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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我靠写同人称霸世界——白色的木(6

    *
    林稚水跟着丁先生到了无人的角落里,听对方说:林稚水,我私底下和你说这个事情,是不希望你有被逼着贡献的压力。
    压力?
    对。你你可愿意把踏雪无痕这个词,教给天下人?
    林稚水回了个茫然的表情。
    丁先生突然想起来,面前这人和外界断了十年的联系,很多学子知道的常理,对于他来说,还属于生辟知识。
    丁先生:文字有灵,可上达天听。
    林稚水点点头。这个他懂,这句话里面的天,不是指天子,而是天道。
    每每有人自造新言,天道皆会让人自行选择,是留于己用,还是放给天下人任意使用。若是选择前者,其他人在文章中写出踏雪无痕,将属于死句,无法引动灵气。
    噢,一个是设定自己用,一个是开放设定给天下人自取。
    难怪刚才丁先生会提出另外给他准备战文,假如他不开放授权,原来那卷战文,确实废了。
    丁先生:私心来说,我希望天下学子都能写用踏雪无痕,它书写用时足够短,词意足够直白。不过,如果你不愿意,那也可以理解
    林稚水掐着丁先生语句间的停顿,插话: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选择后者。但在那之前,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踏雪无痕不是我想出来的。
    那是谁?
    林稚水顿住了,这这种脍炙人口的成语,他哪里知道是谁先创造出来的啊!
    他含糊:小时候,我意外发现一本古籍,在里面看到的。
    丁先生好奇:那本古籍叫什么名字?
    林稚水:不记得了,随便扯一个吧。新华字典。
    丁先生深深看了林稚水一眼,其实,如果你不想暴露自己,怕木秀于林,祭拜天道时,可以请天道将署名改成佚名,以往有些人正是这么做的。不必托词古籍若真有一本这样的古籍,天道那边,不可能没有记载。
    林稚水:
    丁先生:而且,倘若不是你所创,你怎么可以发挥出踏雪无痕的威力?
    林稚水:
    林稚水抹了一把脸:就佚名吧。
    拜祭天道花了些时间,等回到上武课的场地,林稚水老远就看到有两波人群面对面站着,似乎在对峙。
    一波是他的那些同班同学,另外一波,年纪打量着和他们相仿,都是林稚水不认识的。
    丁先生眉毛拧起,目光从左到右扫视一圈,定在林稚水不认识的那一方,你们不去准备升舍考试,来这儿找你们师弟师妹们作甚?
    一位师兄站出来,文文雅雅地揖礼:先生,我们听说新入书院的师弟师妹要上武课,特意来给他们作陪练。
    场地一片狼藉,某些学子袖角沿仍糊着墨,风中,纸笺哗啦啦地响,可以看出来,这里之前经历过打斗。
    丁先生狐疑地瞥他:当真是陪练?
    师兄神态自若:师弟师妹们可以作证。
    一位新入院的学子平静地用手背擦擦面颊溅上的墨水,嗯,我们是在友好切磋。他旁边的人张了张嘴,又沉默地闭上。
    丁先生没多想,欣慰地望向高年级学生:关爱后辈,不错,
    白昼中,师兄温润地笑,垂敛宽袖,谁见了也要称一句翩翩公子。
    丁先生。新入院的学子说,我们能求您一件事吗?
    什么?
    其余的新入院学子七嘴八舌地说,丁先生艰难地从杂乱的声音中拼出他们的请求,所以,你们想要我宽限出一个上午,让你们和你们师兄切磋?
    是的,先生,求您了。
    被一双双渴望的眼眸注视,丁先生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恐怕所谓的陪练,不止是陪练那么简单。他有意拒绝,然而瞧着他们不服气的稚嫩脸庞,堵不如疏,堵不如疏。丁先生默念两遍后,点了点头,切磋归切磋,注意同窗情谊,点到为止。
    学子们当然是一口应下,然而转头操控起影子来,一个赛一个打得狠。
    看着看着,林稚水皱起眉。
    这哪里算切磋,个个写战文描述的景象凶残暴力,这边一个一抖腕子,双锤直奔后心窝,那边一个上下乱打,钢叉劈面刺去,长枪铁棍乱交,当啷咚哧杂响,钢斧一落,胳膊着地,尖匕一挑,破肚勾心。
    这怕不是生死仇敌?
