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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帝王(穿越)——青色兔子(118)

    父亲何必这样着急。袁谭有话不敢对着袁绍明说,只能私下对谋士郭图等人道:若是假以时日,拖到如今还在观望的刘表、韩遂等人都出手,我们的情况不是会好很多吗?我们的军士也能有时间休憩喘息。
    但是这话袁谭固然不敢对父亲说,谋士郭图等人也不敢对袁绍说了因为上个耿直进言的谋士田丰,先是在大战前被下了狱,又在袁绍兵败后被杀了。
    此时的袁绍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要靠着这把赢过来翻盘。他命令长子袁谭输送青州兵马,外甥高干输送并州兵马,又有大将蒋义渠送来的兵马,共计将近二十万大军,蚁聚于仓亭津,只等着朝廷兵马追上来开战。
    这日袁绍醒来,便觉胸闷不适,咳嗽时痰中见血,自己望见,不觉愣住了。医工来看过,说是因为他近来太过劳累又急火攻心的缘故。
    医工说得乃是实情,袁绍这病不只是从劳累上面来的,兵败郁结是一方面,朝廷发布的檄文又是另一方面。朝廷檄文中丝毫没给他留情面,蔡邕好文采,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又指出了当初下毒暗害皇帝之事。袁绍是脸上挂不住,身体也撑不住,这两天还思量着要怎么把刘寿的事情给抖搂出来才最解恨,几番下来,至于咳血。
    袁绍屏退医工,自己独坐沉思,如今大敌压境,他太过劳累,难免会有病痛之时,这时候若有位能稳定军心的继承人是很必要的。
    这些年来,袁绍心里也曾经考虑过,按道理该立长子袁谭,但他觉得幼子袁尚最像自己,私心里是更中意袁尚的。况且还有层原因,袁绍虽然知道自己病了,但绝对不会想着这病能要了他的命,若立袁谭,子状父未老,就是给他自己造了个威胁。如此看来,年幼的袁尚就更合适了。也许身边那些谋士,有善于察言观色的,能摸到他的几分心事。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从前至少从未在嘴上说过。
    这次,袁绍召集了身边的重要谋士审配、逢纪、辛评、郭图等人,稍微透露了点自己的意思,我的第三子尚,虽然年少,但相貌堂堂,又能礼贤下士,待我百年之后,似乎可以继承我的事业,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这些人中,审配和逢纪是拥立袁尚的人,而辛评和郭图则是拥立袁谭的人,双方各为其主,时争辩不休。
    袁绍又是听得头痛不已,摆手终止了这次会谈。
    但是消息就这样散布开来。
    比起他这个长子来,父亲更中意幼弟,这让袁谭倍感心烦意乱。
    将军,豫州牧来信。
    袁谭犹豫了瞬,接过信来。在此之前,刘备已经送了三封信给他,极力劝他归降朝廷。袁谭最初觉得惊愕,刘备怎么会想到劝他投降?他可是袁绍的儿子。因此他看过之后,并没有给刘备回信,只是把那三封来信都烧毁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此刻袁谭拆开信封,却见刘备约他是夜子时会面于东郡。
    如今袁军驻扎在仓亭津,朝廷大军已经渡河聚集于濮水,东郡位于两地之间偏西的位置,更近于朝廷的兵马。
    袁谭蹙眉将那封信在火烛上点燃,望着腾起的火光,想到从郭图等人处听到的消息,更觉心烦意乱。
    也许应该去见见,他当然不会投降朝廷,但如果能拉拢刘备,异日也是一股助力。
    袁谭与刘备相交有数年,知道刘备仁厚,倒不怀疑刘备要趁机暗害他。他这样想着,是夜单骑而出,至于东郡江畔。
    刘备早已在焦急等待,夜色中见了袁谭,忙上前携手,亲热道:显思(袁谭字)别来无恙,快随我来。
    江上叶小舟,撑船人乃是关羽。
    玄德兄这是要带我去何处?袁谭不肯上船,过江便是朝廷大军,他除非是疯了才会跟着刘备渡江,信中说有机要之事,非见面详谈方可,如今我已来了,玄德兄请讲。
    刘备仍是握着他的手不放,低声道:是陛下要见你。
    什么?袁谭这下是真惊了。
    刘备也是无奈,连发三封信都不见袁谭回应,最后还是皇帝出面,说只要能带袁谭来,皇帝便能让袁谭归降。
    刘备忙道:我在陛下面前备述显思之能,陛下大起爱才之心,定要我带你去一见。有机要之事要与你相商的,不是我,而是陛下。你放心,陛下亲口允诺,又有我在旁边,定然保你安全无虞旁人更不必知晓此事。
    袁谭听说是皇帝要见他,也觉意动,况且因冀州继承人之争,他也有些私心,既然来了,没有再退却的道理。
    前面那三封信里,我都已为你设身处地考虑过的,道理你心里最清楚,不必我此时再多说。刘备完全是为了袁谭的口吻,夜短梦长,陛下可没有整晚的空闲等着咱们呐。
    袁谭顿足,咬牙上了这货真价实的贼船。
    其实刘协今夜并没有等待袁谭,因为刘备并不确定袁谭会来,哪里敢让皇帝等着,因此是接到了袁谭后,这才派人去官渡大营通报。
    刘协接到消息时,正与曹昂谈论如何处理沮授等人的事宜,闻言笑道:你看,袁绍的儿子这不就来了个么?
