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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我在聊斋当县令——小狐昔里(66)

    孟龙潭自然不胜感激,若不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人,他小命恐怕早就不保了,现在想来,那玄衣男妖虽是凶狠了些,手段也凌厉了些,但确实没有要他性命的意思,更有那只男鬼算了,这些都不是他一个普通书生需要去考虑的,于是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多谢道长相救,小生不胜感激。
    燕赤霞便摆手道:不用,不过是带个路罢了。贫道这便告辞了,来年还祝孟相公金榜题名。
    孟龙潭一愣,想起自己对朱孝廉的狂言,便笑道:多谢道长,小生定会全力以赴。
    燕赤霞很快离开,那座荒庙有那么一块古怪的影壁,他还得赶回去布置阵法,否则若还有书生误入其间,那就太糟糕了。
    孟龙潭目送人离开,这才拖着昏迷的朱孝廉去村中借宿。
    索性,他带着举人路引,村长很快出借了地方。
    等第二日,孟龙潭听到村民说朱孝廉已经醒来且神智清楚后,他就带着自己的行囊独自离开进京了。
    这会儿已经接近年关,各大客栈都塞满了举子,孟龙潭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一个能读书的地方。而就在他想放弃的时候,他听到了有人唤他的声音。
    孟兄,这里!
    孟龙潭一愣,这才看清叫他的人是谁:宁兄?
    是小生,孟兄你不是同朱兄入山苦读,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宁采臣有些纳闷道。
    孟龙潭一脸不想细说的表情:别提了,山中大雪,能走出来都是幸运。
    宁采臣个性禀直,当即便道:孟兄你这会儿下山,城中客栈早便住满了,若不你到小生那儿挤一下?虽然那里名声是不大好听,但那是小生一位极为尊崇的大人推荐的。
    孟龙潭当然不会拒绝,他再拒绝,就要露宿大街了。
    宁采臣便带着人往西边去,直快走到翰林院附近,终于停下来脚步。孟龙潭抬头一看,当即惊诧道:咦?这里是不是曾经的
    宁采臣也不隐瞒,道:是前朝的衡王府,不过它已经有主人了,只是主人不在家,托小生替他暖暖屋子。
    这可真是要搁从前,孟龙潭指定不愿意,但经历过山庙惊魂,他觉得衡王府闹鬼什么的,能有玄衣男妖恐怖吗?况且宁采臣不是好好的嘛,说不定闹鬼不过是虚言。
    多谢宁兄慷慨,不过这家主人,会不会
    宁采臣摇头,想起远在汤溪的程大人,便道:不会的,他曾来信,说很愿意出借给贫寒举子攻读诗书。
    孟龙潭于是感激地进门,殊不知,他早就见过宅子的主人了。
    而此时此刻,衡王府的现役主人睡了一天一夜,终于是睡醒了。
    睡得骨头都快酥了,不过好舒服啊,如果能一直睡下去,其实也很不错啊。程晋伸了个大懒腰,有些感慨地说道。
    黑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幽幽道:你若是要一直睡下去,恐怕就要替地府的判官办事了。
    程晋立刻吓出一身冷汗:不,那还是算了。
    说完,他就奔向厨房,直喊道:阿从,好饿啊,有什么吃的,尽管上上来,你家少爷我现在什么都能吃完!
    阿从听到声音跑出来,立刻开心道:少爷你稍等,今早也做了水煎包,还有打卤面!
    都要都要!
    程晋确实是饿了,只来得及给走过来的黑山塞了双筷子,他就接过打卤面吸了起来。
    等迅速干完一碗面,他才放慢了速度,也有空给人夹包子了:来尝尝阿从的水煎包,这可是一绝,出去开店都尽够了,三鲜馅的能鲜掉眉毛。
    说完,自己就三口两口干掉了一个。
    程晋抬头,就看到黑鹿鹿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看:你在看什么?
    你的眉毛,还在,没有鲜掉。
    程晋:师爷你真是过于严谨了,这就是个夸张的比喻。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干就完事了。
    但黑山却没什么胃口,人不吃饭会饿死,但对于像他这样的大妖而言,即便几百年不进食也不会如何,看着程亦安鲜活吃饭的样子,他放下筷子,忽然道:程亦安,我们解除血契吧。
    他不喜欢道士,确切来说,他不喜欢人间,庆恒的仇他会自己去报,没必要拉个难得有趣的凡人几番涉险。
    凡人太脆弱了,即便是强大如程亦安,也只是相对不那么脆弱而已。
    不同于其他凡人还有来世,程亦安是被判官断言过没有来生的人,就当他是难得的发善心,让程亦安多体会些做人的快乐吧。
    程晋一愣,脸上有些惊愕:啊?为什么好端端突然提这个?
