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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养崽日常[游戏](穿越)——白孤生(10)

    听说郎君辞官回家了?
    今儿进的门,你消息怎这般落后?
    谁不知道老爷子最不喜若是
    郎君还未婚娶
    都是些闲言碎语的话,蔡绪宁一扫就过,寻了半天,在一间亮堂的屋子当中发现了一个小人。
    这小人当真是比刘縯还要高大些,ID差点要顶破屋顶,标着明晃晃的李通。
    原来李通刚刚从朝廷辞官归家,正是抑郁的时刻,虽然家里举办了宴席接风洗尘,但他并未久坐,而是寻了个时机出来,回到屋中歇息。
    蔡绪宁看着情绪有点低落的小人,琢磨着说道:他既然从朝廷辞官,说明他是不满王莽治下的朝堂。随机任务让我来撮合他和刘秀,估计这人还是有点用处。不过这家伙还喜欢预言图谶这玩意儿吗?
    他有点头疼,神神道道的玩意儿最难搞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现在不也正陷在神神道道的事情中吗?
    蔡绪宁眼前一亮,好似有了什么主意般。
    李家偏屋。
    李通手边正握着杯酒。
    他已经灌了两坛子酒,正是醉醺醺满脸通红的模样。李轶寻来,看到的就是他这般颓废的样子,忍不住夺走他手中的酒坛。
    不过与李通闲聊之中,李轶不知不觉也开始吃起酒来。
    两兄弟喝成一团,悉数醉倒。
    迷迷糊糊之际,李轶傻笑着说道:堂兄,你屋子里怎么养着一只大鸟?
    李通这会儿已经醉得朦胧,半趴在桌面上了,闻言挣扎着从桌上爬起来,浮肿的眼睛死命睁开,瞪着李轶说的方向瞄了几眼,当即吓出一身冷汗,就连醉意都吓跑了。
    那哪里是什么大鸟,分明就是一本凭空漂浮着的书籍!
    李通拼命揉着眼睛,再去看。
    那书飘飘摇摇地朝着他送了过来。
    李通挣扎着往后躲,醉意使得他手脚发软,栽倒在地让他错过了逃离房间的时机。而刚刚开口说话的李轶早就一头倒在桌上,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死了。
    别,别你是何方神圣!
    啪嗒
    书掉在李通的身上。
    无风自动。
    那本书快速翻动,零散的字眼不断地印入李通的眼睛。当他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李通的脑袋剧痛,疼得他当即惨叫一声就昏厥过去。
    蜡烛倾倒在屋角的炭盆,那本书宛如飞蛾扑火般投入燃烧的火焰。
    再无踪迹。
    完成一系列装神弄鬼动作的蔡绪宁摸了摸脸,感觉刚才那一下估计把李通吓得够呛。
    希望能成功吧。蔡绪宁笑眯眯地看着昏睡着的俩小人,如果不行的话,过几天还得再来一回。
    就算是吓,也得给他吓出个结果出来。
    趴着的李通哪怕在昏迷中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翌日,天光大亮。
    李通惨叫着从睡梦中醒来,身上盖着家中的被子,却是满头大汗,把伺候的下人吓得够呛。
    正在[宛县]捡垃圾的蔡绪宁闻讯赶来。
    此刻,高大的李通小人赤着脚,正抓着赶来探望他的堂弟李轶稍显惊慌:你可还记得昨夜看到的大鸟?
    李轶醉酒刚醒,能起来就算不错。
    整个人很是迷糊,闻言揉了揉眼睛:好似有这么回事。
    李通撒开手,背在身后的手指像是掐在了一处。
    刘秀将兴。
    刘秀将兴!
    昨夜李通梦中翻来覆去,仿佛只剩下这印在纸上的四个大字,犹如深陷无法挣脱的梦魇。
    可他满屋子找来找去,却再找不到昨夜所见的那本书。
    字形如鬼怪,却堪堪能看懂。
    是梦,还是,不是梦?
    刘秀,又是刘秀吗?李通踱步,神情渐渐平静下来,他盯着地上斑驳的光影,他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闻,这与刘歆改名有关吗?他的父亲曾跟从经学家刘歆学习,不过刘歆在十几年前就改名了,正好为刘秀。
    李通蓦然想起当初刘歆曾私藏过一份图谶,名为《赤伏符》。而就是在《赤伏符》得到不久后,刘歆就更名为刘秀。
    这其中有干系?
    刘秀。
    李通掐住指腹,去同李轶说话:我隐约记得这南阳舂陵,似乎也住着些刘家人。这其中,有叫刘秀的人士吗?
