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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这你都看不出来吗?赵女士有些嫌弃地看了眼,又偏过头对祁夜说,这匿名的花篮和水果也是那位送的吧。
    祁夜点点头,大方承认也没什么不行,不过就在老祁一脸八卦凑过来的那刻,他连忙摆摆手:还没正式追上呢。
    哎哟。老祁摇摇头,你这不行啊。
    隔了一会儿,他又神秘兮兮地悄声说:等过两天回家,给你传授一下老爸当年追你妈的经验。
    祁夜一听乐了,连忙削了两个苹果:别操心了,下次我们一起回来。
    真的?
    嗯。祁夜的神色挺认真,这花你们就收着,每天呢就在家里开开心心的,注意身体就行。
    这话也是掏心窝子的话。
    老两口的健康在祁夜看来一样重要,尽管上次事发突然,但是他和萧程相处的机会还多着,凡事也得往前看,不能总是想着以前没办成的事儿,到时后悔也没用。
    等祁夜到家的时候,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多,南方这小县城不下雪,就是湿漉漉得冻人,很早之前就被他吐槽过是持续性buff攻击,受不住。
    他坐在老式藤椅上,对着挂满他小时候奖状的墙壁发了会儿呆,隔了挺久又起身,给萧程打了电话。
    还别说,无论是在之前,还是现在这个时刻,似乎只要听着他的声音,就会有一种十分安心的感觉,就像是近在咫尺,在身边陪着一样。
    在忙吗?祁夜问了句。
    没有。萧程说,刚看完教案,打算现在休息下。
    祁夜嗯了下,自顾自地点头,就听萧程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啥大事。祁夜靠在阳台边儿的窗前,就是晚上回来收拾了会儿东西,然后打个电话过来。
    其实他挺想在电话里回答想你了或者就和你说说话这样的,但是理智告诉他,肉麻。
    最近学校还在期末考?祁夜说着,忽然觉着哪哪儿都不太习惯。
    也是,这儿不像他自己租的洋房,没法说打电话的时候烟就直接点上,于是他拉开阳台门,走上了露台。
    新鲜的空气灌进来,就听见萧程那儿也有动静,像是鼠标点开了什么软件,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不忙。他说,最近只需要指导一下学生论文,可能就演奏团那里有点事。
    那行,等我回来。祁夜在电话里笑了下,挺随便地抱怨,等元旦后吧,最近机票好贵。
    等到话音落下,他停顿了几秒,紧接着又很轻地说了句:元旦快乐,萧教授。
    上一次说这话,是在圣诞节后,新年的前期。
    而现在的这次的确是在元旦这几天,祁夜想到了,就说了。
    祁夜似乎听出电话那头萧教授的反应,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没事,我就说说,别当回事儿。
    谢谢。萧程的声音忽然传出来,依旧好听的低音,元旦快乐。
    祁夜的心猛地跳了两下,没有说话。
    在电话那端的萧程也没再说下去,他抬眼看向天空,此时辽阔天幕上挂满了星辰,眼神也跟着温和起来:你那儿能看到星星吗?
    祁夜听闻一愣,他从露台栏杆上探出身子:能看见。
    听说冬季的星星最多。萧程的声音很温柔,你往西边那里看。
    最亮的那几颗星吗?祁夜仔细地辨认,上面和下面一颗,中间三颗连起来像腰带那样的。
    萧程笑了:对。
    那是猎户座,冬季最容易辨认的星座。他说,往上那颗橙红的星星,是参宿四,往下那颗蓝白色的亮星,是参宿七,Rigel。
    听着萧程说着这些,祁夜也很爱听,他沉浸在漫天璀璨的星河之中,似乎轻轻一抓,就能捧一颗回来似的。
    就挺像的。他忽然说了句。
    什么?
    我说那颗蓝白的星星,就挺像萧教授你的。祁夜笑了下,感觉挺亮的,把周围那些都给照亮了。
    的确是这样,他很早就说过萧程像星辰那样,遥远而璀璨夺目,感觉整个儿宇宙的星星都绕着他转。
    只不过之前只是心说,现在借着这个机会感叹出来了而已。
    没等萧程说话,祁夜忽然想起了什么:我知道有一个猎户座流星,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嗯,每年十月。萧程说,在空旷的地方多等等,都能遇见。
    那就对了。祁夜回忆了下,有点撒娇地抱怨道,我记得就前两年,被朋友拖去郊外看过这个,结果那天从午后就开始下雨,不仅没看成,回来还淋湿感冒了。
    他的话音刚落,不知为何听到萧程笑了下。
    怎么了?
