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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我在聊斋当县令——小狐昔里(119

    程晋听完,又忍不住一乐:这可真是个怪人。
    是吧是吧,哪有人上赶着要坐牢的,我严重怀疑他脑子有病!猫猫气愤地跺脚,当然他绝不会承认,刚开始自己接收牢房时,曾经被这人空洞又绝望的眼神吓到过,我刚刚都把他牢房门打开了,他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所以你放弃了?
    猫猫气得又跺脚:不!我明天就去拉个板车,把他铲走!
    然而第二天,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猫这种生物尤其讨厌水,某位牢头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要把人铲走,今天就揣着双手,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不过程晋这会儿暂时顾不上牢房钉子户,因为燕赤霞回来了,并且身上还带着伤,是由翁家新家主翁长亭送回来的。
    道长,你没事吧?
    燕赤霞摆了摆手,倒没有逞强:不打紧,不过是一点小伤。
    是谁伤的你?
    燕赤霞闻言,眉头忍不住锁了起来,若非翁姑娘出手相救,他这次恐怕真得阴沟里翻船。
    事情,还要从他再次去上虞王家查探王生尸体说起。
    上次他打听到王赤城的消息,便急往王家而去,眼见这道士操控画皮女妖玩弄人心,他忍不住拔剑相助,却没想到那女妖竟直接挖了王生的心脏而去。追击女妖的途中,他遇上了王赤城,又或者说,王赤城是自己找上他的。
    燕赤霞心中带着这份猜度到了王家,王家却在办丧事。
    更准确来说,是王生的丧事。当然这也并不奇怪,毕竟人没了心就会死,当年比干皇叔都没例外,王生当然也是。
    王生的父母已经先后离世,所以这场丧礼是由王生的弟弟王二郎操持的,至于王生的妻子王氏,因受不了相公骤然离世,已经病倒两日。
    燕赤霞换下一身道袍,装作普通客商上门吊唁王生,借此查探王生尸身情况。因时间有限,他只是粗粗看了看,倒真看出了几分异样。
    一般来说判断一个人是生是死,是看一个人还有没有呼吸和脉搏。王生没了心脏,当然没有脉搏,但其妙的是,王生的面色红润,身体也没有出现相应的尸斑和尸僵。王家人将之归于妖邪杀人所致,燕赤霞却知道并非如此。
    王赤城既然敢开口说王生没死,那就说明真的没死。
    因白日里人多嘴杂,燕赤霞决定晚上夜探王宅。然后这一探,就探出事来了。他没想到还害人的画皮女妖竟然去而复返,不止如此,竟还以皮相迷惑了王家二郎。
    同王生不同,王二郎其实是王家庶子,能分到的家产十分有限,要说王生的死谁受益最大,那绝对是王二郎,因为王生膝下并无子嗣。
    此时画皮女妖如同水蛇般缠在王二郎身上,说着让人骨头酥软的情话:二郎,奴家这般做可都是为了你呀,现在好了,王家都是你的了,二郎你欢不欢喜?
    王二郎脸红得明显不正常,此刻眼中带着病态的痴恋,似是要将女妖揉进身体里:好姑娘,小生当然欢喜!快让小生亲香亲香!
    说着,便发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燕赤霞:这王家兄弟怎么回事?!
    就在燕赤霞心中惊叹之际,里头的画皮女妖右手忽然伸出利甲,眼看着就要穴入王二郎的胸口,他再不迟疑,直接一道符纸打过去拦下女妖。
    女妖惊呼吃痛,却以王二郎为人质,让燕赤霞掣肘不已。
    就在两方僵持之际,王二郎居然拿出一柄匕首,刺伤了燕赤霞,画皮女妖趁此袭来,为了王二郎的性命,燕赤霞只能带着其且战且退,甚至还要提防王二郎被女妖操控,可谓是狼狈不已。
    后来出了王家,幸得翁家主出手相救,否则贫道恐是不好脱身。燕赤霞说完,又向翁长亭道了谢。
    翁长亭却很高兴自己能帮到燕道长:不用不用,当初道长也救过我啊,是我该谢过道长才是。
    好了好了,你俩也别谢来谢去了。程晋及时开口,有些庆幸道,幸好这王二郎是个文弱书生,没什么力气和准头,他现下在哪呢?
    长亭就开口道:我派族人送他回王家了,那女妖也被我重伤,虽被她脱皮逃了,但短时间内,她应无法害人。
    脱皮逃生?壁虎成精吗?
