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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我在聊斋当县令——小狐昔里(57)

    看来是饿了,府中厨子曾与亦安家的阿从学过一些,手艺尚算不错,可要一同用一些?
    猫猫闻言,耳朵尖颤了颤,他也很想威武不屈啊,可是他已经闻到冰雪中鲜美的小鱼干滋味了。
    外面地凉,又是刚下过雪,我来抱你吧?
    无殊公子循循善诱,潘喵喵溃不成军,等他叼着小鱼干吃得欢快时,已经在陪人去上早朝的路上了。
    淦!套路,都是套路!
    今天不是大朝会,傅承疏在跟人寒暄完后,就下朝回了户部衙门,衙门的火盆很大,奶喵身量小,他仔细瞧了一瞧,才找到了猫妖。
    这也太怕冷了些,猫畏寒,没想到成了妖也没幸免。
    潘喵喵:喵喵喵!
    可是冷了?
    这表情同程酸酸一毛一样,就在心里嘲笑他怕冷呢,哼!他才不会被这副皮相欺骗!
    一盏茶后,猫猫缩在人手边啃小鱼干。
    嘤,皮相不能,但小鱼干可以。
    说起来,这凡间官员真是好忙啊,这昨天刚下了大雪呢,还这么忙碌工作,果然还是做猫猫最自有快乐。
    喵~好无聊啊。
    喵~什么时候结束啊!
    喵喵!老子要回汤溪!!
    这三花猫的脾气,看来是不大好,傅承疏终于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府中,等吃了饭,他屏退左右,才对猫妖道:开始吧。
    猫猫听罢,当即跳起来,一道法力打过去,傅承疏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床上,而他的灵魂却依然坐在床沿上。
    傅承疏下意识伸手盖被,却摸了隔空。
    你现在是生魂状态,碰不到实物的。傅承疏转头,看向蹲在地上的奶猫,倒是并不惊讶,只道,亦安可以。
    猫猫忍不住舔了舔冷冰冰的爪子,又取出一张灵符贴在生魂之上,免得其受鬼道阴气侵蚀:他有城隍副印,当然可以。
    行了行了,快走吧,你们京城真是太冷了,不是猫待的。
    傅承疏只觉眼前一变,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鬼道阴森,但常年也有鬼火,傅承疏很快就适应了这种转变,由猫妖带着往深不见路的远望而去。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左右,猫猫停住了。
    一只小猫妖,居然还敢带着生魂到处乱跑,胆子挺大啊,知道这条道是谁罩的吗?
    猫猫打了个喷嚏,将傅承疏拉到自己身后,半点不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猫爷是谁罩的吗?
    靠,拼后台,谁怕谁啊!
    噢哟,难怪这般大胆呢,说说看,好教你知道你鬼爷爷的厉害!
    猫猫轻嗤一声,露出一个你没了的表情:汤溪,怎么样?
    然而这时猫猫第一次走鬼道啊,这些鬼还以为他吹牛皮呢,当即就要动手,正是这时,被程晋派在地府接应傅承疏的聂小倩及时赶到,她鬼力一扬,厉鬼的气息瞬间逼退劫道鬼:干什么呢,连我汤溪衙门的人都敢劫,看来你们是很想见见我家大人啊~
    傅承疏非常确认,就在聂姑娘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些凶神恶煞的鬼齐齐陷入了恐惧之中。
    第88章 夜游 你听我狡辩。
    傅承疏忽然觉得吴娘的情报有误, 这哪里是见到亦安吓进土里,分明是听到名号就两股战战了,看来师弟在地府是真极有牌面。
    怕了吧?刚不是还很嚣张嘛, 鬼爷爷?跪下叫声猫爷爷, 就放你们走, 如何?
    这就是典型的猫仗人势了,光听声音,聂小倩就觉得这猫妖平日里挨的大人毒打不冤。好在这些在鬼道里劫道的鬼极会看形势, 没一会儿就喊了爷爷饶命各自逃散了。
    聂小倩见此, 忙转身去看傅公子, 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 大人非手撕了她和猫妖不可:傅公子,您没事吧?
    猫猫却在这一日的相处间, 自觉已经深深看透了这对师兄弟, 闻言就道:你看他脸色一点儿没变,可见是半分不怕的, 有这担心的功夫,汤溪都要走到了。
    女鬼小姐姐闻言,当即冲猫露出了一个厉鬼的笑容:猫爷, 此间发生之事,奴家会如实禀告大人的。
    不
    傅承疏:
    折腾了小半天,傅承疏终于看见了不一样的夜色。
    同京城的白雪未融不同,汤溪的夜色很美, 又或许说山里的星空就是比外头灿烂许多,等看到汤溪衙门的牌面,刚好的月上梢头。
    汤溪,一个在京中官员听到, 第一印象就是荒败野蛮的地方,在今年以前,这里最出名的就是山匪,其次是药材。傅承疏曾经刻意收集过不少有关汤溪的地貌和风俗,但等他真正踏入这偏土地,却有种莫名的安和气息。
    这衙门,修得很是气派啊。
    猫猫回到汤溪,整只猫都活跃起来了,跟京城一比,婺州简直和煦如春了,当即舔了舔肉垫道:从前你们朝廷招安的那些山贼建的,不比你们京城衙门差吧?
