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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帝王(穿越)——青色兔子(95)

    赵韪被刘璋任命为征东中郎将,原是要攻击刘表的,屯兵朐忍之时,恰逢甘宁等人作乱,这才前去平定。赵韪所率领的军队,乃是当初刘焉留下来的东州兵老底子。东州兵是南下跟随刘焉的外来势力,与益州士族势成水火。
    如果说朝廷还有可能接受益州士族的归降,东州兵却只会趁你病,要你命,只要有机会,就要吞没蚕食益州士族的势力。在刘焉与刘璋治理益州期间,益州士族一直受到东州兵的打压,仇恨可谓与日俱增。如果一定要在朝廷与东州兵之间选一个,那益州士族宁愿是朝廷,哪怕要承担杀了刘范与刘诞的罪名。
    此刻听了荀攸的分析,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了,连站在角落里审视荀攸的张肃也不能反驳。
    良久,谯周起身道:既然如此,益州便托赖公达(荀攸字)周全了。
    张松等人,也都齐齐向荀攸作揖。
    荀攸起身还礼,目光掠过长身作揖的众人,望向窗外暖风中的南国夜景,不期然想起多年前长安的那一夜。
    那一夜,少年帝王曾听他一吐胸中锦绣,而这一夜,那些话语落在实地中,结出了迟来却丰盈的果。
    荀攸两日不曾歇息的干涩双目轻轻眨动,端凝的脸上缓缓露出笑意来。
    长安城。
    未央殿中,曹昂看过皇帝递来的奏章,感慨道:果然如陛下所言,益州士族已成势力,却还不够强大,乃其可哀之处。
    益州士族中没有人能站出来,纠集士族的力量,或如陈宫迎曹操,或如韩馥让位于袁绍,守牢本地的利益,究其根本,是因为益州士族自知力量不济,如此一来,非但不能得利,反倒要招来灭门之灾。因此在荀攸的操纵下,益州士族最终担下了杀害刘范、刘诞的罪名,没有与东州兵媾|和,而是去冠请罪,又迎苏危十八万大军入境。
    苏危入境后,先平定赵韪之乱。赵韪本是奉刘璋的命令去平叛的,谁知道风云变幻,益州乱起,刘璋被杀,他便也聚众反了。此时朝廷大军一来,稍加交手,赵韪便溃不成兵。很快,赵韪被部下庞乐、李异割了脑袋,做成了向朝廷请降的礼物。
    益州乱局,至此平定。
    苏危按照朝廷的指令,迁徙益州士族,部分入南阳,部分入三辅之地,又有恩旨,凡七十岁以上的本地士族,可自行选择是否迁居,选择不迁居者可从子女中选一户同留益州。凡迁居者,免赋税五年。如此,益州迁出三万户。大军中有意留在益州的汉人士卒,自行申报,得数两万,各得田地;另配一万新降的凉州羌人士卒,也编入益州屯田营中。
    刘协搁下荀攸写来的详细汇报文书,一抬头就见曹昂捏着一份奏章面色古怪。
    写了什么?刘协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抽走了他手中的那份奏章,看时却是寿春袁术处送来的,瞧瞧,新皇帝给朕发来了国书。
    袁术此前僭越自立,建号仲氏,在南阳被痛揍一顿之后,逃到了寿春龟缩起来。如今,他北面是宛如仇人的兄弟袁术,东边是表面关系还过得去的吕布,南边是借刀杀了人家父亲的孙策,西边是朝廷谁都不会对他伸出援手。
    刘协打开袁术写来的奏章,一看之下,便明白曹昂为何面色古怪了。
    袁术竟是要献女求和,他说自己有个国色天香的女儿,愿意送来长安服侍皇帝,以为秦晋之好。
    秦与晋,那可是两国。
    曹昂觑着皇帝面色,忍笑问道:陛下看来,这袁术是要求和,还是求战?
