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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帝王(穿越)——青色兔子(110)

    然而臣久留未央殿中,一来于礼不合,况且有这两日的异动,恐怕要引人猜测;二来要惹臣母悬心。曹昂徐徐道来,于情于理,叫人反驳不得。
    刘协沉默了一瞬,倏忽一笑,道: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朕有些不放心你独自在外,不过仔细想来,兴许你在外面比在宫中还要安全些。
    曹昂一噎,不知该如何作答。
    待朕问过医工,他们若说你可以回府休养了,朕也没道理不放人。刘协转开了话题,今日朕会派人去唐府,赐死唐夫人。唐夫人死后,苏危围着唐府的兵就可以退了。阳安大长公主的事情,朕要亲自跟伏德说几句,他应当能明白这已是法外开恩。你回府之后,记得给你父亲写封信。等你的信寄出之后,朕也会发诏书,表明你父亲的身份。这两天的事情,朕的意思是暂且压着,含糊过去。待到我们与袁绍开打之时,再写到檄文之中,公布天下。
    曹昂一一应了。
    你用过早膳了吗?且去用些吃食,叫石黄进来。刘协扯了扯衣袖,穿戴齐整,面上随和亲切的笑意淡去,眉宇间透着一丝压抑着的烦躁,今日还有杨彪那堆老臣要应付。
    杨大人等这会儿正惶恐呢,陛下肯见他们,他们便心安了,倒也不必多说什么。曹昂解劝了两句,又低声道:那臣用过早膳,便出宫回府。
    刘协唔了一声,没再阻拦。
    廷尉石黄没想到自己面见陛下半个时辰,出殿之后还能拿遇到正巧要出宫的的曹昂。
    曹大人。石黄笑着招呼。
    两三年前,石黄还曾经亲自领人闯宫绑了曹昂下狱,彼时他还是不折不扣跟着以杨彪为首的世家大族走的。但是这二年来,长安城中世族势力被削减,皇帝年岁渐长,手中权力握得越发稳固,又平定了凉州与益州,实在无可匹敌。石黄是个识时务的人,见形势如此,而曹昂独得圣心,早就有意与曹昂消弭旧怨,只是一直不得机会,这次宫闱毒杀大案,正好给了他这机会与曹昂修好。
    曹昂含笑应了,与石黄并肩往宫外走去,仿佛也完全不记得当初被石黄绑了下狱的旧事,又提起方才在偏殿时被打断的话题来,石大人断案多年,似汪雨这等下毒的手段,都算不得高明?
    石黄正有意与他修好,便打开话匣子道:自然,不管是毒杀还是刺杀,凡是这等作案,总是要留下痕迹的。哪怕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作案的物品留下来,但死人也是会说话的,一看尸体,便知道是毒杀还是刺杀,然后追根溯源,除非是不想查,凡是官府通力去查的案子,便很少有真成为悬案的。凶手是跑不了的。
    曹昂轻轻咳嗽起来,以绢帕掩口,一时没有说话。
    曹大人身子还未大好?石黄忙关切问道。
    曹昂止了咳嗽,微笑道:已是好多了,一时被风灌了喉咙。又道:那照石大人说来,这世上便没有不留痕迹的作案之法了?
    这却也不是。石黄想了一想,叹道:只是那些作案的人,总是自作聪明,却不知使劲手段,只会露出更多破绽。但有些意外,却难以判定。
    哦?愿闻其详。
    比如船翻于江中,火起于屋内,人在其中,难逃一死。这等事情,世上难免发生,多是意外。但有时候一族人在船中,旁人都落水死了,只留下来一人。这人便可独得阖族财物。若说动机,是有的。但律令不能只因为动机就判一个人有罪。而船葬于江中,随水入海,或淤积百丈水下,也就没了物证。所以真要害人之后全身而退,那便不该毒杀或是刺杀,而是伪造出这样的意外来。石黄说到自己执掌的领域,又被曹昂问到了痒处,一时说得深了,回过神来有些局促,不安地看了一眼凝神细听的曹昂,笑道:怕是大人听了要觉得无趣。又小心试探道:大人问这些作甚?
    曹昂垂眸,轻声道:宫中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能不心惊?我服侍于陛下左右,却未能在事发前有所察觉,是我失职之处。这些贼子小人,手段下作难防,我总要知己知彼,今后才知该如何防范。
    石黄松了口气,忙也检讨自己疏漏之处,又道:不过大人也不必太担心,经此一事,宫中出入用度,审查比从前更严格了数倍。陛下在宫中,比从前要安全了许多。
    但愿如此吧。曹昂如此说着,登上了接他回府的马车。
    听说儿子回府,今日一早也刚从长乐宫回来的丁夫人忙迎出来,见儿子的确毫发无损,一颗心放下来,差点落泪,笑道:可算是见着了。长公主殿下请我去说话,将我与孩子留了足足两日,你这两日一直在未央殿中吗?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又问道:你这面色怎么这样白?该不会这两日都没合眼?
