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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罗卜城会怎样,曰曰会不会死!
    小狼崽顿时把所有的可能都设想了一遍。
    罗卜城最近的,有谁能借兵给曰曰?
    扩端王是曰曰的邻居,但扩端王肯定是不会借兵的!
    比起这些曰曰的堂叔,秦涓更相信曰曰的舅舅会帮他。也似乎曰曰只能靠他的舅舅了
    虎思斡耳朵三万兵力,如果郗林能帮忙曰曰一定能渡过此劫的,问题是就怕遇到什么让郗林都不敢派兵的事。
    秦涓还不知道兀林怒背后暗中支持的人是蒙哥。
    蒙哥有野心,蒙哥想要的是汗位,但蒙哥是窝阔台汗的侄子,窝阔台汗的庶出嫡出一大把,怎么样汗位也不会轮到他一个侄子。
    当初成吉思汗死后把汗位传给了嫡子中和兄弟关系最平和的老三,这其中意义深远。
    成吉思汗长子和二子有矛盾,汗位便不能传给这两子,这两子一定会有大战要打,他不想他死后几个儿子兵戎相见,所以他将汗位传给了老三窝阔台。
    而成吉思汗却将他们蒙古老窝的兵力给了他最小的嫡子托雷,就是蒙哥和忽必烈他们的阿爹。
    简而言之成吉思汗留给托雷的是家底,留给窝阔台的是汗位。
    蒙哥心里清楚,论实力,窝阔台汗的几个儿子只有扩端可以让心生畏惧,毕竟谁也不清楚西夏故地,黑山黑水有多少隐藏兵力。
    而后来的历史却又如此的戏剧,这位扩端王不光放弃了汗位,还死早了点。
    有蒙哥暗中支持兀林怒,曰曰的亲舅舅都不敢随便出兵,但罗卜城与扩端王管辖的沙州相隔百里,罗卜城一旦为兀林怒所掌,扩端王是会受到威胁的。
    秦涓虽能猜到扩端王不会帮,却没有猜到扩端王不会放。
    二月,罗卜城被围后,大永王带残余部将东逃,而此时郗吉带来的八千兵马才翻过大阴山脉,曰曰的舅舅不是没有派兵,只是因为犹豫,派兵派晚了,毕竟血溶于水的亲情在,他思量了五个晚上后让郗吉带了八千兵马前往罗卜城。
    太晚了,罗卜城被围后大永王想往沙州逃,沙州封城门不让曰曰进来,但也没让兀林怒的追兵进来,沙州的官给曰曰指了一条明路,让他带部众难逃。
    官员告知他,那人就在乌思藏与宋国边境。
    三月初三,农历花朝,又称上巳。
    这一日秦涓见到了骑马狂奔赶来的阿奕噶。
    秦涓以为是他的信送来了阿奕噶,却在看到阿奕噶的下一刻明白了,不是因为他的信,而是因为一场被逼无奈的战争。
    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终于小狼崽红了眼眶抱着阿奕噶浑身都在颤抖。
    这场大战,阿奕噶失去了半只耳朵,一张大斧迎面而来,他偏过头躲开了,却失去了半只耳朵。
    没死就好,至少哥还活着,再说了耳朵没事的,头发遮挡一下就好,只是以后你得大点声音对我说话了。阿奕噶笑了笑,语峰一转道,不过我早就想说你了,去可失哈儿一去不回又被扩端王绑去你这崽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秦涓听的心里难受死了,他还像没事的人一样,他低着头好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倨傲的狼崽不肯向命运低头,却又不得不为他在乎的人神伤,他忍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我是在回斡端的路上被扩端王抓去的,没有想过扩端王会让人在斡端蹲我,我是在凉州稳住了扩端王后才敢给你写信的,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他们要我入乌思藏眨眼之间再见面是一年之后。
    一念间,便已换了人间。
    曰曰他们呢?秦涓抬起头来看向他。
    大永王在前面三十里,我们在等宁柏,我先来找你了阿奕噶笑道。
    秦涓道:哥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秦涓换了一身衣裳从营帐里出来,背着他在墨脱城里买的弓。
    哥,走吧。
    虽然阿奕噶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为何会出现在宁柏的营帐,又为何突然和宁柏的关系这么好了?
    毕竟,两三年前他就对秦涓说过,宁柏此人不可信。
    而今辗转,却又逃至宁柏营中,他不知秦涓如何做想。
    阿奕噶翻身上马,秦涓紧随其后
    大永王未得宁柏允许,便在三十外等候,不敢驻军是怕宁柏生疑,便让阿奕噶先行一步。
    但阿奕噶没有找到宁柏,却又听闻几个以往认得的副将说起一个去乌思藏的大人在此地住了很久了,他们交谈起来阿奕噶方得知此人正是秦涓。
    这是这么久以来秦涓第一次离开这里,去宁柏常驻的营帐。
    只是宁柏也不在常驻的营帐内,那里只有宁柏的兄弟齐林。
    齐林早就看不惯他,所以这一见面,方知宁柏说的不小心射杀了一个去乌思藏的官。
    就是这个狗崽种?
