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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他竟然忘了,这个曾经想要他的命的人
    是,因为贪欲,他又中了这个男人的诡计。
    你觉得我还是当初那个被你推下马背的孩子?
    万溪笑了笑: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所以我用了点东西,你没发现现在你四肢无力,还觉得热的冒汗吗?
    秦涓顿时看向火炉旁的香炉,明白了。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秦涓冷哼。
    万溪:我倒是挺好奇你要银子做什么的。
    秦涓没回答他的问题,暗自动用内力,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顿时身子一僵。
    我很好奇,你为何这么想我死。
    你死不死只是顺带,当然你死了对我对狐狐绝对没有坏处,即便如此,我也并不想你死,如果顺带能让你死,我也不会伤心只会开心。
    秦涓发誓,万溪真的把什么情义都耗光了。
    我更纳闷你为何对我会有他突然凑近了看着秦涓,对我会有一种莫名奇妙的信任?
    他的话,让秦涓身体紧绷。
    正是这一点,让万溪矛盾又疑惑,他见过太多的人,太多的仇恨
    即便是被人算计了,会有不满,但沉静过后,眼里也依然闪烁着光亮。
    少年就是少年
    为什么这样肮脏的世界,都没有磨灭这个少年的赤诚。
    这样的坦荡,这样的不悲不喜,让他嫉妒到想扼杀他,毁灭他。
    秦涓别过脸去不看他:老子现在觉得跟你这种人说话都是白费力气。
    万溪以为自己激怒了他,甚至还有些喜悦,可凑过去再看秦涓,除了困的想睡觉,什么恨意都没有
    万溪很不高兴:你不恨我?
    老子没工夫恨一个狗东西。秦涓甚至挪了一屁股,坐到毛毯上,躺下了。
    第176章 狐是我的狐
    秦涓站在万溪的角度想, 如果他死了对万溪来说确实是好事,他想,他和狐狐的事, 万溪应该是反对的,只是万溪不会说狐狐,如果是这样万溪想他死也是合理的。
    至于其他的,他不想多想, 便闭上眼睛, 他需要睡一觉调理内力。
    万溪这狗比以为焚香能封他的内力不成?
    至于万溪所说的莫名的信任。
    这种信任难道不是万溪故意而为的吗?
    几年前在罗卜,万溪说起他们两个眉眼之间有些相似的时候, 他就去查了万溪。
    虽然没有翻出万溪的祖宗十八代,但也翻出了一些东西。
    这难道不是万溪诱导的吗?
    万溪故意借此话套他的身世, 奈何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太多的身世了, 所以万溪只好作罢。
    不知万溪知不知道,他转头去查了这狗东西的身世。
    结果查到的没把他给吓死。
    万溪的亲生父亲是契丹人与蒙人女子所出,万溪后来的这个父亲, 应该是万溪的外祖母这边的亲戚才对,他应该拜入了万姓的蒙族。
    这个他查不清楚, 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万溪的生母, 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肃州林氏。
    在林沉安的故事里,有一个被契丹人掳走后来归家后再嫁, 没几年后又病死的大姐。
    他几乎是很自然的想到了这个。
    于是他和万溪之间有一丁点相似的眉眼, 有了那么一丝不确定的牵绊。
    于是又有了万溪所说的那种莫名的信任。
    在他几乎快选择释怀,选择去忘记十一岁那年,他被万溪推下马, 险些落入敌人之手这件事的时候。
    万溪又重新欺骗了他一次。
    你就是想耗尽我对你的最后一丝情谊罢了
    少年早就睡着了,梦呓的声音很轻,若呼吸一般。
    万溪似乎是听到了,又似乎是没有。
    因为三日后的与塔塔王和谈在虎思斡耳朵境内。
    所以次日清晨,万溪便带着秦涓启程向西北方向,去虎思斡耳朵。
    只必帖木儿所率的大军内自然也是有赞成和谈的将领的。
    这些人就是接应万溪近日要联系的能接应他的人。
    不过这些人毕竟不是他的人,甚至到现在有些事情都还没有谈妥当。
    再次日,他们已身在虎思斡耳朵境内,于一户牧户家中逗留,而万溪的人则去联络他从大都带来的那几个大人。
    去联系大人,再让他继续联络塔塔王。
    你若不打算逃了,我就叫他们给你松绑再给你解药。
    当万溪这么说的时候就是他要去见塔塔王的时候。
    秦涓:万老狗,你娘的就不怕老子让你这事砸了,一起玩完?
