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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情敌之后——鹿走南台(25)

    这一觉睡得格外长久也格外餍足,心理与身体上的疲倦与疼痛得到舒缓。隐约间似乎做了个梦, 梦里有只充满暖意的手一直在抚摸着他的头发,让他对船外大海的波涛充耳不闻,异常安心。遗憾的是醒来后, 对那个梦的记忆所剩无几,只能迷茫透过小块窗户望见波澜海面及斑驳在上的阳光。
    门被敲响,那人并未进来,只在门口提醒:沈先生,快到A市了。
    A市?沈星迟眨了眨眼, 瞬间嘴角翘上,开心起来。
    他迫不及待出了船舱,和外面保镖站在一起。眺望过去,遥远处不再是水天相接的自然景观, 而是一片鳞次栉比的大楼轮廓。
    沈星迟手撑在扶手上,止不住兴奋。至于刚才那个模棱两可的梦,早已被他狠心抛在脑后。
    船平稳靠岸已是下午, 沈星迟双脚踏在A市的土地上时, 还有种不真实感。
    他神经质地前后望了望, 见码头人来人往,有跟他一样的游客,也有搬运货物的工人。冷不丁碰到如此多的人, 视线投放出去都收不回来。
    这才是能够居住的地方,小少爷忍不住直吹口哨,热闹,喧嚣,繁华及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对比之下那座与世隔绝的海岛简直孤寂又寡淡。
    极快适应A市的环境后,沈星迟谢绝保镖提出的陪同,一个人插兜痞里痞气地离开码头,融入人群中。
    *
    沈星迟还没蠢到会回沈家,他去了在外买的一所单身高级公寓。
    坐在出租车内,窗外都市的景色一一划过,心中涌出股既陌生又熟悉的复杂情绪。
    等到达目的地,沈星迟下车,付好钱,攥着余下的若有所思地往公寓里走。这点钱还是从顾钧那儿偷来的,不知道对方发现后会如何的勃然大怒,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只觉得终于解脱。
    沈星迟胡思乱想,想了阵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可笑。
    好不容易逃回A市,该是把发生在那个海岛上的全部丢弃展望新生活的时刻,怎么能总因为点小东西就随便回想起来。要说他和顾钧,再亲密的关系不过是上了次床,人生那么长久,以后多得是这种经历。
    不过还是要尽快将钱还给他,省得成为把柄。
    沈星迟如此想,一颗心倒安定不少。把手里的钱一股脑塞进口袋,晃晃悠悠走进大门。向管理员要来备用钥匙,管理员许久未见沈大少,言语间极其谄媚,恭维的话讲了一套又一套。以往沈星迟最吃这场面,心情高兴还会赠予他点小礼物。如今倒觉得烦,挥挥手示意明白,收了钥匙逃也似的离开,留下犯嘀咕的管理员。
    钥匙插孔,旋开门把,房内倒算干净,只是存了股没人住的霉味。沈星迟蓦然吸了口,古怪的味道钻入鼻腔,惹得他猛烈咳嗽。公寓里窗帘紧闭,处处阴凉湿冷,浪漫的春意丝毫未在这间房中体现。
    沈星迟进来关上门,曾经自喻逍遥自在的庇护所怎么看都感嫌弃。他烦躁地把窗户拉开通风。
    在公寓晃了圈,一无所获,原本只把这里当成个清净睡觉的地方,吃饭会回沈家或和狐朋狗友随便打发,这里除了基本家具和崭新厨具外,几乎找不到吃的,拉开冰箱,里面竟然塞满烟酒。
    我以前这么神经吗,沈星迟想,居然会把东西放到这里面。
    边念边拿出看,发现全是好货,没惹住选了些。
    从厨房出来,房内气味似乎消散开。沈星迟稍稍舒缓,把东西搬到窗旁。
    嘴里含住烟,趴在窗栏向外探去。即便是晕晕欲睡的午后,马路上仍然行人匆匆车如流水,焦糖色的光线肆意泼洒,使每个人每辆车看上去暖洋洋的。沈星迟被阳光晒懒,仅想安静看会,倒没心思再去点烟。
    尔后,他像是想到什么,直径走进卧室,从柜子里翻找出手机。
    冲上电,开机,一时无数信息未接电话映入眼帘。沈星迟咂舌,刚要去查看,恰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沈星迟接了,喂字还没出口,就被对方夺去话语权。
    大佬,沈大佬,是您吗?
