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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同人]身在曹营心在汉——尔风(6)

    这就是他了,叶良,一个看似文雅沉稳,实则胆小怯懦自私的普通青年。
    真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他被逼为无辜者拿起枪支去战斗,而且还是一场不可能获胜的,实力悬殊的战斗;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如此冷静地计算怎么才能杀死更多的人,为了保证全歼纳粹看守,好让自己死后,那些人不至于立刻抓回犹太囚犯枪决。
    第一声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一个德国士兵应声倒地,他的脑袋上开出了一朵血花。
    最后一声枪响伴随着叶良心口的灼热,可事实上终结他生命的是一颗刺入眉心的子弹。真奇怪,他怎么可能听见打进自己脑袋里的子弹的枪响呢?
    死亡或许是一个人的终结,但天终归是亮了起来。
    第8章 美丽人生8
    这是属于我的故事,我的父亲用一个美丽的谎言在那段最黑暗的岁月中保护了我,至今我回想童年时的经历,记忆在脑海里的全是欢乐与幸福。
    而我对于兰洛特的印象却只剩下那些日子里意外的食物,水果、小蛋糕、饼干还有糖果,有时他甚至能塞给我一个熏肉三明治,每次我见到他都意味着美味点心的到来。
    然而我能深深记得那些食物的样子和它们的香味,我能记住每天都盼望着兰洛特到来的急切心情,可我却记不起兰洛特的样子,他的五官仿佛在岁月中蒸腾中变得朦胧隐约。
    直到不久前我终于得到了一张兰洛特在参加战争前,刚从学校毕业时的照片副本。他确实是个英俊的人,但我始终觉得我印象中的兰洛特和照片里的不同。
    如果没有兰洛特,我们一家绝无可能从集中营中平安脱险,也没有可能再次团聚在一起,度过余下的幸福时光我的叔公在战争结束后又活过了十个年头,最后在亲人的守护陪伴下,安然平静地离去,他的人生几乎没有遗憾。
    而我的父亲在战后重新开起了他的书店,他还试图给兰洛特写一本书,但每次他坐在打字机前总是双眼放空地开始回忆,然后他的脸上会浮现一种有意思的微笑,那是一种让人看了就会心生暖意的笑容,你一看就知道这人正陷入过去的某种最美好回忆里。
    我的父亲往往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却一个字都没有写。
    于是这本书的计划就一再搁浅,他总嚷嚷着终有一天会为兰洛特写出一本好书来,叫别人知道兰洛特的所作所为,他的勇气,他的正直,他的有趣,和他的牺牲。
    我的父亲在活着的余生中除了陪伴家人外,就是致力于恢复兰洛特的荣誉。在官方记载中,兰洛特莱茵西斯是个被美军杀死的德国纳粹,是个罪有应得的种族战争分子。
    没有人知道那一晚是兰洛特截杀了集中营的守卫,将一卡车一卡车的犹太人从最后的疯狂屠杀中救了出来。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一个人做到这一点的,在我父亲的叙述里,他似乎就像一个独自面对毁灭命运的古代英雄,他带着伤势和武器走入最后的夜色中,然后再也没能回来,我的父亲在天亮后把我交给母亲,自己则独自一人在德军的尸体堆中寻找。
    他找到了那具伤痕累累的尸体,却来不及把他埋葬,因为美国人对尸体有统一的掩埋点。
