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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我在聊斋当县令——小狐昔里(137

    鄂府禁止姬长侓进去祭拜老太爷,可姬长侓执拗,宁可跪死在鄂府门前,也绝不起身。
    书童鹤心急呀,只能托人去姬家送信。
    没过多久,姬父就闻讯而来,他一看自己这傻儿子,当即一巴掌糊了上去:姬长侓,这是在做什么!
    父亲!
    你先同为父回家,把你在京中发生之事一一说来。
    姬长侓不想走,可姬父以死相逼,终于把人弄走了。等父子俩回到家,姬父已经想请家法了。
    为父当初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不要管鄂家的妖狐事,他鄂家比咱家有钱有势,什么样的道士和尚请不来,偏要你个只通文墨的书生去收服狐妖?你还非要去,放着大好的时间不复习温书,偏要与那妖狐做朋友!
    姬长侓,你今年二十四了!为父跟你说过你那舅舅不是好相与的,如今闹成这样,他也不见你,索性就断了这门亲吧。
    姬父当然对岳父很尊崇,但再尊崇也没有自家重要。
    那妖狐当初说来说去也是祸起鄂家,也就他家这傻小子胡乱掺和进去,如今闹成这样,可见妖心叵测。
    父亲!这请恕儿子不能答应。姬长侓噗通一声又跪下了,父亲,外祖父对儿子悉心栽培,如果儿子什么都不做,又有何颜面入朝为官呢。
    姬父听到这话,也有些犹豫。
    您从小就教育儿子要知恩图报,如今舅舅正在气头上,此事虽非儿子之过,却也因我而起,那狐妖儿子是绝不会放过的。
    姬父仰面倒在太师椅上,直呼:孽障啊孽障。
    他好不容易拖着这副残躯等到独子得中状元,却没想到狐祸闹事,这喜事都变成了丧事。姬父到此刻,心里已对鄂家起了怨尤。
    至于舅舅那里,他为人最是和善,儿子一定会求得他原谅的。
    姬长侓话说得满,但很可惜,鄂家对他大门紧闭,连鄂老太爷头七都没让他参加,一副坚决断亲的模样,即便姬长侓请了人当说客,将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舅舅也依然不想原谅他。
    姬长侓急得嘴上都冒起了燎泡,离庸就是这个时候现身的。
    怎么样,本公子说得没错吧?
    姬长侓此刻眼中都带着红意:你,你们
    说你蠢,你竟还蠢而不自知。离庸说完,又道,鄂家为什么会闹狐患,你有调查过吗?你以重金请狐妖过府,他却
    妖便是妖,如何能与人相提并论!要说刚,姬长侓也是真的刚。
    离庸眼神瞬间变了,他一爪勾起姬长侓的脖子:姬相公,我劝你好好动动你这脑子,人可以蠢,但如果蠢死的话,那可就太难看了。
    啊呸!
    离庸险险躲过,但姬长侓这态度,显然已经惹毛了他。
    我杀了你!
    等等等等!手下留情啊!
    程晋就跑回汤溪办个公差的时间,这咋就发展成喊打喊杀了呢。
    是你!
    你来做什么?
    前者是姬长侓,后面自然是离庸。
    程晋站到一人一妖之间,对姬长侓道:姬相公,你可还记得与我的约定?
    第206章 入梦
    姬长侓当然记得, 思及眼下之境况,他当即猜测道:你要我放过那只狐妖?这不可能!
    程晋难得语塞,这哥们每次下判断都这么武断的吗?
    姬相公, 请恕在下直言,你要怎么不放过那只狐妖?程晋从头到脚把人逡巡了一遍, 才又道, 就凭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之躯?还是这身义勇正直的气势?
    你
    程晋一手搭在离庸肩上, 好叫他不要冲动行事,也算摆明自己的立场:实话总归伤人,但这本就是事实,不是吗?还是说,你要请道士和尚捉了他?
    姬长侓心里确实有这个打算,不除了此妖,他有何颜面去见外祖父!
    我说你这是何苦来哉呢, 当初你早请道士不就完了, 现在再请, 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程晋多会猜度人心啊, 当即就明白了姬长侓的想法。
    那你要我怎么办!他害死了外祖父!这一切都怪我!