    狗崽种!宁柏那日射你一箭是因为你想跑吧?齐林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大吼出声。
    他这一吼,阿奕噶立刻看了过来,似乎在营帐里的人都反应过来了。
    谁会至性命安危于不顾,腊月里冒着风雪从乌思藏出来
    若不是玩命的想逃离,谁愿意赌上性命!
    秦涓却比他们想象中要冷静许多,他勾唇,笑的浅薄,避开齐林的一击:扩端收我为养子,你骂谁是狗?
    虽然打死都不会认贼作父,但是,挨骂的时候扩端还是得出来背锅的。
    大永王就在外面,你难道是想放着不管?秦涓挑眉看向他。
    秦涓:那便带大永王的人去见宁柏大人。
    你在说什么笑话,你知道宁柏大人现在何处吗?齐林咬牙冷哼,崽种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若你不肯让人去找宁柏大人,便让大永王在外驻军,若兀林怒的人打过来了,你们得出兵帮忙抵御。秦涓面无表情的说道。
    齐林挑起粗犷的眉,怒不可遏的大吼:凭什么?
    凭你也是吉哈布大营的人,而大永王继承了吉哈布大营。秦涓看向他,语声铿锵有力。
    他幽冷的目光扫视一周,继而再道:我相信,今日若站在这里的是宁柏大人,他一定会这么做的,宁柏大人从十八.九岁跟随吉哈布营大将军征战四方,期间足足有六年时间,宁柏大人不会冷血到放着那些剩下的兄弟不管。
    不知过了多久,齐林才招来了亲信,在亲信耳边耳语了两句。
    亲信收到齐林的吩咐后立刻离开了。
    先让大永王就地扎营,我让人去寻宁柏大人,等候宁柏大人的消息。齐林对秦涓说,虽然语气依旧傲慢,但脸色比起之前好了太多。
    秦涓和阿奕噶走出营帐,大永王的军队还战战兢兢等候在十里外,他们赶过去,阿奕噶的速度快,他的人远远的看到他过来便迎了上来,阿奕噶吩咐他们就地扎营。
    曰曰瘦了许多,但是个子长高了不少,在曰曰离开罗卜前往安荻枯之时,秦涓本来比他高了一点,现在仿佛又被曰曰追上来了。
    曰曰变黑了一点,油光发亮的,但这张脸似乎又变帅了。就是很奇怪,整张脸把五官分开来看,眼睛小小的但是很有神,鼻子突然变的挺直了,唇也不再外翻,反而变得唇线有力,且唇肉饱满,又硬朗又有几分欲味。
    因为瘦了许多,下颌的轮廓显现出来,当初的圆脸变成了轮廓深刻的弧线
    秦涓都想说,这家伙莫名其妙变英俊了,让他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小时候他嫌弃曰曰丑,现在人家突然这么俊了,就很突然,很为年少时那个见识浅薄的自己感到尴尬的。
    曰曰因为受了内伤,两人见面激动了一会儿也扯疼了对方,秦涓也差点被他抱的旧伤复发。
    狼崽脸一红,紧抿着唇不说话。他想若实话告诉曰曰,曰曰一定会乐上天的,所以还是以后再说。
    不过你怎么回事,感觉你硬朗了许多,就连走路的声音也不一样了。曰曰问他。
    秦涓一吓,曰曰心这么细的?阿奕噶都没发现,曰曰一下子就发觉了。
    可不吗,阿奕噶当时相拥都没有感受到,和曰曰搂搂抱抱一会儿就被这小子发现了。
    这小子真的贼精!
    秦涓不想说这个,说多了曰曰肯定会乱想,诸如宁柏为什么要给你内力,再诸如宁柏射杀你做什么那岂不是要自掏老底,告知曰曰他是从乌思藏逃出来的?
    齐林让人去找宁柏,我估计宁柏会帮忙的,至于宁柏需要怎样的筹码,曰曰你要做好这个准备。秦涓沉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今天太忙了,明天这章要大修,先发出来吧。
    第59章 有狼初长成
    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但我来这里时心里就清楚,若是宁柏愿意帮我也应该是因我叔父和他的那一点情谊,所以我想过, 他不会给我多提要求,因为我也拿不出来, 当然他可能会把我当作麻烦转手给其他人,但至少他不会让我死。
    曰曰说的很平静, 大抵是这一段时间经历了太多, 所以磨掉了许多他的情绪。
    秦涓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曰曰, 或许曰曰已经成长到了不需要安慰能自己消化情绪的年纪了。
    静默了一会, 秦涓才问道:那鲁巴千户和左安他们呢?
    鲁巴到底曾经是个千户, 秦涓不相信鲁巴手下就一点兵力都拿不出来。
    大部分兵力没有了,那人脉总该还在吧。
    大部分人不敢或者说不想帮大永王,那总该还认得几个讲义气的吧!
