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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情敌之后——鹿走南台(42)

    两人坐好,不需累赘的寒暄,直接动筷。沈星迟加了块土豆,是提前就放进锅煮过,这时吃起来正好,非常粉糯。香辣的调味刺激味蕾,引得他直呼好吃。
    好吃对于做饭的人来说是最佳的夸奖,程海微笑,等锅内素菜吃得差不多,主动承担起烫羊肉卷的工作。
    他烫了满满一大碗,首先递给沈星迟:沈哥,这碗给你。
    沈星迟想推辞,被程海拿还有很多堵住,只能不好意思地接过。
    程海这次烫的特别注意,羊肉卷的熟度被维持在恰当的时刻,个个肉汁饱满,加上蘸料与红油,极其诱人。沈星迟以前就是为肉独尊,这样一碗摆在眼前根本忍不住,当即心花怒放地夹了满筷子塞进嘴里。
    咬了没两口,竟然有股罕见的腥味从肉卷中弥漫开来,冲击整个口腔。
    沈星迟眉毛蹙起,顿时受不住这味,但当着程海的面直接吐出未免太不领情。只好生咬几口,打算干咽下去。可每咬一下,羊肉中的腥骚味就溢出一分。小少爷脸色顿时煞白,额头被逼出细细密密的汗。
    当他艰难地将满口肉吞进去,身体也像是忍耐到极点,猛烈反弹出来。
    沈星迟慌忙捂住嘴,丢掉筷子直奔浴室,将刚刚吃的全吐出来,最后吐得仅剩下酸水,让他叫苦不迭。
    吐无可吐,这才脚底虚浮地扶住墙往外走。
    程海站在外面,面色焦急,看他这样,忙扶到桌旁坐稳。
    沈星迟一看碗内剩余的羊肉卷就害怕,没心情再遮掩,惨白着脸用一根筷子将其推远,瘫在椅子上挺尸,毫无任何食欲可言。
    满房间的火锅味简直成为折磨他的利器。
    沈哥?程海担心地望着他。
    沈星迟无力地摇摇手:不碍事,你继续吃吧。
    他哪还有吃的心情: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从程海进来就觉得对方状态不好,起初仅认为是日夜颠倒熬夜的缘故,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青年倚靠在椅子上,表情恹恹,眼窝乌青,分明是副病怏怏样。
    沈星迟本不愿说,程海又喊了声沈哥,才勉强道:羊肉,有点腥。
    程海不避嫌地从他碗里夹了块,尝过:不腥啊。非常正常的味道。
    虽然扫了兴很抱歉,可沈星迟已经不想再讲话,难受地捂住肚子。
    联系到此前他吃东西的习惯大变,程海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去医院看过吗?
    沈星迟:这点小毛病哪用看医生,熬几天自己就好了。
    程海劝导:有些事是越拖越严重的,沈哥,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下比较好。需要我送你去吗?
    知道了。沈星迟厌烦地掐了掐眉心,我会找时间去看的。
    第63章
    遗憾归遗憾,顾及沈星迟身体不舒服, 火锅匆匆结束。
    程海收拾好厨房, 将素菜用保鲜膜密封,放进冰箱, 把他嫌腥的荤菜全部带走。
    沈星迟在椅子上窝了许久,觉得稍好,下来送人。
    在后面一直跟到门口, 沈星迟心怀歉意道:不好意思,海子,难得你抽空来看我。下次你再找时间,我做东,请你搓顿好的。
    程海摇头:没关系, 沈哥,你平常多注意休息,还有,记得一定要去医院。
    沈星迟嗤的笑起来, 提起几丝精神调侃:啰里啰嗦。
    程海抓了抓头发,羞赧地低头微笑,跟他说走了。
    沈星迟站在门口摆手再见。
    呆至程海的身影消失不见, 才退回来关门。关紧的那刻力量也随之散去, 小少爷重重地喘了口气, 身体沉重,空寂下来的房间使心情变得恶劣。
    沈星迟重新爬上床,用被子裹紧身体, 企盼借用睡眠来缓解这种不适感。
    *
    顾钧从公司开车回家,浑浑噩噩,不知何时竟开到了沈星迟的公寓前。
    停在浓郁的树荫下,遥望那扇熟悉的窗户。一时未明晰该用哪种心态应对。正颓丧间,他看见一辆小车驶进公寓的停车场。小车的外形莫名熟悉,让顾钧不免多关注了几眼。很快,来人就证明了他的猜想。
    程家公子拎着大包小包从停车场走出来,脸上笑容明媚,笔直进入公寓。
    顾钧错愕,当即想推门下去把他拦住,然而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出去。
    憋屈地坐在车内等待,焦灼不安地敲击方向盘,顾钧不禁想他们会在公寓内做什么?是嘻嘻哈哈看电视开玩笑,还是喝酒聊天谈荤段子?每种想法都让顾钧莫名心火难消,酸味四溢。
    饶是如此,他却不能够直接了当地冲上去,或者像以往蛮横地将沈星迟拽走关在只有他们俩的地方。因为沈星迟已经彻底地拒绝他。思及此,顾钧愤怒地砸了下车座。
    下午,临近三四点,黑车内的顾钧终于看到程海从公寓中出来。
    藏匿在心里那些纷扰纠葛的念头再也压抑不住,顾钧推开车门,快步上前,挡住那人的去路。
    程海正低头想沈星迟的事,面前忽地阴影暗布,抬起头,冷不丁撞见男人的眼睛里。那片晦暗黑得令人心惊。
    程海惊愕,未料到顾钧还会出现在这,过往糟糕的回忆刹那迸发,震得他急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顾钧直截了当:沈星迟是不是在公寓里?