    姬长侓情绪已然失控,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旁边那只红衣妖的时候他尚能保持冷静克制, 可面对这妖时,却能让他无端放下心中的戒备。
    这太奇怪了,可愤怒与悲伤已经压在他心头太久,一旦泄洪, 他便完全收不住了。
    他少时聪慧, 父亲体弱无力教他读书, 只初初给他开蒙, 之后的四书五经都是外祖父一点点教会他的,从童生到状元,他最想分享这份喜悦的就是外祖父。
    可是都毁了!这一切都毁了!
    你们妖又怎么可能懂人的感情!是我错估了妖的凶厉!是我害了外祖父!
    姬长侓吼完,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即便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放过那只妖!还请你们离开。
    离庸听到这番话,又是怒上心头,好在程晋时刻注意着他,一把将他拦下。
    你拦着我做什么?
    离庸,你从前可没有这么急躁的。程晋压低了声音,但依然难掩担忧。
    以前的离庸虽然只有四尾,但人情练达,对人的态度虽然疏离,但绝没有到这种一被激怒就喊打喊杀的地步,咋地,还断尾涨智商不成?
    若是别人说这话,离庸肯定不信,但这话出自程亦安,他就听进去了。
    我急躁吗?
    急啊,你吃鸡都没这么积极,要不是我力气大,差点就没拦住你。
    离庸:不用说得这么形象,谢谢:)。
    你们居然认识?姬长侓方才心神大乱,又因为天黑没注意到,这会儿见两妖熟稔地开口,当即后退一步戒备道。
    程晋上前一步,将离庸拦在身后:毕竟妖没有人多嘛,认识也不稀奇,不是吗?夜也快深了,我就直奔主题,姬相公,你还记得你外祖父的笔迹吧?
    你们不会伪造了我外祖父的信件吧?
    该聪明的地方你不聪明,不需要聪明的地方你瞎聪明干什么?好在程晋已经想到了这点,得亏老师只是稍微举荐两句,这要是收做弟子,他得头痛死。
    伪造?程晋推了推脸上的半边傩面具,道,恕我直言,姬相公,你能不能有一点自己的判断力?不要什么东西摆在你面前你就相信,这样你真的蛮难混官场的。
    这话,气得姬长侓口不择言:你竟比我懂做官?
    离庸原本心神紧绷,思虑于程亦安的话,他也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但听到这话,他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竟真当他是妖?他若是不会做官,似你这般的,不妨早些辞官回乡种田罢。
    程晋扭头:就你会说话!闭嘴!
    离庸:替你说话,你还不乐意了,啧啧。
    你不是妖?姬长侓已经搞不懂了。
    程晋的暴脾气起来,口气难免硬起来:你管我是人是妖,这很重要吗?我又不是要同你做朋友,喏,信件给你,你信不信,全由你自己判断。
    你
    姬长侓刚说了一个字,再抬头面前哪里还有人啊,别说人,连只妖都不见了,只有他手里这封被强塞的信,尚带着点温热。
    离庸被程亦安拉着走,等出了姬宅不远,他就忍不住挣脱了程亦安的束缚。
    你别拉拉扯扯!那信是哪来的?
    伪造的。
    离庸皱眉:真的?
    假的。程晋没好气地开口,他干脆双手抱胸道,离庸,你那四条尾巴真的没问题吗?
    离庸瞬间眯起了眼睛:你不知道狐族的尾巴不能随意提起吗?也就是你,但凡换个人,本公子都要叫他好看。
    程晋立刻喊道:师爷,快提他尾巴!
    离庸:!!!
    黑山懒得附和程亦安这话,只轻轻抬了抬眼皮看向秃毛狐狸,以示他听到了。
    离庸当即就收敛了心情,这会儿他也发现了,自己变得易怒了很多,但他方才运转周身法力,分明没有滞涩的感觉,包括曾经断尾的地方都长得很好,也不存在任何邪孽之气。
    没有问题,不信你问你家师爷,我周身法力可有问题?
    程晋立刻看向黑鹿鹿,便见黑鹿鹿冲他微微摇了摇头:那可就奇了怪了,难不成是因为你狐尾回归,妖性增加?聪明难道还妨碍你动武不成?
    离庸:把话收回去,听不得。
    本就是实话,你自己也发觉到了,不是吗?
    事关自己修为,离庸不想多提,便岔开话题道:你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那蠢状元当真会信?
    信不信是他的事,我能帮的已经仁至义尽了,那只小狐妖自己抖机灵坏事,此事若真发展到不能调和的地步,也是因果循环,该是他命中一劫。若不是因为老师那几句举荐的话,他压根不会管这档子事,毕竟他也不是开慈善坊的。
    离庸心想那完了,这蠢状元指定不会相信,说不定连信封都不会打开。
    但事实真如离庸所料吗?
