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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我靠写同人称霸世界——白色的木(4

    塵尾扬起,搭回国师臂间,她依然温温柔柔地笑:善信犯罪了,请去官府自告。
    老学究僵着身体,手无意识地猛扯衣服下摆。
    徐瑶阶眼中掠过了然:自告者,视情节轻重,予以从轻、减轻或免于处罚的判定。
    老学究眼神闪烁,有所意动。
    他不傻,如果眼前是其他人,直接杀了就行,可是,他打不过国师,而如果自首能保住一条命
    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前副院长呆呆低头,那是一把匕首,再熟悉不过的尖尖。意识扩散中,恍惚感觉到心脏仿佛虫蛀的木头,缓缓龟裂。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明明干了绑人的事情,还迂腐地不搜身也不知道该死的臭丫头,究竟把匕首藏哪儿了。
    尸身轰地倒塌,国师含着惊讶的双眼与对面人狠意未散的深黑眼瞳相对,你
    他该死。林濛是趁着两人对峙,悄悄绕到前副院长身后。还得感谢这位国师,牵制住了对方几乎九成的注意力。
    林濛用力一拔,匕首抽出时,血液飞溅,有几滴溅在她下巴上。
    想要用她来伤害哥哥的,都该死!
    少女一垂眼,将那股狠劲收敛回骨血里,黑睫轻扇,又是一副岁月静好模样,你要抓我去官府,尽管抓。
    倘若文字世界的人在,必然要惊叹他们真不愧是兄妹,血脉至亲。一个将攻击性化为一往无前的气势,喜欢细绳上起舞,另一个静若处子,动如狡兔,该下狠手时,绝不犹豫。
    国师却是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擦擦,脸上有血。
    林濛没有接,略带疑惑:你不擒我?
    国师笑了笑,陛下定法,有参照周礼,其中之一便是:凡报仇雠者,书于士,杀之无罪。你过于心急了。不过,情有可原,贫道为何要擒你?
    林濛抿了抿唇,蹲下去,别扭地重新把匕首插回靴子内袋她的双手还被绳子绑在一起。我会去官府上交他的名字,表明他是我的仇人。
    被绑架,对方还要算计他哥哥的命,真是货真价实的仇人。
    徐瑶阶大概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靴子,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林濛:我哥哥给我准备的。
    就在从活死人状态中清醒过来的第四天,哥哥就把这双靴子和配套的匕首交给了她,还教她怎么用。
    尤其是他第一次外出归来后,更是把锻炼身体,习用兵刃这两样列入日程表,叮嘱她,宁可稍微放慢一点文课,也必须把武课练好。还特意跟隔壁杀猪的商量,每天把活猪留一头给她杀。
    有活物练手,到真的出事了,事后干呕害怕,总比动手时迟疑强。
    我哥哥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律法要信,但是,以防万一,防身的东西也要准备。
    如今,就派上用场了。
    就是可惜自己对于学武实在没有哥哥的天赋高,认真练了大半年,还是被一偷袭就倒。
    徐瑶阶想到人族真正的景况,轻轻点头,令兄深谋远虑。
    少女高兴地笑,露出粒粒小白牙。
    徐瑶阶又把帕子往前递,替她解了绑。贫道方才所说,你可有意愿?
    林濛接了帕子,擦拭血迹时,小心地避过帕角细线缝的道字,您不是看出不对,在找借口接近我和他?
    徐瑶阶轻轻摇头:起心入道,不得妄语。
    事关拜师,林濛又问:您是想我和您修道?听闻入道要断尘缘
    国师好笑:贫道是谁?
    国师啊!
    贫道尚未能彻底断尘缘,如何能要求你去做,何况,是否修道,看你意愿。贫道自幼学道家学说,及笄当年对道法心生好奇,又入了道门,皆是随心而为。
    道家和道门,有所相通,但要说它们是完全一样的,可是胡说八道了。
    林濛微仰起脸,水灵灵的黑葡萄倒映坤道人影,那,您想教我什么?
    卜算。国师说,女曰巫,男曰觋,你是天生巫体。巫者,卜吉凶,预将来,沟通天地,舞雩降神。
    少女皱眉想了一会儿,您说的天生巫体,是不是指预知梦?
    预知梦,也是林稚水听到她能做梦预知将来,说出来的称呼。
    不错。只是你无法运用它,只会在事关你,或者你至亲大事时,偶尔天赋爆发,借由梦境感知。当你能掌控它之后,大到国运吉凶,小到个人来日,皆为掌中卦。
    林濛垂袖,往地上一跪,濛愿随师父学习!
