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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帝王(穿越)——青色兔子(128)

    而另一派则是冯玉代表的朝廷,又有他策动的甘宁,在乱局中占下了近两万兵马;还有州学中策动的文士,如王粲、士孙萌等人。在外还有孙权、张绣等将领的支援。
    在这两派之外的,则是游移不定,还在观望的豪族将领。
    冯玉在其中小心翼翼维持着平衡,安抚着原本的刘表派,翘首以盼皇帝的到来。
    接到皇帝已经动身南下的消息后,冯玉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过度激动的状态。自他辞别长安,如今已经将近一年,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当初是他坚持要离开大部队,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来,谁知道才入益州,就遭遇了水贼,险些丧命,还遇见了甘宁。历经艰险,总算不辱使命。
    冯玉已是迫不及待,想要与皇帝相见。皇帝此次南下,不是秘密,所以冯玉也就没有隐瞒,他立刻行动起来,要在荆州治所襄阳,为皇帝营造不属于洛阳、长安的宿处。
    衣食住行,冯玉都亲手操办。
    以至于连甘宁都看不下去了。
    这个灯不行,太矮了。冯玉皱眉看着仆从自刘表府库中取来的明灯,无奈道:罢了,待我画出图纸来,再交由匠人去做吧。
    仆从唯唯应着退下。
    甘宁笑道:就凭玉兄做过的这些事儿,我还当你是条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怎么这般婆婆妈妈起来?他虽然已经知道了冯玉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是冯玉,不是荀玉,但两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要他正襟危坐对着冯玉,他也做不出来。
    冯玉瞥他一眼,道:兴霸兄今日不用操练士卒吗?
    甘宁笑道:借玉兄吉言,我如今虽说统领的士卒不到三万,但也相去不远了,交待给底下人,倒也不必我亲自去。我今日来,一呢是多日不见,着实思念玉兄;二呢是想问一问玉兄,你所说的三十万大军,我何时才能统领呢?
    当初冯玉策动甘宁反叛的时候,曾经诱惑他,说只要这件大事成了,以后别说是三万兵马,就是三十万兵马也是有的。
    甘宁此时问出来,既有调侃的意思,也是风闻了皇帝要来的消息,所以来探一探虚实。
    冯玉真受不了甘宁这等水匪性子,压着脾气,尽量平心静气道:你若是到了陛下面前,也这般说话,怕是连这三万兵马都保不住。
    甘宁混不吝道:果真如此,拿我还认他做什么皇帝?他本就是法外狂徒,江上杀人越货的出身,激起性子来,什么做不出?
    冯玉面色一寒。
    甘宁却又嬉笑道:我也不过是嘴上吹吹牛。如今做得这样的将军,我哪里还舍得造反?那玉兄倒是教教我,到时候御前要怎么说话,皇帝才肯多多给我兵马?他当初在江上做水匪,无牵无挂,自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如今成了大将军,风光不同往日,若非逼不得已,岂能不珍重自己性命?
    冯玉无奈,仔细打量他两眼,道:到时候,你换件齐整衣裳,修饰整洁。平时什么性情,也不要遮掩。旁的他原本要说都由他来安排,但想到这句话一出这甘兴霸不知道又有什么胡话出来,便改口道:旁的到时候再说。
    话音未落,仆从便来传报,说是王粲与士孙萌联袂而来。
    冯玉便知道,这是要商议给皇帝上奏的文书要怎么写,此事虽然也重要,却并不紧急,因此道:请他们先到外书房等一等。
    甘宁在旁看着,笑道:可以啊,玉兄水涨船高,拿起架子来了。半年之前,冯玉要寻州学的差事,还要通过他的关系,贿赂财物才能得到机会;那时候已经在州学之中的王粲与士孙萌等人,可以说是高出两人好几个阶层去。没想到短短半年之后,王粲与士孙萌想要见冯玉,反倒要等着候着了。
    冯玉习惯了甘宁说些胡话调侃他,此时只是不理会,盯着那盏在他看来太矮了的明灯,想着改怎么改进之后放入皇帝在此间的宿处。
    甘宁原本的确是下意识调侃冯玉,但说完之后自己也愣了一愣,借着堂外正好的日光,望向冯玉的侧脸,只见青年面如美玉、神色认真,与一年前初相见时分明是同一个人、却气势更盛。这样一个人,一年光景,绝处逢生,搅动荆州,又将迎帝王。甘宁久久凝望着冯玉,此人非池中之物,来日造就,怕是不可限量,自己跟着他,说不得真有执掌三十万大军那一日。
    皇帝的车驾已经离开兖州,南下在与南阳郡交界处,暂时停驻夜宿。
    自从汪雨之事后,刘协便不再用宫人近身服侍,在外更是一切从简,凡淳于阳在时,由淳于阳统领郎官保护。
    前阵子冀州作战,淳于阳一直领兵在外,直到日前才回来。
    是夜刘协与曹昂议过政事,又批阅过长安传来的奏章,回好各处写来的密信,见夜色已深,便洗漱准备歇下。
    在外之时,向来是淳于阳与他宿在一帐之中,分为内外两室。
    此时刘协洗漱过后,穿着中衣走出来,就见淳于阳正要在外面宿下。因为要保护皇帝,所以淳于阳在外都是和衣而卧,当下也不例外。
    刘协开口道:子柏(淳于阳字),这次在外作战,不曾受伤吗?
