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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真穴攻也好,诱饵也罢。不管哪一个,想凭借一万兵马打下九江,长沙王和孙策都未免显得太荒唐了。
    可他们能打败纪灵的三万兵马,不至于如此不堪。
    心腹见长官犹豫不决,急道:将军,孙策已带着人开始攻城了。您要赶快做决断啊!
    桥蕤神色一凛,对心腹下令道:你带着风霄营去支援西城门!本将要镇守东城。
    风霄营虽然只有五百人,却是桥蕤手底下战斗力最强的一支兵,更适合对敌精锐的江东军。
    虽然认为江东军可能才是真正的攻城军,但长沙王毕竟在此处。
    对于这位皇子,尽管充满怀疑,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孙将军已成功地分去了桥蕤的注意,迷惑了他们。
    凌寒问道:地道挖得如何了?
    杨真拱手道:最多再要两刻钟。
    很好!凌寒笑道:两刻钟的功夫,就算桥蕤现在想要阻拦,也已经做不到了。
    这种爆破城墙的方法并非无解。
    如果守将能够提前识别出意图,可在城内同样的方向,也开挖穴洞,然后将大量的水灌进去,使城墙下方的土壤完全湿润。
    如此一来,引线就没办法点燃模具中的黑火.药。
    但寻常守军应对穴攻,几乎不会选择灌水。
    灌水虽然能够阻止敌军破坏城墙,本身却也会损害城墙的坚固。
    更别说,桥蕤此刻完全以为穴攻乃是一种障眼法,根本不会采取任何措施来应对。
    桥蕤俯下身,发现几乎能听到地下的声音了。
    挖得这么快吗?看来只是挖出了一条很小的地道,目的是破坏城墙。
    想破坏城墙,首先得将城墙下方挖宽,因为需要不断地将那些土运出去,所以这个速度会非常地慢。
    不太可能真是穴攻。不过既然都挖到这里了,本将也是该针对穴攻做一些布置了。
    他正要下令,忽然发现长沙王的士兵陆续走出了通道,并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长沙王的举动则更加奇怪,他竟然开始列队整军了。
    见到这一幕,桥蕤不由喃喃自语道:这戏演得究竟算是逼真还是不逼真呢?
    若说不逼真,可敌军这井然有序、跃跃欲试的模样,分明好似下一刻城墙就会倒塌,而他们就要发起进攻。
    若说逼真,可长沙王分明今日早上才抵达这里,开挖地道。任何一个读过兵书的人都知道,这么短的时间,是根本不可能挖塌城墙的。长沙王麾下的士兵总不能各个天生神力吧?就算天生神力,又没刨出那么多土,总不能是把土给吃了吧!
    他们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此时此刻,桥蕤与当日的纪灵一样,觉得今日的这场仗处处透着古怪。
    如果对面的人是无名小辈,他估计早就将守城的任务交给属下,自己回家喝酒去了。
    偏偏对面的人是长沙王和孙策,桥蕤觉得这两人不至于如此荒唐,偏偏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荒唐。
    戒备!
    桥蕤大喝一声,面色严肃。
    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既然长沙王好像完成了穴攻一样,那自己不妨就当他完成了来对待。
    心里刚生出这么个想法,下一刻,桥蕤忽地觉得脚下的城墙猛地颤了一颤。
    紧接着,黑色的浓烟冲天而起。上次在府内,凌寒仅仅装了几十斤的黑火.药。而这一次,他直接将模具里塞得满满当当,足有几百斤!
    轰地一声。
    不少守军被炸上天的砖墙砸中,立刻头破血流。
    而站在爆破点上方的守军,更是在爆炸的瞬间就痛苦地倒了下去,耳朵里流出血来。
    桥蕤愣愣地站在原地,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方才也被几颗小的石子砸中了,并不严重。
    看见不少士兵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痛苦哀嚎。
    他感觉自己的脸上似乎也有些什么,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摸,然后摸到厚厚的一层沙。
    就在桥蕤发愣的时候。
    黑烟尚未完全散去,凌寒下令道:杀进去!
    赵云一夹马腹,直奔桥蕤而去。
    与九江的守军不同。
    当凌寒的士兵看到城墙果真被炸,他们无不面露喜色。
    殿下果真能够召唤天雷!
