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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帝王(穿越)——青色兔子(74)

    刘协沉默听着。
    这倒并不是什么高明的计谋。
    羽林卫的衣裳,他们从哪里得来的?刘协只这一条不得不问。
    冯玉道:只是打眼一看像是羽林卫的衣裳,臣后来仔细看过了,并非宫里的东西,是外面仿制的。
    淳于阳道:外面如何能仿制这宫里的东西?
    刘协摆手道:贾府未倒之时,比宫里的声势还要富贵。府上的绣娘匠人,恐怕也不输宫中。
    淳于阳便转而道:原是要捉活口的,可惜一个跳崖,如今还在打捞尸首山地路杂树多,也未必还能找到尸首。另一个见事败便自刎了,只带回来了尸体。倒是主事的那个姓许的,给捉了活的,但是他如今不肯开口,还要再审。守山的士卒已是都交待了只是他们知道的也不多。
    刘协轻轻点头,道:苏危呢?
    淳于阳道:这半个月把他调到了内圈,他倒是没有异动,看着一切如常。
    苏危毕竟也是豪族出身,说不得家中与贾府原是有些关系的。虽然苏氏投诚了朝廷,但若是原本的豪族想要刺杀皇帝,那么他们最可能利用的还是原本相熟之人,就算苏危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却也不能保证苏危不会被他们利用。
    不过今日围猎之事,倒是另有一人行踪鬼祟,独自到了御驾之旁淳于阳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便将孙权之事一一说了,原是赵泰守着拿住了他。
    孙权?刘协有些惊讶,他本就是排除了孙权的嫌疑,才将孙权调往外圈的,怎么反倒是孙权出了事儿?这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第112章
    孙权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不过是想回到皇帝身边,怎么就成了有刺杀皇帝的重大嫌疑了呢?
    但是他很清楚这个罪名有多大。兄长远在吴地,救不得他!
    孙权跌跌撞撞上了未央殿, 跪倒在地, 望着上首的皇帝, 连声道:陛下,我实在没有僭越冒犯之心
    刘协起身笑道:都是误会。便要跟随上殿的赵泰为他松绑。
    孙权见皇帝态度和缓,心中一松,压力褪去,委屈才涌了上来, 口唇微张, 眼圈红了, 也不过还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冯玉在一旁坐着, 正慢吞吞饮着才煎好的汤药,此时冷不防来了一句, 你在林中,欲为何事?
    孙权吃了这一记冷语, 心中已是明白过来,忙诚恳道:陛下, 诸位, 我实在没有旁的心思。只是我自来长安城中以来, 陪伴陛下左右,未曾远离。半个月前,不只因为我做错了什么, 忽然叫我不能侍奉陛下身边了,我心中实在不安,今日便想着, 若是能见着陛下,兴许陛下能想起我来到底是小命要紧,他此时也顾不上丢脸了,因此便将心中所想一一道来,倒也赤诚坦白。
    孙权的话只说了一半,殿中诸人便都明白过来。
    只是有一桩难处,那就是孙权出现在逆贼要刺杀皇帝的场合是板上钉钉的,但是孙权所说的自己动机,却只有他一面之词。孙权虽然说是为了捉野兔,但是真到了那时候,他的箭是射向野兔,还是射向皇帝,这谁又能保证呢?
    若是疑心重的君主,孙权在错误的地点出现,就已经足够要了他的命。不管他是谁的弟弟,又或者是谁的儿子。纵然保得住性命,日后也难得重用了。
    孙权当下虽然还想不到日后这种事情,但是他能够从冯玉、淳于阳乃至赵泰脸上读出点什么来那就是他孙权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哪怕一上来皇帝笑着说要给他松绑,但是他自处嫌隙之地,搅到这一潭浑水中,是很难顺利脱身了。
    一时间就连孙权自己都有了自疑的想法。
    刘协看着众人神色各异的模样,忽然一笑,道:怎么个个都这么严肃?如今真凶已经拿住了,子柏,你只管好好审那个姓许的,看他还有没有别的同党。他并不愿意相信孙权有参与其中,孙权没有合适的动机,但是事情不能太绝对,尤其是关乎到皇帝的安全这一点,在他被不断刺杀的上一世,他已经深刻体验过了。好在他们已经捉住了其中的真凶,看看那个姓许的跟孙权这边是否有关联,又是另一条强有力的佐证。
    这就是刺杀恼人之处,于天下大势而言,这些刺客本是跳蚤一般的存在。但是也正是这些刺客,叫万乘之君,都不能安然高卧。
    朕信你的,你不要害怕。刘协安抚孙权道:你今日也受了惊吓,这几日便不必当差了,先好好休养一番。等过些日子,再回朕身边来。他看着孙权犹疑得退了下去,对淳于阳道:回头跟子脩(曹昂字)说一声,叫他安抚一下孙权也留意一下他。
    淳于阳应下来。
