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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悠舔舔干涩的唇,在这烛火熹微的夜里,她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顾怀愚,该不会喜欢她吧!
    很快她又摇了摇头,不太可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长达一月有余,她胳膊上的守宫砂红得似火,喜欢?喜欢个锤子!
    不能陷入“敌人”甜蜜的伪装中,丘比特这支弓箭杀人于无形!
    “早些安寝吧。”
    “哦。”
    脑子里过了千军万马,嘴上只能说出一句“好”来,趁他背过身去的时候,悄悄瘪了瘪嘴巴,蒋怂怂果然名不虚传。
    这晚虽有狼人出没,好在女巫开药解救,于是——形成了平安夜。
    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遗憾的某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梦里都透露了些什么,只是第二日一早的时候,再次收获了一碗枸杞燕窝羹。
    “龙须宫都搬干净了,陛下今晚应该不回来了。”
    松吉闻言脚步一乱,自家主子还真是当局者迷,两人分明是新婚燕尔甜如蜜的阶段,怎么可能转头就搬回了龙须宫。
    “主子!茉莉被抓了!”
    不过是出去倒水的功夫,少华又打探出了新消息。
    “听说茉莉姑姑一早就被带走了,说什么通敌叛国,徇私陷害罪,各宫里都颤颤巍巍,不敢出头呢。”少华旁听一耳朵,赶紧回来报信。
    蒋悠点点头,心道古槐与的动作挺快,看来这事踢到了铁板。
    陈家这座大山,根基动不得,但是山林野兽,一把大火也全都能散的差不多了。
    “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小口小口嘬着燕窝羹,眼里流露着复杂的情感,“松吉会觉得陛下铁血手段吗?”
    松吉情绪微动,开口道:“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陛下一步步走得艰难,奴婢只盼着国泰民安,花好月圆。”
    这话都是敞亮话,颠来倒去怎么说都不会错,可是蒋悠看得明白,松吉偏帮顾怀愚呢。
    其实太后同她的矛盾,不过是一枚凤印,可谁让她是陛下这头的“谋士”呢,能一击即中的致命伤,为什么要用宰牛刀?
    退一万步讲,太后若同顾怀愚没有深仇旧恨,也不至于非要弄死她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反正她手里有着好几道保命圣旨呢,何必去操别人家的心。
    不等她松口气,少青慌忙跑了进来,大气还没喘匀,就听她道:“萍夫人上吊了。”
    “人可救回来了?”
    蒋悠慌忙撂下饭碗,眉头紧蹙:“谁给她的胆子竟敢上吊!”
    “她踢了板凳之后,才救下了人,还、还活着。”
    陈萍儿这事真的怨陛下,在她永安宫行龌龊之事后,居然没有任何处罚就放了她回去。虽说是派人看管着,指定也都是不上心的,否则怎么会踢了板凳才上前去救?
    这事她拿不了主意,如今陛下正在早朝,跑不了要听她的旨意。
    脚上不住地踱步,心里头骂了顾怀愚一百个回合,蒋悠一掌拍了桌子:“这事不能闹大,没有陛下的吩咐,她想死是不可能的。”
    陈萍儿罪不可恕,可这罪名着实不好判定。
    不是蒋悠圣母心作祟,而是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阖该是清醒些了吧?她若是一心寻死,也得问问顾怀愚答不答应。陈家一下子可能要死一串人,虽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传出去总归是有碍圣名,影响不好。
    “少青,你去劝劝她。”
    狠话说尽,她又叹了口气,说到底是个恋爱脑的小丫头,飞扬跋扈习惯了,现实只是想教她做人,而不是要了她的狗命。
    能苟活几天是几天,何必急着寻死呢!
    但是设身处地去想一想,如果她是陈萍儿,怕是也逃不过一个死字。给陛下用药后,她失了贞洁,偏生事情不是陛下做的,大概气也能气吐血了吧。
    不得不说,顾怀愚是个狠人。
    让近身伺候的总管睡自己名义上的女人,这个男人到底是多狠的心,多毒的手段啊。
    除非他真的一丁点儿不在乎陈萍儿,冷血到了极点,不光将她视为一个对付陈家的工具,更没有把她当做一个人来看。
    emmmm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顾怀愚他!根本对女人没有感觉!
    蒋悠越想越认为是后者。
    没有一个穿越者比她更惨了。
    手臂上的守宫砂是红色的嘛?——不,一定是她色盲!
    那分明是溢出来的绿光啊,绿得她发慌......
    ☆、太后薨
    夏日的早晨,万里晴空,知了吵了一晚上方才休息,蒋悠依然还是睡不醒的老样子。
    从前上学、工作的时候,都是不得不早起,如今她倒是自然醒了,可是醒了还困,困了还不想睡。
    顾怀愚给了她直接批阅奏札的权力,于是乎——白天她也有了工作安排。
    究竟这是为什么呢?
    没有工钱还要上班!穿越到古代还要工作!她有一口陈年的老血不知该不该咽下去。
    “想要驴拉磨,怎么也得给根儿胡萝卜吧!”她不是没脾气,就是不好和陛下硬碰硬。
    在她充满忧伤的目光里,松吉歪头:“胡萝卜是什么?午膳可要吃这道菜?”
    蒋悠摇了摇头,心道胡萝卜这时候怕是还没有,她想吃也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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