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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情敌之后——鹿走南台(28)

    旁侧传来一声极淡的叹息,叹得沈星迟心惊,回过头,发现男人正隐在阴影中,尤其眼窝处,浓郁得散不开,这使他看上去特别疲倦,像一头累坏的狮子。
    半秒,顾钧出声,但眼神茫然,没有聚焦在沈星迟的身上:沈星迟,你难道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说了。沈星迟讪讪道,感谢你送我回家,不过你不这样做,我也可以和程海他们继续去玩
    顾钧打断:不是这个!
    沈星迟:难道你还想抓我回去?告诉你,这次可不会这么容易
    顾钧忍无可忍:沈星迟!
    这个人还要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他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那些事当做没发生?
    顾钧解掉安全带,咔嚓的声响震彻耳膜,探过身,沈星迟急忙后退,但背后是开不了的车门。大部分空间被挤掉,沈星迟无助地瞟了眼车门,再撤回来时,对上顾钧的眼睛。那双眼睛漆黑深邃,里面没有半点光,譬如一个不可测的深渊,令人心生畏惧。
    沈星迟:你干什
    顾钧没给他犹豫抵赖的时间,直接吻住他。
    唔沈星迟着急推拒。
    这个吻又狠又干脆,沈星迟根本抗拒不了,这刻的顾钧简直像块磐天巨石,重重挡在跟前,怎么也推不开。热意在唇上辗转反侧,心尖随之颤抖。沈星迟原想守住牙关,顾钧察觉到,惩罚性地咬住他的下唇,小少爷吃痛,给了机会,长舌直入,搅得里面天翻地覆。
    顾钧的学习能力太强,先前青涩的吻技不复存在,因为掺夹气恼,变得霸道而强势,吻得沈星迟头皮发麻,眼前一阵阵白光。
    手中的矿水瓶再也握不牢,掉到地上滚出老远。手指间空空荡荡,他勉强抓住顾钧的衣服才感受到一丝安慰,这下意识的小动作促使两人更加贴近。
    泄愤的吻结束,顾钧稍稍松开沈星迟,两个人抵住额喘息几秒,顾钧再度深深吻住他。
    沈星迟被堵得只能呜呜叫,手拼命拍顾钧宽厚的背抗争。
    较之于前面,现在的吻慢慢变得轻缓温柔,顾钧把手指插入沈星迟的头发中,柔软的舌头舔过他的上颚,把他的一切都照顾得服服帖帖。沈星迟逐渐淹没在这份亲昵与缱倦中,意乱情迷间,手自动绕过顾钧后颈,搂住。吻得狠了,鼻翼间皆是难耐的细小声。
    第二个吻结束,两个人变得有些难舍难分。顾钧闭着眼睛,意犹未尽地亲了亲沈星迟的鼻子,又倒回来亲了亲微红肿的嘴唇,努力平定气息。
    尔后,他睁开眼,注视已经软下来靠在手臂上的沈星迟。青年身上散发出一种餍足的懒洋洋,望起来,也仅是望起来特别好说话。
    顾钧开口,声音沙哑:肯说实话了吗?
    这句话如同根闷棍,将贪婪的沈星迟重新敲回现实。他冷不丁瞪大眼睛,可再摆出提防的表情也于事无补,搭配暧昧的红晕及唇边水渍,更像是把诱人的小钩子,勾得顾钧想继续,吻到这张嘴再也抛不出谎言来。
    事实上,他做了如想的一样的举动,但只是虚张声势,故意吓唬沈星迟。
    沈星迟果然被吓到,方才那份近乎窒息的热度似燎原之火,来势汹汹,野蛮可怕。他慌忙点头。
    顾钧:是不是一开始就要骗我?
    沈星迟动摇,仍没回应。
    顾钧手掌探进他的衣服下摆,在敏感的地方揉了一把,甚至隔着裤子掐了下屁股当威胁。沈星迟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变,焦灼地按住他的手,耳朵连着脖子的皮肤立即敏感地透出绯红。
    顾顾哥
    沈星迟慌乱求饶,畏惧地瞥了眼车内。
    他发誓,顾钧绝对有把人干死在车里的本事,将自己送出去真是大错特错,如今顾钧可以对他为所欲为,而他却做不了任何事,小少爷快要后悔死。
    顾哥,这里不行。
    顾钧重复他的话:这里不行?
    沈星迟叫苦不迭:顾哥,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胡扯没谱的话,不该赶你走,不该趁乱踹你,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
    顾钧颔首。
    沈星迟主动坦白:其实刚开始我只是想把你灌醉的,我觉得这件事不单我一个人的错
    说到后面语气愈来愈弱,沈星迟不住瞄着顾钧,观察变化。
    顾钧挑眉,手指掐住他的下巴。
    沈星迟迅速加大声量,一声声顾哥此起彼伏,是真的急了。
    顾哥,你放我回去吧。沈星迟可怜兮兮,这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
    顾钧:这时候倒惦念着关心我?
