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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都说了这不是话本中的世界啊月彦轻叹一口气,相比起这种缥缈无际的东西,他有更加在意的事情。
    我成年之后你还会陪着我吗?
    他没有忘记,神明是因为护佑他直到成年的祈愿才来到他的身边。随着成年的时间一步一步逼近,月彦心中难免开始焦虑起来。
    炭治郎会不会在他成年之后就离他而去呢?他又有什么办法彻底留住神明呢?
    当然会啊!灶门炭治郎歪头,深红色的眼眸中染上一抹疑惑的神色,实在是不明白黑发青年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今年冬天可能还是太冷了。等到月彦身体更好一些,我带你一起去火神祭上看看。
    火神眯起眼,脸上柔和的笑容即便是在昏暗的房间里也依旧清晰明媚。
    月彦不是一直想看我跳火之神神乐吗,那时候就可以表演给你看了。
    他看着坐在床上,表情有些怔忪的青年,嘴边的笑容被暗沉的灯光镀上一层橙红色,更显得柔和温暖。
    我们约好了。
    第16章
    月彦沉默地站在窗前,无声眺望远方。
    窗外黑漆漆一片,厚重的阴云挡住了冬日里本就稀微的星光,即便是提着夜灯也无法照亮多少前路。
    似乎有什么恐怖的怪物悄无声息隐藏在黑暗之中,趁着匆忙赶路的人类一时不慎将其彻底吞噬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尸骨无存。
    远方隐隐有灯火传来,那是和他所处的偏僻之地完全相反的繁华热闹。数不清的人类即便是冒着严寒也要踏出家门,参加这场一年一度的盛宴,祈求神明的赐福。
    喧哗的声音即便是隔着相当遥远的距离也隐隐约约传入月彦耳中,朦朦胧胧听不真切,只有那种热闹到极致的氛围丝毫不差落入青年心中。
    今天本来就是冬日里最冷的时候,晚上的寒气更是湿重。无声在窗边站了一会儿,黑发青年活动了一下被冻得有些僵硬的双手,轻轻呵出一口气将窗户关上。
    要是因此又着凉生病,不知道要被炭治郎念叨多久。
    火神是注定不会在今天来他这里的。
    说实话,随着他慢慢长大,灶门炭治郎陪伴在他身边的时间就已经比幼年时少了很多。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身为有着众多信徒的神明,灶门炭治郎平日里要处理的事情恐怕是多得数不清,也不知道小时候到底是怎么抽出那么多时间,几乎天天跟在他的身边。
    黑发青年渐渐学会照顾自己之后,灶门炭治郎这才逐渐分出一些心神在自己的事情上面,虽然依旧会每天前来查看他的情况,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几乎时时刻刻关照他。
    说不上来心底蔓延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月彦皱起眉头,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心底会有如此纠结的情感。
    小时候他有时会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不需要神明天天不放心的盯着;长大之后却又因为火神不再将全部心神放在他身上而感到失落。
    当然,这样的心情是绝对不会让灶门炭治郎本人知晓的。
    火神祭这一天,炭治郎是不会来他的小屋的据某个到现在依旧是个小屁孩的神明说,那些巫女跳神乐舞的时候,炭治郎都要保证自己在场,这样才能够对得起那些信徒的心意。
    他就是这样一个认真到几乎让月彦这个人类都觉得有些可笑的神明。
    把手边已经变得冰冷的汤液倒掉,月彦撑着头坐在书桌旁,借着桌边昏暗的灯光细细研读书上的文字。
    他现在还不困,虽然已经是手脚冰凉,却也不愿意就此休息。
    炭治郎今晚也会这样在寒风中站上一整晚,前前后后为人类实现祈愿吧。
    他这样,是不是某种意义上的,也陪着火神一起呢?
    ****
    死了?!
    听到灶门炭治郎告诉他的消息,月彦啪地一声合上书本,扭头看着身后的神明,神色震惊。
    嗯,我也是听到她的家人祈愿才知道这件事的。灶门炭治郎轻轻点头,据说是因为染上了风寒,不治身亡。
    毕竟只是产屋敷本宅中一个毫不起眼的仆人,没钱治病最后曝死街头也并不能让人多么吃惊。
    这种事情,在这样严寒的冬季本来就不是什么少见的情况。
    月彦会感到难过吗?动作轻柔的扶住黑发青年的头,灶门炭治郎直直盯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深红色的眼瞳中满满都是青年俊秀的容貌。
    他仔仔细细盯着月彦的脸,鼻尖小心翼翼探查青年每一丝情感的变化。
    怎么可能。被依旧是少年模样的神明如此对待,黑发青年稍稍感到有些不自在。微微侧了侧脸庞,却没把身前的人推开。
    不过是个与我毫不相关的人,我为什么要为她感觉到难过?
