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综英美]小丑竟是我自己 > [综英美]小丑竟是我自己
错误举报

[综英美]小丑竟是我自己——问鹤听竹(54)

    蝙蝠侠和超人同时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小丑
    小丑喷出一嘴血,露出恶鬼般的笑容,夸张地踢着两条完好的腿,如果他的手臂还在,蝙蝠侠毫不怀疑他会如何做作浮夸地手舞足蹈:哦,这不是我们的英雄吗?希望之子,人间之神,绝对力量,美德化身,小蝙蝠最亲密的朋友,世界最佳搭档!现在怎么满脸疯子样?屠杀民众、钳制舆论、带着一帮狗腿子跟你一起发疯!找张镜子看看你自己的脸吧,你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差别了!超人的身体里装着小丑的灵魂,何等美丽晶莹的丰功伟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笑的有点过头了!你知道这很好笑对吧?
    闭嘴!你们总是说这样的话,你跟小丑已经没区别了,我跟你从来不同!你是个只想杀人的疯子,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正义!
    小丑的喉咙里爆发出一连串颠三倒四的笑声,又尖又冷又扭曲,像尖叫又像是变调的嚎哭。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至极的事,笑得停不下来,最后打起了嗝:我的天哪,人间之神,小丑夺走了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的城市,他是你最可怕的敌人,但你关于他却什么也不了解!真是快要让我笑死了!那就由我来告诉你:杀人不是我的目的,从来不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停地作恶,只想证明一件事:大家都是一个德行,英雄、疯子,都一样!只要有足够糟糕的一天,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发疯!
    不义超人咬着牙,盯着面前这个发疯的绿发男人。时隔五年,他又一次听到了熟悉的笑声,在整整五个年月的每一个夜晚,萦绕在他耳边的恶毒的笑意。超人现在戴着黄灯戒指,恐惧本该给他力量,但是没有,小丑心里没有恐惧,他在即将到来的死亡面前快乐得像条疯狗。
    你看看这个疯子,他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别人的命,也不在乎自己的命。他的眼里只有他的理想,或许还有一只蝙蝠。他要证明世界是荒唐的,英雄和罪犯们并没有区别,只要有足够糟糕的一天,任何人都会发疯,不过或早或晚。他可以为了证明这个践踏任何东西,包括他自己。然而最糟糕的是,在这个世界,他做到了。超人被永远困在大都会爆炸的的那一天,在普通人给予的痛苦中辗转反侧。小丑在地狱中狂笑,为了这出超人和蝙蝠侠反目成仇的好戏拍手称快。他一定在笑,因为他的笑声总萦绕在超人周围,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听见那个绿发疯子藏在黑暗中,满怀恶意地嘲笑他。
    我会杀了你的!我会让你死的很痛苦!他咆哮。
    让我猜猜你接下来要怎么招待客人?斩首,车裂,铁处女,滚钉桶,开膛破肚,五马分尸,热油老鼠,还是来点新花样?是用高压电把我煎成八分熟,还是把我肢解装进盒子里送给谁,又或者把我困在火刑架上慢慢烤死,用毒气弹让我全身的肌肉一块一块脱落?当初我被细细的切成了三千多片还活着,全身每一根骨头都断成至少三截,也被从头顶打洞灌水银活活剥皮呢!真是美好的体验,我无时无刻不怀念他们。小丑颇有兴致地砸了咂嘴,真的在回味那些血腥的酷刑,可是这些都不如我被蝙蝠拒绝时的痛苦,我伤害他的家人,杀死他的儿子,把他的战友丢进强酸里,一对一对地枪杀整个哥谭的父母,就在孩子们面前,我让他重温他的噩梦千百次!但他仍然拒绝杀我,那个时候我才痛苦!我实现不了我的理想,我痛苦得满地打滚,恨不得剖开自己的胸腔!他拒绝我一次我就死一次!但是,现在
    来,对着我的脑袋开枪,把我的心脏剖出来,你是我的学生,现在到了检查作业时候了,让我看看你堕落到了什么程度,快在你的老师身上交卷!小丑越说越大声,最后变成了咆哮,他瘦削的肩胛骨一耸一耸,笑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快!用你能想到的最可怕的酷刑折磨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还不够残酷,再残酷一点!能凌迟三千刀就不要切两千下,能折磨一个月就不要让我活二十天,快一点!