    尽管黑烟之中不能视物,烟雾之中的敌军惨叫声更是听来瘆人。
    但他们一点也不害怕,只觉得亲切。
    这雷既然是殿下从天上召唤来的,黑烟也自是帮助我们的。
    七千士兵,斗志昂扬地跟随着赵云,越过数米长的城墙缺口,冲进城内。
    凌寒身侧,周瑜望见这一幕。
    他骑在马上,久久没有动弹,心中满是惊讶。
    凌寒对士兵们说,自己将以爆竹召唤天雷,攻破城墙。
    但诸如孙策周瑜这些人,他们不可能相信这种言论,自然要据实以告。
    尽管事先听长沙王说了此事,周瑜也暂且选择相信。
    可当实实在在地看到这种爆破城墙的效果时,他仍然不能不感到震撼。
    城头之上,赵云轻而易举地突破重重阻碍,来到桥蕤身前。
    桥蕤这才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地抽出佩剑,还未举起便被打落。
    下一刻,银色的长.枪便架到了脖子上。
    第54章
    九江城一战,总体来说战果丰硕。
    凌寒的士兵本就多于东城守军,且个个士气高昂,城墙塌陷的瞬间便跟随赵云冲入城中。
    反观敌军,亲眼看见天雷破城,惊慌失措之下被迫参与巷战。
    守将桥蕤更是第一时间被赵云生擒,没有起到一丁点安抚军心的作用。
    其结果便是,凌寒这一方仅仅阵亡了百余人,便彻底击破了东城门。
    东城的五千守军,非死即俘。
    倒是孙策那边。
    孙策并不确定长沙王口中的爆破之术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为了更好地吸引敌人注意,他几乎假戏真做,试图以两千江东兵强行攻打西城门。
    加之对上的乃是九江最有战力的风霄营,故而死伤近半。
    若非东城门失陷的消息传来,使得西门守军士气大跌,这个数字可能还要更大。
    破城之后,最先需要做的事情,是为伤兵治疗。
    跟随孙策的两千江东军,活下来的一千余人,几乎个个身上带伤。
    而留在凌寒军中的,即便有伤,也多是轻伤。
    凌寒立刻命杨真征集九江郡的郎中,然后亲自前去看望伤兵的情况。
    孙策见到凌寒过来,立刻下跪道:请殿下责罚。
    长沙王给他的命令仅仅是佯攻,吸引桥蕤的注意。他却想要真的攻破城门,这才导致部下损失惨重。
    往重里说,这已经算得上违抗军令了。
    凌寒沉默地望着他。
    江东军的损失,孙策的确有错,但自己也要负责任。
    他知道在历史上,湘军曾以这种爆破之术攻破南京城,而自己也的确在府中试验成功了。
    但是直到九江郡的城墙塌陷之前,他都不能完全确定最终的成效。
    因此,在交代孙策的时候,命令便没有下得那么死。
    万一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能破城,最终却没有做到,那岂不是直接在部下面前大失脸面?
    自己没有十足的底气,加之孙策本就是个好战的统帅,这才导致了江东军的损失。
    犹豫了片刻,凌寒还是没有说出此事本王也有过失。
    他记得有这么个说法:君王知错改错却不能认错,否则便会在部下面前失去威信。
    伯符起来吧。
    凌寒走上前将孙策扶起来,道:此次江东军损失不小。我想,这便已经可以算作惩罚了。
    孙策闻言微怔。
    向来充满斗志,炯炯有神的双目,在这一刻变得低垂。
    不错,这三千兵马皆是跟着他从岘山回到长沙,再来到扬州的。
    父亲去世时留下的那几千名士兵,对他来说,早已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士兵了。
    凌寒见状,伸出手拍了拍孙策的肩膀: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的伤心也不能挽回他们的性命。
    伯符勇猛刚毅,唯一的缺点便是急躁了些。今日之事可引以为戒,日后,伯符若是能戒骄戒躁,必将所向披靡。
    孙策听了又是一怔。
    这样类似的言论,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曾说过。
    他垂头拱手道:殿下的教诲,末将必谨记于心。
    安抚完伤兵以后,凌寒又来到了俘兵营。
    主将桥蕤自然是被单独关押在一处的。
    凌寒挥退了看守桥蕤的士兵。
    桥蕤全身被缚,听到有人前来,缓缓地抬起头。
    是长沙王刘影。
    方才,他听到看守自己的士兵在低声讨论,说什么殿下果然用爆竹招来了天雷。
    桥蕤本想发笑,天雷怎么可能!
    可他蓦地又想起,两个时辰前,那城墙的的确确是突然之间就塌了,没有任何征兆,自己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桥蕤看向凌寒的目光便愈发复杂了。
    凌寒望着被五花大绑的桥蕤,道:桥将军考虑得如何了?是想要生,还是想要死?
