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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经过一晚的沉淀,对于好不容易聘请来的铁炮高手没能杀掉信长、并且之后还可能成为自己把柄这件事,羽柴秀吉总算压下了对织田信长自金崎殿后时就高涨的怒火。
    其中羽柴秀长居功至伟嗯,不仅仅是因为挑明的时机非常恰到好处,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出气筒,还有羽柴秀长作为旁观者看待羽柴秀吉和三郎(单方面)的仇恨,也就不会像秀吉一样,被一时的愤怒驱使,而难得地放任自己冲动行事虽说不管是以六角的名义去驱使忍者,还是干脆利落地列出信长的必经之路来,都显得态度果决、设想周全,但对比起羽柴秀吉一直以来隐忍低调的行事,还是可以算过于莽撞。
    反观三郎,昨天的突然遇袭没有给他造成半点影响。唯一让他露出了孩子气的遗憾表情的,只有身上有着繁复花纹的披风被穿了个洞这件事。
    这样毫无危机感的神色,不仅让家臣们操心不已,连身为始作俑者的羽柴秀吉都深觉挫败,几乎又要怒火上涨,只求看到三郎变脸了。
    好在,这样冲动行事,只要有一次就够了。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将织田信长葬送,而不是傻乎乎地、不会造成实际伤害的针对。这一次有六角帮他背锅,以后
    还要更加小心谨慎。
    这样在心里劝告自己,羽柴秀吉总算是又能对着三郎露出讨好的表情。哪怕是在青天白日,这表情也完美无缺,以至于让从一开始就对他心存怀疑的竹中半兵卫,都忍不住暗自蹙眉,将疑虑压在更深的心底。
    大军很快再度前行。因为已经进入了相对安全的伊势境内,接下来的行程都顺利无比。岩融时不时地就有发现时间溯行军的踪迹,可就和京都以及岐阜的一样,时间溯行军大部分是短刀和胁差,隐藏在阴暗的地方。偶尔会有一些打刀混入人群,也因为形貌异于常人(头骨装饰以及质地良好的刀)而受人瞩目,最终不用岩融凑过去就默默退走了。
    初次接触到这样没有攻击意图、甚至有点傻乎乎的时间溯行军,岩融也只在最开始因为遇到敌人而兴奋了一下,很快就在对方低下的实力中失望下来。而为了保证三郎行军途中的安全,刀剑男士中目前唯一的薙刀也选择了长时间跟随在审神者的身边,暂时的对这些时间溯行军视而不见。
    它们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依旧呆在原地,安静地窥视着四周。这让原本以为会被追着跑的岩融既松了口气,又大惑不解。
    不过,不管他有多少疑惑,比他还不清楚的审神者是绝对无法解答的。
    就在这样不知是紧绷还是轻松的氛围中,织田军最终在5月21日晚上,平安返回了岐阜。
    迎接三郎的,当然是归蝶喜悦的表情,和先一步回城的刀剑男士们严肃的脸色。
    在两者鲜明的对比下,三郎只是解下腰间挂着的义元左文字交给小姓,随后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归蝶,理直气壮的暂时无视了刀剑们的黑脸,伸手轻柔地抚摸着归蝶的后背。
    在三郎离去,并传出败退的消息后,这个美貌惊人的女性就一直处在深重的不安当中。无论是三郎顺利逃到了京都,还是三郎意图对付浅井,这种让织田军心振作起来的事,都无法让她展开笑颜不,别说是笑容了,就连稍微觉得轻松一点都不曾有过。
    不同于初来岐阜时,这位织田信长的正室,早在父亲斋藤道三(穿越而来的巡警)和兄长斋藤义龙(杀了父亲夺得美浓大名的位置)相继逝世的时候、早在三郎拿下美浓的时候,就已经无处可归。唯一可供栖身的地方,大概也只有三郎身边了吧。
    满打满算,三郎离开岐阜也不过几个月,但归蝶已经显出了难以忽视的疲态这绝不是一两晚的失眠足以造成的。即便如此,她还是笑着扑进了三郎怀中,那份笑容因为发自内心,甚至没能受到身体的制约,显得阳光无比又活力十足。她感受到拥住自己的那副身躯切实地带着人的温度,随后像是终于安心了一般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蝶翼,随后被无声渗出的泪水濡湿。
    殿下、平安回来了
    一向注重(并不得不注重)仪表的她没有在意三郎身上的尘土和汗水,只是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像是想从他的心跳中汲取力量。在昏黄的烛光之下,她的侧脸也带着病态的白,仿佛即刻凋零的花朵,又所幸在凋零之前,先等到了愿意对这朵花投以关注的太阳。
    我知道殿下一定会安全回来的。曾对刀剑们施以援手的归蝶笃定地说道,眼泪渐渐浸透三郎的衣料,您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原本脸上写满疲惫的三郎,不自觉地放柔了表情。他顺手拍拍归蝶的背想要安抚,但只摸到了如丝绸一般顺滑的长发。这样光滑的触感似乎唤醒了他的什么记忆,以至于让他的表情越发温柔。
    但最终他还是推开了归蝶,抱怨道:好啦,现在先让我去洗澡数珠丸你们也是!有什么事洗完澡再打扰我哦,岩融就交给你们了。
    归蝶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依旧没能看见就站在旁边的刀剑男士。她神情轻松,微笑着在三郎等待热水、不住打哈欠的时候询问道:那,宗三他们有帮到殿下的忙吗
    有帮到大忙哦。回忆起中途遇见的时间溯行军的数次刺杀,三郎并不心虚的这么回答道。
    那这样就太好了。捉住三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侧,显出苍白病态的美丽女性如此说道,我只要殿下一切平安,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话是这么说。甚至没顾忌就在旁边的宗三左文字,三郎只是皱起了眉,看着归蝶温柔的表情,认真地叙述着自己的想法,不过,我现在的刀剑都够用了就算不够也可以锻。岐阜也不能总是没人在,所以我在想,还是安排一部分人留在这里。
    义元左文字在我身边,宗三左文字在你身边,很公平嘛。
    顿时所有的刀剑男士都刷的把目光投向了宗三左文字!