    在罗卜城被攻破的前一天, 我让鲁巴去了哈密儿,我嫡母留了军队在哈密儿。
    纥颜!
    秦涓差点忘了曰曰的嫡母是纥颜大营的嫡长孙女, 是博博怒的堂姑还是堂姐。
    除了郗吉那种独生女可能没有哪个女孩能继承军队,但是纥颜部嫡长孙女不一样, 曰曰的嫡母虽然没有很多兵马但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这就说明曰曰的嫡母在之前就应该预料过今天, 也应该是提起把什么能调动兵力的东西交给了曰曰。
    秦涓也发觉了,每当曰曰提及嫡母, 情绪就会变得几分复杂, 隐隐间有些伤感。
    如果他没有猜错, 曰曰这位嫡母只年长曰曰六七岁?
    是十一岁就嫁给伊文王做嫡妻,似乎是续弦。
    现而今,时光荏苒, 他十四了,曰曰也即将年满十六岁了。
    曰曰的嫡母寡居于虎思斡耳朵,已然三载有余。
    因为刚才的话题,曰曰很久都不再说话,静静的坐在火堆前出神。
    直到有士兵过来告知他营帐搭建好了。
    极布扎跟着录文真修一家带着松蛮去了凉州,真修的夫人是凉州人,所以你不要担心松蛮啦。
    对了,你快去见一见奴奴秣赫和沐雅,他们等你很久了。
    曰曰对士兵吩咐了一会儿后转过身来对秦涓说道。
    因为不适应高寒气候,奴奴秣赫染上了肺病,曰曰安排了一个军医在给他诊治,秦涓过去的时候沐雅在给奴奴熬药。
    将近三年没见,或许一开始沐雅还没有缓过劲来,等到聊了几句后,又开始无话不谈了。
    两人是经历过生死的,很快能聊到一起去。
    倒是奴奴秣赫,见秦涓过来了反而转过身去面向床榻里头,不看他更不会和他说话。
    沐雅拍拍秦涓的肩膀:他就是这个性子你知道的。
    秦涓道:这几年多谢你照顾奴奴
    没事,当年在旱比沙漠你将哥拽上马救了哥的命,这些是哥还你的。虽说他不爽的时候也会讨厌奴奴,但在安荻枯他想起秦涓,便会将那些不快压下去,继续照顾奴奴。
    三年不见,奴奴显而易见的老了,他或许还没有那么老,但因年轻时积累的伤痛,和苦难的生活,压垮了他。
    秦涓清楚,总会有一天,这个教会他许多东西的男人会离开,再也醒不过来,只是他始终还有一个孩子时的承诺需要履行。
    也许奴奴秣赫是明白的,他明白他带大的孩子,不安逸,想逃。
    所以奴奴有可能知晓他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想逃
    毕竟奴奴是那么聪明的人,而且地理不差。
    秦涓不知道该和奴奴说什么,只能接过沐雅手中的药碗。
    奴奴很乖,沐雅说喝药了他便坐起来了,见端着药的是秦涓也没闹脾气。
    秦涓喂他,他便喝。
    秦涓坐了一会儿,有士兵在喊他:大永王叫您过去,宁柏大人派的人过来了。
    秦涓闻言,放下碗离开了,让军医照顾奴奴。
    秦涓一走,沐雅也跟上了他。
    宁柏的人带来了话:大人说,大永王是时候和兀笃姒完婚了,大人还说这句话的意思大永王应该很清楚。
    秦涓怔愣在当场,看向曰曰。
    宁柏的意思是他虽曾为吉哈布大营将士,但实在有心无力,但正因为昔日为将时同在沙场作战,给大永王指一条明路,在这个时候迎娶兀笃姒,解燃眉之急。
    宁柏的指的路是好的,但现在不是看曰曰想不想娶,而是兀笃姒敢不敢嫁了。
    兀笃姒若不嫁,这也没办法。
    秦涓知道这个时候的曰曰依靠他的嫡母,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谈及婚嫁。
    他的嫡母的母族和乃马真氏有血缘,若他的嫡母肯出面求乃马真氏,宁柏肯定是会派出兵马帮助曰曰的。
    若是女方这个时候反悔说不嫁也能理解,毕竟谁都清楚大永王现在的情况,嫁过去为的是解决兵马之事,但若经此事以曰曰的性子也能善待兀笃姒,更会很敬重她的。
    不过,这个时候兀笃姒那边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能理解。
    不行,若宁柏不出手,再晚了罗卜城也要不回来了,我必须带人回去,兀林怒此次不受重创,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翻身。曰曰看向秦涓,双目赤红,似已下定决心。
    秦涓也明白若不给兀林怒重创,曰曰此生安危都将受到威胁。
    我知他妒我,一直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却没有想到他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即便如此那些副将有什么错,都是他阿爹生前的人,指不定他小的时候还抱过他呢!可他呢,罗卜城被围,抓住的说杀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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