    沈星迟立即听出是谁,嘴上开始没皮:废话,海子你出门忘带脑子了?不是我你打什么电话?
    程海:哇,哥,这些天您跑到哪里去逍遥了?想约您结果人都找不到。
    沈星迟支吾,跳过这个问题: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另一头的程海傻笑了阵,清楚沈星迟推脱的理由,不再纠缠。前些日子那件事闹出那么大阵势,他消失避风头也正常。
    怎么样?明天晚上酒吧有个小聚会,您要来吗?我们哥几个好久没见面,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沈星迟一听有了兴趣,正巧借这个小聚会开开荤去去晦气,但想到A市还有林家,不免犹豫。
    程海似他肚子里的蛔虫,立马猜中,忙答道:您不知道吧,在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您家那位老爷子与林家合作生产的产品成功上市,双方赚了一大盆。前两天我跟着老头子去参加宴会,还看见你家老爷子和林家那位有说有笑,好得跟亲兄弟般。嘿,真是利益前面无仇敌呢。
    沈星迟嗤笑了声。
    程海听见,迅速转变话头:瞧我这张嘴,瞎说什么玩意。不过沈哥您放心,林家和沈家现在关系变好,顾家小姐又和新婚丈夫过得逍遥自在,您只管放心出来,保准没事。
    话是实话,可听起来十分别扭。沈星迟内心的自尊情绪作祟,直道:笑话,我会怕他们。聚会定在哪里?我保证准时到!
    程海:好啊,我等下告诉他们。
    他极快报了个地名,还是老地方。
    临挂时,程海笑得越发奉承,沈星迟皱起眉道:你以前也称我您吗?
    程海怔愣,没料到他突然提起这个:怎么了?
    沈星迟:我们好像差不多同岁吧,感觉你都把我喊老了,直接叫你不好吗?
    那我以前这样叫的时候你也没提出异议啊。
    程海哪想到会有一天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半晌也没想到补救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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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迟等了等,见程海始终没回复,难免沮丧。他本来想说我们认识这么久,没必要那么拘谨,但要说出口又觉不好意思,只好道:行吧,我会去的,就这样,先挂了。
    程海嗯了两声,诚惶诚恐地挂断。
    他隐约觉得这次的沈星迟变得有些不一样,却理不出其中真正的不同。盯了已恢复界面的手机良久,才一脸莫名其妙地去做别的事。
    打完电话,沈星迟又感觉有些累。明明在船舱内补眠许久,可身体上的困乏依然解不了。砸砸嘴,含在嘴里的苦涩烟卷味还没散去,他没了再吸的欲望,喝口水润润嗓子后,便上床去了。
    *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以至于他醒来时还恍惚觉得自己是在船上,漂浮在海中,耳边回荡着层层波浪声。沈星迟缓缓侧过头,突然发现顾钧躺在身边,完美如玉的侧脸,绚烂白光勾勒出有型线条。
    沈星迟的心脏止不住狂跳起来,定睛再看,这里不是海岛的房间,旁侧也空荡荡无人。他呼了口气,摸了下额头的虚汗,挣扎地坐起来。
    真是疯了,沈星迟狠狠拍了拍脸,一个顾钧而已,也能搅得他心神不宁。
    摸出手机来看,时间凌晨,离聚会时间尚早。脑袋昏昏沉沉,没了睡意,沈星迟不敢再挨枕头,穿着睡衣下床。
    赤脚踩在微冷的地板上,他选的楼层较高,底层繁盛热闹的灯光夜景渗透不上来,放眼望去,一片冰冷孤寂。好在月亮大而明亮,足够照亮周身的小块区域。
    呆看了看,反身去冰箱拿出瓶酒,重新回到落地窗边。瓶内的酒液在月光笼罩下滑润剔透,有种蛊惑人心的魅惑。大概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缘故,凉得近乎能冻住手。
