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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宋皎睁大眼睛,神色惊讶。
    庆国总不会连一个太老师都容不下,更何况太老师才刚刚帮他们把李煦带回来
    对了,李煦,那个疯子,寻常人根本没办法知道他的想法。
    他又一向憎恶自己,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容不下太老师
    宋皎的心迅速沉了下去,他一心以为是自己害了公仪修,他忧心太老师的病情,这阵子日日派人送东西,太张扬了。
    他往外边挪了挪,就要下榻。
    那侍从又道:殿下,老先生悄悄给了我一点药渣,让我带给殿下,让殿下看看。
    他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
    宋皎看了一眼,便道:行,那我去找大夫过来看看
    他说着这话,便要往外走,刚要喊人进来,却猛地被人从身后按住,那个装着药渣的纸包被打开,里面却是药粉,往前一撒,就吹在宋皎面上。
    宋皎来不及屏住呼吸,就听见那侍从说了一句:殿下,对不住了。
    宋皎想喊,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只能用微弱的声音问道:李煦。钱?权?
    他知道是李煦收买了这个人,因此问他是钱还是权。
    但是侍从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自己也紧张得要死,没有听见他的话。
    他哆嗦着从手里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宋皎的心口。
    宋皎在这时候完全失去意识。
    *
    刚刚归顺齐国的州郡诸多变数,恐有奸细,谢沉每隔三天巡逻一次。
    谢沉带着人马,绕着饮马河,在城墙边巡逻一圈。
    出来的时候是傍晚,日薄西山的时候,边境线长,骑着马走一圈下来,就已经是暮色四合了。
    谢沉头上戴着头盔,跟着他的士兵们瞧了一路,觉得奇怪,便问:沉哥,你
    谢沉回头:嗯?
    只有牧英敢说:沉哥,你今天头看起来特别大。
    谢沉神色一凝,随后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卯卯说,头盔带着冰凉凉的,特别冷又特别硬,他怕我硌着,所以给我
    他抬手摘下头盔,露出底下的兔耳帽子。
    众人语塞,不愿意再开口。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谢沉继续道:卯卯怕我硌着,就特意给我戴了这个。来的时候我说不要,他非要给我戴。
    最后还是牧英开了口:沉哥,你做梦吗?
    士兵们点头:我们在外面等的时候都看见了,是沉哥你撒娇,让殿下给你戴的。殿下还问你,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为什么要戴帽子。
    谢沉咬牙:闭嘴,不说话能憋死你们吗?
    他重新戴上头盔,提起缰绳,准备回去。
    谢沉很快就重新翘起狼尾巴:回去吃饭,卯卯肯定已经在等我吃饭了。
    他回头看向身后众人:他们有给你们留大锅饭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不过要先问过卯卯的意思。
    众人无语:哥,我们不敢打扰,大锅饭香,我们就爱吃大锅饭,别扯我们了行吗?
    牧英道:沉哥,你再多嘚瑟一句,我等下回去就告诉卯卯,告诉他你跟我们说了什么,今晚卯卯肯定让你跪着睡觉。
    谢沉忙道:别啊,兄弟一场,我不就是
    靠近城门,他的余光忽然瞥见什么奇怪的动静,他立即噤了声,紧握长戟。
    士兵们很快也反应过来,循着他的目光,朝城墙那边望去。
    几个鬼鬼祟祟的庆国士兵,正蹲在城墙外,像是在等什么东西。
    他们抬眼看见谢沉一行人正在靠近,登时慌了手脚,转身就要跑。
    谢沉见他们发现了,也不再掩饰,握着长戟,便将长戟掷出去,一声怒喝随之响起:站住!