    冯玉修长的眉毛微微皱起,低头饮药掩饰过去。他对皇帝就此放过孙权的做法并不是很赞同,这等时候纵然错杀也不该放过的。
    你怎么看?刘协望向赵泰,毕竟是你遇到的他。
    赵泰回想着当时情形,他说他是为了捉猎物,怕什么都没拿到有些丢脸。臣当时就觉得他说话吞吞吐吐,定然另有隐情,因此不敢怠慢,将他拿下了。方才听他剖白,原是想要回到陛下身边,却也说得过去。
    冯玉放下药盏。
    刘协道:行刺杀之事的,这波人不会是最后一批。防微杜渐,以后你们要长久留心。倒也不必怕他们,他们要行这等事手段,正说明他们别无他法了。他又勉励了三人几句,单独叮嘱冯玉要仔细脸上伤口,便让他们下去了。
    冯玉走出未央殿,与淳于阳同行。
    今日与孙权结伴的羽林卫该是哪位?冯玉轻声道。
    淳于阳看他。
    冯玉以丝帕掩住口唇,似乎是受不了自己呼气时的苦药味,那人不该留。
    孙权能单独走脱,当然是与他结伴的羽林卫没有按照规矩来。皇帝明显对孙权有些偏爱,不愿意拿孙权问责,既然不能治孙权,便只能从旁出下手。
    淳于阳脚步一顿,眼看着冯玉从自己身边走过,只见傍晚的风鼓荡起冯玉宽大的袖子,里面仿佛有一群要冲天飞出的鸟儿。他一时恍惚,竟分不清冯玉所说的不留,究竟是不能留在羽林卫之中,还是不能留在人世间。
    冯玉回到自己宿处,洗漱时摸到脸上的绷带,微微皱眉,手指用力扯了下来。他对着光可鉴人的铜镜,眯眼盯着自己右颊上那一道新鲜的伤痕,端详片刻,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皇帝遇刺的消息并没有大肆传扬,但世上的事情,凡是发生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长公主刘清是早已从皇帝口中得了消息。
    阳安大长公主刘华却不知是从何处知晓的了。
    阳安大长公主刘华又入了长乐宫,既是见长公主刘清,也见一见府中所出的庶女伏寿。伏寿虽然是庶女,却也是府中唯一的女孩,一样喊着阳安大长公主母亲。原本还有个董意与伏寿一同在长乐宫中,谁知道皇帝给骑都尉曹昂和董意指婚到了一处,于是长乐宫中便只剩了伏寿一位适龄女孩。
    外界都觉得既然董意走了,伏寿入主后宫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但是伏寿隐隐觉得,事情并非如此。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想董意一样,在某一天被皇帝指婚给别人。
    阳安大长公主抚着女孩发顶,笑道:这又是说什么傻话呢?府中还要你来服侍么?她不同意伏寿离开宫中,回到大长公主府中。
    伏寿若是亲生的女儿,当然可以继续求肯。但她不是。
    试探出了母亲的意思后,伏寿便不敢再继续,只低头小声应了,默认了自己说的都是傻话。
    阳安大长公主领着她走到水榭之上,四面透风,却也能看清有没有人靠近,正是私下说话的好地方。
    最近陛下可有来看你们?阳安大长公主问道。
    伏寿轻轻摇头,老老实实道:上一回来,还是春天的时候。
    这么说起来,掐头去尾,都快要一年了。
    阳安大长公主眉宇间闪过一丝阴翳。皇帝亲政这一年来的手段,她已是见识了。以皇帝处置长安城中豪族手段之狠辣,他不是一个能容忍别人给他做主的皇帝。她从前通过刘清,敦促皇帝成亲之事,已是叫皇帝心中不喜。而要化解这一点,是要多做越错的,唯有借助时间的力量来让皇帝渐渐忘记。
    阳安大长公主刘华看一眼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伏寿,教导道:从前你在家中,母亲教给你的,虽然都是好的道理,但到了宫中却又不一样。她从前教伏寿的时候,可没想到有一天伏寿会成为皇后,也没想过一个少年皇帝会这样强势狠辣,一个家中若是两个人都是主意大的,那这家是和睦不了的。若是嫁给寻常人家,以伏寿的身份,自然能做压对方一头的那个。但
    阳安大长公主也只能尽力补救,希望伏寿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伏寿只安静听着,偶尔回几句,是母亲说的是女儿懂了。
    也不知她是否真的听进去了。
    阳安大长公主起身,道:宫中最近不太平,你自己小心。她看了伏寿一眼,道:母亲知道你是懂事的,可不要学董家那孩子,往别人处送帕子。
    世间事,凡做过必然留下痕迹。
    董意以丝帕寄情,不知怎么却给误会了,还被指婚给了曹昂。
    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阳安大长公主却也能了解。
    伏寿直到送走阳安大长公主,才明白过来难怪陛下给董意指了婚,而董意一点都不难过。竟然是董意主动给曹昂送了丝帕不成?董意是真的违背了家中的安排吧。
    殿下,伏寿来见长公主刘清,我想去见一见董意,可以出宫么?