    好!好孩子,快起来!徐瑶阶心中高兴,话语中也就显了出来:天不绝我人族,你为巫体,于卜算请天道一途是天生的灵性,必然很快登堂入室。随贫道回皇城,它是灵气汇聚之核心,正适合你修行。
    林濛道:师父,我是被掳出来的,和您去皇城前,能否回去留信一封,告知家人我的去处?还有一位长辈,他教我文课,收我做入室弟子,也该说一声。
    应该的。国师微微颔首,对于入室弟子之事,只如同这时代的人一般,不放在心上不同技艺拜不同师父,对于他们才是常态。不过,贫道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去做,出来时并未带龙雀,身上又无银钱,你不如先跟在贫道身边几天,待本座办完事,回皇城,你再用龙雀寄信给家人?
    这里是哪里?
    国师说了个地名,林濛一算,得,这三天前副院长一定走的是水路,还是下水,能日行百二十里,如今,她就在离金光县三百多,近四百里的地方。
    她又没办法自己回去,安不安全的另说,兜里没钱,与其她徒步行回金光县报平安,还不如等国师办完事,用龙雀报信来得快呢。
    将情况一说,国师就欣然带着新出炉的热乎徒弟去办事了,在那之前,还不忘将前副院长的尸体就地掩埋。
    师父,我们要去哪?
    骊山。
    骊山有秦始皇陵。
    徐瑶阶此次出来,有两个任务,其中一个就是查看受命于天的出现,和秦始皇陵有没有关系。
    皇帝对于这一句话非常敏感,甚至已经到了忌惮的地步,徐瑶阶不怀疑,如果他发现了那个拿着失踪的传国玉玺,并且得到天道认可的幸运儿,肯定会将他,或者她,更或者它,杀掉,以正皇位。
    毕竟,皇位是他家的。
    一到地方,徐瑶阶陷入了沉默。
    林濛压制不住情绪了:秦始皇陵呢?
    那么大个陵墓,怎么就没了?!
    怎么就只剩下一个深坑了?!
    徐瑶阶:没事,至少可以确定,传国玉玺和秦始皇陵有必然的关系。一个出现,一个就消失,肯定有鬼!
    可惜她算不到,就连来找秦始皇陵,也只是因为此前的车同轨异像,过来碰碰运气。
    既然没有头绪,那就做第二个任务吧。
    请妖皇退兵。
    不久之前,妖皇九盖亲自领百万妖兵,昼夜行军,侵入人族边境。
    当初这消息传回京时,正值大朝会,从上至下,满朝文武几百号人,个个脸色煞白绀青。
    好在妖皇在进入人族腹地后,很快就地扎营,停下了一切动作,没有进行攻击。
    他扎营围困的地方,正是始皇陵。
    此时妖皇帐中,九尾踞在主位,妖将谋士们在下手处分坐两列。
    右手第一位是个女子。暗蓝色皮甲严丝合缝贴在身上,勒出窄窄纤腰,眉眼艳丽,头上立着一对毛茸茸的狼耳。
    是一只狼妖。
    她狭长的眼眸里闪烁寒光:秦始皇陵消散,该进去一探。
    左边的男子腰部以下蔓出一条红白花鳞的蛇尾。他抱着尾巴,慢吞吞的声音阴冷粘腻:一动不如一静。秦始皇修为骇人,又喜怒莫测。我倒认为,不妨按兵不动,再观望些日子。
    母狼妖冷笑,黑色的长指甲敲上铁木桌面,溅起飞屑:妖军百万,一日嚼用便是巨资。观望?你出口粮?
    他俩争执不下,吵得激烈,几乎就要当场打上一架,妖皇却只望着帐中烛火出神,并不打算调解。
    烛火一跳,妖皇仿佛突然感受到什么,收回视线,冷淡吩咐:都退下。
    互不相让的母狼妖与雄蛇妖同时收声。
    是!
    众妖齐齐行礼而退,不多时,帐中只剩妖皇一人。
    四下寂静,只有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妖皇坐了一会,淡淡道:既来了,怎不进帐。
    一道温润的女声响起:不请自来,非为客之道。
    桌前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位道袍莲冠的坤道。
    她身边带着一名少女。
    妖皇垂眼去看那少女,少女跟在坤道身边,与妖皇对视,眼睛黑亮,半点也不怯场。
    明明面容十分秀气,却有股悍勇的匪气。
    很眼熟。
    对了,像逃进始皇陵那小子。
    现在的人族变成这样了么?
    妖皇道:你的女儿?