    宗三左文字一脸冷漠。
    好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刀剑来替代忍者这个词,归蝶还是在三郎不自觉透出的呵护中安然地弯起了眼,眼角原本挂着的泪珠倏尔眨落,更让她显得美的惊人。
    她轻声细语道:不用的,岐阜城里有很多侍女。如果是有几万大军的岐阜都抵抗不了的危机,殿下即使将宗三留在我身边也没用作为殿下的探子,光放在我身边是起不到作用的。
    咦,说的也是。三郎居然很认真地考虑起了归蝶说的话,并点了点头,不过我个人是觉得宗三他们好像很难起到探子的作用他们有自己的使命来着。
    使命不管怎样,只要他们能在殿下身边帮助您就好。
    大概是将三郎脱口而出的使命,又理解成了三郎一向很难被人理解的言行之一,归蝶只是专注地看着三郎的脸。
    只要殿下活着归蝶也就是活着的。
    咦!突然觉得身上的责任沉重了许多。不过既然被这样说了没办法了。
    三郎先是露出了苦恼的表情,然后舒展开了眉眼,笃定地开口道。
    放心吧。因为织田信长会一统天下,所以我会活着取得天下给你看的。
    第37章 穿越之三十七
    大概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宣言,原本对三郎一言不合就送刀回城充满怨念和无奈的刀剑们,就像是被当头浇了一捧冷水,齐齐变得沉默下来。
    哪怕是差点就要成为战国时代另类定情信物的宗三,那张刻意冷漠的脸也开始松动,暴|露出其下的忧郁和脆弱。
    是的,他们确实是用于维护历史的刀剑付丧神没错但他们身处战国,给予他们人形的躯体、使役他们战斗的是注定死于本能寺之变的织田信长。
    要坚持守护历史,也就意味着他们必然会遇到失去主公的那一天。这种危机分明是早已知晓的,但他们不仅不能透露,还要作壁上观如果时间溯行军想要插手的话,他们还需要抹灭意图拯救织田信长的人,甚至还要在必要时主动促成本能寺之变,来确保历史轨道的正确前行。
    这不是心怀侥幸就能避免的。
    这是他们因为有了织田信长作为审神者,而必然迎来的未来。
    宗三左文字想起他初次出现在三郎面前的时候,还是1568年的事但是,现在已经是1570年了。
    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两年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距离1582年的本能寺之变,又走近了一步!
