。在对方调笑的注视下,她吐吐舌尖,不由自主坐正身体,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适才。舒殿合身上的官服都未换下,却怀抱着一叠书放在宣城的面前,又将带来的披风给宣城围上道:天气冷了,不要老是呆着在这水榭里看书,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棉儿识趣地退下。
    宣城撇撇嘴,低声用仅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嘟囔道:可是呆在这里,你一回来本宫就能知道。水榭池边的小径,是入院的必经之路,一眼就可以看到是否有人回来了。
    这是做什么?她迷惑地打量着舒殿合拿来的书。
    舒殿合在宣城的面前落座,手指在自己带来的书上点了点,别有深意地道:公主你想不想早点帮助皇孙长大?
    她想明白了,暂且将她的身份和与吕蒙的恩怨放到一边。她还记得太子临终前的话,在后宫里没有人护着的皇嗣是活不下去的,而生为皇室的人,即便不争不抢,也是同样活不下去的。
    她原本以为公主有她在就足够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她和吕蒙的恩怨早晚得了结,到那时谁也说不准情境会变成什么样,公主必须自立起来。
    宣城注视她的眼眸眯了眯,宛如一只小狐狸,并不上对方的圈套,反问道:你想做什么?
    舒殿合被她盯的不自在,仿佛自己要对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似的,轻咳一声,打消心头的挂虑,道:臣想要公主把这些书都背起来,到时候一定用的上
    她话还没有说完,宣城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本宫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做!随便找个借口,她就想溜之大吉。被人监督着学习和自己想学,这是两码事。让她背书,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舒殿合眼疾手快拎住了她的衣领,把她提回来了,道:公主聪明绝顶,还有治国的天赋,臣以为背下这些书对于公主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作者有话要说:宣城:你是在提小鸡吗?
    驸马:是的。
    第133章 得寸进尺
    胡说, 治国的天赋是什么东西,本宫从来没有这种玩意儿。宣城被压着肩膀坐下,抵死不从。
    舒殿合露出狡黠地微笑, 道:昔日有刘邦远见秦始皇车仪,大叹大丈夫当如此也, 后成一代帝王霸业, 而公主能够说出吃鲲这等豪言状语,依臣看亦不逊于刘邦,区区背书有何难?
    宣城瘪瘪嘴,心知肚明斗嘴是斗不过这个人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趁舒殿合拿书的空隙,她一个转身,滑的像条泥鳅一般,再次逃出舒殿合的辖制。
    就在她连滚带爬要逃出生天时,一只脚的脚腕蓦然被人抓住, 紧接着整个人带身下的软垫都被拖了回来。
    喂喂?平心而论, 这么霸道的动作,如果出现在别种场合,她一定很受用,但是为什么非要是在逼她读书的时候?
    宛如死鱼的宣城心里还没有吐槽完,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 整个人已经被牢牢地控制在了书桌前。她看着眼前厚厚一叠的书, 肩膀登时无力地颓废了下来。
    而且公主自己不是也说过, 想要多读些书, 好帮臣一起对付那群老狐狸的吗?舒殿合跪坐着,打开《战国策》,摊在宣城的面前。
    宣城幽幽道:女人的嘴, 骗人的鬼,本公主就是这样的女人。
    舒殿合视她的狡辩无睹,径直说道:从今天开始起,臣有空就会来考校公主的背书,如果背不出来
    宣城挑起眉头来:要怎样?
    舒殿合认真道:臣就会惩罚公主。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宣城觉得眼前这个人今天格外地冷冰冰。
    在宣城的注目下,舒殿合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严肃了,暗叹了一口气,放缓语气道:如今九王和五王互相攻歼,注意不到皇孙。可万一其中有一人赢了,皇孙还像现在这般弱小的话,则危矣
    她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宣城的身上,也不代她决定未来,所以只能予她能力,由将来的她自己去选择。
    光臣一个人扶持皇孙是远远不够的。
    她给出了充分的理由,让宣城无法再拒绝,宣城百般不情愿,也只能道:背就背,你以为本宫会怕吗?
    话音未落,她灵机一动,既然无法改变对方的坚决,那至少要捞点好处回来。
    她双臂缠上舒殿合的脖颈,曼妙的身姿紧贴着对方,头歪了歪,黑眸闪着亮光道:那你答应本宫一个条件,本宫就背这些书。
    什么条件?
    比如:今晚任本宫为所欲为?宣城举了一个例子。
    仅是一眨眼的功夫,红晕就从舒殿合皎白的脸颊上,似火烧一般蔓延到内衫的衣领下去,与绯袍相交映不知道哪个更红一些,美艳不可方物。
    宣城想起上次自己扮男装溜号出去玩,调戏一位良家姑娘,那姑娘也是像这般轻易就脸红。
    不行。她说,脸上表情还是一本正经的。
    被果断拒绝,宣城仍不死心,小脑袋瓜子迅速转动,对着舒殿合突如其来地轻唤了一声:姐姐?
    舒殿合胸膛里跳动的心脏猛地像被人一攥紧,浑身冒出冷汗来,强装镇定又不解,问道:什么?
    宣城恍若未觉舒殿合的异样,兴致勃勃道:你叫本宫一声姐姐来听听?
    舒殿合一愣,攥着她心脏的手缓缓被松开,紧张的呼吸复又平缓下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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