    徐瑶阶不答。她的私事,没什么好与妖族说的,做了个道揖,客气道:贫道此来,为请妖皇退兵。
    妖皇没得到回答,也不再追问。望她一眼,分明是坐着,却有种居高临下的冰冷和压迫:哦?这是一种有如实质的威慑,徐瑶阶却没有感觉到似的,甚至犹有余力将林濛轻轻带往身后护住:此乃我人族腹地,妖皇于此驻军,人族日夜难安。
    妖皇笑出声,像听到什么新奇的笑话:人类屠户杀猪的时候,猪圈里其他的猪总也不安的又与屠户何关?
    徐瑶阶眉峰微微一蹙,又舒展开:如此,妖皇不肯退兵了?
    妖皇拖长了寒绻的尾音:朕杀不杀猪,由得猪管?
    林濛年纪虽小,却也听得懂这浅明的侮辱。她死死咬着下唇,怕坏了徐瑶阶的事,并不敢说话。
    徐瑶阶松开了拉着她的手,林濛一惊,抬眼望去,却见徐瑶阶垂眼,从道袍袖中夹出一页纸。
    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或许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墨迹微晕,纸面泛黄,十分陈旧。
    这实在是一张普通的纸,但见到它的一瞬间,一直猫戏老鼠般漫不经心的妖皇眼色倏尔凌厉。
    妖皇坐直身子:你带了它来?!他一字一停,齿缝里挤出来似的,徐瑶阶,这东西只能用一次,人族可只有一张。
    徐瑶阶声色温雅:但这一次,您要受伤。
    帐内陷入死寂之中。良久,妖皇冷笑:好徐瑶阶,你好得很!
    他满身威压倾泻而出,帐中一切都瞬间化作齑粉。即使林濛素来胆大,此时也不禁猛然瑟缩一下。
    她头上忽而一重,是徐瑶阶抚了抚她。
    徐瑶阶平和地接下这夸奖,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咄咄逼人,微微一笑:这一回,您得听猪的了。
    林濛仰头看着徐瑶阶。昏暗的帐内,她像是在发光。
    她真从容。
    是实力带来的么?
    这就是实力?
    如果我也有这样的实力,是不是就可以不再让哥哥为我担忧?
    被徐瑶阶牵着走出妖皇帐中的时候,她还有些恍惚。
    徐瑶阶问她:怎么了?
    林濛:您刚才,拿的是什么?
    一页纸被递到她眼前。她凝神细看,见页首四个遒劲疏狂的大字
    大、闹、天、宫。
    *
    帐中,妖皇多年不曾受气,此时久久不能平复怒气,闭着眼胸口起伏许久,倏尔冷笑。
    不用多想,他也知道,徐瑶阶此来,必打算寻秦始皇陵。
    那你可来,迟,了。
    那老不死的,已经死透了。
    *
    林稚水出了李府的门,一路回家都是表情平静,紧砌的墙,高啄的檐,拉出的阴影覆盖在他脸上。
    收摊回家,嘎啦嘎啦驾牛车的小贩认识林稚水,笑着打招呼:林公子回来啦,过两天是七夕,晚上有花灯看,记得出来玩啊!
    好,一定出来。林稚水回他的声音,平静如水。
    归家,落锁,转身的一刹那,少年脚步趔趄,噗地吐出一口黑血,淤着腥臭。
    主家!包公连忙上前将人扶住。
    林稚水两眼发黑,站立不稳,还是撑着精神:没事,怒极攻心,心情不小心和幻境那一次重叠了,吐出淤血才是好事。
    这就是他没用玉玺的原因。疾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又精神不振,根本没办法催动玉玺。
    包公安抚他:一定会找到人的,主家莫慌,既然没有尸身,绑匪必有所图。
    林稚水闭了闭眼睛,找到人了,就是李路行。
    包公惊讶:居然真的是他?未免太明显
    他亲口所认。林稚水皱眉,我想不通他撒这个慌的理由。
    而且,绑人就为了威胁他出全力和他打一场,考虑到李路行为了自己顺心就擅自修改院规,不管别人会不会因此不便,如果绑人是为了逼战,而不是报复他,那还真像李路行会做的事情。
    包公听完全程对话后,脸似乎更黑了:青莲剑仙有此后人,不若没有!
    林稚水摇摇头,不说这个了。您留在家里还有其他发现吗?
    每一处角落我都查过了,只有剑痕和一些零落浅淡的脚印,无法推断凶手去向。
    好。林稚水抬脚去后院。
    主家有何打算?
    打算?宅子格外清静,便显得林稚水的说话声带着些许狠厉,他不是想要我全力而为吗,那就让他看看,什么是我的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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