    你俩联手都没抓住她?程晋忍不住有些讶异道。
    燕赤霞摇了摇头,显然对此非常在意:她是被人豢养的鬼妖,只要没有被杀死,就会想尽办法逃生。
    他说完,情绪显而易见的低落起来,此事不仅事关道门正宗,更与程大人的安危有关,他不敢有任何失误,却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手。
    道长,你有多久没有合眼了?
    燕赤霞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此时又受了伤,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程晋见他不说话,干脆站起来把人扶住送去厢房:道长,人又不是铁打的,好好睡一觉,醒来咱们弄死姓王的。
    燕赤霞刚要拒绝,就被人一道昏睡符弄晕了。
    长亭见此,忍不住有些担心道:道长他不会有事吧?
    没事没事,姑娘还请安心。
    长亭这才稍稍放下担忧,说来她还是第一次来汤溪衙门,虽然早有听闻,但乍然见到恩公身穿官袍,她还是蛮震惊的。
    毕竟对方身为人间官员,不仅能脚踢恶鬼,还能拳打妖怪,甚至还与狐族长老离庸有交情,可真是一位神奇的大人。
    诶,这不是翁家的小家主嘛,怎么跑汤溪来了?离庸的声音从老远传来,不过片刻之后,他的人就出现在了眼前,可是程大人,遇上了什么困难?
    第179章 烦躁
    离庸这么急匆匆过来, 显然是知道了新帝大赦天下的消息,这一开口,程晋就听出了几分跃跃欲试要接盘王赤城的意思。
    长亭拜见长老。
    离庸随意摆了摆手, 显然不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程晋却忍不住有些头疼,这一个个的不是会法术就是会道术,怎么就不能约个时间地点出去打,非要搞得这么复杂,早知道他就不拦着黑鹿鹿去牢房了。
    离庸是个很敏锐的妖,立刻就意识到:程大人,你心情似乎并不好。
    长亭看了一眼程县令, 完全没看出来这位哪里心情不好了。
    废话那么多,要领人就是赶紧领走,还是说, 你想尝尝本官的拳头?
    离庸当即发出了抗拒的声音:就不了,大人您忙着。
    然后,长亭就只能目送狐族长老飞快逃遁,那架势,活似程县令是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翁姑娘还有事?
    长亭其实很想说关于翁家报恩的事,但这会儿程晋的心情显然不咋好,特别是听到报恩两字, 有点生理性的不适,便婉拒了长亭, 表示暂时并不需要翁家的报恩。
    长亭也没法, 担忧地望了一眼燕道长所在的厢房, 很快就离开了汤溪衙门。
    黑山不知打哪回来时, 就看到程亦安一个人默默地廊下吃酸不溜秋的金桔糖。
    你居然还没吃完?
    师爷你要帮本官分担两颗吗?
    黑山光看到这盘糖, 就已经牙根发酸了, 昨天他无意伸手摸了一颗,酸得直接用法力屏蔽了味觉:这糖哪里来的,你竟真要吃完它?
    下乡时,一个老乡送的,说是供奉过菩萨的灵糖,如果不吃完,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黑山:没想到你居然会信这个。
    没有相信,但总归是人家的一片心意。程晋当然不信神佛,他甚至不太喜欢吃糖,哎,早知道这么酸,他就坚决不要了,真的不来一颗吗?
    黑山最后还伸手捻了一颗,然后酸到直抽气。
    你怎么不给衙门其他人吃?
    程晋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送过?他连牛捕快都祸害过了,哎,都怪老乡给的太多了。
    黑山:不愧是你.jpg。
    因为实在太酸,程晋吃了两颗就停止自虐行为,廊外的雨丝一点点飘进来,没一会儿就打湿了他的衣摆。
    我在想一个问题。
    黑山悄悄捡了块红豆糕丢进嘴里,这才稍稍压下满嘴的酸味:什么问题?
    最近报恩这个词,是不是出现得太过频繁了?
    你想说明什么?
    程晋托腮,看外边的雨幕,江南的屋瓦在雨雾的半遮半掩下,有种独特的朦胧美,就像现在搁置在他眼前雾里看花的某些东西一样:刚刚燕道长回来了。
    哦?他解开那道士布的局了?
    程县令诚实摇头:没有,甚至他还受了伤。
    没用。黑山给出了评判。
    但他在我带他去厢房时,跟我说了一件事情。
    何事?
    程晋的声音忽然淡了起来:王赤城是主动找上他的,想想也是,玄帝观已经许久未出世,如果不是王赤城自己表露身份,又有谁能查到他的来历呢。
    黑山猜不到程亦安在想什么,所以他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你想说明什么?
