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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秦涓见骑兵们陆续进来,抓住铁匠就问名登记,在场的一个都跑不了。
    小奴才结结巴巴的问秦涓:秦公公子,我,我们怎么办他不想被抓起来,呜呜。
    秦涓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在这里躲好,记住被抓住了也不要反抗,反抗会直接没命的,你等我过来找你。
    小奴才对他的话将信将疑,等秦涓走远了他已经哭出来了,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秦涓去找了骑兵,他说他是吉哈布大营的,此前被留在了安荻枯,月前准备去罗卜的,却遇到了沙暴被留在了班城。
    在吉哈布大营里长大的狼崽,蒙语没有一点杂质,因为和曰曰、阿奕噶相处的久的缘故,还带着斡难河一带的口音。
    再者他说的合情理,吉哈布大营的大将军死后,大永王曰曰并未将其部将全部带离安荻枯,留了约三十来人在安荻枯。
    谁会无聊到去仔细查他是不是这三十人里头的。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骑兵问他。
    我因为没有盘缠了想到这里找一份活计。
    你去找驿站领一份银子了回罗卜吧。那骑兵突然扔给他一块木牌,这木牌秦涓认得,是外出办事时找驿站和官府兑银子的木牌子,只是很多驿站会耍赖不认这玩意没公文管用。
    秦涓抱拳:多谢您了。
    之后秦涓去把小奴才领出来,从打铁场侧门出去了。
    小奴才一路哆哆嗦嗦,直到军队被远远的甩在了后头才恢复正常。
    您多谢您,您也太厉害了奴才哭哭啼啼哽哽咽咽。
    秦涓摸摸他的头:没事,忘了今天发生的就好回去好好睡一觉。
    嗯嗯。小奴才抹掉泪,点点头。
    往府中走的路上,秦涓仔细想,齐林应该没有来班城,刚才那几个管事都说没有蒙古商人过来问过价。
    齐林的人没有会郭饵话的,应该会用畏兀话和人交流
    要知道答案还是得去躺安荻枯再说。
    次日,阿达对龚熙然他们说九覃突然得知有个极好的天竺大师过来,能治他的失眠症,所以去找那大师去了。
    秦涓昨日就料到了,一点也不奇怪。
    倒是龚熙然失落极了。
    找到机会,赵淮之终于和秦涓单独说上话了。
    你是要去安荻枯吗?赵淮之问他。
    是的,等会儿去和阿达说,我打算夜里就走。秦涓答道,他炙热的眸看向赵淮之的,你跟我去。
    秦涓没有想到这一次赵淮之会拒绝他。
    赵淮之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三锭马蹄银:一锭你拿去给阿达,谢他们收留你,剩下的你自己用。
    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赵淮之不和他去。
    秦涓有些生气想发火却突然又想,赵淮之应该是在班城有事。
    在迭儿密的时候他还是以伯牙兀氏家主的身份,还带着骑兵。
    到了班城,却以赵淮之的身份,且一个骑兵都未带着。
    赵淮之是要以赵淮之这个身份办事?
    那就该是宋国的事
    第92章 风雨欲来时
    赵淮之若是为宋国的事来班城, 那他想以赵淮之的身份接近的人是谁?
    这么说赵淮之本意就是想找郭饵的王子。
    那么是不是今日清晨九覃和赵淮之从一个屋子里出来的事也说的通了?
    想到这里秦涓深吸一口气
    再看向赵淮之,连目光也变得深邃了许多。
    我若去安荻枯,大概要二十多日, 你会一直在班城吗?秦涓问他。
    他很认真的等待着赵淮之的回答,却不料面前的人突然伸手将他的衣领一提, 秦涓顺势靠向他,也睁大了眼睛
    当秦涓靠近的时候, 赵淮之就明显察觉到秦涓的身高应该有高出他一厘左右了
    他抬起头微眯起眼仔细看了看, 几乎确定了秦涓确实高出他了。
    怎么, 分别二十来日就会忍不住想我了吗?赵淮之手指摩挲着秦涓的下巴, 细腻的指尖划过狼崽愈发线条分明的下颌骨
    一日日, 少年的成长显而易见。
    一天天, 少年都在奇异的变化着,这样介于少年与成年男子之间的模样,一辈子只有一次
    在慢慢的退掉青涩, 却又是盛开时的模样,这样的秦涓又如何不让狐狸垂涎。
    赵淮之轻轻一推, 秦涓怕赵淮之摔倒,手足无措的抱住他, 却又在感受到这人的玩心之时猛地放开了他, 倨傲的别过脸去
    赵淮之轻勾起唇角不甚在意少年狼此刻的神情,他微踮起脚尖, 将唇送上
    衣料在摩挲间发出簌簌的声响
    妆台前的铜镜中鬓影斑驳。
    秦涓的双颊滚烫无比。
    在赵淮之失神的一刹那, 他反客为主。
    赵淮之霎时间睁开眼眸, 勾唇一笑。
    直到不合时宜的,门外花园里传来龚熙然的声音。
    秦涓顿时放开赵淮之,又低头在赵淮之额角轻吻了一下, 皱眉问道:外面那个傻狍子是你什么人?
