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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没有。”元芩说道,“路上很谨慎。”
    清清点点头:“那就好。”
    “我哪有心情歇?”李照坐下,烦闷地说,“太傅大人呢?他怎么看这次……”
    清清看着元芩沏茶,语气淡淡的:“祖父与夫君皆被留在宫中议事,暂时走不开,这是好事。”
    李照可没看出来哪里好,抹了把脸:“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清清姐,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
    “不然呢?”清清抱着胳膊瞧他,“你现在除了信任我,有其他选择?”
    一句话把李照说哑火了。
    甚至就在一个月前,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逼到这个份儿上。
    那个时候五王爷尚在,永宁堂姐野心勃勃,但却将他护于羽翼之下,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理由,总之那个时候他是安全的。
    可现在,五王爷死了,朝中势力失衡,永宁堂姐下落不明,成山王又狼子野心。
    他从小就没有想过要争那个位置,他只是想为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太子讨回公道而已,如今却被至于风口浪尖,让他怎么能不怕?
    清清看出他的胆怯,脸色冷了下来,说他:“任何人都只能保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李照你别忘了,你姓李。”
    这话犹如一记巴掌,将他彻头彻尾扇了一个激灵。
    “我、我……”李照到底是年纪小,说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听到清清的话,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一试。
    于是站起来,郑重其事地朝清清行了一礼:“清清姐,请务必帮我度过这一关!”
    清清自然受不得他这一礼,挡了一下,没让他全了这礼。
    待他站直了,才说道:“我几时说过不帮你?只是看不得你如此紧张罢了。”
    剩下的,她没有说完。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
    他从小就怯弱,因他母妃出身不好,不敢得罪人,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抗,只知道害怕,总是要别人帮他出头。
    如今,面临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是这样,让清清怎么放心?
    他自己不争气,就算坐上了那个位置,也只是换了个地方受人胁迫罢了。
    “是我的错。”李照叹了口气,“我手上一没有能人,二没有良策,十五万大军压境,叫我怎能不怕?”
    清清让他气笑了。
    “人固有一死,怎么?别人死得,你死不得?”清清拿话刺他,“没有舍我其谁的魄力,何来能人,何来良策?”
    李照没话说了。
    “好了。”清清担心把他骂烦了,起反作用,安抚他说,“我这儿倒有个法子。”
    与元芩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说:“偷梁换柱。”
    说完,两人俱都叹了口气。
    元芩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李照却还说自己没有能人怕是给他献上良策,他也因为害怕而不敢用。
    罢了,度过这一关再说吧。
    其实严格说来,李照越怂,越好摆布,对他们反而越有利。
    可清清不想这样,她宁愿是自己把江山抢过来,也不想因为李氏一族的衰亡,而不得已接手。
    毕竟,这是父兄用生命镇守的地方,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大安国可以长盛不衰。
    看着懵懂的李照,清清第一次觉得无力。
    “怎么个偷梁换柱法儿?”李照总算来了点儿精神,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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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午时,祖父和谢铎才从宫中回来。
    原本谢铎还应该在宫中守着的,可他对李氏江山本就不上心,加上他早就做好了安排,等着成山王来反,所以早早回来休息了。
    李照的事情他昨夜就知晓了,且认同清清的做法,所以在清清和他说的时候,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清清对他的态度满是不解:“你不怪我擅作主张?”
    “不是要造反吗?”谢铎直言,“从龙有功,不是更方便……”
    清清连忙捂住他的嘴巴,震惊:“你不要命了?”
    李照现在就在谢府,让他听了去怎么办?
    谢铎笑了声,捉了她的手,叼着她的指尖玩了会儿,才说:“让他滚,半年之内不要回来。”
    他这样说,反而是决定护着李照了。
    因为清清也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却不能真的让他离开——成山王不会放过他,得把他藏好了才行。
    正好趁这半年,教他点儿东西。
    省得他将来什么都不懂,丢人现眼。
    于是,当天下午,就有一群自称是八皇子车架的人,硬闯城门卡口,说是李照要到承德避暑,让他们务必放行。
    中午散朝以后,才增派的人手,加强各关卡的防卫,城中之人,一律不予进出。
    城门守城将心中暗想,定是李照听到了风声,去承德避暑是假,逃命才是真。
    可他哪敢置喙?
    这么大的事儿,他一个小小守城将,连在脑子里想想都是有罪的!
    试探着拦了会儿,在随从侍卫的讥讽之下,“无可奈何”地放了行。
    然而,真正的李照,此时换上了谢府仆役的衣服,正顶着太阳在筑基阁扫地呢。
    “这就是你说的偷梁换柱?”李照一边扫,一边瞪着凉亭里吃瓜果的清清,“我看你帮我是假,趁机整我才是真。”
    清清气定神闲的,将橘子皮丢在李照扫得乱七八糟的尘土之间:“那你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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