    沈星迟只把酒瓶握在掌心,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对诱人的酒也视若无睹。
    独自站到后半夜,直至脚凉腿麻,才放下酒,灰溜溜地缩回床上。
    *
    第二天晚上。
    沈星迟坐着出租车如时到达约定地点。
    还未进去,嘈杂喧闹的音乐已隐隐从门扉中渗透出来。小少爷简直能想象到其中五光十色纸醉金迷的情景。硕大的舞池内大概早挤满了人,吧台前身穿制服的酒保一定在炫耀着自己高超的调酒技能。
    臣服在体内的张扬野兽开始扬起爪子,沈星迟一改凌晨时的迷茫表情,嘴边挂上痞气而自信的笑容,挺直腰板,进入酒吧。
    守在过道上的保镖远远便看见桀骜不驯的沈星迟,惊讶之余忙俯下身向他问好,言语间皆是好久未见的话头。沈星迟含笑地点头,想到身上没有多余的闲钱能当小费,外表的王八之气顿时锐减不少。幸亏保镖也不贪这丁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后面人领着沈少爷往里走。
    一路上每个人都在跟他打招呼,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沈星迟点的头快酸,蓦地涌生出想调头回家享清净的念头。
    可这个念头一旦被那帮游手好闲的富二代知晓,没准会笑掉大牙。所以沈星迟仅能生生忍耐。
    穿过热烈的舞池,摆脱无数美女帅哥的相邀后,在左边特等区,侍者停下来,向沈星迟俯首。
    行了,你下去吧。沈星迟道,想了想,还是抽出剩余的钱塞进他上衣口袋内。
    侍者低头说着感谢,微笑离开。
    沈星迟抬头,轻松捕捉到程海那几个人。
    其实酒吧内本没有什么特定席,只是他们常坐那块,久而久之无人敢选,他们见没人坐,干脆不挑,反正坐得顺畅,因此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沈星迟驾轻熟路,坐在偏位的程海是第一个瞄见,狗腿式地站起来迎上去:哎呀沈哥,我们等你可久了。
    中间你字咬得又狠又准,生怕小少爷听不见似的。
    第37章
    沈星迟微笑:我好像没迟到吧。
    程海:你当然没迟到,是我们来的早。
    旁边人附和:终于能见到沈大少, 我们可兴奋了。
    沈星迟嗤了一声, 心想瞧你们这狗腿样。
    正对的长沙发空着,是特意为沈星迟留的。沈星迟一落座, 程海拿过一瓶酒,启开瓶塞,不要钱地为他倒了满满一杯。倒完率先拿起杯, 嘴里喊着来来来。
    其他人应声举杯,沈星迟同端起,碰杯后,众人一饮而尽。沈星迟举着酒杯靠近嘴边,酒吧内灯光混杂, 坠进晃荡的酒液内,竟意外像潭难看的泥沼,丝毫没有足能诱惑的美感。
    沈星迟心底奇怪地涌出抵触心理。
    余光瞟见同伴已干完,忙埋头闷喝。舌尖刚触及, 一股爽口却猛烈的味道炸开在味蕾。程海向来是选极烈的酒,符合他的品味。以往沈星迟喝净,总喜欢短暂沉浸在烈酒如火般灼烧喉管的刺激感中。但今天喝完, 舌尖只留下化不开的苦涩。沈星迟蹙着眉, 简直要怀疑是喝了假酒。
    腹部微微传来不适, 小少爷忽地念起夜下顾钧送来的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热而暖胃,香醇不腻。
    沈星迟飞快反应过来, 小幅度地摇摇头,眼前虚影浮动,像是醉了。
    一杯喝完,众人不再拘束,嘻嘻哈哈谈论笑料,懒懒散散地倚在软沙发上。
    沈星迟又续了一杯喝净,倒在沙发中调整心情。他觉得这一定是久待海岛的后遗症,该做的就是要和以往类同,该喝喝该玩玩该浪浪,几天后保证恢复得全全的。
    程海一边与其他人插科打诨,一边注意沈星迟。见沈星迟始终没什么兴致,心里开始盘算如何讨好的小九九。
    沈星迟注意到程海时不时降落的目光,呵笑一声,心道自己现在这副魂不守色的落魄样子在别人看来实在可笑,便直言道:海子,有烟吗?
