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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有人不信邪的冲进池中,马上被沸腾的池水腐蚀成一滩血水融入池中,连白骨都一并融化,很快血色也变淡透明了。
    池水还是那么纯净。
    仪式没有问题,池水也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鹤泽神霖这个存在本身。
    站在池水中央,被光芒环绕的金发孩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脸上露出似是嘲讽、似是难过的表情来。戴在他头上的桂冠迅速腐烂,从残败的鲜花中流出血来。
    呵哈哈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他难以抑制地发出笑声,这断断续续的笑声由低转高,逐渐变得疯狂起来。
    脖颈间的伤口由于动作过大撕裂了,血液洇湿了绷带,随着他弓起腰颤抖的的动作滴落在池中。
    银池中的光芒猛然熄灭了。
    所有人的耳边都传来了碎裂的声音,此时哪怕他们并不在主殿,眼前也都闪现过一幅画面那伫立在主殿中威严的神明雕像,碎裂了。
    漆黑带红的像是油脂的液体从雕像的裂缝中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散发出污浊难闻的气味。这些液体一接触到阳光就燃烧起了熊熊火焰。
    带着火焰的液体一直流到银池中,将澄澈的池水也变得污浊了。
    一瞬间,这座锥形的城池中所有干净的溪流都被污染,变成了燃烧着血红火焰、气味难闻的黑红色油脂。
    接触到这液体的生活在城中的人都开始燃烧。包括神父,包括主教,这座城里所有依靠掠夺他人灵性获得不老不死的人们都开始燃烧。
    整座城池中充斥着死亡与凄惨的哀嚎。
    剩下的那一百多个无辜的孩子们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坏了,面色惊慌的挤在一起,大声呼唤着鹤泽的名字。
    想要带他一起逃离这里。
    鹤泽还在狂笑。他双手捂着脸,似乎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宣泄。
    他的身体不停颤抖,任由泛着金芒的血液从颈间和手腕上崩裂的伤口中流出,滴落在污浊的池中不断冒出白烟。
    身上同样燃烧着血色火焰的主教面无表情的走向慌乱的孩子们,道:神在这座城中降下了神罚,你们是无辜的羔羊,不会被神罚所伤,离开这里吧。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仿佛并没有在忍受被火焰灼烧着灵魂的尖锐痛苦。
    而在他身后,一些神职人员已经被烧成黑红色的焦炭,更多的人还经受着痛苦在地上翻滚哀嚎。
    孩子们警惕的看着他,并不愿意相信主教。而且
    他们都转头看向还在银池中的鹤泽神霖,依旧不想放弃他。
    主教低叹了一声,一抬手将他们送出了这座城。
    他向下看去。
    到处都是血与火。情侣们相拥着死去,老人们直到被烧成焦炭依旧跪在地上虔诚地向神明祈祷。
    丈夫紧紧的拥抱着自己的妻子与孩子,痛苦而无力的泛红了眼眶,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灾难会降临到他们头上。
    一个哭泣着的妇女抱紧了懵懂无知的孩子,抓住那小小的试图为她擦拭眼泪的手,慢慢扼死怀中稚嫩鲜活的生命。
    她不愿自己的孩子经受被血火烧灼的痛苦离世,所以甘愿犯下弑杀亲子的大罪,整个人在下一刻便被烧成灰烬。
    直到她临死前,依旧紧紧抱着孩子带有余温的尸体。
    他们无辜吗?
    当然无辜,他们虔诚的信仰着他们的神,甚至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无辜吗?