    面对他的怒火,万溪好整以暇:你也可以这么做,那么他,他们
    他的手指向跟随他的人:他们都得陪你一起去死,哦,当然还有因你引起战争后,那些又即将面临死亡的士兵因你哦。
    秦涓呸了一声,狗东西龌龊无耻,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万溪的人,半数已经离开,留下的去安置晚膳。
    万溪走过去给秦涓喂了一粒药,不知是毒药还是解药,反正万溪有法子逼迫秦涓吃下。
    不是打他自己的人的板子,就是让那些人在秦涓面前脱光了做那等子事
    每当万溪不是人的时候,那些人都是一脸无辜又隐忍的看向他。
    他一点都不想同情他们,更多的他是没有办法,别无选择,于是,他只能吃下万溪给的药丸。
    你一点良心都没有。秦涓看向别处,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狗东西。
    至少曾经狗比在他眼里还有点人样,现在真的叫他
    秦涓忽然觉得反胃,看着面前的食物也无甚食欲了。
    万溪都看在眼里,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过火了。
    这两日他都曾反思过这个问题,只是一旦当他权衡利弊起来,就会习以为然的觉得这是常态。
    他几乎把无毒不丈夫,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给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他从来不在乎这些,只在乎结果的。
    可是看到秦涓,他竟然会有疑惑与犹豫
    还有一种无法察觉的刺痛感受。
    承认吧。
    其实七八年前,推这个孩子下马后,有痛过。
    承认吧,万溪,你曾经后悔过伤害他。
    当这个念头冒出脑海的时候,他忽地站起身来,如一阵风一般的健步如飞。
    木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这么大的声响,就连秦涓也愣了一下。
    狗东西突然发什么疯!
    也是万溪出去以后秦涓才隐约有了食欲,他端起面前的米饭吃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米饭了,这一刻竟然怀疑这是不是万溪给他准备的最后一顿。这碟肉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了
    肉切的极其的薄,加入了一种他不认识的蔬菜,但又觉得十分熟悉应该是大火爆炒过的,他吃着吃着,眼眶也湿润了。
    来人,来人!他突然放下筷子和碗,对着门外大喊。
    门外的人看向不远处的万溪询问,万溪给了他一个眼神
    那人立刻进去了。
    您有什么吩咐。
    谁做的菜!让他过来!
    侍卫愣了一下:我去叫他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中等身量,圆却能略带棱角的脸,细长的眉,看着应该四十岁左右。
    他是我们安置在这里的人。侍卫没有丝毫的避讳。
    伯牙兀氏到处都有设探子,那万溪在这里安置有人也并不奇怪。
    是宋人?秦涓问他。
    那怎么在这里。
    中年没有回答,因为万溪进来了。
    侍卫被万溪叫出去,带上了门。
    万溪坐过来:联宋灭金后,他被留在了这里。
    秦涓一震,看向中年,这么说这人还极有可能是宋臣?当初联蒙灭金的那帮子人里的?
    不对,那你至少也有四五十岁了。
    五十。
    可你看着比我见过的五十岁的人要年轻很多。
    因为不事农牧。那人丝毫没有避讳。
    秦涓点点头,又看向被他吃的精光的盘子:这是什么菜?