    此刘秀,或许非彼刘秀。
    这个气泡冒出来的那瞬间。
    【恭喜玩家蔡绪宁 完成随机任务二。】
    【刘秀知名度+1】
    蔡绪宁带着在宛县地图满载的成果回到了舂陵地图。
    很好。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
    地图扫起来也是非一般的痛快。
    蔡绪宁点着小金库如是想。
    12、第十二章
    就在刘秀养病的这短短时间内,刘宅来了一位新门客。
    他自京城而来。
    刘縯在确定来者确有其才后,便欣然欢迎他加入麾下。
    并且在刘宅举办了一场宴会相迎。
    蔡绪宁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新加入的小人。
    这像素小人胖乎乎,带着种和善的慈祥感,名叫陈绪山。他给刘縯带来了不少关于长安的消息,譬如他最关心的王莽。
    蔡绪宁也曾经打算先行解锁王莽所在的地图,奈何只能望着解锁金额兴叹,就此作罢。
    陈绪山抖了抖胖乎乎的手,认真说道:皇帝在朝中稳住局面,并且对先行一些措施进行了慢慢的整改。虽说动作不大,可与先前的激进有所不同。朝中宿老对此多是旁观的动静
    可若是王莽真的能缓住那些激进的举措,徐徐图之。那之前强烈反对他们的某些人,怕也会缓下不少动作。
    有野望之人自当想着图谋霸业,可早就权势在握的高官大户,却不一定愿意为这份浅薄的可能冒险。若朝廷内部的矛盾当真能缓解,那农民起义的步伐自当也会削弱下来。
    毕竟打一开始,便是朝廷迫得百姓民不聊生,才会有揭竿起义之举。若是王莽明了这点,再行更改,未尝不能够力挽狂澜。
    刘縯和刘秀默契地对视一眼。
    直播间对游戏里的王莽是否穿越者这个问题尚存在不少的争议,但对蔡绪宁而言已经足够。
    王莽应当是穿越者。
    蔡绪宁微眯着眼,若有所思敲着平板的边沿,他关掉语音的按钮,仰头说道:如果我一把子攒够了解锁的钱,冲去京城把王莽直接杀了
    【天道:你无法在非自主操控界面下进行该项动作。】
    不知怎的,蔡绪宁从天道这个回答中听出了浓浓的惋惜感。
    啧。
    蔡绪宁可惜地摇了摇头。
    所以杀人还是得亲身进才能杀,而亲身进的时候,基本都是为了完成任务。这让做任务都是围绕在刘秀附近地图的蔡绪宁压根做不到直奔长安。
    那古代的交通简直要命任务给的时间也不够。
    换言之,穿越者们要杀了刘秀,也应当是需要亲自动手的。蔡绪宁捋顺了逻辑,不然现在王莽一声令下,新野的官员毕竟还是听令朝廷,刘家岂不是要被一网打尽?
    王莽到现在为止都不做,自然是因为不行。
    他重新打开语音,顺带切回去刘宅看了几眼小人。
    血条是满的。
    他放下心来。
    叮咚
    蔡绪宁抬头一望,不知不觉中,生存点再一次攒到了1500这个门槛。
    他想了想,并没有立刻去兑换。
    就和他存钱是一个道理,没必要的时候可以先攒攒。
    虽然他之前想过要兑换加速游戏时间。
    现在这游戏步调缓慢,再是怎么三比一的流速,每天都盯着也有些无聊。
    可蔡绪宁毕竟出不了门,这房间虽然该有都有,可除了能和弹幕交流,蔡绪宁再也没有其他的活动,只能整日看着游戏小人。
    这没滋没味看久了,还是有点乐趣在,反倒也习惯了。
    这空寂的房间里,也就这么个会动弹的东西。要不是蔡绪宁一直以来都性格开朗,憋在这里小一月的时间,差点没给憋屈死。
    这要是有个手机能上网也不至于这样。
    蔡绪宁哀怨地叹了口气,没事干,他可不就是得天天盯着游戏小人。
    久而久之,反倒是比谁都要更清楚刘秀的一些小动作。
    比方他喜欢在午后闲暇吃杯茶。
    小手一捏,很像那么一回事。
    蔡绪宁看着他老头蹲在田埂上,忍不住摇头笑起来。毕竟在亲眼看过这哥们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后,再看这小人揣着手老头蹲,活生生有着撕裂的错位感。
    工作日的下午,直播间的人数会少很多。
    弹幕零星飘过去,无聊的时候蔡绪宁基本有问必答。
    一边回答一边戳着三头身小人的衣角,小小的一块偶尔挪来挪去,还得有点巧劲。蔡绪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靠在床头发懒。
    这是个无所事事的午后。
    房间内阳光滚落了一地,蔡绪宁却完全没有去晒日光浴的念头。那窗户之前是没有的,还是蔡绪宁吐槽他在这环境憋久了估计得发疯,某日这房间自己懒洋洋地吐出来一个窗户。
    蔡绪宁头几天还稀罕着,久了发现这窗户外面的景色压根就没变过,一直都是绿油油的森林,盯久了还恍惚以为是色彩鲜艳的油画。
    刘家主事的人是刘縯,刘秀一贯是游离在外的。在出席了宴会后,接下来接连几日,他都常泡在农地里。近来在忙收成了,他忙得不亦乐乎。
    蔡绪宁看着三头身小人频繁往返[刘宅]和[农田]。
    这病刚好了没两天,就又开始起来嘚瑟了。
    阿崽不听话,这做阿爸的还能怎么样呢?
