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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缉凶——书墨温酒(28)

    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郁溯,这个人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祁逸接到消息,听说郁溯他们已经离开酒店,立即赶回警队。
    见郁溯刚从审讯室出来,连忙把人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有人到现场去?守在楼下的人呢?
    郁溯眼神一暗,低声道:有人知道我的事了,这次是冲我来的。我们的人守在六楼,看过监控,这些人走的是后门,是有备而来。
    祁逸惊讶,看了看身边,确定没有人盯着他们,这才又说道:这事儿怎么泄露出去的?
    他可什么都没说!他和郁溯知根知底的,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最不可能背叛。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郁溯对祁逸是信任的,至于到底是谁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得好好查查。
    郁溯摇了摇头,暂时不清楚,问过抓到的两个打手,他们说自己是受雇打人的,小刘和阿康正在里面对雇佣者画像。
    祁逸愁眉不展,那现在怎么办?
    郁溯反而并不紧张,已经和林顾问说好了,我愿意接受心理治疗,就算有把柄,我也必须是掌控主权的那个人。
    好!祁逸松了一口气,而后说道,我和谷立把东西带回来了,他正在做修复,一起去看看?
    郁溯颔首,走回了办公室,看着所有正在忙碌的人,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奋斗,他心里更加坚定,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事连累任何人。
    越是被人盯着,他就越清楚,他们或许在某一刻触碰到了真相,威胁到了推动一切的幕后黑手。
    虽然情人节是昨天的事,但商业街依旧还有余温,情侣结伴嬉笑来往,街中心的喷泉最多人驻足观赏,音乐轻柔高雅,喷泉落下的水滴声如轻巧鼓点,添了几分灵动。
    喷泉四周花圃提前种上了玫瑰,有夜灯在花丛中点亮,映照出情人眼中的星光灿烂。
    商业街的标志性玩偶站在花圃边上为每一位路过的情侣送花,见有个人拖着行李箱走来,玩偶迈着小碎步上前,递了个朵玫瑰。
    那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玫瑰,一眼看向街角那家不起眼的茶馆,笑着说了声:谢了。
    他拖着行李箱来到茶馆前,打量着店内,看样子店主还没歇业。但按照林怀月以往的习惯,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休息了。
    总不可能是为了等他回来吧?他们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深厚了?
    店门被轻轻推开,寂静的店内传来行李箱滚轮的声音,林怀月闻声看向门口,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
    看见来人,他淡然地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顾秋亭丢下行李箱,上前好奇地看了看林怀月面前摆着的一堆书,PTSD?你是要写论文了,还是接了个这样的病人?都不至于啊,你以前不是会熬夜的人。
    林怀月继续看书,对来人并不在意,算是病人。正好这次你和罗伯特教授回国,我打算让教授看看他。
    顾秋亭挑眉,是什么人能让林少爷大晚上不睡觉,坐在这里把整个书架有关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书全都翻出来看?
    他拉着椅子坐在了林怀月对面,推开面前的一座大山,好奇问道:这个病人很重要?
    林怀月翻页的手一顿,朋友。
    顾秋亭意会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难怪要让罗伯特教授帮忙,原来是朋友。
    紧接着他追问:是谁家的姑娘?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这事儿薛叔叔知道了吗?
    林怀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把一堆书挪了回来,挡在他们中间,说了是朋友,不过你提醒我了,他的例子很适合写论文。
    顾秋亭的兴趣不减反增,趴在书堆上问道:朋友?你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也就俩朋友,其中一个就是我,虽然我们专业不一样,但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在友谊上,我对你肯定比温缓还要深厚!所以你不告诉我,也没告诉他吧!
    他爸和薛叔叔是朋友,所以他和林怀月也算从小就认识,后来又一起出国。
    他学的是法律,但和林怀月一起当了室友,温缓和林怀月一样是心理学,是同学。所以他们三人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算是比较聊得来的朋友。
    林怀月回国后没多久,温缓也回来了,他原来就是警方的心理顾问,从国外回来,应该有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了。
    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国外,因为时差的关系,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看看林怀月,对他都冷漠成这样了!
    嗯。林怀月淡淡应了一声。他和顾秋亭认识很多年了,国外留学又是室友,这家茶馆也是他们两个人合资开的。他从小孤僻,顾秋亭算是他难得的朋友,心眼不坏,只不过话多了点。
    顾秋亭不死心地继续问:没告诉我,也没和温缓说。小少爷你可以啊!一回国就找到知心朋友了?改天带过来认识认识?