    没事。萧程的声音很轻松。
    一定有事。祁夜半开玩笑地说,赏个脸,让我听听呗。
    也没什么。萧程的语气轻描淡写,但听得出依旧带着笑意,只是刚才和那些星星说好了而已。
    嗯?祁夜微微一愣。
    我跟它们说,等今年十月的时候,这儿呢有个孩子,想看看流星。萧程说,到时千万得记着,不能让他再失望了。
    祁夜这才反应过来,忽然心跳有点快:然,然后呢?
    然后萧程的声音很轻,像是哄着小孩说童话那样,然后它们都同意了,说不会再错过和他之后的任何一次相遇了。
    第二十六章
    萧程这句话一出来,让祁夜懵了会儿,然后就挺感动的,不知道为什么。
    它们真这么说的?祁夜很认真地问。
    嗯。萧程回答得一本正经,说着日子它们定,到时候通知我,然后我来告诉你。
    一听这话,祁夜不禁乐呵起来,笑个不停,然后就听见萧程那儿呢也在笑。
    等漫天的星光跟着月亮洒进露台了,祁夜收了点笑意,轻轻在电话里说了声:那谢谢星辰先生。
    接触时间久了,祁夜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尽管对着他人的时候可能冷淡了点,但在祁夜心里,的确是童话般那样美好,尽管仰视着,但仍忍不住想要去接触。
    硬要说的话,就像小王子的那支玫瑰吧,一个玫瑰园都比不上,是独一无二的。
    那天之后,祁夜又在家照顾了几天,决定周末回A市。飞机票依旧价格很高,进行了一系列的思想斗争后,祁夜还是决定坐高铁回去。
    明天晚上到。祁夜一边带着耳机打电话,一边整理着行李箱。隔了几秒,他说:真不用,萧教授你别来接我了。
    过了会儿,似乎又被电话那头给逗笑了,乐呵得不行。
    你等我一下。祁夜说,父母都在家,我先关个门,感觉太嚣张了。
    这几天和萧程打电话的次数变多了,有种暗搓搓搞地下恋爱一样,只不过,萧程倒是不在意这个,各类滋补品不停地往他家送,生怕他父母不知道似的。
    周日晚七点到,对吗?萧程在那头问他。
    祁夜嗯了声:我一早就去高铁站。
    那午饭呢?
    随便买点汉堡什么的,垫垫饥就成。
    老实说,坐高铁只是找了个机票贵当正当理由,主要目的还是想和萧教授聊聊天。
    尽管飞机也有网络,但怎么说呢,祁夜反正一次都没连上去过,都给整怕了。
    不赶时间,慢悠悠从南方乘火车到北方,也不赶着什么。
    就挺好的。
    最近又下雪了。萧程说,记得带伞,出站的时候别着凉。
    放心,我不是小孩儿。祁夜笑着说了句,隔了几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
    我那玫瑰花估计是死了。祁夜叹了口气,出来太急了,没把水添上。
    冬季开不了什么花,能让玫瑰盛开一周已经实属不易,但祁夜还是觉得可惜。
    他并没说是谁送的,因为自个儿也送了一支,况且总觉得一提,就得绕到他送的那支碎冰蓝上去,的确不太好意思开口。
    对于这点来说,祁夜也鄙视自己。
    一大老男人扭捏成这样,要周群知道的话,啧,不敢想。
    和萧程定了那天见面后,祁夜就把每天过成了小时制,几乎可以用归心似箭来形容。与此同时,家里老两口的生活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逐渐走上了正轨。
    三天后,祁夜就踏上了回A市的高铁。
    一路上他没怎么睡觉,不过把手机充上电,然后往座椅上一躺,再和萧教授聊聊天,依旧过得是神仙日子。
    也不用担心信号什么的。
    只不过,萧程看着似乎挺忙的,说是有个巡演的事儿,还在具体商讨。
    也是,他是一把懒骨头,但人家萧教授还得有发展,听说这次就挺重要的,和什么内部职称挂了钩。
    和萧程有句没句地聊着,周群忽然发了条消息过来。
    兄弟,打个电话方便吗?