    老生到底经验丰富,心念转动间就挑出最短的描写,往往比新生快上几个呼吸,将他们压着打。
    某个影子一时不防,被勾着脚趾头倒吊起来,其主人迅速构思落笔,企图让影子自救。啊!一声响,这学子捂着脑袋,眉心紧紧挤在一起,仿佛受到极大的痛楚。他的笔从手心掉落,手臂不慎将墨砚打翻,黑水泼湿地皮残留的草渣。
    写文章需全神贯注,控制者的精神浸透着他们召唤出来的影子,影子死亡时受到的对待越残忍,能反馈给作者的影响越大。
    林稚水目光投向属于这学子的影子,只剩下完整的身体和一颗被铁锤砸烂的脑袋。约莫两息,影子碎成星点。
    林稚水抬头望去对面,那位回答丁先生话的师兄也正好停笔抬首,和林稚水对望时,嘴角忽地勾起浅浅的笑。
    他是故意的。
    故意来找茬。
    林稚水站起来,走到丁先生身侧,先生。
    丁先生全部心神放在切磋的场地上,没注意耳边声响。
    先生?
    他应该喝止他们。丁先生如此想着,又有些怕喊停后,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气不过,私底下约架,那还不如由他站在旁边控场。
    先生!
    啊!丁先生猛然回神,有什么事情吗,林稚水?
    我想要离开片刻。
    丁先生摆摆手,应允了。
    有几名同窗眼角瞥到林稚水离开,回想这两天对对方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实在没脸喊人下场帮忙。他走也是正常的同窗小声嘟囔,谁会愿意帮关系不好的人啊。
    新生一方渐渐显露败象,仅剩的几根苗苗变得左支右绌,操控他们的学子憋着一口气,谁也不肯先松口认输。既然是切磋,这时候就该胜利者那方展现风骨,彬彬有礼地给输家台阶下历来都是如此,但是,这次,老生那边迟迟不见结束意向,反而愈发下手狠辣。
    狗肏的。有新生忍不住爆粗口,他虽然读了圣贤书,该骂人时,半点不含糊,那几个老贼肯定是故意的!
    又倒了一个!快!扶他坐下缓缓!谁会揉穴,给他揉揉脑袋!
    喝口水,冷静,别怕,被爆头的不是你。
    可恶新生狠狠踢了一下椅子腿。
    对方确实下手不轻,但也把握着一个度,会让他们疼,却不会留下后遗症。老师顶多口头教育几句,毕竟,切磋总会受伤,就像比摔跤总会把身体摔得青青紫紫一样。
    师兄徐徐起身,腰间环佩相碰,玉声璆然。诸位师弟妹,承
    斜斜飞来皮毱,带着风声,从他鬓角疾擦而过。师兄瞳孔颤动,一颗汗珠从鬓边滑落,那皮毱击中身后又白又硬的墙壁,反弹地面。角门边,少年斜倚墙,火缎红裳,衣边飞扬,脚边还有另外一个皮毱。欺凌弱小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你爷爷我比啊,真人快打还是战文比斗?谁退缩谁是孙子!
    胸口折叠起来的郭靖同人,微不可查地闪过暗光,谁也没有发现。
    你是谁?
    林稚水。
    师兄脱口而出:原来你就是林稚水。
    林稚水挑眉,飞快地从这句话里判断出来:你找我?不,应该是,你们找的就是我。林稚水别过脑袋瞟了一眼同窗们,至于对同年入学的师弟妹们进行切磋,是不想暴露出来,你们为了私仇针对我。
    师兄的同窗,一个大冬天还摇折扇装逼的学子,慢条斯理说:私仇谈不上,只是不喜欢你咄咄逼人,毁人学业的行为。他啪地合起扇子,凤眸微凉,要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师弟,不要太仗着天赋欺负人啊。
    林稚水:我欺负恍然大悟:寇渔的朋友?
    拿扇子的学子含笑:我姓洪。
    你姓白姓红都不关我的事。林稚水直视过去,谁先来?
    什么?
