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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亚利夏慢吞吞走过来,沉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发现刚刚那个瓦西里耶维奇,是前几天那个打头的乘务员。
    我发出苍白的解释。
    但说到一半就觉得实在是太苍白了,所以又闭上了嘴。
    ......是啊。确实我都差点没看出来。亚利夏说。
    但是、但是,哎呀你你你,你怎么就站起来了呢!
    这下,不止唐娜、波威尔,还有四组的那谁,都得花挺长时间给这件事善后了吧
    他话音刚落。
    轰的一声巨响,唐娜从天花板的破洞跳了下来,扛着双枪扫视一圈却看到人倒了一地,然后疑惑地看向我。
    我本来想在上面观察一下情况,结果到了一看,没人?下来再一看,人都晕了?这是咋...?
    随即她反应过来,表情开始了从惊讶向愤怒的转变,......喂,卡卡,亚利夏
    ......呃。
    我有点想抱头的冲动。
    ......你看。
    亚利夏摇着头,低声说。
    我也帮不了你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只能希望那位没看见你这次
    嗯,我猜他也想。
    一个昭示着我真正的末日的声音幽幽响起。
    可惜了,我现在挺闲,一下就看到了,没辙。
    我视死如归地转过头去,就看见埃勒里老师站在我眼前,微微歪着头,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走,卡拉尼希。老师请你喝茶。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本章的最佳标题或许是唐娜的那句这都是啥啊哈哈哈
    我这里设定费佳认为异能是罪的原因,是它让人类僭越了,敢于挑战神了。
    而,虽然掌握了神一般的力量,人的劣根性是永远无法去除的,因而造成了种种灾难。
    私设果戈里叫费佳,费佳叫他的父名,具有特殊的尊敬色彩和古老风味。
    虽然一般现代人不这么叫了,但我觉得费佳举止都比较老牌贵族的感觉,而且要是叫名字(我还纠结要不要叫小名科连卡来着)就太亲昵了也不像他的风格,感觉他是会对谁都保持一定距离的?
    然后让费佳头疼是因为原本他不需要露脸说话,直接挥一挥披风不带走一片云彩也不需要让别人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匕首也是自己一时兴起搞的,甚至一开始他们就不需要煽动这整船的人,是因为费佳发现目标人物的船上也有侦探社于是亲自来了,果戈里又直接跑去煽动了,导致他不得不与侦探社一起行动,于是就顺势观望形势了。
    今时和宰都想喊停费佳那里,可以看作夫妇同心?(狗头
    宰会讨厌这本书,是因为它让本来就好像没什么意义的人生变得更像一出滑稽的、彻头彻尾的闹剧了。
    今时,出来做任务又搞出岔子,得麻烦善后人员,还被暴脾气的老师抓了个现行。
    危。
    他们时隔 二 十 一 章终于又抱上了又抱上了
    虽然这次宰没有意识(沙发上那次没抱上,那个只是沙发咚而已hhh)
    下面两章我短暂地让今时和宰甜一下,跳个舞,然后就要开始我们比起之前的五章大刀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惊天大刀了呼呵呵呵(几乎纯刀宰)
    第51章 第三十七章
    乐声如酒,散落在飘扬的裙摆之间,流淌向浓得人微醺的夜色。
    镜面般的地板上也流淌着水晶的灯影,我晃着一杯酒,靠在墙边,看舞厅里的人们优雅地聚拢、散开,像巨大的花朵盛放,又像是天鹅在明亮如白昼的湖中游曳。
    是一场盛会啊。
    我低头,啜饮了一口酒,感受香气在唇齿间漫开。
    就在此时。
    嗒的一声,一根手杖敲在地板上,回响清脆。
    执手杖的人站在我面前,伸出手来:跳一支?