    赵淮之一边整理衣物与头发一边答道:同窗。
    同窗?宋国的同窗?秦涓问。
    赵淮之微怔,点点头。
    秦涓:哦,你的同窗和你关系不错。他也念过学堂,可能没念几天唯一有一丁点印象的就是几个小孩把鸟蛋从树上扔下来砸到了先生的头上
    因为被连坐,都被罚了,所以还记得一丁点,再之后他就没去过学堂了,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他连先生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但单单只是同窗肯定不会这么要好,赵淮之肯定有所隐瞒。
    秦涓整理好衣裳,转身快步往外走,那龚熙然在外面喊了几声正想冲进来,却迎面和秦涓撞了个正着。
    秦小兄弟,要不要去我府上小住?龚熙然笑嘻嘻的说道。
    谢过龚兄,不过我有急事要去一趟安荻枯,改日再说。秦涓说着抱拳一礼。
    龚熙然正想追上去,却见赵淮之从殿内走出来,龚熙然一怔,甚至还揉了揉眼睛
    他回头看看走远了的秦涓,又看看赵淮之
    龚熙然:似乎扔不敢确定这二人是从同一个偏殿里出来的。
    他过来找秦涓,碰巧撞见了自己兄弟,这叫他如何作想?
    他又不是什么傻瓜蛋,他也曾太学内天子门生,奇门之中才满楚山的学子
    淮之,你和他?他以极低的声音问道。
    却不想,得到赵淮之的四字:吾心悦之。真的是活见鬼了!最没心没情的同门师弟,竟然信誓旦旦,言之灼灼的对他说,他心悦某个人那人还是个半大不大的少年啊!
    活见鬼!
    龚熙然觉得自己头都要裂开了,怎生比前夜醉酒还要混乱!
    赵淮之啊赵淮之!
    龚熙然指着赵淮之半天,嗯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可能连他这个同门师兄都不知道该对赵淮之说什么
    当年清风霁月的赵淮之,他一个天潢贵胄,一个才倾天下的王爷,他怎能喜欢上一个少年
    若是这样,若是官家知道了当如何赵淮之真的的粉身碎骨浑不怕啊!
    赵淮之看着龚熙然脸上阴晴变化,便知他这位同门师兄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一定把过去的赵淮之,现在的赵淮之,乃至未来的里里外外全都想了一遍。
    熙然兄无需为我担忧,昨日之日不可留,来日之日不可思量。赵淮之轻缓一笑,叫龚熙然说不出的心疼。
    赵淮之伸出一手扶住他:熙然兄,我先送你回去。
    赵淮之自然是有安排的,他不跟着秦涓去安荻枯,因为他要去找九覃。
    等秦涓出城以后,阿达就会带他去找九覃。
    秦涓见过阿达,将马蹄银给了阿达,阿达知道他若不收下秦涓也不会安心离开,于是没有客套。
    阿达要送秦涓出城,秦涓说不必了,于是阿达送了一段后回府了。
    秦涓出城后,心里想着赵淮之,所以一路上也并不踏实。
    他不是担心别的,而是担心赵淮之和那郭饵王子密谋什么事
    什么事无所谓,只希望赵淮之不要有事。
    秦涓用赵淮之给的银子在城外马市买了一匹马。
    因为来的时候遇上了劫匪,所以秦涓避开了那一处,绕道往西走。
    十来日后,一日半夜秦涓察觉到他已抵达安荻枯境内。
    因为商旅不断增多的缘故,他也不再担心劫匪会突然出现了。
    问过人,方知还有半日的路就能见到安荻枯的城门了。
    于是秦涓跟着这一队商队歇息了一两个时辰。
    再启程,没行多久天缓缓见亮。
    看到安荻枯的城门是近正午的时候。
    蒙哥王的大军中的一小支现在驻守着安荻枯,曾经这里的军队归雪别台将军管辖,现在是蒙哥王的哪个兄弟在管,秦涓不知道。
    就连雪别台将军现在去了哪里,秦涓也不得而知。
    想了想,秦涓还是拿出了阿达给他造的假户籍,郭饵班城人士,乌思藏人。
    因为他会吐蕃话,阿达便将他的户籍写成乌思藏人。
    秦涓跟在商队的后面,等待着守城军的检查。
    显然安荻枯比班城严格的多
    没有户籍的不是被赶走,而是直接被抓起来送去军营。
    换句话说,越过安荻枯,便是西征的战场,是他十一岁以前的世界,与黑白无常赛跑,与刍狗争夺食物
    班城也许是郭饵唯一介于和平与战争之间的城池,而安荻枯他已是西征大军的战场。
    只是,仍有贪图巨大利润的商人,冒死踏向西征的战场,贸丝贩茶,赚取黄金白银。
    那个士兵拿着秦涓的户籍检查了许久又问了他一些话,停了一会儿才放他过去。
    秦涓想过,几遍他被拦住了,他也有办法进去的。
    进城之后,秦涓先找地方吃饭。
    齐林给他的布包内,除了钱庄的契子,还有一张羊皮。
    羊皮上用畏兀字写着两行字,是人名和地址。
    他吃完饭就去找这个人。
    秦涓吃饱以后,便按照地址去问人。
    地址上写的上:月色照耀处我的泪,弟穹。
    弟穹应该是那个人的名字。
    那月色照耀处我的泪又是什么东西?