    曹昂任由母亲拉着自己上下打量,微笑道:那是殿下与母亲投缘。儿子休息得很好,只是有些机密事情,陛下留我一同处理。
    丁夫人听说是机密之事,便不再探问。
    曹昂转身往外书房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我要给父亲写一封家信,母亲可有话要说?我派人一并送去。
    丁夫人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远在兖州的丈夫,便道:我在你这里一切都好,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便代我问一声,你父亲身体可好。想了一想,又道:孩子至今还未取名,我也不懂是要留待陛下给恩典,还是咱们自家能取。若咱们自家给孩子取名,就劳烦你父亲给选个好名字。有些感慨道:这还是咱们第三代头一个孩子,也叫你父亲高兴高兴。
    曹昂一一应了,回到书房中,挥笔给父亲写好密信,简略表述了陛下的意思,再将母亲的叮嘱附在信尾,便交给侍从走朝廷驿马,即刻送出。
    曹昂坐在书房中,静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回过神来,低声吩咐道:传徐青过来。
    当初皇帝令他负责唐府之事,曹昂便选了可靠的手下徐青作为首领,带了几十人日夜监视唐府、也是保护刘寿。
    一时徐青来到书房门外。
    进来,把门关上。曹昂沉静坐着,压住想要咳嗽的冲动,轻声道:这几日,把你在唐府的人都撤走。
    徐青一愣,下意识问道:大人,陛下有新指令?
    曹昂转头看他,一字一句道:陛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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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
    陛下, 这两日的实录要怎么写?未央殿中,蔡琰轻声问道。
    自汪雨事发,这两日两夜来, 外界都不知道皇帝的行踪,更不必说想要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刘协道:暂且空着, 待过阵子你就知道了。到时候再补上便是。
    蔡琰应了,想到前两日宫门紧闭的情形, 又联想起梦中那一世那些血淋淋的场景, 低声又道:陛下千万保重自身。
    刘协有些诧异得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两日,长公主殿下大感忧虑, 至今也不能放心。蔡琰顿了顿,又道:倘若再有前番之事, 臣等当如何是从?
    以蔡琰的聪慧,能猜测出内情,刘协并不感到奇怪, 也知道她是在变相劝谏, 要他保重,便道:前番之事,不会再发生了。
    宫人通报曹昂已至偏殿, 蔡琰便退至屏风后。
    刘协起身相迎,笑道:你昨日出宫倒快,朕见完石黄, 还想同你说话,一问左右, 才知你已经回府了。他也不知是否真忘了是自己应允对方离开的。
    曹昂一大早入宫,却是有要事回禀的,托出密信, 快速道:河内郡生变,太守张杨为部下所杀。
    刘协一愣,不再闲谈,展开密信,低头细看。
    曹昂道:写信这人,是臣在河内郡遴选良才时,当地佐助臣的一名太守别驾。正式的公文想必很快就会发到朝中来。这杀了张杨的部下,名唤杨丑。但这杨丑,又给张扬旧部晆固杀了。
    刘协已是一目十行扫视完那封密信,看到最后几行,道:这眭固给张杨报了仇,却往北而去,意图投奔袁绍?
    曹昂默了一默,道:袁绍自平了公孙瓒之后,一直伺机南下,原本就派出了许多使者,招揽兖州、豫州等各郡的官员。只是从前不知,他连河内郡的官员都招揽到了。张杨被杀之前,原本是要出兵相助吕布的。我父亲与吕布
    刘协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此前曹操为朝廷人马的身份没有暴露,在外看来,都还当曹操是袁绍的部下。吕布占据了徐州,与曹操所占的兖州接壤,时有纷争。
    这些官员既然愿意投奔袁绍,便不只因为袁绍以财物招揽的缘故。刘协冷静分析道:他们自然是觉得袁绍赢面大,这才愿意以身家性命相托。如今袁绍杀了公孙瓒,据有幽州、冀州、青州、并州之地,来日与朕必有一战。朕还在洛阳时,看过朝廷的户籍统计,冀州乃是当时户口最多、田地最多的地方,况且桑枣丰饶,纵然是荒年,百姓也不至于没东西吃。比起来,朝廷所据有的西部之地,便显得荒凉贫瘠许多。况且朕有自知之明,当初杀长安豪族的事情,是叫许多豪族心惊的,他们为着自己的富贵性命,也会投向袁绍。
    曹昂道:此等短视之人,陛下不必挂心。
    刘协问道:可给你父亲去信了?