    当然是他绷紧脚尖,挑起皮毱,革制的球腾地凌空。小皮靴重重踢中皮毱,如彗星飞袭,射踢入洪师兄写字的桌肚中,案面白纸震了震。
    少年睨眼,尾部艳红高高挑起
    把场子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轻轻如蛱蝶穿花,款款如蜻蜒点水
    《九云记》作者:无名子(清)
    *
    踏雪无痕:出处:近代不知道哪本小说。
    震耳欲聋:出处:沙汀《呼嚎》1941年
    顺藤摸瓜:出处:《人民日报》1982.6.30:由此顺藤摸瓜,很快破获了这起盗窃案。
    言出法随:出处:林则徐的话,不过,他话里的法是法律。
    第8章 黑面青天
    被当面挑衅,洪师兄脸上的笑容淡了,小子无礼。
    林稚水眼皮抬也不抬:孤儿缺仁。
    噗。林稚水的同窗们纷纷忍笑,有几个还向着林稚水对口型:对得好!
    真不愧是本届学试第一,瞧这对对子利索的。平仄相对,还骂了对面是孤儿。
    师兄抬手拦住姓洪的,怀中,莫气。
    洪怀中往手心敲了敲扇子,动作又急又快。我不气。他顿了顿,讥诮:毕竟,我总不能指望学试作弊的人,口里留什么德。
    师兄微微睁大双眼:怀中!你答应过我,这事没有定论,绝不往外传!
    吟想,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明明那么多证据指向他作弊,你还非要等院长他们出一个判决。
    可是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们的兄弟情深。两位师兄齐齐向林稚水看过来,少年那双时时拖曳绮丽笑意的桃花眼,犹带冷意:作弊的事情,麻烦你们拿一下证据。没有证据,我就不客气了。
    一个文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被打上作弊的名头,那真的是万人唾弃。
    他们不,是那位吟想师兄,想要搞死他。
    那就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洪怀中:证据?这次第二第三名的文章都贴出来,只有你的文章没有,还不算证据?
    你十年没学习,甫一醒来,就拿了第一,置其他苦读的学子于何地,还不算证据?
    寇兄说了,你的文章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还不算证据?
    那些师兄师姐们投注在林稚水身上的眼神,逐渐变得鄙夷不屑。
    他们小声谈论:十年前他才五岁吧,哪怕打娘胎开始学习,也就五年,凭什么比过别人。
    连文章都没有贴出来,该不会是院长他们也在怀疑,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又不忍心因为一点怀疑就剥夺他的文名,才容许他入学吧?
    定然如此!否则,他的文章怎会半丝灵气都不曾有!
    听上去真是证据确凿,就差个官方认证了。
    林稚水半敛眼睑,懒得跟他们争口舌之快,开始思索,如果他要求开启文斗,等会儿写什么文章比较好。
    直接实力碾压,比任何争辩都有用。
    然而,林稚水的沉默在其他人眼里,更像是少年被千夫所指后,不知所措,不懂为自己争辩,像一只小刺猬,团起柔软的肚皮,用尖利保护自己。
    再回想起方才他踢皮毱,眉眼间尽是轻狂风流的率性模样,对比如今的小可怜,反差感直接激起了别人特指林稚水的同窗们的同情。
    一来就打压他们的师兄师姐,和帮他们出气的同学,算哪边还需要想吗!
    林稚水的同窗们气笑了。
    在场的谁不是文人?谁不会几句口诛笔伐?
    哈!说了那么多,我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证据呢,原来都是你的臆想!
    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我吟诵先人妙句,瞪我作甚?还是我哪里背错了?
    污蔑他人文名,不仁;没有确切证明,支使同窗过来闹事,不义;明知家国渴求人才,不顾多年苦读,先生们的培养,国库用于学子们的花销,肆意拿前途作为赌注,不忠;空口质疑长辈们的判断,暗示他们舞弊,不孝。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也值得你们替他出头?
    哇偶,这帽子扣得过大了。众人纷纷看向说话的这人,对方理直气壮地挨个看回去:他们能分析,我也能分析,寇渔不满,直接让他来找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陆嘉吉!我爹是陆山!
    金光县县令的名字,就是陆山。
    而他,就是之前骂脏话,张口一句狗肏的的那个。
    其他人一阵无语:你都这么说了,谁敢来找你啊?金光县这样的地方,一个县令,足够只手遮天了。
    陆嘉吉嘿嘿一笑,猴儿似地蹿上桌,踩着案板,俯视一圈:我跟你们说,林稚水,还有这一年进学的学子,都是我陆嘉吉庇护的,找茬之前,劝告你们多想想,自己家里有没有偷税漏税,干过缺德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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