    还不是只能把崽原谅?
    蔡绪宁翻了个白眼,看着小人回家。
    只是刚回了院子,蔡绪宁就听到两道慌乱低哑的争辩声。
    听说宛县出事了!
    什么?
    蔡绪宁一惊,这不应当,他上午的时候刚去过宛县地图捡垃圾,那会子李家还好好的,就算游戏流速快,这也不过是两日的时间。
    他拖出地图跳转到宛县。
    只见偌大的宛县地图中,蔡绪宁那一处熟悉的宅院变得死寂,以往人声鼎沸的模样不再存在。
    李府的人都消失了。
    蔡绪宁皱着眉头,来到李府外面的街道上。
    买卖生意依旧是热闹,来往的小人们头上冒着气泡,手中拎着像素包裹,男女的差别并不是很明显。全靠着头上的ID辨认,倒是有些名字起得很敷衍。
    唉,李家这是得罪了何人,真真是可怜
    一大家子都进去了,听说还要杀头啊。
    好像是长安传来的消息
    说是谋逆?
    李家郎君才刚回来两日吧
    八卦的气泡一个接着一个,本来就是近邻,哪里会不好奇?
    蔡绪宁听了个七七八八。
    李家突然被下狱,而且是阖府一起。
    罪名是谋逆。
    这件事快如雷霆,李家压根就没有任何预料。
    蔡绪宁:我也是。
    他思索了片刻,心中琢磨着这难道是那位王莽大哥在开始排除异己了?
    系统的随机任务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会选择李通,说明李通在前期对刘秀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而就在这个当口,朝廷突然说李家谋反这莫须有的罪名是想生生弄死这前期的助力?
    这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虽蔡绪宁不确定在历史上李通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但是现在有人想弄死李家,他偏生不能让他如意。
    蔡绪宁沿着街道翻找了些时候,总算借着小人们之口找到了官府的位置。
    对比起宽敞的官府正厅,在牢狱的位置难得挤满了人。
    蔡绪宁一个个看过去,李姓占大多数。
    他心中记下了他们的位置,确定了戒备和巡逻,顺带也在官府偷听到了问斩的时间日子。
    三日后。
    这掐指一算从逮捕到斩首,也不过是区区五日的时间。
    蔡绪宁蹙眉,这速度必然有鬼!
    九月三十。
    宛县正是下雨天,与舂陵的风和日丽不同,阴沉沉的天色裹挟着秋风,刮得囚袍都鼓胀起来。
    菜市场口,尽管是雨天,围观的百姓仍然不在少数。
    看热闹仿佛是天性。
    李家小人们一个个跟胡萝卜般跪坐在刑场上,乌泱泱一大片着实骇人。而坐在高台上,在旗杆环绕下的宛县县令手里掂着斩立决,心中有些不太平静。
    他心里是抗拒的。
    李家是宛县的富户,向来交税做事无一不妥,总归是心善的。朝廷这一道政令来得突然,虽然强硬而不得不为之,却也让这县令心里嘀咕。
    他为官这些年,可还从来没在手里头攥着这么多条人命的时候。
    若非政令来得匆忙又果决,这事少说也得上报南阳来处置。
    宛县县令叹了口气。
    所谓谋逆可是半点证据都无啊。
    尽管快到午时,黑压压的天空仍无阳光,这县令掂量再三,终是丢出了令牌。
    时辰到斩
    刽子手大口吃酒,随即鼓起的脸皮一尽,白净的酒水喷在刀刃上。
    他举刀冲着为首的人比划起来。
    这一下,便是生死关头。
    咔嚓
    挥刀前一瞬刑场的四周响起古怪的动静,刽子手下意识抬头,只见大风之中,那高台上根根立起的令旗杆宛如被狂风吹得断裂,在令人牙酸的吵闹中应声栽倒在了场上。
    惊得场下戒备的官府中人连连逃窜,生怕被砸到。
    说不得就是个头破血流!
    霎时间场中一片寂静,就连窃窃私语的百姓们也仿佛看到了什么惊骇的场面,有胆小的尖叫出声,在此刻显得尤为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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