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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区一盘散沙,怎么可能击退顽石。
    在让时间溯行军炸破墙壁的时候,织田信长麾下的溯行军自然也有伤亡。但他作为这一次的主将、时间溯行军的总大将,自然是被套着盾兵刀装的溯行军重重护卫在内,毫发无伤。而这些炸墙牺牲的个别溯行军,与之前牺牲的溯行军一样在随时可以补充的范围内。这点伤亡相较于挫伤明智光秀麾下野武士的士气而言,实在不值一提。
    他再度朝着本能寺中主殿的位置跨出一步。
    溯行军黑压压地簇拥在他身边,那些被污染的付丧神还在竭力试图靠近织田信长,但是因为已经被溯行军反包围住,不得不背靠背结成圆阵抵御敌人。而且随着时间推移、秽气持续侵入,他们现有的理智还不知能维持到何时。
    正当织田信长朝着明智光秀的位置前进的时候,属于少年的清亮声线骤然响起,压过了瓦砾摇晃滚动的声响、也压过了树叶摇曳火焰噼啪的细响,严厉且愤怒到了几近破音的程度:还在这里做什么!!大敌当前,弓箭队给我继续射击,务必将敌人拦截至援军到来之时!
    野武士们本不应听从他的话,但是他的声音对他们而言颇有些熟悉,加上话语中提到的援军,一下子就重新激起野武士们的斗志,即使仍然有些头皮发麻,也不至于像刚才那般慌乱无措。
    而少年在做出命令后并没有就此沉默,而是面无惧色地面对一层层高大健壮且有着类人特征的溯行军,厉声质问道:你们是何人!敢进攻此处,是已经做好受死的准备了吗
    织田信长却舒畅轻快地笑道:我就说啊呀,是兰丸啊!因为带的人太多,这里(世界)警觉了,所以只能挑些最能派上用场的,结果没及时把你带过去!
    本该按照明智光秀的吩咐待在京都、此时却出现在这里的森兰丸强作镇定,手紧紧地握住腰间不动行光的刀柄,喉咙因为紧张干涩到疼痛的地步,仍然强撑着质问道:你知道我这种小人物的名字你是织田家的人!
    他难以置信道:有幸为殿下效力、一同成就织田家获得天下的霸业,你竟然想要背叛殿下!!!
    第478章 穿越之四百七十八
    被森兰丸如此质问,织田信长也没有生气他对自己中意的人一向抱有宽容到不可思议的态度。因此他只是抚掌大笑,还不忘称赞道:面对溯行军还能这么镇定,果然不错!那时候让你和我一起折在本能寺实在是可惜了!不过
    兰丸唷,你是要此时为那个冒名的信长而死,还是要重回我的麾下
    森兰丸诧异地看向在时间溯行军环绕下、只能从缝隙里隐约窥见人影的男人。对方穿着全套具足,没有戴兜(头盔),在略有些暗的火光下,脸部轮廓越发显得立体深刻。但在可被称为美男子的脸孔之外,这男人胸口处格外紧实,一路穿着全甲走来神情也并不疲惫,浑身的气势也凝练凶狠,显然不是个只套着衣服的花架子。在对方目光炯炯的逼视下,兰丸几乎是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要被迫后一步然而,此处没有三郎、亦没有一直教导(戏耍)他的堀秀政,甚至没有其他武将和可信任的人,他也就硬着头皮立在了原地,大声回应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若要说在谁的麾下,我只会在殿下身边、为殿下而战!!你这种人哪里配对我说这种话!