    泥蒿炒肉。
    我觉得很熟悉,仿佛我的身体还记得秦涓低垂着眉眼,低声说道。
    那中年眼里闪过一道光,刚抬起头却又很快低下头来,依旧是一派镇定。
    是南边的一道小菜。他如此说道。
    秦涓点点头,却没有再问了,因为他记不得南边有什么小菜了,问了也没用。
    从房里出来,中年被万溪叫到一旁。
    公子有何吩咐。
    明日,你随他去见塔塔王。万溪突然道。
    这大概是他能给秦涓的最后一点机会了。
    一个可能会全心全意帮秦涓的男人,一个宋国旧臣。
    中年小心翼翼的应了。
    万溪在离去前,突然又回头看向他,说了一句:若是这次命大福大,你便跟着他了。
    直到万溪已经离开了,中年仍沉浸在震惊之中。
    这一觉,是秦涓多日以来睡得最舒坦的一次了。
    当凌晨听到敲门声,他起床了,竟然没有一丝起床气。
    一个深吸气,俨然已察觉到身体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三四成。
    他穿好衣服,拉开们,中年和七名侍卫站在外面,而这处宅子里已无万溪的身影。
    万溪已经离开了,昨夜就骑马走了。
    侍卫们战战兢兢的看着他,生怕他撂担子不干了,只有那中年仍是一脸平静,眼里无期待也无悲凉,沉静又镇定。
    秦涓淡淡一笑,直到接过侍卫手中的吃的,也没有说一句话
    将用纸包着的饼取出来,大口吃过,便往宅子外面走。
    刚刚吃饱了的七哥朝着他眨眨眼睛,顺便还甩了甩尾巴。
    秦涓现在倒是一点都不诧异它的亲昵,毕竟这野马是有吃的他就是爹,没吃的它就是天王老子。
    秦涓以往都舍不得抽它,现在是逮着机会就狂抽他几鞭子。
    七哥生的俊,只要见过它的都会想摸它,有时候别人见秦涓这么抽七哥,自然是不能理解的。
    秦涓往往只回两个字:它欠。
    和谈的地点定在一个秦涓并不陌生的地方。
    烃沙山。
    曾经骑马至此,和赵淮之分别于此。
    烃沙山有一处高塔,远远就能看到高塔内外全是士兵。
    具体有多少人,远看就感觉至少上万。
    万溪的人已经和那几个大人联系上了,大人们说塔塔王请他们过去高塔。
    秦涓深吸一口气,既然万溪说塔塔王一定会结盟,那只要万溪此刻能绊住只必帖木儿,他就能活着回来。
    若是和谈期间只必帖木儿生事端,就是在要他的命。
    在至高塔下。
    塔塔王的军队虎视眈眈的看向他们
    并让他们下马,大都的几个官员走在后面,让秦涓走在前面。似乎他们很是默契的没有询问为何来的人不是万溪,只在起初的惊讶过后,便不了了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泽璇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7章 狐是我的狐
    对官员们来说, 来的人是谁没那么重要,只要来了一个挡在他们前面的人就足够了。
    即使这个人不是万溪,依然可以称呼他为万大人, 反正塔塔人也不知道真正的万大人长什么样子。
    当他们带着秦涓走向高塔,塔塔王的军队里迎接他们。
    秦涓有仔细看过,他没有找到虽仇人的军队,这应该是万溪找官员们交涉后的结果。
    虽仇人没有出现在和谈上。
    不管怎么样, 这一点让秦涓松了一口气。
    只是, 一场身后没有军队的和谈,对他来说和送死无异。
    在土块搭建的高塔的楼道里,他们往下看去, 是密密麻麻的士兵。
    秦涓深吸一口气,
    在中年眼中,身姿颀长的少年不过是个提前长大提前懂事的孩子。
    在宋国, 那些和他一般大的王孙公子甚至还被父母保护在高墙之中。
    在十八九岁的年纪里,他已经做的足够的好了。
    高塔上的风是刺骨的, 带着雪碴子, 刮着脸颊。
    秦涓走过去的时候,高座上的人已站起来。
    秦涓第一眼看到了塔塔王, 却未曾去注意塔塔王身旁那个十岁的孩子, 或许是注意到了却没有在意。
    塔塔王似乎还没有认出这个人来, 或许他压根不在意来的人是谁。
    羊皮卷上是密密麻麻的畏兀字。
    塔塔人虽然与蒙人祖先相同,但他们不用畏兀字作为官字,而是用契丹字。
    这与后辽有关耶律大石曾经征服过塔塔,塔塔曾奉后辽为宗主
    后辽被灭后,塔塔往北发展,至垂河流域,逐渐壮大成现在的古知塔塔。
    塔塔王匆匆看完中年递过来的羊皮卷,没过多久便扔开了。
    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塔塔王说着,撩起衣袍就近坐下
    几乎是在中年意料之中的,贵由不会满足塔塔人全部的好处。
    秦涓瞥向身后那几个官,几乎无一例外的一个表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不知道贵由之前和塔塔王怎么谈的,商定的条约是哪里不一样,但他清楚就算是之前谈妥的事也会变卦的,这种事情多的去了。
    大王若是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商量。
    塔塔王面上仍带着笑容,但又实在让人看不出喜怒,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商量?你们有权利商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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