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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帝王(穿越)——青色兔子(132)

    待到三五天之后,曹丕与袁熙虽然还牢记着深仇大恨,但至少对方的脸看的顺眼了些。
    方才见马车前来,曹丕与袁熙一前一后,分别查验来人身份。
    冯玉坐在前面的马车里,见了曹丕,含笑道:这位一定是曹家二公子吧?
    曹丕今日虽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冯玉,但也早听闻过冯玉的事情,恭敬谨慎道:在下曹丕,见过冯大人。
    冯玉笑道:这就见外了。我喊子脩一声兄长,与你就也算兄弟了。你若愿意,以后唤我一声冯兄便是。
    曹丕虽然对着袁熙气势汹汹,但本质上还是个敏|感|生|涩的少年,查验来人公事公办的时候倒是像模像样,遇上这等亲近的陌生人,却有些不知所措了,红了脸嘀咕了一句自己也不懂的话,跑开来给里面的郎官递消息。
    马车内冯玉倒是愣了一愣,自忖道,子脩那样端方稳重的人,他这二弟倒是全不像他。
    曹丕跟里面的郎官传过话,脸上的热意还未褪去,也想着,难怪人人都说从前长安城的大鸿胪冯玉是个厉害人物,以他的风采言谈,怕是没有谈不成的事,没有不能打动的人。他一时有些羡慕,若是假以时日,自己也能修炼成冯玉这等厉害的人物,到时候迎甄宓回来,她也一定喜悦。
    一时里面传来消息,说是让冯玉与左慈先到偏殿等候。
    曹丕与袁熙目送两人步入行宫,收回目光时下意识往旁边一看,在撞上对方视线之前,双双扭开头去,又目不斜视望着远处,挺着肿胀的小腿肚子,继续守着行宫大门。
    而行宫正厅内,刘协已经在见刘琮、蔡瑁与张允。
    刘琮是刘表的次子,蔡瑁是刘表的妻弟,而张允的父亲娶了蔡讽的姐姐。总之一句话,这三人都是亲戚,也都是拥护原本刘表势力的。如今刘琮算是小主公,蔡瑁是武将,张允是文臣。
    刘琮等了好几日,才等到皇帝召见,却是生了怨怒,此时竟然不加掩饰,面色上就流露出来。
    蔡瑁与张允虽然从旁遮掩,但哪里能圆得过去。
    刘琮道:陛下何以先见术士,慢待我等?
    蔡瑁内心叹气,当初在刘表的两个儿子里面,他愿意扶持刘琮上位,就是看中了刘琮蠢笨如猪狗,到时候好掌控。但是没想到刘表一死,刘琮这个本该尽在他掌控之中的主公,摇身一变,变成了他的猪队友。
    刘协看着蔡瑁与张允沉痛的面色,也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对刘琮越发和蔼亲切,笑道:原是朕的错,慢待了二公子,朕今夜设宴赔罪。
    刘琮这才高兴起来,笑道:既然如此,我府中还有三十年的好酒,就今夜起出来
    蔡瑁与张允暗暗对视一眼,仿佛在埋怨对方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一位。
    如今刘表方死不满百日,做儿子的不说悲戚,竟然还想着饮酒作乐,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刘协淡淡一笑,便不再管刘琮,只这么几句话,他便摸清楚了刘琮的底细他要么就是装疯卖傻,准备卧薪尝胆搞一把大的。要么就是真的蠢。看蔡瑁与张允的反应,那多半是真的蠢。
    对着这么个傻子,倒是不好谈正事儿了。
    刘协对蔡瑁、张允敷衍了两句,问道:大公子如今何在?
    这问的乃是刘表的长子刘琦。
    蔡瑁与张允还未说话,刘琮先开口道:大哥出城去找黄家那个女婿了。
    刘协也没有深究,只是对蔡瑁、张允暗示道:刘景升(刘表字)不只有二公子这么一个儿子吧?朝廷当下的确是需要与荆州本地的势力合作,就好比在冀州与袁氏合作一般,但如果一定要挑,至少不要挑刘表儿子里最蠢的一个,蠢人坏事儿,古来有之。
    蔡瑁与张允显然是听明白了,对视一眼,低声应了。
    刘琮还迷迷瞪瞪没明白过来,只觉皇帝这话问的奇怪,明明才说了长兄的事情,皇帝怎么又问父亲有多少个儿子。这皇帝看起来不太聪明啊。
    一时刘琮、蔡瑁与张允退下,冯玉与左慈一前一后而来。
    冯玉找到的左慈,因此凡事儿都担着干系。
    左慈也清楚,今日见皇帝,若谈不好,容易出事儿,所以要跟着冯玉这个中间人。
    刘协看见冯玉身后那眇了一目的道人,就感到隐隐头痛,咳嗽一声,笑道;乌角先生自己来便是,怎么还要玉奴作陪?
    左慈笑道:贫道本是山野之人,恐怕御前失仪,所以央请冯大人同来。
    刘协笑道:乌角先生客气了。朕怎么会以俗礼约束先生呢?