    当然不是,就在一人一妖离开没多久,姬长侓就打开了程晋留下的信。
    信纸一展开,他就看到了熟悉的笔迹,姬长侓没控制住眼泪,当即又流了下来:外祖父!
    信不长,甚至都没写关于狐妖的话,外祖父只在心中写了对他得中状元的祝福,和希望他好好为人做官的告诫。
    只在信件最后,外祖父写了让他与舅舅断绝关系勿要往来的话。
    为什么?
    姬长侓又将信件通读了一遍,这实实在在是外祖父的字迹和口吻,甚至连语气词都完全切合,可外祖父为什么要让他不认舅舅?
    这不可能!舅舅性格和善,外祖父是怕他个性刚直,会在官场上得罪同僚,生怕他连累舅舅吗?
    可是这更不可能了,外祖父又怎么可能是那等性格?!
    姬长侓足足将信看了十数遍,上面丝毫没讲对他的怨怼,甚至有的是平和与坦然,可就是这份平和坦然,让他愈发坚信这封信真的出自外祖父之手,毕竟在他认为,妖即便再变化多端,也模仿不来人的气度。
    一整晚,他都在研究这封信,越研究越害怕,直到夜深人静,他才和衣胡乱睡去。
    也不知多了多久,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姬长侓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暗得他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见,他只能摸着黑往前走,就在他迈动步子的刹那,远处忽然飘来一丝亮光。
    而这亮光也越来越近,直到亮光近前,他终于看清楚了这亮光里头到底是什么。
    外祖父?外祖父,是您吗?姬长侓呼吸急促地唤道。
    鄂老太爷一身寿衣,闻言高兴地点了点头,他想要伸手拍拍外孙的肩膀,但想到人鬼殊途,还是默默收回了手:好孩子,是我。
    姬长侓已经跪了下去:长侓有负您的教导,是长侓害了您。
    说着,便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鄂老太爷有心阻止,但他生怕自己的鬼气沾染给外孙,到底也没有阻止,只道: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老夫也不是因你而死,你无需愧疚。
    可是
    鄂老太爷也明白外孙的性格,他原本想瞒下自己的死因,鄂常德再不是人,也是他的儿子,鄂家的传人。可让外孙处于这般的痛苦之中,他又何其忍心呢:你可知,老夫为何能来见你?
    为何?
    其实老夫也没见过那位传闻中的大人,但鬼差说是你结识了那位大人,才引得那位大人替你开口,让老夫前来与你说明老夫的死因。
    那位大人?谁?姬长侓听了满脑袋问号,他没见过什么鬼神啊,除了,啊?不会是那人吧!难怪说他不是妖了,原来是阴司鬼神啊。不对,您的死难不成另有缘由?您不是被我偷窃之事气病的吗?
    鄂老太爷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人老了总归是要得病的,你入京前,老夫的病就不大好了,只是怕你考试分心,我才让人瞒住你,这事你去宝参堂问问李大夫就能知道了。
    什么?姬长侓闻言心神慌乱。
    至于气死之言,倒也是有的。见外孙变了脸色,鄂老太爷定了定心,到底还是开了口,但气的不是你,而是你舅舅。你那书童传信回来说你锒铛入狱,你舅舅就派人入京,一听你的事无法转圜,便直接对外宣称与你断绝往来,他起先还瞒着老夫,后来下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哎,都是冤孽啊。
    姬长侓楞在了原地。
    第207章 重获
    姬长侓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可、可狐妖之事, 到底是因我而起啊。
    鄂老太爷闻言,心头忍不住有些发堵:你这性子,老夫真不知是教养的好还是不好了, 有时候亲眼所见之事都未必是真,你又怎可因他人三两句话便轻下论断呢。
    姬长侓越听越心凉,一时张口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像现在,老夫说什么,你便都全信了吗?鄂老太爷到底怜惜外孙, 这样的性子若是真上了官场,可不得被那些官场上的鬣狗豺狼吞吃干净,他原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教授外孙,却没想到造化弄人啊。
    我您姬长侓已经惊愕不已, 连囫囵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临考前夕, 老夫已经病得不大好了,家中事务也全交由你舅舅打理。说来也是他的错,一碗水没端平也就罢了, 之后发现了还没及时制止, 到现在变成这般田地,都是他的错,你舅舅那人, 是有些聪明才智的,可没用在正道上,你可知那狐妖为何独独来鄂家偷盗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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