    这也就是汤溪,要搁其他地方,准得有人递折子参上一本了。
    程晋从下午开始就无心办公,那是肉眼可见的坐立难安啊,就算是小阿从新做的鱼丸鲜蔬汤都没能抚慰他焦躁的小心灵,等到了晚间,那已经是如坐针毡了。
    别走了,你再走下去,本座用定身咒了。
    快用!有昏睡咒吗?
    黑山就躲出去了,唯有好脾气的燕赤霞还陪着等。
    程县令当即换了个人求救:道长,你会昏睡咒吗?
    燕赤霞就也很想走了,但他到底担心,皱着眉问道:大人,您师兄真要过来?
    程晋点头,那还能有假不成。
    大人,请恕贫道僭越,这普通凡人若无必要,还是不要牵扯妖鬼之事。这世上妖鬼纵横,但能牵扯其中的凡人,却并不多,能少一人则是一人。前朝败亡后,佛道两门也因此败落,休养生息四百余年,依旧没完全恢复,再也不复前朝辉煌时刻。
    如此,佛道两门都有共识,能少一人知晓就少一人,特别是朝廷官员,以免重蹈覆辙,如今的佛道两门,已经禁不起任何的风波了。
    本官明白,但我身入局中,师兄敏锐多智,这并非是本官有意告知。你当他想啊,那还不是他师兄太奸诈嘛。
    燕赤霞已经开始头痛了,一个程大人他都猜不透,这名满京城的无殊公子,又该是如何的难对付啊,只求这位并非急功近利之人,否则他就是拼着和程大人敌对,也得替其将这段记忆抹去。
    很快,燕赤霞就见到了傅承疏,本朝第一个连中六元的状元郎,堪称天下所有读书人的极致榜样了。
    京城天寒地冻,融雪总归是比下雪还要冷的,故而傅承疏穿了件偏厚的直裰,若是一般人穿,恐怕就有种虎背熊腰的感觉了,可偏生他气度非凡,硬是将这黎白色的直裰穿得玉树临风,有种月下静归人的感觉。
    好样貌,好风骨,好一个人间男儿郎。
    师兄,你来啦。
    大概是因为身在汤溪,是他的大本营,程晋倒没做完那么怂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属下面前,程县令有上官包袱:来,我为师兄介绍,这是衙门的临时衙役燕赤霞,当然他也是位通晓剑法的道长。
    傅承疏:居然当真有位道长。
    燕道长,幸会。
    燕赤霞愣愣点头,以表自己的身份。
    接着,程晋就带着师兄去逛衙门了,从祝文书到不弃少年和陶醉再到后院的大鹅护院,那叫一个都没落下,当然半路上,猫猫就因为走路太凉,光明正大地偷溜去暖房猫着了。
    比想象中,人员要少。在外,傅承疏还是很给师弟面子的,至少没有直接说,你这衙门到底有几个人这样的话。
    程晋闻言装傻道:还好还好,才来没几月呢,尚在建设中。
    傅承疏:不会是知道为兄要来,指派出去一些妖和鬼吧?
    程县令当即摆手:这不能够啊,黑师爷多厉害的妖啊,有他一个足矣,哦对了,隔壁住着应家姐弟,应去病就是替我锻造玻璃的人,他家还有个小姑娘叫小轻,也是从山上救出来的。
    傅承疏闻言,缓缓道:那你可查过他们的身份?
    没有。程晋摇头道。
    为兄不信你看不出来,你恐怕只是不想查吧。
    以程晋对应家姐弟的描述,可见两姐弟受过挺好的教育,至少不会是一般家庭教育出来的。两人下山后,却并不回家,反而是在汤溪安顿了下来,如果只是应娘,因名声关系可能还说得通,但应去病留下,就等同于放弃了优渥的出身。
    本朝人如无生死必要,绝不会轻易自己的身份,入仕子弟若被发现摒弃身份,功名都会受影响。
    程晋倒也坦诚地点头:嗯,这是他们的隐私,我不想查。
    傅承疏见此,倒也不强求,他师弟总会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格外坚持,谁也勉强不了他去:行了,别作这幅样子了,这一圈下来,看来你在汤溪过得确实不错。
    程晋闻言,那肯定点头啊:本地的山匪和恶商除去之后,其实民风还是挺淳朴的,有些村寨虽说排外了些,但倘若与他们好好地沟通,也不会起什么冲突。我的目标呢,也不是将汤溪打造成什么江南名地,但至少等我离开这里,能洗去汤溪山匪纵横的刻板印象。
    程晋可不想有朝一日升迁,同僚问他从哪里来,他说汤溪之后,同僚拿着同情的目光看他,还问他这些年被土匪打劫了多少家底,这多让人尴尬啊。
    你有目标就好,三年,最多三年,你必须回来,听到没有?