    秦涓问人,没有一个人知道,甚至别人还想骂他有病。
    秦涓又不敢贸然打听这个弟穹,若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他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这个和宁柏是什么关系他都没搞清楚。
    但他必须要明白一点,肯接这种私铁买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
    秦涓在城东吃的饭,跑城西去住着了。
    没别的,就是为了小心行事。
    把东西收拾好,下楼吃饭已天黑。
    安荻枯没有夜市,但也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宵禁,一般是酉时末刻不许小贩再卖东西了,但是酒楼茶肆仍是营业。
    秦涓出客栈是申时,申酉更替的时候街上已无多少人走动了。
    秦涓没有回去,而是在街上走来走去,因为官兵催促他们回去,催了几次,他有些不耐烦了,便跳上了房顶。
    月色照耀处我的泪。
    他心里默念着那一句,下意识的看向漆黑的天际。
    他清楚这事得在晚上来查。
    只可惜今夜的月色是昏暗的。
    不知走了多久,秦涓迷路了,街上无人,只有远处不时传来马蹄声和整齐的步伐声。
    他定然不能去问路于军队的,可这附近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茫茫然走了一会儿,不知走到了何处,一抬头看向夜空,只见那月儿高悬着,破开云层,如此明亮。
    他微微平视前方,却在这一刹那惨白了脸,后退数步。
    那是一大座雕在山壁上的佛像,只是佛像没有佛头。
    释迦牟尼生前没有塑像,以至于后来许多求佛之人都执著于寻找佛祖真容。
    关于佛祖的来历,佛祖的容颜,千百年来争论不休。
    可是,这并不像是一开始就没有塑像的佛像。
    遗忘了开始时的惊恐,秦涓盯着佛像看了许久
    终于他又想起了那句:月色照耀处我的泪。
    他闭眸,先设想一下若有佛头,佛头倒下的位置应该在哪里,月亮的位置又在哪里
    可是,这地方始终是逆着月光的,月光根本照耀不到佛头的位置。
    第93章 风雨欲来时
    月色照耀不到佛像, 就连佛像的脚也照耀不到,只有站在他里才能看到月亮高悬于夜空,可是他这四周没有人住的屋子, 是一片花园一般的空地。
    若要让月色照耀,那岂不是
    秦涓眯起眼, 抬腿往前面跑去。
    他来到佛像的背后,只见到起伏的原野, 月光照在原野上, 一片银白。
    秦涓快步跑向那座山壁, 却在下一刻停下了, 山壁下面的位置有一个湖, 湖的旁边正好是一个房子。
    若是山壁上的佛头掉落, 正好是落在那个湖的位置
    此刻,他心中已然确定他要找的人,应该就住在湖边的房子那里, 那个穷弟。
    穷弟是什么人,秦涓觉得他得再查查, 定然现在他不会去找那个穷弟。
    齐林若还活着,按照纸条上写的一时半会也应该找不到这里, 他不清楚这个穷弟是个什么人, 宁柏清不清楚这个穷弟的身份?
    铁器的买卖是一定谈妥了的吗?若是早谈妥了为何将地址写的这么玄乎?
    还是说宁柏只是让他们过来碰运气
    秦涓都快被弄烦了,总觉得宁柏这次派他过来是不安好心。
    现在已是子夜,这里没有军队经过,巷子里说话的人说的是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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