    那个除了在他年幼时给他送来冰凉的饭菜,以及有时候把灶门炭治郎带给他的东西全部毁掉以外,跟他根本就毫无交集。
    或者说,那个老妪的死亡某种意义上甚至能让黑发青年感到大快人心。
    可是
    月彦无声攥紧了隐藏在衣袖下的双手,不算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在掌心之中,钝痛的感觉冲上脑海,一股难以言明的慌乱感猝不及防在心底爆炸。
    尽管知道死亡其实一直离自己很近,可他是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死亡。
    原来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死亡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人类的生命,就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吹就散,甚至无法在这世上留下多少痕迹。
    身体健康的人都会因为年老而猝然离去,那他呢,一向体弱多病,几乎一点风寒都受不得的他呢?
    他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就那么凄凄凉凉躺在床上,在夜里无声无息的死去,直到第二天炭治郎来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与世长辞?
    冰冷的手上忽然覆上另一双温暖炽热的双手,黑发青年下意识抬头,那双深红色的眼眸中满是担忧的神情,耳边神明关切的呼唤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对了,他明明是希望能够永远陪在炭治郎身边的,如果就这样、如果就这样
    炭治郎他听到自己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如此问着眼前的神明。
    如果哪一天,我也这样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你会记得他这样一个,不过是漫长时光中一个不起眼的小石子吗?
    那是当然的啊!灶门炭治郎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月彦心中更为复杂的情绪,点点头,声音清朗而又明快。
    我会将和月彦在一起的回忆当作最珍贵的宝物,永远铭记在心中的。
    他从来都不是会沉溺在悲伤过去中的人。
    无论是经历过多么痛苦的惨剧,不管是曾经身为人类的他,还是现在作为神明的他,灶门炭治郎从来都没有停下过前进的脚步。
    停留在原地只会徒增悲伤,无论向前迈出那一步有多么艰难困苦,他也坚定无比地、没有丝毫退缩地踏过苦难,向前奔跑。
    然而黑发青年想要的,却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答案。
    低垂下头,月彦无声攥紧了胸前的衣襟,原本平整的衣服被他扯出相当难看的褶痕。
    为什么你不能明白呢不能明白隐藏在我心底的,这样隐秘的情感呢?
    你不是能够看透人心的神明吗,为什么日日夜夜陪伴着我的你却察觉不到我的心意呢?
    月彦?
    火焰的神明似乎察觉到了他此刻的异样,凑到他的面前,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
    几乎是下意识的,月彦伸手将眼前的神灵推开,火神脸上错愕的神情还未褪去,黑发青年却只感觉到一股仿佛能将他的灵魂冰封一般的寒冷。
    紧紧咬合的牙齿不自觉颤抖,浑身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寒意之下几乎要被冻僵。喉咙里突出冰冷的气息,他硬巴巴地朝火神开口。
    抱歉,炭治郎。
    我稍微有点不太舒服,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月彦不太能记清楚火神到底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哪怕是把原先非常温暖的被子全部裹在身上,他也依旧冷得发颤,蜷缩在被窝中的身体冰凉,让他几乎有要被冻死在黑夜之中的错觉。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神明已经许诺会永远记住他,他这样卑微的人类又在向神明祈祷什么呢?
    尽管时时刻刻都与死亡相伴,月彦却是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到这样一个冰冷而又残酷的事实。
    他所梦想的永远,到底只是人类的贪婪,还是神明恶劣的玩笑?