    刘协牙疼似得咧着嘴看完袁术写来的文书,无奈摇头,笑道:袁氏四世三公,袁术虽然骄奢淫逸,但身边还是有能人的。这必然是身边谋士给他出的主意,论起来他上书的时机是极好的。朝廷刚平定了凉州与益州,正是要士兵稍作休息之时。而他作为公然反叛的人物,此时上述求和,做第一个主动投降的人,朕为了给天下做个表率,至少要留他一条性命,说不得还要给他封个爵位。可惜他目光落在秦晋之好这四个字上,轻叹道:袁术还是太傲气了。
    哪怕死,也不肯低一低头。
    第148章
    建安三年的夏还未过去, 长安朝廷西北定凉州,西南定益州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自古中原富庶,人口众多, 如今黄河以北是袁绍独大, 黄河以南, 则分了数家。当所有人都以为棋眼在山东众诸侯之时, 忽然间西迁的朝廷兵不血刃,竟是一统了帝国西部。暂且不管这种统一是不是能长久,但凉州、益州与六郡五斗米教信众,如今都要向长安朝纳供奉,已经成为事实。
    长安朝廷要荀攸做了益州刺史, 又叫那降将张绣统掌益州兵马。袁绍帐下的几位顶尖谋士正在商论,此刻开口的乃是冀州派的田丰, 这么看来, 长安小皇帝是要将地方的兵权从刺史手中分出去,仍归朝廷管理了。
    陈琳是从长安一直追随袁绍而来的, 闻言不禁发愁,道:这么一来, 凉州、益州都归顺了长安朝廷汉室天子,名正言顺,难道袁绍还好学袁术的不堪模样, 公然称帝, 与长安分庭抗礼吗?但归降朝廷, 余者都可以,袁绍却是万万不能的。
    本初(袁绍字)不肯听我一劝,若当日长安受困之时,他肯将皇帝迎来此地, 又如何会陷入今日的窘境。沮授叹息。
    话音未落,袁绍挑帘而入,扫过沮授的目光藏着隐忍的不悦,淡声道:诸位好清闲,我正欲领兵往易惊,彻底剿灭公孙瓒。昨日我这里截获了公孙瓒送往援兵处的信件,他要公孙续率五千骑兵,举火把为应。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便举火把为号,待公孙瓒率兵楚戟之时,伏击于他。
    先彻底剿灭公孙瓒,稳定住整个黄河北部,是袁绍集团所有谋士的共识。
    因此田丰、沮授等人都点头赞同。
    袁绍又道:同时写信给曹操,要他暂且别管徐州了,转向西边,把司隶校尉部给我拿下。他儿子如今在小皇帝身边成了第一信臣,如今我且要看一看他是否还忠心于我。
    田丰刚直,立时便道:司隶校尉部此刻半数是长安朝廷的兵马,主公此举,恐怕师出无名
    袁绍不悦道:世上师出无名的事情多了。成王败寇,待我胜了,自然会有相应的说法。
    田丰默然不语。
    沮授暗叹一口气,问了更现实的问题,若是曹操不奉命呢?