    相处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不知道林怀月是什么脾气。林怀月也就表面上看起来温和礼貌,谦逊有度,其实除了他舅舅,别人的事他压根儿不放在心上,难得看到他肯在别人的事上花心思,不是知心朋友是什么?
    林怀月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想见他?其实容易,你要是能犯点命案,就能见到他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想见刑警的。
    命案?顾秋亭想了想,要是有命案,能看见的人多了去了,就连他自己也接手命案,所以林怀月说的一定是肯定能看见的。
    他惊讶道:警察啊?
    顾秋亭惊讶之余,看了一眼面前的书,低声问道:有心里问题的人,能警察吗?
    林怀月低眉回想,之前我也这么认为,但凡是工作必有压力,更何况警察这个职业,压力非常大,精神状态不好可以理解。但我那个朋友做的是刑警,他有能力骗过给他检查的心理医生,对队友隐瞒了事实,但这终究是个隐患。顾秋亭五官纠结到了一起,想不通也猜不透,他这么做值得吗?再说了,他这样是在对队友不负责吧!
    林怀月无奈摇头,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也无法理解他一定要做刑警的必要,我能做的就是早点把他从阴影里拉出来,对他对刑侦支队都有好处。
    他问过郁溯很多次,但他都有意隐瞒自己的过往。虽然和顾秋亭是这么说,但他和郁溯更多的还是合作关系,说他们是朋友还有些勉强。
    顾秋亭想起林怀月之前说的话,问道:所以你要找教授帮你的这位朋友?
    林怀月颔首,郁溯虽然有意接受心理治疗了,但他看起来依旧在畏惧过去。正好教授回国,有他帮忙,郁溯的心理治疗会更顺利。
    顾秋亭抿了抿唇,面容有些为难,纠结地说道:小少爷,你就没想过我一个学法律的,为什么会和你的心理学教授一起回国吗?
    林怀月意会,教授的目的,早在他决定回国的时候就已经回应过教授了,但当初他怎么拒绝的,现在还是一样。
    如果是来邀请我和他在国外一起开诊所,那还是算了。如果我真想办这件事,现在就能买一家诊所,但我出国留学,不是为了站得更高,而是想看得更多。我的家人在这里,祖国在这里,要效力也得是自家人自家地。林怀月淡漠说着,翻了一页手上的书,并不在意口中谈论着的人生。
    听过顾秋亭和教授回国的消息他就明白了,他们一起回国,应当是顾秋亭当了教授诊所的法律顾问。
    林怀月说罢,轻叹一声:如果教授不愿意帮忙,我可以自己研究出针对的方案。
    顾秋亭看着林怀月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你不对劲。
    林怀月:嗯?
    你怎么突然和刑警交上朋友了?而且,你好像很在意他?顾秋亭紧盯着林怀月的表情。
    林怀月不喜欢有人盯着他,将手边的书垒到面前的书堆上,阻碍顾秋亭的目光,回答:我加入专案组了,就算是他的合作伙伴,他能克服恐惧对队友负责,但我还是不放心他。
    顾秋亭脸上的吊儿郎当全部收起,正色质问道:你老实说,和刑警走一块,还是为了找你爸妈吧!
    林怀月的心思已然不在面前的书上了,抿唇点了点头。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薛叔叔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找他们呢?顾秋亭气愤地站了起来,从认识林怀月开始,他就一直有这个执念,每次上街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寻找。
    他忿忿质问道:林怀月,你找了他们这么多年,他们回来看过你吗?哪怕是给一份信一条消息一句话,可是他们都没有!是,他们是你的双亲,可是薛叔叔才是把你养大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对失去的人耿耿于怀呢?你和他们没关系了!
    林怀月手指缩紧,揉皱了书页,他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他一直低着头,顾秋亭看不到他的眼睛,也不知道此时的他,眼里毫无色彩。
    我想见他们,不是为了找回父母林怀月沉声,一个叹气之间,将心里的酸楚独自咽下,他抬头看向顾秋亭,如果能见到他们,我想问问是我哪里不好?我是坏小孩吗?为什么要抛弃我?