    织田信长仍然没有生气。他以一种近乎慈爱的眼神看着仍显出些少年姿态的森兰丸,笑道:真好!不愧是让我中意的森家的人!虽然很想让你知道我和那边的小人到底哪个才真正值得你效忠,不过,现在实在是没有可浪费的时间了。回头我定记得将你带回去,只剩魂魄也无所谓,你的才智亦能为我所用,不过现在
    他轻松道:继续前进。凡是阻拦我的人,统统杀掉也无所谓。
    溯行军接收到了他的命令,继续朝前逼近!燃着的箭矢嗖嗖地从四面八方朝它们袭来,也越来越多地掠过它们身侧、栽到了墙柱瓦砾上,不再有最开始的压迫力。这些细小的火苗也在微风下渐渐地蔓延开,从墙柱一路燎烧到院内的树木,等到溯行军越发逼近野武士、野武士不得不退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外墙!这意外又不意外的大火变相地断绝了溯行军们后退的道路,也同时将野武士、刀剑男士们都围在了本能寺内!
    时间溯行军固然被火焰所克制,可是火焰本身并不受人的意志控制。到火势渐起的时候,野武士们也知道此时不能再放任火势蔓延,否则他们都有被烧死的风险,但是直至这时,溯行军被削减后剩下的仍然有近千人之多!
    饶是加上野武士的数量,明智光秀这边的人数也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
    他们不知道明智光秀为何不调来军队或者更多的野武士,但明智光秀自己清楚事到如今,溯行军的目的、刀剑男士的使命,一切都没有向他隐瞒的必要。表面上看是他要与织田信长不死不休,实际上,对他而言杀了织田信长才能破局;但对织田信长而言,想要杀了明智光秀只是基于双方的恩怨以及对于名字被冒用的愤怒,这种杀本质上仍然是作为改变历史的一种手段!
    本能寺正殿的大门依然紧闭,却已经在织田信长的不远处了。织田信长之前面对火箭的攻击很快地改变了队伍的结构,将原本在最外围充做炮灰的溯行军和内层佩有盾兵刀装的溯行军交换了位置,以自然张开的刀装结界去抵挡箭矢。热度无法被隔绝,但热度并不会对溯行军造成什么伤害,而这些刀装并不可燃,箭矢又一触即滑,即使再多火箭击打在刀装上,这短短一段路也不过是报废了最外一圈几十个盾兵刀装,与整个溯行军现存下来的人数、以及此刻野武士们的溃败表现来看,这种程度的损失仍然在织田信长的接受范围内。
    本能寺是织田信长险些葬身之地、也是明智光秀此时占据之地,双方对此地同样的熟悉,因此也是相同的地利;野武士们虽然是人类,但只要有明确的命令就会听从,溯行军对织田信长来说更是如臂指使天时、地利、人和的差距都没有大到难以跨越,那唯一能决定双方谁胜谁败的就只有军备、只有双方麾下的武力总和!
    织田信长已然稳占上风。
    野武士比谁都清楚不能与时间溯行军正面白刃交战,因此他们在发觉溯行军已经逼近到一定程度后就会选择退走,这选择本身就证明了织田信长这一方的武力值。森兰丸倒是还想继续阻拦织田信长,但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一个尚未元服,只在之前做过小姓的工作,一个却已经久经沙场。即便是森兰丸有些许这方面的天赋,但是这时候天赋是绝无可能胜过织田信长长期以来的经验!