    超人盯着他的眼睛,酸绿色的眼睛,像两个转动的光点。他没有在小丑身上看见恐惧,一丝一毫都没有,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感情,只剩下冰冷、空洞和邪恶到了极点的嘲笑,他嘲笑所有人超人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那双瞳仁中闪动的,是一种冷漠的蔑视,他看不起自己。
    超人从未如此愤怒过,在大都会被炸毁,怀孕的露易丝死去的那一天,他以为此生不会再有这种怒火,然而小丑仅仅只用一个眼神就做到了。他抬起手臂,撕裂了小丑的胸膛,手指打碎了肋骨,触碰到其下跳动的心脏,他紧紧抓住那个搏动的脏器,将它从小丑体内撕扯出来,在它离体的瞬间,他清楚地看见它还跳动了两下,然后像火星一样熄灭了下去,血管微微抽搐,不再动弹,变成了一块死肉。
    第80章
    画笔。
    杰克站在一方明净的阳光中, 凝视着手中的鹅毛翎管笔。俄国的蓝松鼠毛上沾着粘稠的颜料,用天然矿物磨成,使用这种颜料的画作, 几百年时间过去, 颜色依旧艳丽。
    他转过头去,看见了德国定制的实木三角钢琴, 还有放在柜子上的云杉木小提琴, 意大利大师手工制作,拉弦板和背侧板都是虎皮枫木。
    他背着画板, 穿过长廊, 来到母亲的房门前。母亲坐在床上, 循声望来,像一尊定格的雕像。她已经不再是少女, 却依然如杰克回忆中一般美丽, 身材纤细而美妙,酒红色的头发如几乎透明的纱,虚虚的笼着雪白的肩膀和脊背, 她穿着一身柔软的白色丝质睡袍, 白皙的脸在大厅的灯光下朦朦胧胧,仿佛笼罩着一层乳白色的光晕。
    妈妈。他听见自己轻声呼唤,同时,他也在不远处的镜子中看见了自己: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大的男孩。
    有在好好上课吗?学得怎么样?母亲抚摸着他的头发, 你的父亲还不来吗?
    杰克摇了摇头:他跟他的妻子还没有离婚,最近不是时候。
    你有没有把你的画给他看?他看了之后一定会来的!
    没有, 杰克心想, 他连电话都不接。但是他没有这么说, 而是回答道:有的, 我把我的作品给父亲看了,他说我继承了他的天赋,就算是他在我这个年纪,也不能画得像我一样好。
    母亲抱着他,亲吻他的额头,继续画,杰克,继续画下去。他一定会承认你是他的儿子的,总有一天。
    杰克抱紧了他的母亲,女人的身体纤细柔软,像羔羊一样白:没关系的,妈妈,我一个人就很好,见不到父亲也没关系,我可以在艺术杂志上看看他,你不用为我操心。我会避开别人去尼姆医生那里拿药的,药瓶也被我好好藏起来了,在外人眼里,我永远是你健康的独生子。
    我知道你不好受,没关系,就快了,很快你就会摆脱私生子的身份了母亲紧紧抱着他,喃喃自语,来,让我看看你的画。
    母亲不顾他的阻挠,掀开了盖在画上的白布,白布下是一幅普通的静物画,笔触凌乱而拙劣,明显是初学者手笔,她只看了一眼就僵住了,然后伸出颤抖的手,把那副画扯破,变成纷纷扬扬的碎屑,落雪一样劈头盖脸地打到杰克身上:不行这样不行!你画得太差了,这样你父亲根本不会来看我,我的病要怎么办?你的病要怎么办?!你刚才说谎是不是,你根本没有把画交给你父亲,这种作品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杰克被她推搡着倒在地上,低着头。母亲忽然瞥见他满是淤痕的手臂,急急忙忙地撩起他的上衣,看见他身上遍体鳞伤: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这么多伤,是谁打了你?
    是你打的,妈妈。杰克偏过头去,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你已经疯了三年,病发的时候就打我,但你只要一清醒,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我根本母亲像是即将晕厥过去一样颤抖,手脚不断痉挛,最后又抱住了他,宛如要把他变回婴儿重新藏回肚子里一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
    杰克没有回答,拆信刀从他的袖口处滑了出来,锋利的尖向内对准,虚虚抵着母亲的脖子。只要他用力刺下去,这把跟美工刀类似的小刀就会变成杀人凶器,它的锋刃将刺穿母亲的喉咙,把美丽如羔羊的身体变成一滩死肉。在母亲没有看到的地方,他金色的眼睛像地狱里燃烧的硫火,映照出的魔鬼冰冷的神色。最后他笑了,一只手搭在母亲的背上,轻声说:明天就是母亲节了,妈妈,你喜欢什么花呢?
    空的。
    杰克离开了母亲的怀抱,记忆断在了这里。下一个场景是他背着画板来到了画室,坐在画架面前,一手托着颜料盘,一手拿着画笔,他凝视着画布,机械地在画布上涂抹了一笔,然后想道:空的。
    画布下面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画的太死板,太精准了,这样不好,会显得很空虚。艺术老师这么说着,声音沙哑变形,艺术不是为了画得像,而是为了投影感情,我们要有怜悯,要有人文关怀。
    人文关怀?