    沈星迟缩了下脖子,商量道:明天,明天我们谈谈,行吗?
    顾钧狐疑:真的?
    沈星迟诚恳点头。
    顾钧瞟了眼腕表,时间的确很晚,再看小少爷的模样,忍不住还是心软。
    上楼后,我要看着你房间的灯亮。
    他收回禁锢,退回到主驾驶座,把锁解开。
    沈星迟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没头脑来了句喃喃: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那不成同性恋了?
    顾钧瞪过去。
    接收到顾先生的眼刀,沈星迟反应,赶紧扭开门,逃得过猛,差点以头抢地,他跄踉几步,才顺利跑远。
    车灯延伸处,顾钧眼看着沈星迟不断远离,直至消失在大门内。他肩膀完全垮下,指腹抹过唇角,没有半点重逢后的喜悦情绪。
    黑暗如旧,以一种张扬跋扈的姿态在周身肆无忌惮铺天盖地,顾钧在如此环境下干坐了会,缓慢前倾,倦怠地靠在方向盘上。
    其实根本不需要证明,顾钧心里清楚,在他选择下去喝酒前就知晓沈星迟的目标,只是希望对方能在离开与他之间选择后者。可惜结果显而易见,顾钧无法得知他在离开前有没有迟疑过,但可知的,是他做出大张旗鼓来抓人这出戏,与其说是对沈星迟的不满,倒不如是对自己自作多情的厌恶。
    车内封闭的空间内残留丁点烟味,顾钧未觉难闻,反而倍感怀念,恍若沈星迟还在他身边,心大地嬉皮笑脸。
    *
    沈星迟一口气爬上楼,连电梯都忘了坐。气喘吁吁逃进公寓关紧门,譬如背后有洪水猛兽。
    实际中的确有这么只,还凶神恶煞地在楼下监督他有没有开灯。
    想到此,沈星迟连忙按开大厅的白炽灯,猥猥琐琐躲到窗帘后偷看。
    顾钧十分信守承诺,灯亮没多少,便开车走了。离去时,红色的尾灯闪了闪,像双直白的眼睛。
    沈星迟累得直接坐在木质地板上,劫后重生的微妙感萦绕在心间。他虚虚盯向白灯,半晌,好似想到什么,一股脑从地板上爬起来,奔向卧室,拿起枕头边的手机,拨了程海的电话,焦虑地等待接通。
    谈他个奶奶腿,沈星迟闲不住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顾钧找到他住的地方,再不跑,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第41章
    第二天,顾钧并没有如愿以偿见到沈星迟。
    顾家长子回到A市的消息如利箭一般飞向每个有利害关系人的耳朵里, 同时, 那些堆在公司里的事像山一样的压过来。
    傅秘书面无表情地将叠得极高的文件搬上桌,扶了下金边眼镜:老板, 这些都是需要处理的。
    顾家坐在转椅上,焦灼地握住钢笔在暗棕的桌面上一点一点。怎么这么多?他瞟了眼,没打算接手, 我在海岛上不是处理了?
    傅秘书语气平稳:这是总公司的安排,上头说您有这样的能力,应该多历练。还有,我想休假几天,希望您能谅解。
    老板跟富家公子跑路去海岛度假, 留他一个小秘书天天顶着传递任务的身份去面对严肃古板又刻薄挑剔的股东及爱八卦吃瓜的下属,饶是老成持重精明能干的品性,此刻的傅秘书也恨不得跳起来给顾钧两锤子。
    顾钧顿觉头疼,奈何傅秘书在那段时间里功劳最大, 勉强点点头,同意了。
    傅秘书使着凌波微步离开。
    顾钧继续敲桌子,后悔不已。他就不该早上心血来潮去公司看看, 结果进去便出不来。借手机瞄了下时间, 窗外一轮艳阳升起, 将奋斗的光洒向人间大地。顾钧自兀烦虑片刻,还是认命地拿过文件。
    这样也好,决定投身工作的顾钧渐渐冷静下来。按沈星迟那样的性格, 要他坐下来好好谈才是见了鬼,指不定又会说出一堆令人气炸的话。
    与其这样毫无进展,倒不如双方都单独呆会仔细想想。顾钧不相信沈星迟会那么没脸没皮,对那晚的事毫无反应。何况,照昨天他出现沈星迟的状态来看,绝对没有像表面言语那般说得从容。
    顾钧回味昨天夜里沈星迟的每个表情,嘴角翘起,幸福地迈入工作的海洋中。
    *
    沈星迟夸张地带上大帽与墨镜,在公寓门口鬼鬼祟祟张望。
    来接他的程海倒大大方方地暴露在太阳底下,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沈哥。他眼角含泪,言语中皆是倦意,你干嘛呢?