    旁人喊站住,一般是没人会听的。
    可是谢沉喊站住,那几个庆国士兵,竟然全部站住了
    因为谢沉掷出去的那个长戟,准准地穿过其中一个士兵的胸膛,将他钉死在地上。
    伴随着一声惨叫,浓稠的血液在夜色中缓缓散开,滑到他的同伴的脚下,讲他们逃跑的脚步黏住。
    谢沉带着人快步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谢沉骑在马上,把自己插在地上的长戟收回来。
    他冷声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庆国士兵只是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于是谢沉抬起手,只听见唰的一声,又一个士兵被他刺穿了胸膛。
    一连杀了三个,最后只剩下两个,谢沉又道:你们两个,谁先说,谁就活。
    话音未落,两个人同时开了口。
    小的们奉七皇子的命令,在这里等候
    七皇子安排了人去绑宋皎殿下,小的们在这里接应
    谢沉在一长串杂乱无章的求饶声里,听见这两句话。
    他咬紧下颌,握紧长戟,只感觉脑子里嗡嗡的。
    谢沉转身向回,来不及吩咐什么,就赶着马往回跑。
    里边人来不及给他开城门,才开了半边,还有半边,就被他劈烂了。
    谢沉骑在马上,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一时间,连眨眼都忘记了,只知道赶着马往前。
    因为忘了眨眼,他连眼睛都是通红的。
    路上遇见来报信的侍从,他没理会,径自赶着马从他身边跑过。
    谢沉骑着马,一路进了住所,住所里的侍从应该也已经发现宋皎不见了,一片乱糟糟的,正四处找人,有人看见他,试图把他从走廊上拦下来。
    殿下,宋皎殿下不见
    可是他已经知道了,他也听不见。
    谢沉直接从走廊上跨过去,抄最近的路,到了两个人的房间门口。
    他松开缰绳,几乎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
    推开门,房中空无一人,蜡烛烧了一半,宋皎看的书还放在桌上,翻开一页。
    还有侍从们送过来的食盒,还放在桌上,没有打开过。
    第90章 开战在即【一更】
    90
    殿下带人去巡逻之后, 小殿下说要看会儿书,小殿下看书总是一个人,我们怕打扰, 就一起出了院子。一直到天黑了,厨房那边把晚饭送过来了,我们进来一看, 才发现房间里没人了。
    负责侍奉宋皎的几个侍从这样说道。
    谢沉的手里还握着那柄长戟,手上青筋暴起。
    守在院子外面的侍卫呢?都没看见?
    今晚当值的十个人的侍卫小队回禀道:回殿下,臣等不曾懈怠,确实没有看到小殿下出来。
    谢沉又问:除了你们, 都没有其他人进来过?
    有, 傍晚时候, 小殿下发现给公仪老先生少送了一味药材,就让人送去了,后来他回来复命, 进了院子。
    人呢?
    一个侍卫迅速将人提上来,那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十分害怕的模样。
    小的来跟殿下回禀一声, 说东西送到了,小殿下的话也传到了,就离开了, 当时殿下还在房间里好好的。
    侍卫也说: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 他就出来了。
    谢沉毫无头绪。
    没看见, 都没看见。
    这儿原本是庆国某位守备的府邸,地方被划归齐国之后,守备就被庆国喊回去了, 他们过来,暂时住在这里。
    因为原本是庆国的地方,谢沉也格外谨慎。
    更别提院子外面就有侍卫,再往府门走,也有两重侍卫。
    宋皎是怎么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去的?
    谢沉的脑子乱得很,宋皎不见,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谢沉忽然反应过来,一脚踹翻跪在地上的、传信的侍从。
    扣起来,打,打到开口为止。
    那侍从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侍卫也怀疑谢沉是急坏了,说错了。
    殿下,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
    谢沉听也不听,就打断他的话:召集所有人,就搜这个院子,卯卯没出这个院子。
    既然谁都没看见宋皎被带走,蹲守在城门外的庆国士兵也没有等到人,那他一定就在这个院子里。
    谢沉在电光石火之间,忽然想到这一层。
    这时候天色更暗,月光隐蔽,阴云压顶,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
    这个守备府大得很,他们住的又是主院。
    原本偌大的主院,此刻竟显得拥挤。
    一群人在院子里、各个房间里搜索,试图找到一个暗格、一个密道。
    谢沉就在正屋里找,认真地将每个角落都翻过一遍。
    百来个人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谢沉又下令,让他们把每一处墙壁凿开来看。
    于是众人都拿上工具,拿着锤子,小心翼翼地在墙面上敲敲打打,他们害怕砸开了什么密道,掉落下来的石块会砸伤宋皎。