    黑山将眼神看向远处,只道:本座以为,你该很开心才是。
    程晋想了想,忍不住有些埋怨道:在吃饭的时候提这个,食欲都少了一半。
    那你的答案呢?
    程晋放下筷子,非常认真地直视黑鹿鹿:我拒绝。
    黑山讷讷,许久才问: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契约精神,师爷你想结契就结契,想解开就解开,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程晋说完,忽然一笑,不过我很开心,这次你居然会开口询问我的意愿,如果搁从前,师爷你恐怕早就擅自动手了吧。
    第102章 鹿角 明知故犯。
    他是人, 黑鹿鹿是妖,他们两方之间的血契本就是由对方率先发起的,如果黑鹿鹿真想要解开, 必定能绕过他直接解开。
    说实话, 程晋心里真有些高兴。原本最初他请黑山当师爷, 是感激对方的救命之恩。虽然这救命之恩恐怕不是出于对方的本心,但救了就是救了,他程晋不是知恩不报之人。
    但很快他就发现, 黑鹿鹿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自闭和厌恶人间。
    再到现在坐在他对面, 张口便要同他解开血契的妖, 程晋多通透的人啊, 立刻就明白过来,恐怕是他这次离魂差点没回来, 把妖吓坏了。
    师爷, 你在担心我。
    黑山抬头,眼中不露声色:程亦安, 你本该是个聪明人。
    程县令当即道:聪明人往往会自作聪明,本官觉得做个不那么聪明的人更好,不是吗?再说, 你真以为解除血契,本官就不会招惹是非了?
    黑山呼吸一窒,半晌没说出话来,如果是程亦安, 还真说不定。
    虽说在这衙门里,除了阿从和不弃,你们年岁都长我许多,但若论处世之道, 还是我比较通晓吧,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越线了,即便你不说,我也会立刻叫停。程晋说完,又道,不过这次,真的谢谢你,谢谢你把我从壁画里救出来。
    黑山闻言习惯性皱眉:是燕赤霞画的咒术。
    程晋从善如流:那等道长回来,也谢谢道长。
    黑山真的不解,程亦安到底是如何做到心中喜笑不形于色的,普通人即便是妖经历生死劫难,都会心惊胆战,这人睡了一觉醒来,居然跟个没事人似的吃吃喝喝,甚至还能反过头来同他讲这些奇奇怪怪的道理。
    程亦安,你就不会害怕吗?
    程晋端着面碗的手一滞,又继续喝了口面汤,很显然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不开口,黑山就一直盯着他,但程县令自来脸皮厚,直到填饱了肚子,黑山也没从人嘴里挖出一个字来。
    黑山并不是对情绪捕捉很敏锐的妖,但他很快发现:程亦安,你在后怕。
    程晋吧嗒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声音难得带点儿喑哑:是,那又如何?我是人,人有七情六欲,这很正常。
    这一点也不正常,黑山望着程亦安,道:有时候,我会忘记你凡人的身份。
    程晋非常不喜欢剖白自己,在他很小的时候,确实会将喜怒恐惧都放在脸上,可事实证明那没有一点用处,除了被人奚落难堪外,并没有任何正面的反馈,甚至还会讨人厌恶。后来他就学会了控制情绪,这样不仅做事方便,也不会让自己被无端的情绪冲翻了理智。
    师爷,你不是会思考这种事的妖,当初我师兄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这也未免太敏锐了,黑山心惊,面上却收敛住道:程亦安,你太内敛了。
    内敛不好吗?程晋反问道。
    黑山就忽然意识到,他分明是跟人提解除血契的,为什么话题会莫名其妙偏离到讨论程亦安的性格问题?
    我知道,你们怕我心中沉积了太多情绪,会触底反弹伤到自己,但我真没往心里去,很早以前就不会了。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但却是程晋难得说了句心里话。
    黑山闻言,终于将话题拉了回来:所以,你当真不解除血契?