    淳于阳背对皇帝坐在榻上,因为熟悉,所以私下倒不讲究礼仪,闷声闷气道:不曾。又道:夜深了,陛下睡吧。
    刘协走上前来,道:你且宽去衣裳。
    淳于阳却不肯动作,听到皇帝的脚步声,不耐道:这又是谁多嘴?
    刘协笑道:是马超写信来,告诉朕的。你若要找他打架,他如今领兵在幽州,可接不到招。
    马超与淳于阳当初在长安城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淳于阳道:不过是一处小伤,早就好了。
    朕竟不知道,利箭刺破后背,也算小伤了?刘协在他身边坐下来,道:马超说那日攻邺城,你冲在最前面,混乱中吃了一箭,血透衣衫,面如金纸,他都担心你当时要晕过去。
    淳于阳哼了一声,道:他以为我是他不成?
    刘协打量着他的神色,虽说淳于阳的年纪比他这具身体要大五岁,但是在刘协心中,他是看着身边这几个小少年一点一点长大的。曹昂、冯玉与赵泰,虽说年纪渐大之后,也都有了各人心思,但总体而言还是善于表达的。只有子柏,少年时候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怼天怼地怼空气,连对他这个皇帝也一样开嘲讽。后来子柏先是不服气曹昂,两人分别操练宫中郎官,子柏一定要争先。后来又不服气马超,苦练了三五年,总算能打赢马超。要知道马超有一半羌人血统,本就健硕高大。淳于阳能打赢马超,是付出了太多艰辛。只是淳于阳向来不怎么爱说这些。像曹昂、冯玉与赵泰,这些年来也逐渐有了方向,比如冯玉立志要做一番事业,赵泰就想周游天下。只有淳于阳,仿佛还是初见时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不服气就要打赢你,每天的日常就是自己练武与操练手下。
    一句话来说,淳于阳还像是那个十四岁的少年,只是身边的人都长大了,就显得他没有生活。他又什么都爱闷在肚子里。
    所以刘协看在眼里,也记挂在心里。
    此时听淳于阳犟嘴,刘希也不多话,抬手试探着在他背上按了几下,按到一处,就察觉手下的肌肉一缩,虽然淳于阳咬牙不出声,但他清楚这就是还未痊愈的伤处。
    刘协起身,淡淡道:你是配合点,朕给你上药。还是不配合,等朕喊人把你捆起来上药?此时夜色已深,若是他的帐中传医工,又要闹得许多人悬心。
    淳于阳没得选。
    刘协身边有常备的伤药,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昏黄的烛光下,两人一趴一坐,刘协见他伤处甚至已经有要化脓的迹象了,一面上药,一面在心里骂淳于阳这狗脾气,口中道:你这伤处再发展下去,到时候要剜肉疗伤了。
    淳于阳硬邦邦道:倒是想试一试。
    刘协手下用力。
    淳于阳背上肌肉瞬间绷紧,却仍是不肯闭嘴,道:其实上药未必有用,过几天它自己就好了。
    刘协道:既然如此,那下次在你爱马腿上打个洞,不给它治试试?
    淳于阳的命门就是他的爱马,闻言总算是闭嘴了。
    静默中,刘协涂药到后半程,轻轻开口道:你父亲的尸首,朕命人受了,运回原籍祖坟安葬。
    淳于阳微微一愣,庆幸自己是背对皇帝,可以隐藏起此刻的神色,他脸埋在被子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但刘协知道他必然是听到了的。
    虽然当初在长安,淳于阳一再说他恨死了自己的父亲,因为父亲虐待死他的母亲。可有时候亲人之间的情感是很复杂的,恨是真的恨,但恨的那个人死了之后,又会想起零星的好来。
    火烧乌巢那一夜,曹操下令杀了淳于琼。
    淳于阳必然已经知道了消息,他大约是理不清楚自己的情感,只觉胸中悲愤,又有怒气不知往何处去,所以领兵作战时才不顾生死,受伤之后又不肯好好治疗,在这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悲伤下,有一种潜在的自毁倾向。
    淳于阳把脸埋在被子里,感到皇帝的手已经离开,刚刚上过药的伤口传来冰凉的疼痛。
    刘协在他肩头拍了一巴掌,道:好了。又道,这三日,早晚都得上药,朕给你记着。若三日之后还好不了,那不管你怎么说,朕是一定要召医工的。
    淳于阳非常抵触医工,总觉得是脆弱的表现。