    谢沉仍旧在正屋里,他很快就将四面墙壁向外推倒。
    仍旧一无所获。
    于是众人又换了工具,拿起铁锹,才拿好铁锹,只听见头顶传来轰隆一声,一场春雨,急急地落在地上,豆大的雨点,砸在人身上生疼。
    他们披上蓑衣,根据谢沉的命令,开始掘地。
    院子里是青石板,屋里是方砖,雨水将推倒的墙壁、凿开的地板,冲刷得一片泥泞。
    方砖好撬一些,院子外面的青石板就不太好撬动了。
    两三个侍卫用锤子用力敲击青石板,青石板上也不见裂纹,他们束手无策,可是谁也不敢去触谢沉的霉头。
    前两回搜寻不成,谢沉已经有些着急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暴躁易怒的气息。
    再不把宋皎给找回来,他恐怕就真的要疯了。
    谁敢去跟他说话,谁就是找骂。
    但是这件事情又耽搁不得,几个人在雨中低声商讨了一下,然后多找了几个人过来。
    一群人都围在青石板边,刚要动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声音从雨中传来,伴随着雨点落地的噼啪声,又沉又闷,险些就被吞没在雨声里。
    闪开。
    下一刻,谢沉提着长戟,手落下的时候,一声巨响,长戟立在青石板上。
    溅起一地水花,青石板立时四分五裂。
    谢沉手握长戟,双眼通红,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把长戟收回来。
    顺着长戟,有鲜血混着雨水流下,滴落在裂开的青石板上。
    不用看也知道,是谢沉握着长戟手的的虎口被震裂了。
    众人还在愣神,谢沉抬眼,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他们才开始有动作,连忙上前挖开石板。
    谢沉回身,把长戟放在墙边,刚要回到正屋去挖,身后就传来侍卫的大喊声。
    殿下!殿下!这里!
    谢沉顿了一下,旋即转身向回。
    他推开人群,看见刚才被自己砸开的青石板下,是一条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密道。
    这一截只是密道的中间一段,他们没有找到密道的入口,他们从中间截住了密道。
    谢沉摘下头盔,卸下盔甲,想要进去试试。
    侍卫们当然不能放他一个人去,连忙也跟着脱下盔甲。
    可谢沉还是先他们一步,他只穿着便衣,用撬棍将敲出来的洞口变大一些,就直接跳进去了。
    几个侍卫紧随其后,将谢沉遗忘的火折子递上去。
    谢沉拿着火折子,弯着腰在密道之中行走。
    得亏密道只有一条路,谢沉挑了个方向走,但很快就察觉出不对劲。
    火折子熄灭了,灌进密道里的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踝。
    谢沉心道不妙,再往前恐怕没空气了。他后退一段,抬手敲了敲顶上的石板:上去个人,让他们把这里敲开。
    是。
    上边人叮叮当当地敲了一阵,很快就传来声音:殿下离远一些。
    青石板轰然落下,溅起一片水花,谢沉并没有站得太远,只是用手护着头,在石块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就快步上前。
    火星明明灭灭,谢沉高举着火折子。
    越往里走,密道地势越低,水位也越来越高。
    谢沉身后的侍卫望着黑暗的前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生了退缩之意。
    殿下,恐怕小殿下不在
    他话音未落,谢沉就转过身,把火折子塞到他们手里,自己淌着水,快步向前。
    他仿佛感应到了宋皎的存在。
    西北的暴雨总是这样,来的时候又急又猛,几乎要把一切吞食进雨幕之中。
    在水位超过胸口的密道尽头,谢沉把宋皎从水里捞起来。
    找到了。谢沉如释重负,把宋皎嘴里的布团扯出来,帮他把手上的绳子解开,抱着他,原路返回。
    *
    往来于饮马河两边,负责帮宋皎传信的侍从看起来文弱,其实是军中的人,谢沉带过来的,负责做些杂事。
    在宋皎和谢沉抵达边境的时候,他先抵达边境,提前做好准备。
    落脚的守备府,也是他带着人打扫清理过。
    他当然知道,李煦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怎么可能突破重重包围,把昏迷的宋皎带到城外。
    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宋皎带出去。
    就地解决当然好,可是他是最后一个见到宋皎的人,宋皎要是死了,他脱不了嫌疑,李煦送他的那些东西,他根本无福享用。
    这时他忽然想起,自己打扫守备府的时候,在这里发现过不少的密道与暗室。
    西北常有极端天气,再加上是官员宅邸,当然会有一些这样的地方。
    他在将宋皎塞进从前官员藏信件与账本的密室的时候,是想过把宋皎给杀了,再藏进去的。
    可是临到最后,他还是没能下得了手。
    平心而论,宋皎待他不薄。
    军中以武力为胜,以军功为傲,他文弱无力,立不了军功,入不了谢沉的眼,没有称兄道弟的份,也没有冲锋陷阵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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