    从此我的父亲就一直在叙说兰洛特的故事,他试图向所有人证明兰洛特是个英雄而不是个屠夫,可惜他没能劝说官方,即便他花了很久找到了曾经的那些狱友共同联名写信给当地政府和德国官方,这些信件最后都石沉大海,没有人愿意为一个纳粹正名。
    唯一和兰洛特单方面联系的,可以证明他清白的米维斯,他在盟军到来前就死在了纳粹的枪下。
    是的,反抗者联盟中出现了叛徒,疯狂的纳粹最后拉他们垫背,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他们收到了兰洛特的消息却没有赶来支援的原因,因为他们自己也差点被全部杀死。
    战后,兰洛特的母亲被归入苏联人的管理,一道柏林墙阻止了我父亲寻找她的旅程,他花费了所有的心力想要去东德找到莱茵西斯女士,然而直到他去世都没能做到这点。
    最后兰洛特的母亲死在德国重新统一之前,至死也没有收到兰洛特的遗言。
    我的父亲前些年去世了,他走得很安乐,他一生只有两个遗憾没有能够做到:一个是没法见到兰洛特的母亲,亲口转告她兰洛特临走前的口信;第二个就是为兰洛特正名,他应该被归为英勇牺牲的反法西斯烈士,而不是被盟军击杀的法西斯分子。
    而我继承了父亲的遗志。
    当我终于跨越倒塌的柏林墙后,我发现兰洛特的母亲已经去世,但我联系到了她的姐妹,并且把兰洛特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兰洛特剩下的家人们表示会为家族英雄证明清白。虽然当年老一些的狱友们去世了,但总还有人活着,而且我父亲也留下了证言。我得让这件事在我有生之年能尘埃落定,还给兰洛特他应有荣誉。
    历史已经过去,真相被时光逐渐湮没,正如没人道兰洛特当年为什么下定决心要和纳粹德国决裂,为什么他有胆量一个人敢站出来反抗,他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或许这一切都终将成为秘密,而我总要留下最后一丝来纪念他的牺牲。
    感谢我的编辑BJD的帮助,感谢我父亲当年狱友们的支持和回忆,也感谢奥斯卡辛德勒先生当年给我父亲的回信和支持。
    谨以此书献给兰洛特莱茵西斯、意大利反抗者联盟的义士、我伟大的父亲、还有千千万万和我们遭受共同苦难的同胞们
    你们当年的小乔舒亚。
    写完最后一段的男人站起身来,舒展略微僵硬的身体,花园里的孩子们在奔跑着打闹嬉戏,穿着粉黄色长裙的妻子一脸温柔地看着一双子女,不时地喊着让他们小心一些。阳光透过毫无阴霾的天空照射在花园中的玫瑰花瓣上,丝绸花瓣上的露水晶莹剔透。
    男人不由地露出温柔的笑容,匆匆将一张穿西装的年轻毕业生的老旧黑白照片夹在厚厚一叠的资料夹里,拿起椅子上的外衣就走出了书房,和他的妻子亲吻了一下,追着欢笑的孩子们喊道:蜜莉,兰洛特,我来了,过来过来
    可是孩子们相互看了一眼,怪叫一声,跑得更快了,然后和他们的父亲玩起老鹰抓小鸡。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那堆厚厚的资料夹上,还有那没夹好的半张黑白毕业照上照片上英俊高大的日耳曼青年笑容如昔,带着无限的对于未来的野心和渴望。
    第9章 怪谈故事1
    叶良在昏暗的房间地板上醒过来时,他的心脏差点没跳停。
    身上还带着被子弹打中时的灼热和疼痛,脑海里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来龙去脉,眼前不过是黑了一瞬间,再次睁开时,身体却躺在冰冷又积着薄灰的地板上。
    他不是死了吗?