    刘清笑道:也是,你们从前都在一处。如今她一走就不回来了,你岂不是要想她的?正巧,咱们一同去给她贺喜一番。于是便唤了蔡琰、唐珏等人同行。
    唐珏强笑道:我昨夜没睡好,有些头晕。你们去,我在屋子里稍歇一歇。
    蔡琰瞥了唐珏一眼,道:既然如此,我便留下来陪王妃吧。
    刘清恼道:你也不去,她也不去,那我也不必去了。她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伏寿,安慰道:那你自己去吧,我让宫里的护卫陪你一同去。
    伏寿正愿意自己前去,闻言忙应了,便往曹府而去。
    第113章
    董意听说伏寿来了, 有些惊讶,也有些喜悦,忙前来迎接, 握着伏寿的手, 轻声道:是我失礼, 竟叫姐姐来见我。
    伏寿一路行来,打量着这处皇帝赏下来的院落,倒也并不如何华贵,见董意已是换了妇人装扮,有些生疏, 见她笑起来仍是旧时模样, 才笑道:你不想我, 我却想你。
    我如何不想姐姐。其实董意自出嫁之后, 还真的很少会想起宫中事情。实在是因为她的新婚之夜太过震撼,在那之后足足四五个月, 她都不愿意往前院去,倒不是害怕, 而是一想到那晚的血腥气,她就会感到浑身起鸡皮疙瘩。就算是乱世之中, 她也是官宦人家养大的小姐, 何曾见过那样疯狂的场景。
    伏寿同她到了房中。
    两人说了一些宫中旧事, 无非是当初在长乐宫中同食同宿的情谊,与一些零碎的小事,串不成太过深厚的情谊。
    董意清楚伏寿的个性, 知道她不会莫名其妙就来找自己,因静静等她开口。
    伏寿望着她,道:你当初为何要求去?
    如果按照家中的安排, 两人此刻都该还在宫中。
    董意倒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有些出神得想了一想,道:我如今已为人妇,再说这些话有些不妥。因是姐姐问的,我才说了,还望姐姐不要对外讲。我在长乐宫中,因缘际会,与蔡先生有过几句交谈
    伏寿知道董意生得好、又性情和融,与新人旧人的关系都能处得不错。长乐宫相处中,董意得了蔡先生青眼。不像她,是个有些嘴笨的,到如今与蔡先生也不过只是泛泛罢了。
    蔡先生常伴皇帝身边,对皇帝的心思自然比她们摸得准。
    董意坐在窗前,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抵在自己腮边,柔声低语道:他是皇帝,想要什么不成?他既然不要,自然是他不想要的缘故。我不清楚姐姐家中是什么情况,但我家中与陛下有亲,想来他此时还不好拂了长辈面子。我好好的女儿家,既然他无心,我又何必自甘下贱?家中长辈虽有安排,可这一生却需我来过。
    伏寿望着她柔声低语的模样,自己虽然同为女子,却也觉心动,不知不觉间听得痴了。
    总留在宫中,终是不成的。说我天真也好,说我不懂事也罢,我便挑了一个自己愿意的,刚巧他也愿意。董意微微一笑,真好似融融日光都落在她眸中,可做的事情这么多,何必只在未央宫?
    董意偏过头来,看向伏寿,笑道:我胡言乱语,叫姐姐见笑了。
    伏寿回过神来,有些口吃,道:我竟真不知道你是这般想的
    董意笑道:这只是我自己的糊涂话。姐姐与我还是不同的,你乃是大长公主之女陛下终归要有皇后的。
    伏寿低头,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滋味,口中道:这话可说不得
    董意自觉大约是婚后胆子也大了,笑道:说得说不得,反正我也说了。来日你要治我的罪,那我也受着。言外之意,仍是拿伏寿做了准皇后。
    伏寿岔开道:你这府中也自在。曹公子双亲都不在长安城中
    董意道:是啊她应着伏寿的话,转了话题道:我倒是宁愿他们都在长安城中,也好过叫夫君日夜悬心。
    董意的公婆,正是如今还在徐州的曹操与丁夫人。
    曹操二次攻打徐州之时,后方起火,陈宫鼓动张邈,请来吕布。
    吕布与曹操相持不下,直到建安元年旱灾之后又是蝗灾,别说百姓,就连士兵也都没有粮食了。两方再打下去,就是两败俱伤,一起饿死,白白便宜了旁人。于是两方分别退开,先去筹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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