    两人你来我往客套了两句。
    左慈先忍耐不住,点入正题,问道:曹大人如今身体可好些了?
    来了。
    刘协坐直了身体,含笑道:托乌角先生的福,的确比之前好些了,只是医工们说大约是病了太久,还要慢慢将养起来,总要再有几个月,才知是不是好全了。
    左慈闻言,看了冯玉一眼,见冯玉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能自己道:长久还需调养,但是这金丹的神通,陛下可是亲眼所见了吧?那么如陛下此前所说的话,贫道这一法门,陛下可服气了么?
    若是服气了,是不是就该布告天下,信奉金丹道教了呢?
    刘协笑道:朕是心服口服。他也看向冯玉,问道:玉奴以为呢?
    冯玉心领神会,他今日一同前来,不就是为了做皇帝不方便做的事情么?他低低咳嗽一声,转向左慈,终于开口,只是说得却不是左慈所期盼的内容,陛下虽然服气,但臣还有一事不明。
    左慈仅剩的左眼盯住了冯玉,目光锐利,甚至有几分可怖,仿佛一只要俯冲而下的鹰隼。
    刘协见状,好整以暇坐了,配合得问道:有乌角先生在此,玉奴有何不明,尽管问来。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突然打不开晋江,本章是APP上传的,可能会有排版问题,明天用电脑修吧。
    第195章
    左慈冷静而锐利得盯着冯玉。
    冯玉先是微微欠身, 表示敬意,这才含笑徐徐问道:当日作恶的李旦、张江不也是金丹派的方士么?贵派之中, 既有乌角先生这样的仙长,也有李旦、张江这等顽劣之徒。陛下若要奉一教为尊,其中却还有张江、李旦这样的恶徒,如何可行?传出去,天下人都不会答应的。
    左慈目光一缩,冷声道:李旦、张江这等恶徒, 早已不在我教中,人也已经为袁绍所杀。冯大人若是担心这一点,大可不必。
    冯玉含笑道:敢问贵教有弟子多少?其中果真没有李旦、张江这等小人了么?
    左慈一时没有言语,目光越发森冷起来。
    刘协在上面看着, 知道冯玉这是拿捏住了左慈的短处,左慈长于法术,但冯玉问的是个社会组织学的问题。要怎么肃清一个教派,设定相应的规则与进出制度这些左慈此前是从未想过的, 而原本与他竞争的符水派如汉中五斗米教,就已经做得像模像样。入教,那就是缴纳五斗米;进入之后会有不同的等级制度,至于退出机制, 不好意思,就算你死了也还是我教中的鬼。
    比起来,金丹派就太缺少组织性,大家也没有所谓的师君、教主,就是各自占个山头,闷头炼丹,炼个几年, 服下去的重金属够多了,这便两腿一蹬,脱去凡胎,立地成仙。
    左慈提要求的时候,只是比照着天下其它教派,比如张鲁领导的五斗米教,又或者张角领导的太平教,要皇帝承认他们金丹派也不弱于人。至于金丹派成为国教之后,要怎么组织安排,怎么与政体相辅相成,左慈脑袋里根本没有相应的概念。
    此时左慈听了冯玉的刁难,虽然隐隐感觉对方是在耍赖,但的确第一次思考这些问题。他看起来还是在森冷得盯着冯玉,其实目光已经是呆滞的,只是因为常年只用一只眼睛,目光天然要锐利许多。
    刘协在上首看着,很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毕竟左慈能解曹昂的毒,定然也能炼制出下毒之物,三人同处一室之内,就算左慈暗地里留下点痒痒粉,那也够难受的。
    刘协笑道:玉奴所说,正也是朕所担心之事。乌角先生救治子脩,朕是很感激的。不如这样,先生可有著作?朕从前于道学上修为浅,先看先生的著作,深入了解一番,再做定夺,如何?
    左慈目光挪到皇帝脸上,冷着一张脸,道:陛下可莫要戏耍道人。
    他虽然只说了这一句,但刘协很明白他的未尽之意,那就是戏耍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刘协保持微笑,道:先生放心。
    一时左慈退下,让身边的童子送上来三卷书,都是他所写的金丹派经书,分别是《太清丹经》《九鼎丹经》与《金业丹经》。
    刘协垫了一方丝帕,这才缓缓翻开经书,见那童子伶俐,便问道:你叫什么?多大了?跟着你师父多久了?
    那道童脆生生道:小人叫葛洪,今年已经十六岁。乌角先生不是小人师父。
    哦?他不是你师父?刘协明白过来,这大概就像是仆从吧。但左慈这样的人,收到身边的道童,总不会没有来历。他便又问道:那乌角先生是在何处遇见的你?
    葛洪尚且年轻,面对的又是皇帝,也就没有要防备的心,坦诚道:小人族中有位爷爷,是乌角先生的徒弟。后来爷爷自去修行,大约是见小的还算勤快有天赋,就送到乌角先生身边,做些洒扫的事情,也跟着学些强身健体之术。
    刘协问道:你族中的爷爷?那人多大了?
