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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帝王(穿越)——青色兔子(16)

    老道士有些戒备得问道:二位公子,从何处打听来的地方?
    刘协避而不答,反是笑道:我心向道,为舍米前来,难道五斗米教竟不肯收容我与兄长二人?
    原来朝廷西迁,定都长安城之后,刘协多次出宫,暗访城中情形,惊觉汉中五斗米教的张鲁已把义舍开到了长安城中。
    这五斗米教与黄巾军,虽然都是借着道家学说起事,但彼此之间并无沟通联系,一在帝国东部,一在关中。起初是张鲁的爷爷张道陵做的领头人,死后传给了儿子张衡,张衡死后,张鲁杀了另一位创教人,夺权上位,成为了五斗米教的头目。
    这五斗米教的核心组织理念,便是舍五斗米给义舍,就可以加入。义舍会为天下的信徒提供食宿。而信徒到了义舍,只能取用自己真实所需的,若是贪婪多取,便会受到上天的惩罚,令他肚痛生病。
    后世看来或许可笑,但此时战乱饥荒频仍之时,一个能为所有信徒免费提供食宿的组织,是可以发展到相当庞大的。而这种宗教信徒的模式,又使得他天生具有强大的动员能力,必要时转化为军队,战斗力也丝毫不弱。
    刘协早已看中了张鲁的势力,如今只缺一个契机,将他拿下。
    此时刘协诘问,老道士便有些站不住脚。
    五斗米教的理念,乃是天下投奔之人,只要缴纳五斗米给义舍,那是一定要收下的。
    老道士忙道:我没说不收
    刘协点头,示意伏德。
    伏德便招呼门外人手,把马车上的米都卸了。
    哎老道士没见过这架势,挓挲着双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刘协微微一笑,道:若是你做不了主,不如请义舍中能做主之人,出来一谈?
    老道士看他神色,一愣道:你知道我们方祭酒在义舍之中?
    就听老道士背后,内室中传出来一道粗嘎的男子声音,黄老伯,请来客小友入内说话。
    刘协迈步要入内。
    伏德在他身前一拦,低声道:表弟
    两人在外,便以兄弟相称。
    刘协低声道:想想出府前,我同你说的话。
    此时看来的荒唐事,伺后回看,都是天下事。
    伏德皱眉,心中天人交战,一瞬过后,只按紧腰间佩剑,却是走在刘协前方,若有危险,也能护住皇帝。
    内室光线昏暗,不曾点灯,一名络腮胡的壮硕男子,一身麻衣盘腿坐在床上。他双手按着膝盖上的一个长条布包,里面该是藏着武器。
    刘协自伏德背后转出来,望着他,笑道:见过方祭酒。
    祭酒乃是五斗米教中的职位,教中分为二十四部,每部的头目便被称为祭酒,由他倒酒祭神。
    方祭酒在内室听到外面的对答,原以为来者乃是成人,只嗓音稚嫩些,没想到来人竟然真是个孩童,观之不过十一二岁模样。
    方祭酒松开了按着布包里长刀的手,道:原来是个小家伙。他的目光转向身形修长的伏德,道:这是你弟弟?长安城中哪里不好去玩,却来义舍胡闹。
    刘协并不生气,平静道:张鲁可曾说过五斗米教不收孩童?
    方祭酒一惊,这小子直呼教主之名,真是好大的口气。
    方祭酒这才定睛细看刘协,两道粗眉渐渐倒立起来,口气也严峻了,你究竟是谁?
    刘协挠了挠下巴,道:你们教主多年前曾在长安城与佳人春宵一度。没想到那佳人暗结珠胎了。
    方祭酒睁大了眼睛。
    伏德也觉诧异,皇帝如何知道此事?
    刘协慢悠悠道:那个珠胎,就是我。
    伏德:噗。
    作者有话要说:信口胡诌刘小协,亥亥还是那个亥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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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方祭酒一惊, 盯着刘协,道:你是说你乃天师之子?