    他对桥蕤起了一点爱才之心。
    虽然桥蕤面对爆破时的表现很糟糕,完全愣在原地,随后又几乎被赵云瞬间制服。
    但是,即使在城墙被破,主将被俘的情况下,九江的守军仍能继续拿着武器做出抵抗。
    从这一点来看,桥蕤统帅士兵的能力,至少要比纪灵强上不少。
    更别说那与孙策作战的风霄营,在守城战中显出了不俗的战斗力。
    桥蕤沉默了一会儿。
    开口时,他并没有回答凌寒的话,反而是问道:桥某有一事百思不解,可否请向长沙王请教?
    凌寒道:你且问吧。
    桥蕤问道:殿下果真是招来了天雷击破了我的城墙么?
    凌寒笑了笑,没有任何犹豫,回答道:不是。
    桥蕤顿时愣住,显然没想到长沙王会回答得如此干脆。
    他张了张嘴:那
    凌寒淡淡道:本王的确是使用了爆竹。不过并不是用爆竹召唤神雷,而是以特别的手段,用它从下面炸塌了城墙。
    桥蕤听了彻底呆在原地。
    如果这是真的,他不明白长沙王为什么会告诉自己这样的事,除非自己是个必死之人。
    可长沙王不是还在试图劝降自己吗?
    凌寒之所以托盘而出。
    首先,任何有文化的人,是肯定不会相信长沙王能用爆竹召唤神雷这种说法的。
    这种说辞只能用来增强己方军心,己方民心。
    其次,这种爆破之术的作用实际上非常有限。
    不管是曹操刘备还是袁绍,帐下人才无数,就算他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做到爆破城墙的,但总能想出应对的措施。
    比方说,提前阻止地道挖到己方城池的下面。
    对战争真正能起到决定作用的,那得是火铳这种杀伤力巨大的远程兵器。
    很遗憾的是,他并没有能耐造得出来。
    一旁,桥蕤渐渐从震惊中缓过来,面上仍是万分不解:殿下为何要将这等机密告知于我?
    在他看来,这种神秘莫测的方法,就算是心腹,也应当保守秘密。
    凌寒笑道:因为本王认为,这算不上什么机密。
    桥蕤:
    他开始思索长沙王这么说的真实意图。
    难道那所谓的爆破才是障眼法,是想要蒙骗我的计谋。长沙王实际上就是用爆竹召唤了天雷?
    桥蕤原本是不信召唤天雷这种说法的,现在反而真的开始怀疑起来了。
    桥蕤目光一转。
    又或者,在长沙王眼里,这的确不算什么,因为他还藏着更加厉害的手段!
    桥蕤抬眼望着眼前年轻俊秀的郡王。
    分明是如此年轻的一张脸,却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人都要难以捉摸。
    他又问道:桥某若是选择生。殿下就不怕桥某是假意投降,实际上却想要寻找机会逃走吗?
    本王并不这样认为。
    凌寒扬了扬嘴角:若是选择生,便说明不想死。本王乃大汉皇子,桥将军投降于我,天下人不会说什么,反倒会认为桥将军弃暗投明。可将军若是降而复叛,那便要背负上世代的骂名。袁术注定会一败涂地,只为了再活上几个月,就要遗臭万年,本王以为,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桥将军应当不会如此。
    桥蕤听完,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他双膝艰难地往前挪了一挪,俯下身体道:桥某愿效忠殿下。
    被俘的九江守军共有六千人。
    凌寒将诸位部下集合起来,交代如何处理后续的问题。
    桥蕤刚刚归降,急于立下功劳,九江城破显然不能算作他的功劳。
    于是出列,抱拳道:末将有信心,为殿下劝降所有士兵。
    凌寒道:本王的确有事交给你去做。不过并不是劝降士兵,本王也并不会收下所有的士兵。
    桥蕤听了一愣,显然不能理解。
    孤军镇守九江,这些士兵原本就是袁术的精锐。
    加之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几乎日日训练,九江郡的这批守军,绝对称得上一支悍兵。
    有自己在,也不必担心他们的忠诚。
    就算长沙王认为供养困难,也不该放弃这些兵才是。
    又或者长沙王是不放心自己带这么多的兵可经过这次交战,桥蕤觉得,自己实在配不上被长沙王这样提防。
    莫说桥蕤,便是其余几人也有同样的疑惑。
    唯独周瑜,隐隐猜到凌寒的意图了。
    凌寒继续道:请桥将军把出身于扬州除了九江郡、庐江郡以外,其余几郡的士兵挑出来,本王会给予每位士兵二两银子,好让他们回到故乡。
    杨真顿时叫出声道:二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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