    葛洪道:族中那位爷爷叫葛玄,如今总该有六七十岁了吧。
    刘协又问道:那乌角先生呢?
    葛洪挠挠脑袋,道:这个小人也不清楚,不过之前听先生跟朋友交谈,说是已经有几百岁了。
    刘协看这道童不像是说谎,但总也不能相信左慈又几百岁了,就看向冯玉,却见冯玉也正看过来。
    冯玉便又问道:乌角先生的朋友们在襄阳城中吗?
    葛洪道:这就不清楚了。
    刘协笑道:辛苦你跑一趟,回去代朕谢过乌角先生。又送了两碟果子给道童。
    葛洪笑眯眯下去了,只觉皇帝亲切。
    殿内,刘协与冯玉道:他既然有友人,就还有牵挂,倒也不必太担心了。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有了掣肘,再不能够飞天入地了。
    暂且放下左慈之事,冯玉趋前问道:不知明日陛下是否得空?臣这边还有许多州府中的博士,想要求见陛下。
    刘协唔了一声,明白这些博士倒也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只不过要这样一份荣耀,便道:此前玉奴能稳住荆州,这些博士们也出力不少吧?这也是实情,虽然博士们不能上阵杀敌,但是却能够营造声势,跟随在冯玉身后,打出汉室正统的招牌,就让手握重兵的蔡瑁等人也不得不掂量一二,恰好朝廷又搞死了袁绍、平定了黄河以北,于是荆州才没有经过大的动乱,就换了天地。
    是。冯玉点头,这些人既然跟着他,他自然也要给他们一点回报,这些年,天下名士汇聚于荆州者颇多。这次响应朝廷的许多名士,臣此前都已经写信推荐给陛下。不知陛下可有看入眼的?
    刘协稍加回忆,道:有个叫王粲的,有一首《七哀诗》写得不错。
    他祖父曾为司空,本人也极有才学,从前蔡邕也称赞不已的。冯玉对于自己举荐过的人,记得清楚,此时道出王粲的家事生平来。
    刘协点一点头,道:这些人你看着安排,荆州六百石以下的官职,都由你说了算。六百石以上的,还是要跟长安商量着来。
    这相当于荆州中级以及部分高级官员的人事任免,全都交给了冯玉。
    这权力不可谓不大。
    冯玉并不推辞,先是谢过,又笑道:这样一来,蔡瑁张允等人怕是要气疯了。
    刘协微微一笑,道:你怕了?
    冯玉笑道:臣怕什么?正是要与他们斗一斗。
    刘协便道:你自己拿捏分寸就是。
    冯玉了然,道:臣明白的。既不能真激得蔡瑁、张允发兵反叛,又要一点一点蚕食他们手里的势力,动摇他们的根基。
    朕明日就不见州府那些博士们了。刘协对于自己作为工具人的事情也不是很热衷,又道:朕明日要去城郊访一访这荆州的名士。
    冯玉闻言,便知道皇帝所说的乃是司马徽、庞统、诸葛亮那些人。这些人都是大族出身,以司马徽为首,按照此时最时兴的方式,品评人物。他也曾经给皇帝举荐过这些人。只是此前荆州形势不明,所以这些人都不肯出来为官,大约一是不看好刘表;二则是没等到合适的价钱。
    这个价钱,既包括了前来者的身份地位人品性情,也包括了对方愿意给出多大的尊重与诚意。
    显然在司马徽、庞统、诸葛亮等人看来,此前都没有遇到合适的。他们都是大族出身,又不等米下锅,尽可以优哉游哉耕读于城郊良田之上,每日里弹琴赋诗、高谈阔论。
    玉奴明日随朕同去。刘协笑得有些感慨,自玉奴离开长安,似这般日日相伴,都极难得了。
    冯玉抬头望向坐在上首的皇帝,也有无限感慨,心里清楚皇帝是不可能久留在荆州的,不过十天半月又将离开,而他此时还要留在荆州稳定形势,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说不得都回不得皇帝身边。从今往后,如少年时一般,日日相伴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这些都是在他执意要离开长安南下时,未曾想到的。
    次日,在冯玉、曹丕陪同下,由淳于阳领兵隐秘保护,刘协往襄阳南城郊而去,转入乡间小路后,虽是白日,但也见户户门扉紧闭,可见动乱之下刘表之死的阴影还会完全褪去;车到半途,只有一户不同,见门前聚了许多本地的村民,那一户门高墙厚,也与普通农户不同,仿佛是个富户。
    刘协本意也是要了解荆州的风土人情,因此下车,步行至于门前,示意冯玉探问。
    冯玉在荆州一年,已是会说当地方言,与门前这些村民交流起来,竟是没有障碍。
    一时问明白了,冯玉解释道:这一户乃是巫家,家主人能与已经死去的人沟通。所以村民家中有人故去,或是梦见了逝者,都会来这里请求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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