    我有些惊讶,却仍笑着接住他的手:非常荣幸。
    我们悄无声息地滑入舞池,随着崭新的乐曲旋转起来,衣摆飞扬,鞋跟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几乎合二为一。
    他的手搭在我手上,彼此通过最细微的动作就能知晓对方的意图,每一步,每一次转身,都像钢琴的高低声部一样和谐。
    说起来,我还能站在这里,完好无损地和他跳舞,真该感谢上苍。
    要想说清楚,还得追溯回今天早上。
    亚利夏和江户川应该都已经看出来了,费奥多尔此行的目的并不是那个笔记本,或者是和船长有关的任何事件。
    否则,开船前要找到船长并从他口中逼问出有用的信息,办法实在太多了。
    他真正的目的,应该还是那位凶杀案中的被害者。至于除此之外的表现,比起有谋划的行动,更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多。
    所以在商量对策的时候不用特意规避他,在最终的对峙的时候也不用太防着他。
    只有最后的那把飞刀是意料之外的,但这种程度的意料之外,我也能解决。
    只是大概是之前没休息好的缘故,后来精神又一直紧绷着,看到「天眼」的媒介被发现的时候,还是不小心出手了。
    导致我可能会被埃勒里老师毁尸灭迹。
    两个俄罗斯人离开之后,船长和大副他们的事也了结了,很快他们就重新开启了船上的卫星信号,在离现在的位置最近的港口停靠,然后自首。
    有些乘客在此时就选择下船去坐飞机了,其他愿意接着坐船的人被航海公司安排到一辆新的、更小一些的游轮上,按照原本的路线继续旅程。
    当然,在这之前,我们也联系了所有该联系的人,把该删的记忆和数据全删了个遍,然后再物理唤醒那间屋子里的所有人。
    在此期间,埃勒里老师和我一起喝了十五分钟的茶
    其架势险些令我以为他要用茶烫死我,以整肃师门然后表示他太久没出来休假了,决定和我们同行至假期结束。
    我当然满口答应,同时唐娜和亚利夏也对他饶了我一命而庆幸不已,于是我们三个就请这尊神和我们一道上了新船。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导师,正好在这里遇到了。
    我这么说道。
    很荣幸认识您。国木田、太宰和与谢野微微点头致意。
    埃勒里老师懒懒地笑:这几天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叨扰各位了。
    只有江户川默默地看着这边,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嘟哝:......导师。才怪呢。我看是家长吧。)
    能上新船的人都是心大的,经历了这回事也不害怕,接着该怎么玩怎么玩,今晚在大厅里举行的舞会也是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其中也包括侦探社的人,他们醒来后生龙活虎,今天也不例外。
    江户川在舞厅的一角吃得非常高兴,与谢野和国木田也在委托任务结束之后乐得轻松,和其他人一同跳起舞来。
    只有太宰今晚一直不见踪影。
    我面前的人捏了一下我的手背:走神了?
    我回过神来,说:......想起来上次和您一起跳,得有好几年了吧,挺怀念的。说起来,我跳舞都还是您教的。
    埃勒里老师笑了起来,明明那么戏谑,可是他的神情那么年轻,水晶吊灯的光洒在他的发间,晕出介乎金和棕之间的、只能用温暖来形容的颜色,连带着那双湖绿色瞳孔里的神色都温柔下来:哈,是啊,差不多三年吧,怀念么?第一次教你的时候是八年前了吧差点没把我脚踩掉。我还在想算了吧,就一辈子在舞会上当根木头桩子去吧。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还不是耐下性子一遍又一遍地跟我跳。
    我拉着他的手转过一个圈,笑嘻嘻地说:还不是您教导有方?现在我能跳成这样,好歹也算说得过去了吧?
    埃勒里老师哼了一声:是啊。刚刚还有不少人瞧你呢,一会儿有心情也可以跟他们跳跳。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遛遛呢,我费这么老大劲把你教出来了,不拉出来展示展示,岂不是太亏了。
    嘿嘿,那一会儿我显摆一圈去,让您也感受一下劳动成果。
    我难得被他直白地夸一句,不由有点飘飘然。
    你啊,你这个倒霉孩子。埃勒里老师笑骂,长这么多年,别的不说,脸皮都长这么厚了,真是要命。
    我和他不知不觉旋转到了舞池的中间,水晶吊灯的光在这里最亮得晃眼,踩在上面,竟有些眩晕。
    恍惚间时光倒错,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年,同样明亮的大厅里,年轻的老师一如既往站在我面前,拉着我一点点教我跳舞,无论身高、气息,还是动作的习惯,都那么熟悉得令人心安。
    ......说起来。埃勒里老师张望了一下,另外那俩小孩晚上都去屋里瘫着了?被你搞憔悴了?
    。从刚刚的错觉中回过神来,我撇了撇嘴。没有,他们心多大啊。亚利夏被唐娜传染了咸鱼之力而已,您不用担心,暂时性的,明天就好了。
    当时我们三个在舞厅转了一圈。
    然后唐娜说累了,就往回走,亚利夏也快乐地说等等我!,就跟着跑了,留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在五分钟之前联络的时候,他们还正抱着薯片瘫在沙发上看电影。
    憔悴?我看美得很。
    埃勒里老师微微抬起头来,光落在他跳闪着点点碎金的虹膜中,一片斑斓的亮色:......最用担心的果然还是你。
    记住,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不用操心社里如何,我都能替你兜着。你只要想清楚,自己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明白了吗?