    袁绍冷笑道:那就休怪我无情。言下之意,若是曹操不肯奉命,他就要率军攻打曹操。
    田丰与沮授都觉既讶然又担心,然而当下乃是攻取易京的最后时刻,不急立时便劝袁绍,暂且都将心思放在如何彻底打败公孙瓒上面。
    陈琳本是文人,忠于汉室的思想更重些,此时有些不安得搓动双手,轻声道:往司隶校尉部,与陛下争锋
    他算什么陛下?袁绍冷笑道:若不是董卓那狗贼进了洛阳,他也坐得上龙椅吗?若说汉室正统,高祖嫡系早不知断绝在何处了。若不说汉室正统,那天下哪个姓刘的做不得?陈琳还不知少帝有个遗腹子就在长安的事情,只听袁绍此话,觉得内有文章,但见袁绍已然动怒,便不好再问。
    沮授却知刘寿之事,此时与袁绍目光一触,疑心袁绍要在这上面作文章,只是不曾与他商议过,等攻占易京后,倒要私下问一问主公,莫让他一意孤行、犯下不可挽回的错。
    袁绍心绪不佳,转身而出,留下一帐谋士面面相觑。
    袁绍望着远处的易京城堡,努力回忆长安小皇帝的模样,好不容易从近十年前的记忆里捡出几个模糊的影子。那仿佛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常跟随在少帝身边,像是一道灰扑扑的影子,实在叫人记不得他的模样。后来董卓入了洛阳城,毒死了少帝,扶那孩子做了皇帝,一个九岁的小皇帝会是什么样子?他依稀还记得那孩子穿着皇帝的服饰,却一点没有皇帝的样子,只是一个可怜的傀儡,随着董卓的提线说话、动作。再然后,他挂印东出,做了联军的盟主;那小皇帝被董卓逼迫,一路西行去了长安,便再也不曾见过了。
    那样一个灰影子般的小孩,如今竟把牢了长安朝廷,平定了凉州、益州,几乎一统帝国西部了吗?
    袁绍感到一阵突然的晕眩,令他不得不闭上眼睛论起来,当初那个小皇帝,如今也将满十八岁了吧?正是少年时。而他还有寿数几何呢?
    长安城中,刘协最近收到的各方信件,比从前又多了几倍。今日最有趣的,要数吕布的来信。
    吕布来信,先是可怜巴巴陈述了过去几年的惨状,虽然在徐州占了广陵郡这点地方,但又是蝗灾又是旱灾,境内还闹过饥荒,军队也差点没饭吃。更不用说他身边的邻居,分别是曹操、刘备、孙策和袁术。而袁术居心叵测,最近竟然还派了使者前去,说自己有两个儿子,希望能与吕布成为儿女亲家。
    刘协看到此处,不禁莞尔,原来袁术不只要献女来长安,还要儿子娶吕布的女儿可见袁术如今有多么窘迫。
    吕布信中正气凛然,说自己怎么会与袁术这等逆贼同流合污,坚决拒绝了袁术的请求,还表示只要朝廷需要,自己随时可以领兵直捣寿春只要朝廷下令,让周边的孙策或是刘备能稍微分些粮食给他。
    陛下笑什么呢?刘清原是听说朝廷西去的大商人张世平与苏双将要动身,来寻皇帝问一问稀奇,话说到一半,就见上首看奏折的皇帝笑起来,便笑道:有什么可乐之事,说出来也叫我听听。
    刘协笑道:是吕布来信,说袁术要与他做儿女亲家。
    一听这话,刘清眼珠一转,却是笑道:我可是听说 ,袁术要把女儿献给你呢。
    刘协道:无稽之谈罢了。
    据说他那个女儿国色天香刘清观察着皇帝那平静如水的面容,实在看不透他心里怎么想的,自己也觉得没趣,叹了一声,也不再说下去,只道:皇帝你当真见他已垂眸接着看奏章去了,便只能说给自己听,因小声道:真跟个小老头似的。
    刘协只作不闻,他虽是少年的模样,但的确是长者之心。
    待刘清走后,刘协放下手中奏章,倒是想了一想,他到底该算是垂垂老者,还是鲜活少年呢?他有老者的阅历与思想,但初来之时,与这具年轻的身体相融和时,也能明显感到性情趋向于冒进活跃的少年了。就好似上一世他融入秦二世的躯壳时,逐渐也要与秦二世原本恶劣的性情相抗争一样。这一世的汉献帝,本性温良宽厚,倒是也缓和了他原本的一些锐利之处。
    陛下,曹大人派人来问,明日西山野猎,您想带哪些人同去。汪雨呈上名单来,这是曹大人暂拟的单子,请陛下御览。