    时间过的,真的是太快了。
    大概是被这样的危机感所逼迫,在三郎洗完澡、总算精神了一点地出来后,遇到的不是刀剑们的黑脸,而是十分平静的汇报。
    之前在京都、以及岩融在伊势发现的时间溯行军,基本是以敌短刀和敌胁差为主,不排除有类人的时间溯行军在内,据他们的行动来看,都是为了取得情报。
    怎么说呢有种手下太多的财大气粗啊。打了一个哈欠,三郎神色恹恹地问道,这个我好像听谁说过是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是。作为第一部 队队长的数珠丸颌首,之前岐阜城的时间溯行军即使消灭也会及时补充,但现在,时间溯行军已经被隔绝在岐阜城之外。目前可以做出的推测是,因为您在金崎时将岐阜设为了刀剑男士们的本丸,因此岐阜终于具有了时之政府套加给每一个审神者所在本丸的结界,隔绝了时间溯行军的窥视。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还是没有见过时之政府的人。
    关于这点,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三郎这一似是陈述似是抱怨的话,数珠丸也不知该如何解答,只能作为和审神者一同被遗忘的刀剑,平静地搪塞过去,接下来请继续锻刀。并且选择一名刀剑付丧神成为您的近侍,以及在非战时期解除刀剑的部队编成。
    但是我已经有近侍了,还要在你们中间选一个吗
    我们并不能为人所见,因此刀剑的近侍工作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哦哦,也就是,选一个刀剑男士来,更方便统率你们的意思吧将数珠丸的话直接拆解成自己能理解的意思,三郎也没有在意对错,直截了当地说,那么第一部 队和第二部队解散,近侍就选我刚好带着义元左文字呢,那就宗三左文字吧。
    果然。在解散一词出口的时候,原本在刀剑男士胸口和刀鞘上挂着的、代表部队编号的次序的硬牌就化为了金色的齑粉,飘散而下,唯独数珠丸身上的还留着。
    但数珠丸身上的,也不过多留了一瞬在接下来三郎选择宗三左文字成为近侍后,他的硬牌也碎成了碎末。
    除了这些外再没有其他的变化,但刀剑男士们却都感觉到了己身与之前的不同同样没有影子,不能为人所见,但这具身躯比起编入部队时的虚无,变得凝实了许多。穿过游廊吹入屋内的风,也不再在迎面过去的时候,有身体内部都被吹冷的感受。
    他们取回了编队之前的自己。
    这样的事,是三郎目前不知道,也是不感兴趣的。如果不是觉得这样简单地就把刀剑们抛在一边不太好,他根本连撑不到听刀剑们说话的时候,就直接睡倒在洗澡水之中了。
    急行军实在让他太过疲惫。虽然算是男人最年富力强的年龄段,但三郎也不是曾经精力十足的少年了。
    几乎是在决定完近侍的人选的瞬间,困倦无比的男人就这么瘫在地板上,撑着头睡了过去。
    常常神态自若的脸上,在陷入沉眠的时候,竟然也能窥视出一点岁月的痕迹了。
    终于能重新感知到活物以及被人所感知,最近才编入队伍的几名刀剑虽然觉得松了口气,但远没有持续那种幽魂状态许多天的、织田信长最初的四名刀剑来的欣喜。今剑几乎是高兴地一跃而上,几下借力就跳到了房梁,又从上面落下,翻飞的衣袂犹如天狗的翅膀。
    没等今剑将这份喜悦分享给审神者,已经发现三郎入睡的笑面青江就对他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带着他和其他的刀剑男士一齐退出了房间。
    顿时,原本塞下了十几个人而拥挤不堪的房间变得宽敞起来。
    因为成为近侍,而留在了三郎旁边的宗三左文字目不转睛地看了三郎的睡脸一会,仓皇凝结在脸上的冷漠最终如遇到阳光的初雪一般融化,只剩下深切的纠结。
    他再度伸手抓紧了自己胸口的布料。衣物之下,被织田信长留下的烙印,即使是在化身付丧神的时候也牢牢地攀附在肌肤上,不可分割。
    如果说他只是笼中之鸟,那么这,必定就是束缚他的鸟笼了吧
    无论是成为战利的象征,还是直至后世都被供奉在祭祀信长的神社内,又或者是成为付丧神后又被这个男人唤醒刀的生涯何其漫长,而在宗三左文字这把刀上留下让刀本身都无法忘怀的事迹的,唯有织田信长一人。
    他理应排斥织田信长这个人的。但当他真正落回织田信长的手中,成为了付丧神也无法摆脱第六天魔王的控制他无法否认,在见到信长的那一刻,除了内心翻涌上的怨念和恼恨,他竟然也是渴求能再次见到这个男人的。
    将他从太刀磨成打刀,从无铭变成有铭的,任性至极的男人。
    察觉到夜风已经从半开的门里渗了进来,宗三左文字很快移开了视线。
    他走出房间,反手将拉门拉上。三郎回来时的披风因为被铁炮打破,归蝶身边的侍女正在努力修补,并已经接近完工。宗三左文字也没有和这个暗地里身份是上杉家派往织田的女忍者的侍女计较,在她修补完之后,径直拿走了披风既没有管之后这个叫阿雪的侍女的慌乱,也没有在乎一团披风半夜在空中飘会不会吓到了,就这么返回三郎入睡的房内,将披风细致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做完这些后,他吹熄了蜡烛,重新踏出门外,将门拉好。
    看着已经隐约透出白色的天际,他静静地守在门口,直到天明。
    那张既秀丽又忧郁的脸,在面对醒来的三郎时,依旧带着结霜一般的冷漠。
    不管进行了一次寝当番(守夜)的宗三左文字是什么心态,一觉睡到大天亮的三郎,总算是感觉到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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