    曹昂问道:陛下要留住他?
    留他下来做什么?多张嘴吃饭么?刘协悠悠道:放他回去,扶小狼崽杀了老子做新狼王,不也怪有趣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二更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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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刘协之所以愿意花时间见袁谭, 是有原因的。
    在官渡这场战斗中,袁绍虽然败了,折损了八万兵马与粮草辎重若干, 但这并没有伤到袁绍的根本。这一仗说白了,只是粉碎了袁绍南下进攻的意图。而要彻底除掉袁绍, 朝廷还要派兵渡河追击。而袁绍在冀州经营多年,他虽然多谋无断, 但是在对冀州的治理上还是颇有成效的, 因为户口众多,人民富庶, 他征税也不多,四处征战, 但冀州内部是平稳的,正如刘表的荆州,却比荆州更繁荣些。可以说袁绍在冀州, 是得民心的。
    如果不能尽快除掉袁绍, 假以时日,袁绍便能通过四州的供给,恢复元气, 卷土重来。到了那个地步,如果朝廷要拿下袁绍,非得在冀州展开鏖战不可。届时冀州便会生灵涂炭, 冀州民众乱世中偷得的几年安稳日子也就荡然无存了。而朝廷的损耗也会相当巨大。这不是刘协所乐见的,所以如果有其它的办法, 能尽快除掉袁绍这一块棘手的势力,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行性,他也愿意试一试。
    陛下。刘备先入帐中, 垂眸恭敬道:人已到了。
    刘协搁下正往奏章上写批示的墨笔,抬头道:带进来吧。
    袁谭迈着小心的步伐,神色谨慎走进来,他因是趁着夜色单骑而来,便穿了寻常小将的甲胄,原本腰间的佩剑已给解了去,此刻手仍是下意识虚按在腰侧,仿佛仍有武器傍身。
    他来时心烦意乱,又突然得知是皇帝要见他,一时冲动,便上了船跟随刘备而来。此时站到皇帝面前,他才觉出自己身份尴尬来,竟不知第一句话该怎么说。
    刘协则从容自在多了,笑道:远来是客,请坐。
    袁谭看刘备的神色,在刘备下首缓缓坐了。
    你出来不易,朕便长话短说了。刘协开门见山道:形势利弊,玄德此前的三封信中,应当已与你言明。
    袁谭此前收到过刘备的三封信。
    信中,刘备极力劝他带兵归顺朝廷。一来他父亲吃了败仗,南下短期内是不可能的了,若固守河北,冥顽不灵,终是要招来大军碾压的;二来他父亲身体不甚康健,立继承人就在眼前,而显然并不属意于他。如此一来,就算袁军对抗朝廷,能够再坚持数年下去,于他也是分毫益处没有。
    袁谭身在其中,如何能不明白这些道理,但总觉得袁军要比刘备所预想的强大,而朝廷也未必就如刘备所说那么铁板一块。直到今日袁绍与众谋士讨论立继承人之事,偏爱袁尚的事实让他认清了自己的位置。虽然早在这之前,袁绍已经将袁谭过继给了亡兄袁基,但不到最后一步,人总是难免还有一丝妄念的。
    朝廷征讨你父亲的檄文,你可看了?刘协又问道。
    袁谭不安地动了动,这可不是个和善的问题,哪怕皇帝的语气平和,仍叫他如芒在背。
    刘协并不需要他回话,只看他的反应便知道答案,又道:那你必然知道袁绍派人下毒暗害朕的事情。他将案几左角上的黑色密匣打开,取出一只小巧的黑色瓷瓶来,轻轻叩击在桌面上,示意曹昂将此物递给袁谭。
    这是朕命医工,照着你父亲的法子,仿制出来的毒物。
    此言一出,帐内几人都愣住了,刘备与袁谭固然不知所措,连曹昂也没有料到,都齐齐望向皇帝。
    刘协仍是语气平和,仿佛在议论树上鸟儿的鸣叫声哪一只更清亮一般闲适自然,朕赐给你。用在你父亲的饭食酒水之中,会有奇效。
    帐中死一般沉寂。
    袁谭勃然而起,虽然孤身在敌帐之中,仍是怒道:你要我毒杀自己父亲?他高举了那一只瓷瓶,仿佛下一刻就要掼在地上,将它摔得粉碎。
    刘备像来是处变不惊的,就算心底惊涛骇人,面上也不动声色,此刻却有些屏不住了,忍不住目光在皇帝与袁谭之间打转,时而望向一旁的曹昂,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引荐过袁谭后没有及时离开。
    不是毒杀你父亲。刘协觉得袁谭的怒气有些可笑,抬手遮去嘴角那一丝淡淡的讽笑,摇头道:朕只是要换解药罢了。
    解药?袁谭高举的手停顿在半空中。
    曹昂凝视着皇帝。
    刘协垂眸,悠悠道:当日你父亲下毒没能害到朕,却害了朕身边一位重臣。如今他体内尚有余毒未清,众医工商讨不出解药来。这毒物从你父亲那里来,解药自然也在你父亲那里。但朕若是派人好声好气去问,你父亲是定然不肯说的。若是以物去换,你父亲多半要朕的脑袋来交换。朕迫于无奈,只能出此下策,等你父亲用了这毒物,他吃什么来解毒,朕那位重臣如法炮制即可。
    袁谭听了皇帝这一席话,也许只是出于好奇,他问道:这毒物吃了,会怎么样?