    更遑论森兰丸之前在溯行军与野武士前说的援军,只是他硬着头皮编造出来的谎言。
    他只是小姓而已,事先又不知道本能寺会有这一场变故,怎么可能提前求来援军!织田信长那种亲昵又冷血的态度让他浑身发毛,也有种自己的谎言已经被看透了惊惧他只提到援军而不提援军是谁、何时能到,这种含糊其辞原本就代表其中大有问题。但织田信长没有拆穿,森兰丸再怎么没有元服也知道这个时候说出真相就是真正地令野武士们士气溃败、再起不能,可继续隐瞒也拖不了多长时间,只能随着野武士边战边退,中途亦继续将这个话题含糊过去,一时间竟然有种骑虎难下的错觉。
    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刀剑男士们的位置。
    相较于骨白甲黑、眼中光芒颜色不定的溯行军,刀剑男士的着装还是更显眼一些的。但从野武士们用火箭攻击、到森兰丸勉勉强强算是带领住了这群约莫只打过一两次照面的野武士队伍,他们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只不停地挥动着本体刀刃,在不断围攻过来的溯行军中砍出片片碎骨刀骸。这寥寥几个的付丧神就像是风雨中的小舟一样,被半胁迫式地裹挟在溯行军中,被动地跟着它们移动而移动,哪怕织田信长没有特地针对,但这一层又一层裹上来的溯行军对他们而言也实在太多,任他们结成圆阵用尽气力劈砍也难以抗衡。再加上溯行军本质是刀剑所化的妖物,这种浓烈的秽气无疑在催化刀剑男士身上的变化,不断摧毁他们的理智,眼下的他们要比任何一次独自迎敌时都要艰难。
    森兰丸只能看到那些或飘逸或鲜艳的衣料渐渐没入在溯行军之中,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付丧神们是生是死、又或者还能支撑多长时间。他慌张地握着腰间不动行光的刀柄,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开口,嗫嚅着,最终在退回大殿时、回过头看着跪坐在正殿之内、面朝大门的明智光秀,才一咬牙,将自己认知中的主公放在了优先地位,喝道:我、我稍后在殿外迎敌!你们派出几个脚程快得、从正殿后门让虎松把其他小姓全部带过来,在殿侧伏击!其他人尽快向殿下汇报现在的战况,如殿下决定撤离,第一时间在殿内用重物堵住殿门,不要管其他人!
    他尚未说完,已经觉得脸上湿漉漉的,是泪水已不知不觉滚落。他的想法仍然稚嫩,此时提出让明智光秀在大火的威胁下逃离、自己与其他小姓留下死守来迷惑织田信长和争取时间,也还充满了少年人不知人心的天真。但转瞬之间就想出应对的方法,他也没有辜负自己森的姓氏,更没有辜负堀秀政的提拔与教导。
    只是他此刻落泪,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在提出用重物在殿内封门的时候,就已经默认了鹤丸国永等人不管死活如何都已经被放弃。大火蔓延、敌军层层压迫而入,至少此刻正殿尚算安全之地就算他将自己也放在殿外,也改变不了他要让其他尚未直面溯行军勇武、因此还有近战的胆量的小姓们与自己一同赴死,改变不了他要放弃自己珍重的忍者(付丧神)不动行光的同僚,改变不了这个命令的残忍程度。
    森兰丸已是泪流满面。
    他自觉不是什么特别出色的孩子,也因为敏感的性格与并不出众的武力被兄弟们嘲笑过。但是面临强敌,那些过去被他不断纠结在心的细碎往事,仿佛一瞬间褪去了颜色,变得无足轻重起来。他本应有更多的愧疚、更多的自责,也本应在看到明智光秀的瞬间就松了一口气、将决策权立马奉上给自己的主公才对,但是这个时候他好像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兄长是为什么会每次回来都取笑他,他的父兄是出于什么心态去悍然对敌、留下森家的人,本就应当悍不畏死的话语。
    所以他一边落泪,一边已经放缓脚步渐渐脱离了野武士的队伍,看着他们一窝蜂地退回到正殿内,而后转过身,一手搭在腰间的短刀刀柄上随时预备出鞘,一边直直地看向尚未靠近、却已经在不远处的大批溯行军。
    正殿的门吱呀作响,却没有第一时间合上。殿内细碎的话语声飘到他的耳际,却听不真切,直到好一会后,森兰丸才听到身后明智光秀略拔高的、沉稳有力的声音:无需如此。兰丸,你退到我边上来!