    林怀月说着笑了起来,他的眼里没有痛苦,依旧是淡漠和疏离,仿佛他生来如此,就该没有情感。
    顾秋亭噤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替林怀月叹气。
    原以为林怀月终于交朋友了,他还挺高兴来着,没想到竟然还是为了他那两个突然消失的父母。
    林父林母抛弃林怀月的时候,他已经有点记事能力了,所以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孤儿。即使他舅舅对他再好,他心里还是跨不过被人抛弃这道坎。
    从小到大,孤儿、花瓶、靠舅舅的背景才走到今天、你舅舅就是你的再生父母这一类的词,他只是林怀月的朋友,就从不同人的口中听到他们是如此评价,可想而知林怀月本人听到了多少遍。
    他最开始认识的林怀月,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不爱说话,但很喜欢观察人。听到有人说他靠着舅舅,他从来不反驳,但他总是躲在没人看见的地方默默努力,可他的优秀在别人眼里是他舅舅赐予的,再一次把他打进尘埃,让他无法抬头。
    他明明是个天之骄子,但骨子里却是抹不去的自卑。
    行吧,这两天我劝劝教授,你也知道他脾气不好,他这次回国就是希望你能跟他一起走,要是撕破脸了也不好看。顾秋亭说罢,转身走向行李箱,离开茶室前,他回头看着埋头看书的林怀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也是叹气声。
    祁逸和谷立按照付晗的说辞,在中心南路找了一圈,找到好几个酒店附近的自动贩卖机,把监控全带回来了。
    谷立筛查了半天,总算在监控里看到祝有思的声音。
    有另一个视角吗?郁溯问道。
    谷立颔首调出另一个视角的监控,只见当晚10点22分,祝有思醉醺醺地和付晗走在街上,经过贩卖机的时候,两人突然停下。
    从贩卖机的视角,流浪汉正在摇晃贩卖机,企图把里面的东西晃出来,祝有思就是看到这个情况,什么都不问,拿着酒瓶拽住流浪汉砸了好几下。
    确实和付晗说的一样,流浪汉的头流了非常多的血。
    祝有思更是不解气地猛踹了流浪汉肚子好几脚,直到把人打到吐血才甘愿离开。
    谷立叹气,愤懑说道: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他把视频往回倒,从自动贩卖机的视角,这名流浪汉没有偷东西,他是付过钱的,只是因为贩卖机的东西没有掉下来,所以才会选择摇晃机器。
    郁溯也很是不悦地皱了皱眉,忍着脾气问道:能找到这个人的下落吗?
    谷立点了点头,应该可以,有挺多视角把他拍得很清楚。
    谷立选择了一张与全市市民人脸数据库进行对比,结合估算的年龄、身高、体重,确实有人符合。
    但他仔细查了这名流浪汉的资料,气得差点摔键盘。
    不行了,我出去缓缓,太气人了!谷立说着,撂下挑子不管了,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站在走廊上大骂祝有思。
    郁溯奇怪谷立突然的失态,坐下将这名流浪汉地生平看了一遍。
    一旁的祁逸跟着一起看,知道资料结束,祁逸大骂了两句,也去走廊上,跟着谷立一起骂人。
    郁溯眼神凝重,屏幕上是流浪汉拍照是干净的脸,笑容纯粹干净。
    他的本名叫杨善。
    惩恶扬善,多好听的名字。
    杨善是甲市乡下人,因为没有文化,进城以后做得都是苦力活。后来因为工伤,落下二级残废,连苦力活都做不了了。
    他靠捡废品为生,没有坑蒙拐骗的记录,而留在系统记录的,是他生前一笔笔捐出善款。
    他一个人资助了三名贫困学生上了高中。
    他捐钱不多,有零有整,但只要想到这些钱是怎么来的,郁溯忍不住叹气。
    看尽这些捐助记录,在资料最低下,杨善这个人,在一个月前宣告了死亡。
    一个月前,杨善因为脑补淤血没有及时救治,晕倒在了捡废品的路上,再也没有醒来。
    郁溯沉默了很久,走到窗前站着一言不发,他不抽烟,但此时此刻,他真的想抽一根。
    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明明有人过着富裕的生活,仍旧怨声载道,而有的人自己都快吃不上饭,还在记挂着乐善好施。
    但就目前来看,这条线行不通了,与祝有思有过节的杨善已经离世一个月,根本不可能杀人。
    杨善的资料,沈傲也看了,她的表情同样不好看,安慰了两句旁边一直在哭的江渺渺,她拿着调查结果来找郁溯。
    核实过了,案发当时,孔若在商场的奢品店,监控是有效的不在场证明。我们核查了一遍商场监控,期间她从未离开过商场。
    可是江渺渺擤了鼻涕,哭腔还没收起,就来汇报,可是很奇怪,我们找店员问过孔若这个人,店员对她印象很深他们说,她是从这两个月开始才成为他们店铺的常客,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她。因为她出手很阔气,所以记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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