    昨日已经寄出。
    那就好。待朕表明你父亲身份,他周边的吕布、刘备都不会再是问题,东南的孙策也不会再蠢蠢欲动,至于南边的刘表那老家伙打着左右逢源的好算盘,如今在朕与袁绍两处敷衍,且放着他。刘协把话题转回来,张杨一死,河内郡必然乱起。既然那眭固已经北投袁绍,那便让驻守在洛阳的李利等人严防死守,若能查住,就地杀了。至于河内郡之中他掂了掂那封密信,这别驾第一时间给你报信,有此忠心,便暂且让他暂代太守之职。
    曹昂应下来,见袁绍已是开始发力,想到父亲所处的四战之地,也不知他那里情形怎么样了。
    寒冬时节,兖州曹操收到了长子曹昂写来的家信。
    文若(荀彧字),请看此信。
    荀彧已在曹操身边辅佐近八年,是极少数知道曹操真实身份的人。当初曹操就是拿着皇帝的信,亲自相请,请走了在冀州袁绍身边并不得志的荀彧。此后,荀彧为曹操推荐了大量原属于冀州的谋士良才,还有他本人的至交好友。这些资源,都是原本曹操接触不到的。
    时机正好。荀彧笑道:将军昨日还在担心,一旦袁绍举兵南下的消息传开,如刘备、吕布等反复之辈,要从中渔利。如今有这封信在,来日陛下一纸檄文,刘备、吕布等人也只会佐助将军。他由此自信,也是因为去岁皇帝派兵攻打称帝的袁术,一声令下,不但长安出兵入南阳,同时刘备、吕布还有孙策三方发难,虽然都说另有缘由,但作为其中也出过力的曹操一方,他们很清楚,当时刘备、吕布与孙策根本还是听从了长安的密令。
    也是自那一次之后,袁绍对曹操疑心大增,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拿掉他。
    虽说我早已深知,那袁本初志大才疏,刻薄寡恩,看起来宽和,实际最是忌惮底下人才能。但他毕竟坐拥百万之众,果真发兵来打,我只有数万之兵,也只能殊死一搏。况且如今与吕布纷争未消,那刘备奸滑,又借着阻拦袁术北上投奔袁本初之事,从我这里领兵走了,自己占地为王,不肯归附。若果如犬子信中所写,只要有朝廷作为后盾,袁本初名不正、言不顺,纵然看起来强大,却也不可持久。曹操现下的心情有些复杂,与荀彧纯粹的喜悦激动不同。他做了这么多年卧底,朝廷终于要公开他的身份,他从相对独立于袁绍的一方势力,即将成为大汉忠臣,这意味着从今以后,他也要听从朝廷的调遣,权力来自于皇帝的任命,若是换个时机,他大约会有些不是滋味;但此时强敌压境,他还是松了口气,压下了这些负面的情绪。
    荀彧只看到曹操面上的笑容,也就没能注意到曹操这丝微妙的情绪,思量着道:袁本初手下并非没有能人,这才平公孙瓒,便挥兵南下,全然不顾将士疲乏、粮草空虚,要么是袁本初已刚愎自用到了一定地步,要么就是他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诚如荀彧所言,袁绍帐中,谋士田丰、沮授等人也正在苦谏。
    此时袁绍麾下,沮授任监军、田丰任别驾,都是要职。田丰先开口道:主公,近来平定公孙瓒,打了足足有一年,百姓已无余粮。况且此前为了凑足粮草,对底下的赋税征收也多了,劳役也多了。这样下去,不可持久啊。
    治中别驾审配素来会揣度袁绍心意,又与袁绍幼子交好,此时冷不丁问道:那照你说来,主公还如何行事?
    田丰看着坐在上首的袁绍,恳切道:如今长安势大,连荆州刘表都重新恢复了供奉,主公何不派使者向天子进献礼物,使天子封赏于您。赚得二三年光景,休养生息。此后造船修械,徐徐南图,终有天下。
    袁绍不置可否。
    监军沮授见状,忙也道:恃众凭强,谓之骄兵,骄兵必败。主公虽然能平定公孙瓒,但曹操可不是公孙瓒所能比的,他治军严明,也善于纳谏。主公若是一时意气,兴此无名之兵,后果不堪设想。
    袁绍皱眉,不爱听这等话,冷笑道:又来危言耸听。扫一眼沮授与田丰,道:照你们的法子,也太慢了,徐徐图之,恐怕到我的儿孙辈,都不得再见大一统的天下。
    审配忙笑道:正是主公这话,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如今主公大军百万,讨伐曹操,那真是用牛刀来杀鸡了。
    沮授对审配怒目而向。
    袁绍这才心气平了,笑道:区区曹操,我还奈何不了他?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就是担心长安出兵吗?你们放心,长安且有长安的乱子。他想到长安传出来的消息,说是皇帝两日没有出现,阳安大长公主府被查,便知道计划得手,只是要知道详情还要再等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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