    张鲁自称师君,为五斗米教第三代天师,底下人也都尊称他为天师。
    刘协微微一笑, 默认了。
    方祭酒盯着刘协, 心里却冒出许多想法。这一年来, 天师因与益州牧刘焉亲好, 被任为督义司马, 与别部司马张修一同拿下了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苏固后,天师又杀张修, 占住了汉中地界,除掉了许多朝廷官员使者。五斗米教也随之声势大壮, 在汉中无人能匹敌, 逐渐往外部发展。他这次来长安城义舍,就是身为教中的先遣人员, 肩负着宣讲五斗米教,吸纳新信徒的重责。谁知道路上走漏了风声,给汉中朝廷的余党知晓, 拦截捉拿他。他不慎受伤, 几乎是逃到了长安城,这才不得不在义舍内休养。
    刘协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
    方祭酒仔细看刘协,暗忖,这小少年约莫十一二岁。十一二年前, 天师正是年富力强之时,果真来长安城有过□□愉也未可知。看这小公子,锦衣华服,也不像是寻常人家出身。他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再看刘协,便果真觉得有几分像天师模样,只更俊美些,想必小公子的母亲是位美人无疑。
    只是这方祭酒心中仍有疑惑,盯着刘协,粗嘎道:你如何知道自己乃是天师之子?你母亲告诉你的?你母亲又是谁?又如何知道十多年前的咳咳,如今做了我们教的天师?他虽然络腮胡子满面,又孔武有力,却是个粗中有细之人,否则张鲁也不会派他来长安城试探形势。
    刘协仍是微微一笑,道:我母亲的身份,贵不可言。
    伏德在旁,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匪夷所思得扭头去看小皇帝。
    刘协仿佛是察觉了他的视线,低咳一声,没把话挑明,却是向方祭酒道:我很愿意同你讲,只是恐怕我父亲知晓之后,会很不开心。
    方祭酒一愣,旋即会意过来。若眼前这小公子所说都是实情,天师如今在汉中有妻有子,如何愿意这等阴私之事给属下知晓。他想到天师的手段,忽然有些后怕,忙道:是我鲁莽了。还好这小公子晓事,不曾告诉他。
    方祭酒沉默了片刻,道:那你找来义舍,可是要我带你去见天师?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伏德,又道:若只带小公子你一人去,却也容易。只是你需等我几日,待此间事了。
    一个孩子,左右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刘协也不问他此间有何事,道:非也。我若自己走了,我母亲岂能放心?
    方祭酒笑道:是了。我该送你们母子二人都往汉中才是。
    刘协:
    方祭酒看他不应声,又狐疑起来,道:天师却不会来长安城,你难道是想要天师来见你?
    刘协叹气道:我这里有一封书信,要劳烦你呈交给我父亲。
    方祭酒接过信来,却见是火漆封口的,道:天师见了这信,便能知晓你的身份?
    刘协道:里面有当初父亲留给我母亲的信物。他一看便知。
    方祭酒又看了刘协一眼,将这封信拿床上枕巾裹了,珍而重之得揣到自己怀里,道:小公子放心。他听着刘协一口一个父亲,不知不觉中已是信了七八分,口气也尊重了许多。
    方祭酒转变了态度,道:小公子请坐。我腿上有伤,不好下来迎接,小公子勿怪。
    刘协坐在桌边,问道:方祭酒这腿上的伤有多久了,还不曾好。
    方祭酒道:叫我方泉就好,这还是天师给起的名。他这样一个莽汉形象,却有个雅致的名。他按着腿,道:来长安城前就伤了,总有七八日了。其实是刀伤,义舍中虽然饮食充足,却没有良医好药,他又需避人耳目,便只能拖着等它自己好。
    刘协道:可曾忏悔过?
    方泉一愣,忙道:此间没有旁人,只夜里对着黄老伯忏悔过两次。这几日伤口疼痛,没顾得上,这都是我的罪过。
    五斗米教的教义,认为人生病受伤都是因为犯下了罪恶,而被上苍惩罚。解除惩罚的办法,就是当众忏悔、行善和退入静舍之中,省察过错。
    刘协点头,却也没要求方泉当着自己忏悔,而是道:我府中有良医,伺后叫他来给你看看伤处,再送些对症的药物来。方泉大喜,见这小公子既通晓教义,又对他伸出援手,心底对他那最后一丝怀疑也消除了,连声道:小公子放心,我一定把这信带给天师。
    刘协微笑嘉许道:待到来日我父子相认,我一定向父亲言明你的功劳。
    一场会面,皆大欢喜。
    刘协带着伏德,施施然出了义舍。
    柜台后的黄老伯追出来问道:小公子,这一车米
    便留给义舍。刘协环顾这简陋却整洁的义舍,道:你们给穷苦人设立这样一处歇脚的场所,给他们饭吃,给他们水喝,总是一件好事。
    哪怕不是以朝廷的名义。
    内室的方泉虽然有心追踪这小公子家住何方,无奈自己腿上有伤,黄老伯又年老力衰,手下的信徒都打发往城中各处吸纳信徒去了,一时寻不到合适的人手。左思右想之下,方泉仍是叫黄老伯悄悄跟了上去。
    伏德立时便察觉了有人跟随,忙低声告诉皇帝。
    刘协微微一笑,道:就让他跟着又如何?