    程晋:啊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师兄!
    算上你剿匪和玻璃的功劳,吏部若敢给你中下的考评,师兄替你上门讨回公道。
    程晋闻言,忍不住咧嘴一笑:这不大好吧,人家外头又要说我们师门仗势欺人了。
    对此,无殊公子拒不承认:亦安,这不是仗势欺人,这是以理服人。
    好一个以理服人,程晋佩服。
    师兄弟间的气氛越来越好,就在这时,从衙门屋脊上直接飘下来一个红袄男子,他一身耀眼的红衣,比他红衣更耀眼的,是不羁风流的样貌。
    此妖,当然就是三五不时上门蹭吃鸡的离庸是也。
    只听得他道:程县令,还没睡呢,听说今晚吃黄焖烧鸡,有没有
    程晋:!!!!!!
    程县令刚要转头撇清关系,就对上了师兄再度和善的眼眸:不,师兄,你听我狡辩,哦不,解释!他不是我衙门的妖!
    哦,原来是妖啊,难怪亦安你这么紧张了。
    离庸起先没注意,这会儿已落在庭中,就注意到程县令身边还有一只生魂了,并且这生魂样貌风姿居然隐隐能与他匹敌,莫不是传闻中的无殊公子?
    他刚刚是不是喊着要吃鸡,会不会输了?早知道不来了!
    离庸正欲转头就走,却没一把声音拉在了原地,只听得人道:亦安,有客人来,不介绍一下吗?
    离庸就觉得,此刻若是自己走了,那就真的输了。
    于是他顶着程县令堪称杀人的目光,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在下离庸,幸会。
    傅承疏,幸会。
    果然是名满天下的无殊公子啊。
    若不是场合不对,离庸定是要与人把酒言欢的,长得好看的就应该跟长得好看的玩在一起嘛,勉强也能带上程县令,可现在这架势,他可不想被程县令架在火上当烤狐狸。
    今日在下还有事,便先告辞了,他日必定带好酒前来。
    说罢,连掩饰都不掩饰了,直接化作红雾就消失了。
    傅承疏见此,忍不住挑了挑眉:狡辩?
    这真不是衙门的妖,就是衙门有个案子牵扯到他,他偷吃过阿从做的鸡,就三五不时来打个牙祭。
    傅师兄闻言,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爱吃鸡,莫不是蛊惑人心的狐妖?
    别再说了,再说底裤都要没了,真的,除了庆恒,其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然而傅师兄显然还能更魔鬼一些,只听得他忽然站定,背着身道:其实方才为兄过来时,在鬼道里遇上了几个劫道的恶鬼,若不是亦安你的名声,为兄恐怕都见不着你了。
    第89章 尴尬
    什么?哪里的恶鬼, 居然这般大胆,不想活了吗?
    看着师弟气嘟嘟的模样,傅承疏颇是云淡风轻地开口:他们, 本就不是活人。
    说的也是呢, 他都气糊涂了:是我考虑不周, 对不起,师兄。早知道猫猫不靠谱,没想到还真就只能当个吉祥物。
    眼见师弟陷入自责, 傅承疏当即收了脸上平淡的表情, 想要伸手摸摸师弟的头,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摸不着, 便温声道:你我师兄弟之间,何谈这个, 但就像你说的那样, 谁也料想不到,明日和意外哪个会先到, 人能做的,只是尽量避免危险的意外,如果是其他人以身犯险, 我绝对不会说第二遍劝诫之词。
    但亦安,你是我的师弟,若有可能,为兄不希望你时时身处险境之中。
    这是很简单的换位思考, 程晋立刻明白过来,师兄在鬼道里被恶鬼堵截,他事后分明知道师兄没有危险,但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倘若他站在师兄的角度,或许会比师兄说得更加严重一些。
    世人都说无殊公子待人进退有度,从容不迫,但此刻程晋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师兄的担忧和急躁。
    不过以你的性子,恐怕是不会作出改变的,以后每隔一段时日,给为兄报一次平安吧。傅承疏轻轻开口,哦对了,还有老师那里,为兄可不帮你兜底。
    程晋:脊骨一凉.jpg。
    谢谢师兄。
    傅承疏闻言,微微够了勾唇,抬头瞧天边的月色:没想到南方的冬日竟是这般模样,难怪你的暖棚能这么快造起来了。那玻璃剔透光亮,显非常物,汤溪就无人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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