    老师斟酌了一下如何给一个孩子解释这个词:就是爱。我们会爱他人,不忍心看到别人受苦,当他们痛苦的时候,我们也会感觉痛苦,我们会希望他们得到幸福。
    让他们幸福?杰克喃喃自语。
    记忆又变得模糊了,杰克离开画室,意识朦胧,仿佛身处在浓雾中,周遭上下左右都颠倒不清。雾越来越浓,将所有人都包裹了起来,他看不清前方的路,也看不清身边的人,许多人从他身边走过,全部都是成年人,他们在雾霭中只剩下几个隐约的影子,没人跟他说话,他也没有开口的兴趣,但是当他们走过时,杰克听见了他们的声音,像一阵吹过耳畔的微风,略过就立刻远去了。
    太惨了,太可怜了那个孩子,怎么能把颠茄花卖给孩子呢
    没有父母的管束,不慎摄入了少量颠茄,强烈致幻,引起神经中毒剂量太大,可能会终身残疾
    尼姆医生已经提供了有效证据,这个孩子罹患精神分裂他的母亲遗传给他的可能不仅仅是颠茄的原因,神经毒素放大了这种影响
    常年被虐待,太过压抑,也是诱因
    你看那个小孩的眼睛!她妈妈被他剖开了,他却还说着毛骨悚然的疯话,继续画一些看着就让人害怕的画看看他都画了些什么,花朵、眼睛、腐烂的女人,这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表达的东西吗
    杰克忽然醒了,这是记忆的最后,他身处在空旷的房间中,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刚才听到的声音仿佛仅是幻觉。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衣襟和前胸上沾染了些颜料,袖口被挽到手肘,露出修长的、漂亮的、苍白的手臂。昏黄色的阳光落下,他拉开窗帘,带来裹挟着馥郁芬芳的苹果花香味的晚风。
    他站了一会儿,回头看去,他的母亲躺在地上,微甜的体香馥郁,她纤细修长,明丽动人,一头近乎透明的金色鬈发,素净的像一袭流水般的月辉,又好像顷刻间便会燃烧起来。
    杰克随意吃下一朵花,然后把剩下一大束颠茄花抛撒在母亲的尸体上,细小的花朵四散而落,仿若飘尽一场细雪,花瓣上沾染了晶莹夜露,细珠似的明亮的几点,盈盈缀在一尘不染的娇嫩花间。昏黄的阳光被电线和栏杆切成碎块,一阵阵风吹起雪白的轻纱,暮色穿过繁复的蕾丝,投下一片片摇晃的、切碎的影子。
    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听见了笑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杰克循声望去,声音是从一幅一人多高的巨幅画像处传来的,他扯下盖着画像的天鹅绒毯,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幅男人的肖像。
    画上的男人走在深红色的沙发上,平视前方,带着志满意得的笑容,眼神如狮子。他有一头卷曲的黑绿色头发,已经留的太长,垂落到了脖颈,他穿着一身古怪的紫色燕尾服,喉结处扣着银质的美杜莎浮雕,手肘旁边是烛台和花瓶,花瓶里插着一大束盛开的苹果花。男人背后一片黑暗,深色的天鹅绒幕布落下,宛如铁幕。
    坏孩子。画上的男人用邪恶的绿色眼睛看着他,瞳孔中满是冰冷的讥笑,坏孩子!
    杰克醒了。
    四周是一片芒草组成的海洋,正值秋天秋天,顶端柔软的短毛变成了闪烁的金色,风吹过时层叠起伏着一片灿烂的海浪。麦田中心,毫无组装饰的木质椅子并排放着,杰克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两手平放在膝盖上,两张椅子紧紧靠在一起,距离太近了,他能嗅到小丑身上的血腥、烟味、汽油化学品和海盐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梦见什么了?这里是意识海深处,小丑仍然在看一本砖头厚的书,听到了他的动静,头也不抬地问道。
    梦见我的母亲死了,我在站在她的尸体旁边杰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我是我杀了她我买了一束颠茄花,先杀死了她,然后伪装成颠茄中毒,我做了个糟糕的梦对,这是个噩梦。
    小丑笑了笑:别骗自己了,杰克,其实你早有预感,这不是你的梦,是你的记忆。
    不对!杰克大声否定他的话,我记得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她是淹死的!
    小丑噗嗤一声笑了,杰克从未发现他的笑声这么可恨:杰克,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倒错、拼接,甚至伪造记忆,都在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只愿意记得我们想记得的事,你的母亲不也是这样,她曾经把你锁在浴室锁了三天,也用榔头打你打到右手好几根手指骨折,只能用左手握笔。当然她不记得这些,她只记得她爱你。你完美地遗传了她的精神问题,你忘了你只不过是个私生子,也忘了你不是天生的左撇子,更重要的是,你忘了你母亲是被你杀死的。
    杰克觉得自己的心跳乱了,他苍白地反驳道:不,我从未杀人,是你伪造了我的记忆!是你想要迷惑我!
    就算我伪造,我也不会伪造得这么拙劣,这就是潜意识的问题,人很难做到完美的自欺。你的大脑知道这不是真的,所以不停地给你暗示,希望你能从幻影中醒过来。比如,杰克,你还记得你母亲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吗?红色,还是金色?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