    伏德便示意手下放那黄老伯跟随,想了想,却是问道:陛下,那信里写了什么?真能叫那天师一见,便听令么?
    刘协在马车上,翘腿翻着书,悠悠道:天机不可泄露。
    伏德叹了口气,道:就知道您不会告诉我。
    眼见到了大长公主府,刘协合上书,坐起身来,拍拍伏德肩膀,笑道:新郎官做什么愁眉苦脸的?
    伏德想到新婚妻子,俊颜微红,忍不住微笑起来。他已十九岁,刚成亲没半个月,妻子乃是姑母家的表妹林氏,两人琴瑟和鸣,正是柔情蜜意之时。
    而那跟随的黄老伯,眼看着两位公子进了大长公主府,惊得深思恍惚了,以至于回义舍跟方泉汇报之时,太过前言不搭后语,搞得方泉都不敢相信了。
    当真是大长公主府?方泉终于确认了黄老伯的消息,也惊了,难道当初与天师春风一度的女子,竟然是阳安大长公主?
    这,没看出来啊,我的天师大人!
    方泉正在激动,给他看伤的良医便到了。
    看伤过程简单快捷,伤药覆上伤口,立时便是一阵清凉,连痛感都不那么明显了。
    方泉相信了,这必然是大长公主府出身的医官,才能有的水准。
    方泉揣着怀中的信,临时改了主意。
    他决定伤稍微好点,便立时动身回汉中送信。
    刘协回到大长公主府,放伏德去与新婚妻子相见,自己换回衣冠,准备秘密回宫。
    左右汇报,说是万年长公主刘清求见。
    这是刘协的亲姐姐,也是亲兄弟姐妹中唯一在世的了。
    刘协便在府中花园里,接见了刘清。
    他站在水榭上,给池鱼丢食,看一旁的姐姐刘清却有些心事重重。当初灵帝给这个女儿封号为万年公主,女儿是万年公主,灵帝自然就是万年皇帝了。可惜愿望太宏大,反倒夭亡太快。
    刘清已经十七岁,是个大姑娘了,犹豫了片刻,道:陛下,我总在姑母这里住着,似乎也不太合适
    早在朝廷西迁之时,刘协便提议过,要姐姐刘清回皇宫之中居住。
    但彼时刘清不情愿。
    她心里怎么想的,刘协也能估摸一二。
    刘清自十四岁寄养在阳安大长公主处,与伏德伏寿等几个兄弟姐妹感情很好,其中伏德年长,又最俊美多才,表兄妹之间交流也多。刘清恐怕是有些喜欢伏德的。
    可惜伏德早与姑母家的表妹林氏有婚约。
    若以权势来论,刘清自然胜过林氏许多。
    当初阳安大长公主也曾向刘协透漏过口风,若果真有皇帝的支持,要伏德变更婚约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刘协并不支持刘清与伏德的结合。
    阳安大长公主府本就是皇室亲族,他的亲姐姐刘清再嫁进去,那属于资源的浪费。不过这些事情不好跟当初一个十四岁刚怀春的小姑娘摊开讲。
    刘协便拖一拖,拖到伏德成婚,刘清便也死了心,自己觉出长居旁人府中不妥来。
    刘协也没为难她,只问道:皇姐想何日回宫?朕叫宫人把宫室洒扫一番。
    刘清一愣,没想到这么容易。她还记得自己三年前回绝了皇帝的邀请。
    她轻声道:过三五日吧。我陪姑母祭祀过太一神。
    此时祭祀太一神,便如后世的元宵节。自汉武帝甘泉宫祭祀太一神,到汉明帝燃灯表佛,正月十五祭祀燃灯,渐成皇宫贵族间的风俗。
    刘协一点头,抛光了手中鱼食,起身道:就这?
    就这。刘清也随着站起身来。
    刘协笑道:走,陪朕去跟姑母道一声,朕这就回宫去了。
    刘清跟在皇帝身后,走出半程,才回过神来,此前鼓足勇气才敢提出来的要求,没想到这样容易便达成了。她望着前方弟弟比从前高了不少的身影,忽然察觉,虽是姐弟,可她其实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做皇帝的弟弟。
    阳安大长公主正在准备祭祀太一神要用的点心、灯具,又检视着府中女工裁制的春日新衣样式。
    小小的方室内,热闹又繁忙。
    刘清上前,帮着商议新衣如何裁剪,又尝那新点心。
    阳安大长公主笑得慈爱,道:给陛下也端一碟子,你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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