    祁夜一愣,然后拨通了周群的电话。
    什么事?祁夜拿着电话起身,往车厢后走去。
    不是大事儿,就是这两天我去旁敲侧击,打探了下消息。周群有点儿八卦地说,就萧教授那未婚妻,我找了几个剧院里认识的,稍微问了下。
    嗯,那说吧。
    你这语气听起来挺淡定。周群乐了,这是有势在必得的底气了?
    滚。祁夜笑骂了一句,如果真有什么,我直接退出。
    那成,这话我记得了。周群随便胡诌了句,然后说:萧程的那个未婚妻呢,叫周斯嘉,的确是吉他专业的,也确实是读书时候就给定下了,只不过,我看着这个是父母意愿,和萧教授没什么关系
    尽管周群说了一大堆,但祁夜只是附和地应几声,这倒让周群觉着不乐意了:好歹兄弟我帮你问了一圈,这么敷衍不好吧?
    周兄,谢了啊。
    你这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周群说着觉得有点儿不对,但还是忽略了,到时候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啊,打听到的全在这儿了,你自己看着办。
    听到挺赌气的挂电话声,祁夜笑笑,没有再想这事儿。
    他靠在车门那儿,看着窗户外景色从枯黄的树木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微微勾起了唇。
    好不容易等到车门打开,独属于这个城市的气息涌进来的时候,萧程也发了微信。
    萧程:到了,在三号出口那里,不要急。
    祁夜来不及回复,就一边跟着人潮出去,一边发了贱贱地打着ok的表情包。
    他越过前面的人群,又等不及下行的电梯,于是拎着个行李箱飞奔下楼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是体会到了,而且这么算,等于已经过了好几个春夏秋冬,得好几年呢。
    天还飘着雪,但祁夜没时间撑伞。
    他跟着人群出来,越过人山人海,又站上台阶往前张望。
    这一眼,就望见了。
    萧程的车停在不远的树下,而他正插兜靠在车边,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没有撑伞,没有抽烟,也没看手机,就是很安静地等着,又与身后的雪松浑然成景。尽管雪珠打在身上,也没多走几步路到避雪的地方去。
    似乎这是个十分正式且一定要认真对待的事儿,不能过多分心。
    正当祁夜注视过来的时候,他的视线也正好落过来。他们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撞上,祁夜看到萧程的眼底瞬间充满了笑意。
    这场景怎么说,好像是有点儿似曾相识。
    哦,祁夜想起来了,那一天,当他在演职员通道的时候,也是靠在一棵树下,等着萧教授出来签名。
    怎么了,在想事情?萧程接过祁夜手中的箱子,看着他问道。
    祁夜没回答他,就是笑。
    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那个时候的萧教授可太帅了,那么多人等他一个,真是光芒万丈。
    不过现在,他似乎能把这颗星星攥进手里,藏着掖着,在横亘夜空的漫天银河中,就独属于他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么么啾,晚安~
    第二十七章
    雪一直在下,甚至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祁夜从车窗看出去:就出去两周,回来都不适应了。
    这一周都有大雪。萧程打了方向灯变道出去,可能机场都会临时封闭,就不知道航班会不会受影响。
    航班?祁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萧程嗯了声,然后说:刚接到的通知,下周三要去纽约出差。
    去曼哈顿?
    嗯。
    这样。祁夜微微一愣,点点头。
    不知为何,好像有点失落,像是上次元旦前分别的后遗症。到了洋房那儿,就听萧程忽然问了句:这两天你会去酒吧吗?
    祁夜笑笑:再不去估计要被老板追杀上门了。
    萧程听着也只是笑,他看了一眼车屏幕,几秒后抬手,关了新闻广播。
    就在这时,祁夜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十分清脆的铃声。
    我忘调回来了。祁夜看了萧程一眼,有点无奈地耸肩,我妈住院那会儿怕错过消息,所以把声调大了。
    萧程一听,笑了下: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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