    ......嗯。我知道了。我其实有点不太猜得出这话是因何而起,但我知道他不可能是害我,就点头应下。
    。他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以我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真的是个傻的啊。
    跳完这一支舞,埃勒里老师一扬手杖,说你先玩着,好好玩,我去和你那俩小伙伴再交代点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我在原地满脸问号。
    .....好吧其实也没有。只我原本还以为他既然都来了,会再多留一会儿的。
    不过因为答应他要好好玩了,正好现在也还在度假,难得的机会,就放松一下吧。说不定还能认识什么有趣的人。
    一舞过后,确实也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我向舞池外走的时候,有不少人一看到埃勒里老师走了,就都向我这边走来。
    有一个非常娇小的女孩子动作比所有人都快,站到我眼前,刚要开口,却犹豫了一秒。
    我正好也觉得我们的身高搭配起来不太合适,向她笑了一下,正打算以玩笑的方式拒绝的时候。
    却听到了一阵隐隐的骚乱,以及许多压得极低的惊叹声。
    我转过头去,就和那个被其他人众星捧月的身影直直地对上了视线。
    他定定地看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提步向我走来。
    他一身白色的礼服,左鬓的头发别在耳后,穿着那么清素的颜色,整个人却仿佛散发着令人眩晕的容光。
    不知怎么的,我看着他的眉眼,看着他望着我的眼神,就想到一句诗。
    明月皎夜光。
    他周围已经围绕了一圈想要邀舞的人,跃跃欲试地看着他,他却恍若未见一样,直直地穿过人群,走进舞池,走向我,每一步都极缓,却极笃定,仿佛走向命运。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终于,他停在我眼前,微微抬起头来,伸出手,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我可以邀您跳一支舞么?
    看着他清透如水晶的眼睛,鬼使神差地,我说,
    好。
    然后他笑了起来,一刹那云开月明,他的面容和两年多前那个夜晚对着我那么开心地笑的人轰然重合,如缱绻的云岚,如胭脂色的桃花,如天边流转的皎皎月华。
    恰好这时崭新的乐曲奏响,他上前一步,我扶住他的腰,托起他的手,好像将天际的明月拥入怀中。
    虽然是第一次跳舞,可是我们的舞步却惊人地契合,如同两只初遇的蝴蝶,振动着翅膀,犹豫着、踟蹰着在彼此身边盘旋,触角相抵。
    而且也正因为是第一次配合,我没有什么闲心去关注舞池里的其他人,更不会走神,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他和他的动作上。
    他的头顶现在和我的视线差不多齐平,我微微低头就可以看到他蓬松的发顶,修长的颈项,还有领口处的那颗月光石。
    我原本以为他会和我说些什么,可是他扶着我的肩膀,就那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之前他虽然神色如常,却总是隐隐带着倦容似的,眼下的青色也没有消退,本来已经很瘦的人,这几天似乎又消减了一些,简直让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
    而今天他却像换了一个人,眼中含着前所未有的光彩,神情中像是带着某种不安的希冀,搭在我手上的手掌也在微不可察地轻颤着。
    我凑近他,低声问:......没事吧?
    他像是吃了一惊,整个人在原地微微弹了一下。
    然后又放松下来,抬起头来,说:......确实最近没有休息好,让您担心啦。
    那要不要过一会儿回房间去休息?
    他扁着嘴,鼓着脸,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眼睛却含着笑:您这么不愿意和我跳舞呀?我好伤心
    我无奈地说:......不,我的荣幸。但是你的身体更重要吧?如果实在累了的话,不要勉强自己。
    他看着我,慢慢地眨着眼睛,眼神像被猎人用枪口指着的鹿一样,清澈得简直让人心碎,却又藏着那么多我读不懂的东西。
    然后他低下头去,很乖很乖地说:嗯。我听您的。
    心底某处好像在这一句话里骤然融化了,化成了东流的春水,用手去拢也拢不起来的那种。
    ......啊啊。
    ......好听话。
    ......好可爱。
    ......可爱到犯规了吧。
    ......要是两年前他也能这样,或许也就不会有之后的这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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