    啊,不对,死的是兰洛特莱茵西斯的身体,而他现在等等,他现在是不是也快死了?叶良勉强用手支撑身体,稍稍抬起一个角度,室内光线昏暗,但从腹部流出的粘稠液体怎么都觉得是人血。
    若是一个普通人发现自己重伤至此,连内脏都掉出来一部分,早就开始惊恐乱叫了。
    但叶良好歹是经历过二战集中营的人,倒也没有怎么惊慌,把软绵绵、白花花的肠子往回塞了一点,忍痛脱下外套,在腰腹上打了个结,暂时堵住了被利器划开的伤口。
    脑中浮现出这具身体的记忆尼普特莫尔,一个住在洛杉矶的小偷,并不算太坏的人,没什么文凭,靠着小偷小摸勉强维持生计,家里还有一个去日本留学的妹妹。
    虽然叶良想不通一个美国人为什么要去日本留学,但记忆中的尼普特非常疼爱妹妹蕾拉,偷窃来的大部分钱财都寄给了远洋的亲人,希望她能在日本好好生活。
    而今年又到了交学费的时候,尼普特也发现了一个好活儿某座刚刚死人的豪宅。
    据说这座豪宅原本的主人是一对同性恋,他们也没什么亲友,警察离开后,房屋公司还需要过段时间才能来清理这里的资产,然后再清理之后卖给新主人。
    这是个绝佳的空窗期,一来是不会再有失主报警,也无人看守,二来是应该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尚未被人拿走。
    只不过发生了凶杀案有些膈应罢了,不过尼普特是什么人?常年混迹街头的小混混能在意这个?所以这就带上工具半夜来撬门了,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
    尼普特确实也偷到了不少好东西,包里鼓鼓囊囊的都是此次的收获,只是他可能再也没命拿出去,他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接着正好摔在一根断裂的铁质衣架上。
    正好个鬼!
    没错,就是鬼,尼普特死亡前最后的记忆画面,就是两个面容清白的男人冷漠地站在楼梯上看着自己咽气,而这两个人的脸正是前段时间,警方通报死在这里的那对同性恋夫夫。
    偷鬼东西是搭上命的,叶良在心中叹了口气,虽说他替代了已经死去的尼普特,但伤口若得不到及时处理,他很快也要变成鬼了。
    将装满财物的包推到一旁,叶良倒吸了口气,咬牙扶住旁边的家具起身,止不住的血淅淅沥沥地往下流淌,听着怪渗人的。他双手都是黏腻的血浆,摸到的所有东西都带上了血手印,脚步踉跄,摸索着往宅子外走。
    见警官也比见法医好。
    他现在只担心鬼魂不肯放过他,虽然他已经表明放弃偷来的财物,但被激怒的鬼怪可不会有什么理智。
    叶良因为失血过头而头晕眼花,眼前一阵阵发黑,却都硬生生忍住了,在一片黑暗阴森的老宅中,他竟然还哼起了《船歌》为自己鼓气。若说从上一次穿越中学到了什么,除了枪法、意大利语和德语外,他学到最重要的东西,便是圭多教会他人生的勇气。
    即便在最绝望的角落,也能开出美丽人生的花朵。
    他摸到了豪宅的大门,叶良微微喘息片刻,便努力控制着失血颤抖的双手去摸门把手,随着他的动作,冰冷的手指下却不是把手金属的质感,而是犹如裹着一层皮革,再往上摸索,还能摸到干枯的毛发。
    在无光的黑暗中,他摸到了一张人脸。
    叶良低声骂了一句,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靠着墙慢慢滑落下去,此时,一双青白色的双腿出现在叶良的视野中,他缓缓往上看去,不再是那两个同性夫夫,而是一个更年轻的男孩儿,淡金头发,表情阴郁痛苦。
    而站在男孩儿不远处的是一个美丽的妇人,她就像上个世纪的欧洲名媛一般,带着温柔沉静又不谙世事的纯真美丽,她那双漂亮的眼眸盯着叶良,轻声问道:你刚才唱的是《船歌》吗?能再唱一遍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音乐了。
    她额头上凹陷下去的血块如此显眼,可女人却依旧神情天真而温柔地说道:我记得自杀的那一天,在唱片机里也放了一首歌,那是我最后听到的旋律。
    叶良:讲道理,你们这个破房子到底住了多少鬼?这么挤的吗,说好的豪宅分分钟变打工者的出租屋啊!
    美丽的夫人,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尼普特莫尔。既然走不掉了,就干脆淡定一点,说不定这边一闭眼,下一刻就又穿越了呢?