    一点都不无辜,因为他们的不老不死、他们的顺遂安康是依靠着汲取其他鲜血淋漓的生命而偷来的。
    就连那孩子,
    生来便带有罪。
    第120章 雪鸮。
    所有的人都死了。
    只有鹤泽还站在池中。
    黑红色的油脂覆盖在这座城市中的每一块墙壁、每一条道路上,覆盖在所有人身上。这座瞬间死亡的城市就像被火山喷发后的岩浆包裹着。
    在血火之中油脂被烤的滋滋作响,腥甜发臭的油腻气味伴随着血肉熟透的焦香缓缓被风吹起来,混合成一股让人作呕的恶心味道。
    主教也死了。和那座神像一样被油脂包裹着,凝结成一团漆黑发红的不明固体。
    竟也能说他们像琥珀一般永恒了。
    城中再没有除了鹤泽神霖之外的活物了。
    他一直在笑。
    那笑声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单纯发出这种声音。晶莹的生理性泪水大颗的伴随血液一同砸落,那撕扯着的笑声在风中像凄厉的哭腔。
    空荡荡的。
    笑声渐渐停下了,他缓缓直起身来。
    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一直捂着脸,只能从指缝间窥探到那双橙色的眼睛里填满了让人脊背发凉的癫狂色彩。
    甚至让人怀疑这个孩子站在这里,是否是在作为人类而存在。
    慢慢放下手,他脸上面具一般的夸张笑容突兀的消失不见了。
    仿佛之前的狂笑都是一场错觉。
    无趣。
    他面无表情的这样说道。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任何较大的波动。
    那双眼睛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污浊的池水翻涌着,他穿越燃烧着的血火,慢慢走向爬满了油脂的纯银王座,冷漠的路过所有的扭曲的尸体,无视它们残留在面孔上痛苦惊恐的表情。
    每一具尸体他都认识。甚至就在昨天那些人还在能露出鲜活的笑容和他打招呼,投喂给他新鲜水果和味道不错的小零嘴。
    鹤泽从池子里爬了上来,跨过了神父的尸体。
    斑驳的神殿被他抛在身后,凉薄的圣子轻蔑地把自己丢在污浊不堪的纯银王座上。
    他俯视着下方地狱般的景象,脸上只有厌倦怠惰的神色。
    像只傲慢的猫,像个骄矜的贵族小少爷,不谙世事。
    甚至有些过于不谙世事了。
    他颈间的绷带早已散开了,大片的血迹染红了纯白绣着羽翼纹路的的前襟。
    这孩子满不在乎的拉扯着手腕上的绷带,将被鲜血濡湿带着温度的布条也随意的扯开。
    轻蹙着眉嘟囔了一句。
    就这样,把血流干死掉算了
    这种娇气的、带着抱怨的语气。
    他明明知道自己死不掉的。就像知道这里的人明明会死掉的。
    因为这就是命运的选择啊。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啪嗒
    啪嗒
    粘稠的、散发着甜美芳香的红色液体丝丝缕缕的从他搭在王座上的手腕间滴落。
    每一缕都抽离身体的温度。
    鹤泽还是皱着眉,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好疼
    好冷
    这个六岁的孩子无意识的想蜷缩起来,然而失血过多的身体就连这点动作都已经做不到了。
    这时他才真正显露出点孩子的脆弱感,不慎咬破唇角都让他濡湿睫毛。
    他没有骗人,他真的很怕疼。
    笨蛋希恩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啊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只觉得每一秒的流动都格外长。
    直到面前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对方把手搭在他额头上,传递来陌生的人类的温度时,他才放心的昏迷过去。
    那双眼睛果然是很漂亮的蓝色啊。
    场景再次发生转变。这次出现的地方是个小镇。
    这小镇应该距离之前那座城并不远,抬头便能在群山间隙之间看到那座已经变成黑红色的尖顶城市。
    鹤泽醒来时发现他躺在床上,周围没有人。身上两处较为严重的伤口被仔细的包扎起来,衣服也换了一套。
    这时的时间大约是早晨,阳光从窗外洒到床头,能听到清脆的鸟鸣声。
    屋里没有人。家具和摆设都很简单,从一些细节上能看出屋里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他拉开门来到小院中,依旧没有人。
    带他回来的人好像并不在家。
    鹤泽推开院门,简单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朝镇上走去
    在这周围只有这一位住户,其他的居民的住所与这里离得有些远,看上去像被排斥了。
    果然,一进镇子他便碰上一位提着草莓出门的婆婆。
    婆婆见他从那个方向来,脸色变得很奇怪,连连劝告他不要跟住在那边的房子里的人有任何关系。
    在猫猫再三的追问下,婆婆拿了篮子里的草莓给他,道:住在那个房子里的是个不祥之人,会为身边的人带来厄运和灾难。
    据说那个房子里的不详之人生下来便死了母亲,三岁时父亲死于一场爆炸。
    一对夫妇见孩子可怜便收养了他,结果在六岁那年双双死于火灾。
    接着是他的老师、儿时玩伴、邻居。
    不详之人的老师是位德高望重的玄术师,十一年前来到镇上见他有天赋,便将这养父母也死去的小孩收做学徒,教导他各种知识。
    两年前更远些地方的一个小镇上的尸体产生了变异,形成了一股尸潮。
    因为这附近没什么强大的玄术师和灵咒师,直到那股尸潮来到了这边的小镇才被发现。
    那位老师只身前往了尸潮盘踞的森林解决了这一隐患,却也因此身受重伤,没多久便离世了。
    镇上曾经有位打猎技术十分高超的青年和不祥之人关系不错,结果没多久那青年便死于虎口。
    邻居曾在小时候不少次接济过不详之人,后来在去城里走亲戚时被流窜过来的一伙山贼杀害。
    这些与他关系亲近的人接连意外死去,镇上的人们渐渐发现了不对,纷纷搬离了那边,现在那个方向只住着不祥之人。
    对,这个镇上的人甚至都不愿称呼那人名姓,只是用不详之人这样指代。
    婆婆告诫了鹤泽后又塞给他几颗草莓,劝他尽快离开,不然也会被厄运缠上。
    鹤泽橙色的大眼睛闪闪发光,改变了去镇上逛逛的想法,调转脚步回到了那个屋子。
    不详之人能够为我带来死亡的厄运吗?