    来者不善吧。程晋忽然觉得春雨果然恼人。
    然而正是此时,雨势忽然一下子变大,程晋被黑山往后拉了一把,才免于被淋湿的下场。程晋刚要转头道谢,就听到黑鹿鹿带着凉意的嗓音:程亦安,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
    啊?
    黑山忽然道:程亦安,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
    程晋立刻矢口否认,跟猫猫的反应一样快:没有吧?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黑山听完程亦安的否认,愈发肯定地点了点头:你以前是绝不会管汤溪外头的麻烦事的。
    他现在也没管啊,程县令觉得黑鹿鹿这个论断没有根据。
    但你显然烦恼于此,如果是从前,你肯定会说,玄帝观又不在汤溪境内,道门与狐族长老的恩怨根本不是人间县令该管的事。
    程晋:本官有说过这种话?听上去还真挺无良狗官的。
    说过。
    程县令稍稍回忆了一下,倒也坦诚:好像确实是说过。
    所以这事根本与你无关。黑山最后下了定论。
    恩,是这样没错。
    黑山将搁在廊下的金桔糖拿起来递过去:既然在汤溪呆得烦躁,不如带上它去京城找你师兄聊聊吧。
    程晋:师爷,你说这番话,其实只是不想再吃酸桔糖了吧,是吧是吧。
    但怎么说呢,程县令抱着糖就去找阿从收拾食盒,准备去京城了。
    嗨呀,要不把猫猫也打包送去吧,反正连个牢房钉子户都清不走,不如就送去京城发光发热吧。
    猫猫抵死不从:不!我不去!我还要工作!
    都大赦天下了,你失业啦。
    不可能!汤溪民风还没这么淳朴!
    程县令把猫猫拉住:在本官的治下,已经非常淳朴了!别找托词了,明人不说暗话,你开个价吧。
    猫猫其实是相当拒绝的,但无奈,程酸酸给的太多了。
    是日晚间,傅承疏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尚书府,没错,侍郎府已经变成了尚书府。官员为什么那么想要从龙之功?那还不是因为高风险伴随着高收益。
    师兄,恭贺你升官!惊不惊喜!
    傅承疏还真吓了一跳,但其实也没多意外,毕竟以亦安的性子,能呆到现在才来京城,已经算是耐性十足了。
    他接过师弟手中的礼物,道:不是让你安心待在汤溪吗?
    可是师兄你升官了耶,咱们师兄弟不得好好喝一杯吗?程晋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壶酒,刚拔了塞子,一股清冽的酒香就散发开来。
    好酒。傅承疏叹了一声,又把酒塞堵了回去,可惜今日不好饮酒,明日是大朝会。
    程晋实在没忍住,朝师兄的头顶看了一眼,三点起床啊,师兄的头发还好吗?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觉许久不见师兄,师兄变得内敛了不少。这话程晋绝对不是随口胡诌,他这次见到师兄,明显能感觉到师兄身上的气势变强了。
    唔,或许这就是传闻中的官威吧。
    傅承疏心想论内敛,何人可及亦安你啊,嘴上倒是没直白说出来:你可知道,老师是这届恩科的主考官之一吗?
    程晋还真不知道:那惨了这届举子,老师出题向来鬼得紧。
    傅承疏不置可否,陛下既然特意点了老师,显然是有用意的。
    你那衡王府的宅子里,不是住了两个待考的书生,怎么这般幸灾乐祸?
    哦对哎,程晋这才想起来:我哪有幸灾乐祸,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傅承疏已经换了身家衣衫,仆人很快上了晚膳,其中一部分是程晋从汤溪提来的。饭后,程晋被师兄拉着下了盘棋。
    当然,是程晋被单方面血虐。
    不下了不下了,师兄你忙了一天公务,竟还有余力下棋?这可怕的精力,难怪老师会写信到汤溪拉拢他一起劝师兄成婚了。
    跟你下,足矣。
    这是瞧不起他吧,程晋将白子一丢,恹恹地开口:早知道当初我就好好学棋了,师兄你这样,不累吗?
    傅承疏将黑子一一收回,伴随着玉棋子好听的撞击声,道:亦安,你在烦躁些什么?
    程晋趴在小几上,倒也没掩饰,只是他也不知道这股无名的燥意从何而来:师爷说,我这是因为太忙了。
    但我绝没有师兄忙。
    傅承疏却不这么觉得:但为兄觉得,你可比为兄忙多了。
    啊?
    以你的性格,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傅承疏倒了杯茶递过去,治理汤溪是这样,处理鬼妖亦是如此,为兄知道你有个臭毛病,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你更喜欢把事情做到两全其美,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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