    刘协站起身来,看着仍把脸埋在被子里的淳于阳,又有些担心,弯腰把手插到他的额头与被子之间,低声道:倒是没有发烧他抽出手来,顺手撸了一把淳于阳的发,大概能明白淳于阳此刻的心情,便没有再说什么,亲手灭了外间的烛火,轻轻退回内室睡下。
    淳于阳这才敢动,在被子上蹭干眼角湿痕,忍着疼痛侧身望向皇帝离开的方向。母亲是早已死了,如今父亲也死了。从前他根本没有想过死亡这回事儿,一心要让父亲付出代价。他也亲手杀过人。可是他从来没想过,父亲也会这样简单得离去。
    他其实并不是那么抵触上药看医工这些事情,只是已经记不清多年前哪一次受伤,他忘记上药,被皇帝耳提面命,最后亲自给他上药。在那个过程中,他有一种奇怪的心情,就是这种有人管束、有人责备的状态下,好像是真的有人在意他的。他不再是母亲已死,父亲不闻不问的野孩子。不需要沉迷在练武之中,他也可以不再迷茫,至少他对于某个人来说是重要的。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只是这个人,刚好是皇帝而已。
    淳于阳沉沉出了一口气,望着黑漆漆的内室门口,虽然什么都看不清,却好像从得知父亲死讯后的迷茫中醒过来一般,重新握住了活着的意义。
    次日再出发,刘协原本要淳于阳一同坐马车,但淳于阳哪里肯以堂堂将军的身份坐马车,仍是死硬得挺着背骑在马上,护卫于皇帝车驾之前。
    刘协无奈,示意曹昂放下车帘,无奈骂道:且再下去十年,朕倒要看看他还撑不撑得住。
    曹昂低声笑道:旁人臣不敢说,但若是子柏,怕是到八十岁,也是这幅脾气。
    刘协摇头放弃。
    曹昂又道:不过臣看着,子柏今日的神色,倒是比前几日好了许多。
    刘协道:他父亲的事情说到这里,声音一顿,当初杀淳于琼的命令,正是曹昂的父亲下达的。
    曹昂神色不变,道:可惜他父亲跟随了袁绍。
    刘协便转开话题,道:你二弟与袁熙如何了?又打架了吗?朕已经命人护送那甄宓前往长安,皇姐得了消息,已经写信来怪朕他微微一笑,怪朕只往长安送美人,却不肯送俊才。
    刘清乃是皇帝的姐姐,这话刘协可以调侃,曹昂却不好接,他与淳于阳性情不同,哪怕再亲近的关系,还是守着礼节的,因此低下头去,先回答了皇帝的问话,如今有子柏回来镇着,曹丕与袁熙哪里还敢胡闹?淳于阳罚起手下的兵来,可是不眨眼的,又提起正事来,陛下这趟去往襄阳,还要召见孙权与张绣吗?两边都递了折子,希望能前去襄阳,觐见陛下。江东长公主也写了信来,陛下应该昨夜已经看到了?
    刘协点头道:他们的确是想见朕,孙权也写了信来
    这封信却没有经过曹昂之手,曹昂便知道这是孙权写的密信。
    刘协又道:张绣如今不走皇姐的路子了,倒是又催动贾诩,要贾诩上奏,请朕见一见张绣,就算是为了安抚益州民心他无奈摇头,这都是什么烂理由。他心里倒是很清楚,在这个时代,皇帝就好比是游戏里面的大boss,每个人都想来刷一刷,哪怕不掉落什么稀世珍宝,刷一刷经验也是好的。
    曹昂笑道:陛下上次的手腕高超,叫张绣怕了。
    当初刘协把张绣放到潼关坐了两年有苦说不出的冷板凳,拿捏到了极点这才再次起用张绣,张绣这才算是服服帖帖了。
    刘协想到当初张绣回到长安觐见时的模样,也忍不住勾唇一笑,道:那也是你配合得好。又道:朕也正要见一见他们不过孙权与伏寿就不必前来襄阳了。朕还要往吴郡去看一看,到时候再见他们也不迟
    吴郡?曹昂微微一愣,没想到皇帝要南下这么深入。
    刘协明白曹昂的顾虑,但是没有解释,又道:况且若他们都到了襄阳,玉奴压力就更大了。
    原本压制荆州的将领都入了襄阳,襄阳城中原本跟随刘表的势力恐怕又要蠢蠢欲动。
    所以只让张绣过来见一见。刘协道:朕还有益州之事,要问一问他。顿了顿,又道:说不定,还能给他带一位人才回去,给荀攸解决些问题。
    哪位人才?曹昂下意识问道。
    便是玉奴所说的那位诸葛亮。刘协慢悠悠道:我这里有玉奴给的住所,咱们先照着地址,去探一探这位青年俊才,再去襄阳不迟。
    这诸葛亮不在襄阳吗?
    唔,他现下在襄阳城郊外耕种。刘协仿佛能看到襄阳城中的情形,他岳家与刘表乃是姻亲,这么近的关系,如今刘表一死,他可不是要出城避祸?
    曹昂笑道:玉奴举荐了许多人才,却也不见陛下这样上心。陛下这般想见他,倒叫臣也好奇起来。他原本是笑着,忽然眉心一蹙,有些仓皇起身,道:臣失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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