    叶良觉得自己对这种死去活来的事情,已经有一点心理上的麻木了。
    这位是诺拉夫人,我是泰特。金发阴郁的男孩走上一步,似乎有意识将女人和叶良分开,他的眼神略带冷漠,语气冰凉地说道:想认识我们的话,你以后还有很长时间。
    时间长到他们开始厌恶对方为止。
    欢迎入住。在叶良流光了身上的血,浑身冰冷,慢慢停止呼吸的那一刻,诺拉夫人温柔而喜悦地对他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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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叶良对穿越有些麻木了,但刚穿越就变鬼这件事,还是挺挑战三观的。
    他正坐在二楼的楼梯口发呆,做鬼就这一个好处,时间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可以花上几百几千年在同一个地方去思考同一个问题,而且也没有任何事要做了。
    之前他还得和人拼命,现在就只需要做一条咸鱼鬼。
    前几天,他被鬼魂围追堵截,接着躺在大门口断气后,没几秒就魂体出窍成了鬼,眼看着可怜的尼普特莫尔先生的尸体被房屋中介发现,然后又是警察出出进进的。
    最后的结论也不出所料,一个小偷半夜在豪宅摔下楼梯,运气极差地意外死亡。鉴于尼普特唯一的亲人在日本,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大概最后是烧了随便葬在那个公墓里吧。
    叶良对尼普特先生没什么感情,毕竟这个壳子才用了不到一小时就没了,剩下的也只是对那个可怜人的唏嘘罢了。
    对他来说,更麻烦的事情,是死亡后竟然没有再次穿越,而是被困在了这个诡异的豪宅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生生世世都会在这里度过了?
    叶良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他着实想回家,而不是永世做个地缚灵。
    这个豪宅似乎有些问题,凡是死在里面的人,灵魂都会被困在此地。这里年纪最大的是诺拉夫人和他丈夫查尔斯的鬼魂,约莫是可以追溯到1922年,是外科医生查尔斯为妻子建造的房子。
    这位查尔斯医生因为私下里帮女孩儿堕胎,结果被某个女孩的男友报复,对方绑架了医生夫妇唯一的儿子,杀死肢解后,再装到瓶子里送回来。
    查尔斯医生悲痛欲绝,但他脑子指不定有点大病,非但没有安葬儿子,还试图学弗兰肯斯坦造了个科学怪人,最不科学的竟然是还让他成功了!
    诺拉受不了这个结果,最后选择自杀,成了这里的幽灵之一,鬼生愿望是找回正常的孩子。
    因为叶良唱《船歌》这事,平时不爱露面的诺拉夫人倒喜欢和他交流,诺拉性格温和,在不涉及孩子的问题上,她就是个温柔单纯的女人啊不,是女鬼。
    因为死前的悲剧,诺拉的眉目上总带着一抹忧伤,但却仍旧和活着时一样不谙世事。
    叶良并没有因死亡而怨恨诺拉,这个女鬼的灵魂就和她开了个洞的后脑勺一样,饱受折磨又伤痕累累,只让人心疼而已。
    她因孩子而终日郁郁寡欢,永远被束缚徘徊于这个伤心之地。
    尼普特。轻柔的声音响起,穿着得体华丽的名媛夫人坐在了叶良身边,泰特说,这座房子要被卖出去了,我的家是不是又要被人占去了?
    和鬼怪很难讲通道理,就像诺拉始终认为,这是她和丈夫的房子,哪怕死了也是如此。但即便她的房子一次次被夺去,诺拉也始终也没有主动伤害过活人。
    叶良皱了皱眉,这房子邪性得很,而且已经很挤了好嘛,这样混居对鬼对人都不好。
    别担心,诺拉,我想办法让下一户人家离开,叶良转过头,温柔小声地问道,你最近还好吗?我有两天没有见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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