    沈星迟急得要死,冲过去对他脑门来了几下,尔后继续抵抗地躲在车后面,压低声音:谁叫你这么大声叫我的?
    程海莫名其妙,但被他紧张的神情感染,也一起蹲下去,小声道:什么了,沈哥?你仇敌来找你了?
    谁仇敌?沈星迟嫌弃,笑话,哥哥我人缘这么好,想巴结我的人都能从这里排到A市大桥!
    那你这样末了,程海像是品出点什么,眼放精光,你是不是在躲什么人啊?
    沈星迟嗤了声,言语不屑,可惜躲闪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就他,需要我躲躲藏藏的吗?
    谁?程海持续八卦。
    就、就是沈星迟结结巴巴几秒,忽然意识到,抬眼狠狠剜了程海一下,关你屁事,唧唧歪歪。我几点叫你的?让你早上六点来接我,现在呢?都他妈日上三竿了!
    程海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极其委屈:沈哥,早上六点你让我爬起来,不如直接拿把刀将我剁了。我平常晚上才睁眼,况且昨天被他们拉去KTV唱了通宵对了,你后来跟顾先生怎么样了?
    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沈星迟:什么怎么样,他专车送我啊,啧啧啧,能让顾钧接送,那滋味
    程海兴奋:是不是特别好特别梦幻!
    沈星迟即刻拉下脸:梦幻你个头,傻逼兮兮,你十八岁少女啊?他送我到这,然后走了,没了!
    后面那句小少爷是加快语速讲完的,生怕借此回忆起某些旖旎画面,避如蛇蝎。
    就这样?程海颇为遗憾,不过沈哥,你怎么好好和他走到一起,两个人还去度假,以前你们不是为了个顾绾吵得不可开交,恨不得隔三差五干一次架。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走到一起!我跟他屁毛关系都没有。沈星迟咬牙切齿,你还敢提顾绾那件事,海子,你差点害死我!我没揍扁你就算不错。
    程海缩了缩:那馊主意可是你自己敲板的,沈哥。
    沈星迟:你敢说没在旁边起架子?马屁精。好了,别在瞎鸡|巴乱讲,上车,送我走,快!
    天光大亮,公寓外虽说不是人潮汹涌,但总归还有那么几个遛弯锻炼的,就他们两个大男人躲在车旁的怪异姿势,早已引得来往的人不断侧目。
    程海听从,迅速上了车,关门同时,沈星迟坐上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
    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不懂规矩,贸贸然将车随处一停,准备倒车离开时,发现后面正有位老奶奶,走得极其慢悠悠,急得程海狂按喇叭。
    程海抱怨:沈哥,你完全有能力买下整栋公寓,干嘛只选一层,又拘束又不方便。
    沈星迟:你当钱从天上掉下来的,有人不好吗,这叫生活气息!别再按了,等几秒会死?
    明明是你催快走的,程海暗自吐槽。
    好不容易等老奶奶走了,程海顺利倒车,疾快滑过街道,融入车流。
    车内有点闷,若有若无混杂着劣质的香水味,沈星迟轻微蹙眉,摇下车窗,斜靠椅背向外看。
    程海:沈哥,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找个地?
    沈星迟摇头,示意他别停。
    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期,不消几时便被堵在路上。前后全是车,红绿灯迟迟不变,程海躁动地用手敲打方向盘。如此境地让他再次想起那位烦人的老奶奶,讪讪道:刚才那老人你认识啊?
    沈星迟:不认识。
    哦。程海道,看刚才的口气,我还以为你跟她关系很好呢。
    沈星迟明了程海的意思,笑道:怎么,不就让你等她半会,至于不满到现在吗?
    不是程海支吾,哎,反正他们都一样,走路慢慢腾腾,说话念念叨叨。我家老头子也是,他最近公司好像出了点问题,我上次夜里起来撒尿,见他在饭厅喝小酒,还拉着我讲话,讲得又全是些老掉牙
    你多大了?沈星迟没控制住,摸了下程海的狗头,程叔叔主动找你,你就陪他说会话呗。人都会老,也会累的。
    程海啼笑皆非:你没毛病吧,沈哥?
    他真的是变了,程小跟班想,要是以往,沈星迟绝对会和他一起加入吐槽,顺带吹嘘下自己在父亲面前是如何强硬,然后程海抓住机会,起哄说上几句牛牛牛的话。
    不过,才短短那么点时日,真能改变一个人本性吗?程海不敢打包票,或许,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原本关注的重心转移了。
    程海不知道,沈星迟之所以有这样举动,仅是不小心想起梅姨,及那一众曾经关系不错的佣人。多么新奇,他居然会和雇佣的人玩得开心。
    沈星迟咳了声,不知道怎么圆,干脆作罢:那程叔叔的公司没事?
    他那小破公司。程海不屑地拉长语气,隔三差五出毛病,经常拆了东墙补西墙,生命力贼旺盛,我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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