    黑发青年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横跨在他与火神之间的到底是怎样的天堑。
    那是比生与死的阻隔还要更加残酷无情的东西。
    ****
    黑暗。
    黑暗在这栋破旧的宅邸中蔓延,像是怪物最坚实的屏障,借由黑暗的掩护,无声无息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黑发青年静静坐在屋中,他没有点灯,稀薄的月光似乎没办法透过浓郁的黑暗照在他的房间里面,若非轻若无物的呼吸声,这间破旧的小屋子里简直是一片死寂。
    灶门炭治郎已经几天没来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之前也都是这样。本来就是新年才过,人们的祈愿多得数不清,火神忙碌之下分/身乏术也在所难免。
    他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无法挽回。
    青年无声在黑暗中伸出手,明明是漆黑一片不可视物的环境,他却能够准确无误的向静静立在桌上的灯盏伸去。
    然而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距离灯盏不过短短咫尺,光明明明已经触手可得,这双手却骤然间停下。
    不知道是谁在黑暗中发出一声嗤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苍白清瘦的手看起来丝毫无害,然而在数不清阴影的缠绕下却仿若鬼魅,顷刻间便能剖出人的心肝,粘稠温热的血沾满那双青葱无害的手。
    慢慢将手收回胸前,浓郁入墨的黑暗挡住了外人的窥探,也遮挡住了黑发青年唇边苦涩的笑容。
    也许,那些家伙从来都没有说错。
    他真的就是个怪物
    也说不定啊。
    第17章
    月彦还记得,那大概是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本来正安安静静坐在窗边看书,房门却猝不及防被砰地一声撞开,惊得他险些把手上的书撕破。
    他这里偏僻,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地方。对此相当清楚的黑发少年第一反应不是什么强盗匪徒闯门,而是某对闹事二人组是不是又闯祸了。
    毕竟,那两个家伙会趁着灶门炭治郎还没发现的时候急急忙忙躲在他这里也不是第一次,虽然事后绝对会被月彦捅到火神那里,然后两人被好好修理一顿。
    然而这一次,急急忙忙闯进他屋子里的,却是手上染满鲜血,脸上也沾染了点点血迹的夜卜。
    你!刺鼻的血腥味冲进鼻腔,腥臭的气味几乎令人作呕。注意到月彦的视线,蓝瞳的小小神明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光影交接下那双眼眸泛出妖异的蓝光。
    他手上的东西还在不断冒出恶臭的血液,滴滴拉拉顺着小孩的手指滴落在地面上。
    黑发少年猛然间呼吸一窒火神的敏锐远超他的想象,他这里本来就是木质地板,滴上血迹之后极难清理。到时候灶门炭治郎兴师问罪起来,恐怕连他都要受牵连。
    你别跟炭治郎说。还不等他开口,蓝瞳的神明就已经出声,语气还十分理直气壮,让月彦头上青筋直跳。
    哈?你莫名奇妙冲进来我把这里弄脏,还让我不告诉炭治郎?月彦挑着眉,语气锋锐,相当不爽地看着眼前的小孩。
    先不说他们俩本来就互相不对付,月彦根本就不觉得自己瞒的过火神。
    而且,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家伙绝对是因为所做的事会惹灶门炭治郎发怒,所以才避开有可能会去找他的火神,跑到他这里避难。
    夜卜也没有跟黑发少年多解释的意思,小心从怀中拿出一段白布将手上血淋淋的东西包得严严实实,一言不发出去找水洗干净粘在身上的血迹。
    随意一瞥却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月彦霎时间手脚冰凉。
    那是鲜活的、刚刚才从人类身上割下来的耳朵。
    他没管之后蓝瞳神明干了些什么或者说,那时候的他脑子里面根本就没法再处理更多的信息。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到这样恐怖的事实。
    他眼前的不是什么善良的天使,而是俯瞰众生,视人类为蝼蚁的神明。
    他不太记得之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记得那一天炭治郎刚进他的房间就脸色巨变,仔仔细细检查他身上并无伤口之后脸色才勉强好转。
    后来又从金发的滑头鬼那里听说蓝瞳神明被火神相当凶狠地骂了一顿,气得灶门炭治郎接连几天绝对不肯再给夜卜买任何东西。
    而现在,月彦合上已经有些泛黄的书页,漆黑色的眼眸微微偏移,无声看向微微洒落在窗台上的残红夕阳,沉默片刻后起身关上窗,将那唯一的一缕日光彻底阻隔。
    不知为何,当时已经尽力被模糊掉的记忆不停在脑海里翻滚,不仅仅梦里都是那样粘稠猩红的鲜血,偶尔闭上双眼,眼前都被那种骇人夺目的红色占据。
    将光线阻挡在外之后,原本就采光不好的破旧小屋更是昏暗。他沉默无声地点燃灯盏,静静看着那簇火苗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这样一簇微弱的焰苗能够照亮的范围实在太小太小,除了书桌旁这样可怜的咫尺之地,根本没办法将光亮投到房间更深处的角落。
    月彦!门哗的一声被拉开,残红如血的夕阳铺撒进阴暗的房间,房间里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染上一层薄薄的血色。
    地板上投下修长的人影,灶门炭治郎正提着篮子往里走,原本笑容明媚的脸在踏入屋子的那一瞬突然僵硬下来。
    火神先是警觉地四下张望,确定这件一眼便可见底的屋子里面确实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面带疑惑的看向坐在床边角落的黑发青年。
    青年似乎也对他刚才的动作颇感疑惑,正挑起眉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透不进任何光亮。
    怎么了?月彦的声音清冷,像是十分不满灶门炭治郎这样突兀地打断他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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