    程晋已经站了起来,略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不解不解,难得有你这么个厉害妖王在衙门镇守,本官是傻了才会解开血契。
    黑鹿鹿:怕不是,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
    程晋说完,就一头栽进了公务的海洋,最近汤溪人口普查的事终于快进入尾声,除了个别偏僻到深山里的山民,大部分登记在册的村乡都完成了户籍登记,很多分家、入户之类的也完成了登记,失踪或者死亡人口,也单独有了统计。
    在这方面,祝丰年确实是一把好手,他字写得工整,誊抄的户籍册看着就赏心悦目。
    不过程晋做人口统计,并不是为了来年的税收,而是为了方便开展一系列扶贫开发工作。汤溪县衙其实并不穷,当初从三大寨和钱家抄来的钱财都入了库,除了一部分被他弄来做了暖房试点,剩下的绝大部分他都准备还于百姓。
    程晋处理完鸡毛蒜皮的杂事,就拿出自己的规划图开始添置。
    这才刚写了几个字呢,门外就响起了潘小安的声音。
    大人,听说您回来了,我给您送阿从新做的桃酥!
    程晋让猫猫进来,有些狐疑地接过对方手里的桃酥:你会这么好心?
    一句话,瞬间让潘猫猫炸毛:大人,你不识好猫心!他吼完,悄悄看了看程亦安,全须全尾,半点儿阳气都没损啊,看来报恩又是无望了。
    你看上去,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猫猫拒绝承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程县令咬了口酥香的桃酥,惬意地开口:难道不是失落于又不能报恩了?
    猫猫直接想跳起来打人:你知道,你知道还说出来!
    程晋立刻后退三步,三口两口把手里的桃酥吃掉,才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你除了送桃酥,应该还有话要讲吧。
    猫猫活似被踩了尾巴似的,张口就是否认:没有没有!气都被你气饱了,谁关心你的死活啊,天天离魂,你哪天要是醒不过来,后院都能被阿从的眼泪给淹了!
    程晋却是一紧张:阿从知道了?
    他知道个鬼,全县衙就没比他更迟钝的人了!就是昨天那水煎包做多了,差点没撑死本喵爷!
    本官看你很是乐在其中啊。
    程县令闻言相当清醒道:其实全县衙,包括阿从也没几个人。
    潘小安:那你很棒棒哦。
    这劝说的活他是不行了,还是让竹子精过来说吧,好气哦,还搭进去一盘桃酥。猫猫默默看了一眼桌上吃到只剩一半的桃酥,捂着心口默默离开了。
    猫猫离开没多久,书房的房门就又响了。
    程晋虽然已经猜到陶醉的来意,但他还是给妖开了门。
    这是酒?程县令当即义正辞严地拒绝,公务期间,本官不饮酒。
    陶醉放酒的动作一滞,继而道:不妨事,等晚些再喝也来得及。
    程晋:陶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陶醉见程兄不说话,便道:程兄不会今晚,还有事吧?
    那倒没有,而且就算他想有,短期内黑鹿鹿也不会带他玩了。
    没有,陶兄你有话,不妨直说。
    陶醉立刻道:程兄,凡人离魂本为大事,我知你本事强大,但以后若无性命攸关之事,还是莫要强行离魂了。
    程晋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及时还魂,好像真的吓到衙门一班妖妖鬼鬼了。
    一上午,从黑鹿鹿开始,到潘小安和陶醉,再到祝丰年和聂小倩,一个个都只差口若悬河地劝他回头是岸,程晋难得反省了自己,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别人的好意,于是等到晚间,他就召开县衙临时会议,表示自己以后如无要事,能不离魂就不离魂。
    这话的意思,就是有紧要事,他还离。
    衙门一班子鬼妖:
    最后,到底是黑山能扛大事,他等其他妖鬼离开后,拿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鹿角搁到了程亦安的桌上。
    程晋吓得差点儿没端稳茶杯:这这这不会是你的鹿角吧?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黑鹿鹿只有一只鹿角,这掰下来多疼啊。
    给你就拿着,有了它,即便你肉身进入鬼道,也不会再受阴气侵蚀。
    这程晋哪敢拿啊:师爷你别冲动啊,现在时间还短,应该还能安回去!
    黑山:
    这不是本座掰下来的。
    程晋送还的手一愣,随即道:是别鹿的?那我就更不能拿了!
    不是,这是本座曾经褪下来的。
    程县令愣愣地捧着鹿角:啊?可是鹿角不是那个啥补肾的嘛,他带着要是被人看见了,别人还不得怀疑他那啥啥啊。
    就在一人一鹿尬住的瞬间,燕赤霞终于回来了。
    大人,这女魂醒了,说要见您。
    程晋赶紧收了鹿角,以免被燕道长看到,随后才将人迎进来:道长,本官看你面色疲倦,你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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