    一瞬间,森兰丸如释重负,几乎软倒在地。
    他慌张地进去,险些被门槛绊倒,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明智光秀的旁边。已经是这种时候了,明智光秀也没有问他为何没有听话前去京都,只是目光沉沉地看向门外。在灯火明亮的正殿内,常年蒙面的男人目光亮得惊人,无所畏惧地凝视着溯行军,这种镇定无畏的态度顿时也安抚住了野武士们与森兰丸,让他们不至于再惴惴不安。
    也是因为走入了正殿,森兰丸才发现殿内原来还有付丧神在。
    穿着神官服的男人一如既往打扮整齐,只静默地站在一角。他闭着眼,双手都笼在宽大的袖子里,依稀可以看见双手正绞在一起,十指紧紧地扣在手肘的皮肤上,仿佛在竭力遏制着自己的动作、不去做出什么来。在战火已起的前提下,他这种表现本应透出些避战的恐慌来,可石切丸神情端肃,仍然是往常那个温厚可靠的神官模样。身材瘦削、面容稚嫩的短刀药研藤四郎也在此刻代替了鹤丸国永等野武士们更熟悉的领导者,干脆利落地重新整合好野武士们的队伍,并且不断从更加灵活、目力也更远的野武士口中获取最新的战报。
    森兰丸难以忽视其中的违和。但是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出到底是那里不对,只能守在明智光秀身边,以余光去看自己主公的侧脸。屋外大火燃烧产生的烟气渐渐蔓延了过来,与正殿内香烛的味道混在一起,变得越发呛人。而随着越来越清楚的火焰噼啪、树木栽倒的声音,那些密密麻麻、犹如锐器刮着石板的声音也一并迫近,连吹来的风都仿佛浑浊了起来!
    直至这时,药研藤四郎才第一次将目光移向正殿之外但在短刀付丧神看过去之前,神社的大太刀已经挡在了他的眼前,迎着掺杂了秽气而污浊的空气,平静至极地将手分开,徐徐落在腰侧的本体刀刃上,将其一寸寸抽出。
    短刀付丧神顿时就如目光被烫伤了一样,仓皇地移开了眼。森兰丸这才后知后觉,这些甲贺忍者的目力明明比野武士更加优秀,却一直像是在回避正殿以外的战况一样但随后,药研藤四郎已经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迅速地开始下令,重新抬起的眸光锋锐得仿佛能将人割伤,厉声道:铁炮队和弓箭队重新就位,听我号令,随时准备攻击!!
    此时此刻,石切丸已经完全抽出了本体,将刀刃对准了正殿的门外。
    神社太刀的动作实在太过缓慢,比起攻击更像是某种仪式。他的神情也实在过于庄重,直至将刀尖指向门外,才乍然睁眼,以厉色撕裂了这种平静的表象!
    殿外溯行军彼此靠得极近,一来围困鹤丸国永等人,二来重重保护织田信长,远远望去正如一个移动的圆石。比起其他付丧神,出身神社的刀剑男士要更加迅速地察觉到对面浓烈的恶意与秽物,也如同以往祛除污秽一般,朝前用力挥出一刀!!
    在场的所有刀剑男士,都是为着改变这一日而来的。不管他们内心究竟是想要击败时间溯行军还是想要保护等同于半个审神者的人,他们一旦对此时做着历史上明智光秀做的事、等同于临时顶上了明智光秀位置的织田信长出手,便等于默认已经插手想要改变历史。这种行为等同求死,若是将所有刀剑付丧神消耗在这里显然只是白费力气所以。
    他不看不听不问,刻意回避同僚的险境,以此来保护内心不受动摇,只求在这一刻能以完整的付丧神身份挥出这一刀。
    清冽的灵气自刀挥舞过的轨迹迸射而出,比起普通付丧神要更加清净的、受供奉多年的神刀才有的力量如刀、如剑、如獠牙一样直直地撕开了那一重重的溯行军,霸道且狂暴将路途上的秽气都扫荡殆尽!它触及之处的溯行军几乎是瞬间就被洞穿,血肉中黑泥一样的污秽也被瞬间净化,徒留干干净净的断刃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这种令人简直难以想象的威力完全超出了常理,溯行军的刀装沿路砰砰破碎,几乎是本能是涌到最前端抵挡这过分强悍的一刀,但这款溯行军的顽石,仍然是被这灵气的锋刃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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