    当然不能,但他依旧这样期待着。
    万一命运哪天疏忽,就将他从指缝间漏掉了呢?
    甜滋滋的草莓被猫猫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这算是上交住宿费?
    歪了歪头,鹤泽回头问进来的青年:你能为我带来死亡吗?
    当然不能。
    进来的青年摘下斗篷,他有一头灰色的长发,抬眸时眼底流泻的色彩让人一怔。
    那是很纯粹干净的颜色,像是夜晚最温柔的风,深海中的鲸鸣,庙会上的烟火和璀璨的水晶。美丽的有些过分了。
    他的声音也很干净温润,听起来就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你还是个小朋友呢,小朋友有什么烦恼呀。生死是很严肃的事情,不可以拿来开玩笑。
    他果然也很温柔的摸了摸小朋友的头,漂亮的眼睛弯出柔和的弧度。
    鹤泽撇撇嘴,反驳他:我知道,而且我不是在开玩笑。
    青年并没有生气,反而想了想又问: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比如喜欢的食物?
    鹤泽捏着下巴认真思考:唔我很喜欢人类哦。还有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很喜欢!
    于是青年半蹲下来道:那你想一想,你现在才六岁呀,你还这么年轻呢。还有很多有趣的人没有见过,很多好吃的没有吃过,很多神奇的地方没有去过,就这样死掉是不是很可惜?
    鹤泽猫猫被他说服了,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但是活着真的好累哦。走路好累,睡觉好累,呼吸也好累。
    青年拿起桌上的草莓塞给他一个:甜不甜?
    鹤泽咂了咂嘴:好甜的。
    于是被捏了捏脸。
    死掉就尝不出甜味了,小朋友。
    鹤泽猫猫不满道:你说话好幼稚,你也是小朋友!
    青年伸出一只手,拇指和三根手指握回去,翘起一只小指:那就用小朋友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猫猫露出疑惑的眼神。
    青年:来拉勾吧!
    拉过勾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我带你一起去冒险,去找更多有趣的事情,你要努力活着。
    这个约定很有趣,于是鹤泽小朋友超勇的伸出小指:好!拉勾!
    我的名字是希德雷恩,希德雷恩普莱奇奥西,你呢?希德雷恩笑眯眯的问他。
    鹤泽不在意的摆摆手:鹤泽神霖,虽然名字是这个,但随便你怎么叫啦。
    于是希德雷恩去厨房做饭了。
    鹤泽乖乖的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开始感到无聊。够不着地的小腿晃来晃去,鞋子磕在椅子腿上发出节奏凌乱的声音。
    他趴在桌上高难度的翻了个身,眯着眼睛戳了戳桌上的花瓶,突然很高兴的着厨房门口道:希恩!我叫你希恩好了,这么叫好方便的!
    希德雷恩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随便你怎么叫啦。
    这句话好熟悉哦。
    于是猫猫换了个问题。
    希恩!我们什么时候去旅行呀?
    要过两天。希德雷恩手上切菜的动作不停,顺口回答:我的老师是圣教大祭司,这两年我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留下的知识,现在要遵循他的遗言出发去圣城接下他的位置和责任。
    他看不到鹤泽的脸突然拉了下来。
    猫猫很不高兴。
    啪
    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响起。
    希恩手一顿,离开了厨房,看到桌上原本插着鲜花的瓶子摔碎了。
    犯案猫猫慢悠悠收回伸出去的小肥手,面无表情的回视他。
    可理不直气也壮了。
    第121章 雪鸮。
    怎么了?
    意料之中的,还是没有生气。
    鹤泽哼了一声:希恩大骗子!
    饶是希德雷恩也不由疑惑了一瞬:为什么这么说?
    猫猫踢了踢小腿,不高兴的道:你本来就是要离开这里的,和我拉勾只是顺便,说要冒险也只是随手带上我这个拖油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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