    有有有!程海震惊,一时没从方才的状态调整过来,呆了片刻才匆匆忙忙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
    沈星迟接过,笑道:你干嘛,傻不拉几的。
    程海瞬间毛骨悚然,不可一世脾气暴躁的沈星迟居然对他笑了,程家小公子还从内品出了一点疼爱和暖意。要是以前,早国骂过来,数落他笨手笨脚,嫌弃地警告下次在这样就要多远滚滚多远。
    没程海低下头,暂时忘了巴结,坦白道,太久没看见你了。
    沈星迟调笑:海子,你这句话可说了好多遍。
    对呀。程海也哈哈笑,胸腔间盘踞着一股复杂情绪,你那些天跑到哪里去逍遥了?
    沈星迟无法克制地沿程海的话回忆种种,拿烟的手抖了抖,含糊道:去外面度假了。
    掩下眸,叫程海帮忙点燃,急促猛吸一口。他本就为掩心虚,心思更不在香烟身上,一口烟无预兆滑进,引得他不适应地咳嗽起来。
    沈星迟咳得停不下来,脸全红了,把瞎侃乱侃的小伙伴都吓到。程海忙递给他杯酒,沈星迟深深咽下,才好转些。
    程海开玩笑道:沈哥你这是去了什么清心寡欲的地方度假,一趟下来连烟也不会抽了。
    小伙伴嘻嘻哈哈笑得东倒西歪。
    沈星迟气得要命,瞪了程海一眼,厌烦地将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内。
    该死的,他真是满肚子的怨气,又不明白该往哪里发泄。
    这时,几个大胆又漂亮的女孩主动上前,试探性地邀请他们去舞池跳舞。男人们正愁光喝酒无聊,欣然答应,一瞬间座位全空,独留沈星迟还坐在原处。
    最后一个没伴的长发女生见沈星迟长相帅气,不免红了脸,小声又邀请了遍。
    沈星迟正烦,酒吧内吵闹,搅得女生的声音如蚊子般嗡嗡扰人。沈星迟烦闷地瞥了眼,没搭理,自顾自地继续倒酒。漂亮女生未曾受到这待遇,登时局促不安地僵立在原地。
    搂着女孩走远的程海瞟见,倒回来道:你别招他,他无聊自己就过来了。美女,一起呗,哥哥跳舞技术贼好,一个带两绝对没问题。
    女孩红着脸点头,跟随程海走了。
    酒吧的歌换了首,劲爆加倍,吵得人头痛欲裂。沈星迟在人走后连喝两杯,愈加觉得没有滋味。抬眼望去,广大的吧内灯光昏暗,人头济济,更甚,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干脆没节操地紧缠在一起。空气中永远飘荡着股浑浊气味。
    此前的计划并未如愿以偿,反而有越待越搓火之势。
    好不容易熬过这曲难听的歌后,跳得畅快的众人回归座位。
    热舞之后几个女生自然加入他们的阵营,与几个富二代说说笑笑,十分开心。沈星迟一言不发,脸黑得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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