    此时浓夏艳阳,又才平定了两州,刘协心情舒畅,一跃而起,笑道:朝中许久不曾欢庆过了,子弟中从前跟着去的,这次也一般同去。苏危那边已有部分将领归来,叫孙权、赵泰他们也都一起。顿了顿,想到刘清来问朝廷派商人西出之事,她终日在长乐宫也是无趣,便又道,再派人去请长公主,长乐宫中诸人也一同都去。
    他说一处,汪雨便应一声。
    待到刘协说完,汪雨屈着手指头,把几处都复述一遍,毫无差错,这才出去亲自往曹昂处传话。
    翌日长安城自未央宫而出,世家子弟,贵胄女眷,天子信臣,都穿着骑射衣裳,坐在骏马之上,跟随皇帝乘舆,地动山摇般往西山野猎之处而去。
    待到了场内,刘协一声令下,众儿郎都踊跃争先,要拔得头筹,在皇帝面前露脸。
    杨修与曹昂一左一右跟随在皇帝身后,他们二人已过了在骑射野猎上逞能的年纪。
    杨修在马上笑道:也真得子脩兄这样缜密的人,才安排得这样大场面,其中一丝不错,井然有序。若要我来,却是万万不能的。
    曹昂在盛大的阳光下眯起眼睛,谦和道:不过是些琐碎的细务,德祖只是不耐烦做罢了。
    杨修知他性情一贯如此,原还觉得这人透着假,后来细看还真就是这么样的人,只是这性情恰好投了陛下的缘法,旁人学是学不来的。
    杨修一笑,待要说话,抬眸却见皇帝唤了郎官孙权近前说话,便催马快走几步,也要听一听是何事。
    刘协正同孙权说话,旁人都冲出去,生怕晚了一步便输了。你怎得还在这后面慢悠悠逛着,你看赵泰都不见人影了你可不要输给他。
    孙权只比皇帝错后半个马头,此刻望向皇帝,只见碎金般的阳光落在他那黑色骑装与年轻面容上,在素日的威严尊贵之外,竟又平添了一股神圣之感;而皇帝唤他前来,与他几乎并驾而行,声气和煦,又宛如兄长一般。孙权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何心情,一咬牙,已直通通道来:臣更想跟在陛下身边。
    杨修赶上来时,恰听到这么一句,不禁想道:现在的年轻臣子,邀宠之术真是越发直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期在一个藏起来的榜单上,只有很少人能看到这篇文,所以能看到的是很大的缘分!
    只要大家多多鼓励,那我就又有动力粗长啦~
    第149章
    臣更想跟在陛下身边。孙权一语脱口而出, 四下里都安静了一瞬。
    连杨修这等极善言辞之人,都有些不好接口。
    刘协微微一愣,仔细看孙权一眼, 见少年面上微红、眼神却坦诚, 不似作伪, 想了一想, 便明白过来,温和笑问道:你是今岁就该回家了吧?
    是。孙权答得并不情愿。他来长安做郎官,已过了两年之期,原本想要在最后这场平定益州的战事中立些功劳,谁知道这仗并没怎么打起来, 朝廷大军压境,只气势就叫益州士族选择了归降。在寻常士卒看来, 能不打仗就赢了回家自然是最好的。但像孙权这等渴望建功立业的男儿看来, 何其遗憾。
    刘协不用孙权多说,便能摸准他的心思, 此刻驭马在前,命孙权跟随在侧, 徐徐道:你兄长孙策这二年,在江东做得好大功绩。去岁袁术僭越称帝,你兄长立时与他决裂当时你担心朕误会你们一族, 还曾求见剖白。朕当时封了他做骑都尉, 又令他袭了你父亲的爵位, 为乌程侯。他虽然早已打下会稽来,但还是朝廷给的名正言顺些,便又封了他做会稽太守。今岁朝廷在西边用兵,更需要东边安稳, 朕又封了他为讨逆将军,封为吴侯。朕屡次封赏于你兄长,你可知道为何?
    孙权心中一动,总不会是因为他的缘故,便小心道:那是陛下器重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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