    只这一句问话,刘协便知道,袁谭心中的贪欲恶念已被勾起。
    也不会怎么样,只是呕血。刘协平静道:三五日内,服下解药,便安然无恙。只是药性发作之时,看着吓人,到时候军中会乱上半日,够你做许多事情了。
    袁谭起身,将那一枚黑瓷瓶重重搁在案上,道:此物我不会用的,就不收陛下所赐了。玄德说陛下要亲自见我,我还当是有什么机要之事,若只是此事,那只当我今晚不曾来过。少陪了。他转身便要离开。
    且慢。刘协亦起身。
    袁谭已半掀开帐帘,闻言脚步一顿,看向沉默不语的刘备,戒备道:说好的君子之约,难道要强留我不成?
    刘备垂眸不动,这实在不是他能说话的场面。
    不至于。刘协淡笑着,走过袁谭方才所在的案几时,俯身捡起那一枚黑瓷瓶,踱步到袁谭跟前,与他对面而立,垂手将那瓷瓶系在了袁谭腰间,低声道:带上吧,兴许用得到呢。
    此时帐帘半开,夜风夹着江上水汽而来,凉意逼人,而皇帝低语,仿佛鬼怪摄魂。
    袁谭七尺男儿,竟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寒战,他此刻生怕皇帝强行留人,又或者杀了他,也不便再争执此事,更不多言,阔步出了大帐,翻身上马,由关羽带路,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帐内,刘协看向缩在角落里装鹌鹑的刘备,笑道:袁谭愿意前来,足见玄德之忠厚仁爱。
    袁谭这是信得过刘备的人品,才愿意走这一趟。
    不过从前有些私交罢了,袁谭肯来,也是有向陛下投诚之心。刘备绝口不提自己的功劳,又道:陛下的身体可大安了?臣问此事,着实僭越。然而若不问,臣实在无法安心。
    这是皇帝方才提起袁绍下毒之事,此事隐秘,若不是皇帝自己提起,刘备主动问出来,便有些不合适。但皇帝主动提起之后,刘备再问,便显得体贴关切。
    朕已无大碍。刘协并不准备跟刘备详述当时情形,简单一语带过,又道:你办成这一桩大事,就不必再带兵往仓亭作战了。他半开玩笑道:也分点功劳给别人。朕身边正需要人手,你留下来听朕差遣。
    刘备忙起身应了。
    能留在皇帝身边,这是应该大喜的。但刘备很担心皇帝所说的大功劳,虽然袁谭的确是跟他来见了皇帝,但在他看来,袁谭会对袁绍动手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近乎于没有袁谭畏惧袁绍,就好比老鼠见了猫一样。刘备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情形下,袁谭会主动对袁绍下手。而如果袁谭没有反出袁军,那这所谓的大功劳也不过是个虚事儿。
    待到刘备也退下之后,帐中只剩了刘协与曹昂二人,曹昂这才开口道:看袁谭的样子,不像能下手之人。
    他没有提皇帝方才说要换解药的事情,有些话放在心里便足够了,一说出来反倒生分了。
    刘协悠悠道:那是他如今还未陷入绝境的缘故。
    曹昂如有所悟,便好比当初策动张绣反出李傕、郭汜,等张绣主动出手是等不到的,只能是他先杀了郭汜,逼得张绣没了退路,只能杀李傕自保。如此说来,陛下必然已有万全之策,务必要使袁谭落入绝境之中了。只是袁绍这边的朝中人员,向来是由淳于阳负责的,他就不知内情了。
    刘协转了话题,问道:朕听说你有两个弟弟,如今也都在军中?
    曹昂回过神来,应道:确有此事。因时局动荡,臣父命臣与诸弟,六岁习箭,八岁骑马,臣大弟曹丕时年十四、二弟曹彰时年十二,自十岁起都陪伴臣父、居于军中。
    古来英雄出少年。刘协笑道:寻个时间,朕见一见你这两位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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