    顾先生。潜意识的畏惧使他嘴唇颤抖,憋不出话。直至想起曾经拼命发过的誓言,程海握紧手,战栗地问,您找沈哥有什么事吗?
    顾钧:别废话,问你在不在?
    程海深陷彷徨,但发生在沈星迟身上的种种他皆看在心里,深吸了口气,难得镇定道:顾先生,您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况且沈哥跟我讲,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前我帮您通风报信,说是为了我的父亲,但您同说过,是要和沈哥重归就好,既然今天沈哥明说,我也不必事事都告诉您。
    纵然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直接听闻仍使顾钧心痛不已,程海的话无异于根根利箭,刺得他千疮百孔。
    他真这么说的?
    程海点头。
    顾钧抿住唇,眼底神色翻涌。
    程海见男人表情不对,打算脚底抹油开溜。
    可惜溜到一半,被声怒叱钉在原地。
    顾钧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始终的求而不得让他几欲丧失理智。与其说是沈星迟的决绝引发,倒不如是他自身的作茧自缚画地为牢。
    程海!顾钧阴测测地开口,你信不信我可以再次让你父亲的公司破产!
    程海被这句威胁话惊得扭过头,心脏在胸腔内狂跳不止,企图淹灭各种感官。
    黑发男人并没有回头,背影看似宽大,但细揪之下,倒隐隐透出股沉重与苦闷感。程海忽然想起沈星迟,酒店里满身痕迹的他与刚才趴在洗手台旁不停呕吐脆弱的他,一刹那,青年莫名地觉得不害怕,也找不出缘由。
    顾先生。程海慢慢道,在顾钧看不见的地方,目光坚定,我相信您绝对有这个实力。何况我父亲的公司本来就是因为有您的帮忙才能够起死回生,而我也因为您有幸了解真正的工作生活,这些我都非常的感谢您。
    说着,他露出丝嘲讽的笑,言语变得不再那么正式。
    以前我总认为我爸的公司就是我们家的天地,没了就是毁天灭地的灾难。但实际是我想的太夸张。我相信凭我们的努力,虽然可能做不出什么成绩,至少不会饿死。如果这样做,能够消顾先生的气,我绝对不会有怨言。不过我曾经向沈哥发过誓,绝对不会再做背叛朋友的事,我不能伤沈哥的心。所以很抱歉,顾先生。
    讲完,程海转过身,背脊比方才挺得更笔直些,一步一步,逐渐远离,往停车场走去。
    顾钧手握紧成拳,又松开,再度握紧,这么颠来倒去几次,最后颓然地垂下。
    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
    他陷入一种古怪的孤立无援的境地,仰起头,高大的公寓层层相似,竟一时分不清沈星迟住在哪层。
    说实话,顾钧早就明了沈星迟此时在公寓里。但即使他去敲门,得到的也是不理会的结局。希望借程海的嘴再三确认,只不过是想从表面上安慰自己,此前去找他真如管理员所说为沈星迟不在家。
    骗人不如骗己。
    顾钧僵立地站在公寓外,明明是生气勃勃的春季,四周绿意盎然,花团锦簇,阳光温煦暖人。但他的心里却没有半分的喜悦。
    黑发男人缓慢垂下头,心想,这场从海岛延续到A市追来躲去的闹剧,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种要打响反击战的感觉覀L覀
    第64章
    至那次之后,顾钧突然不再发消息过来。
    习惯了每天等他消息的沈星迟望着没有震动的手机, 十分别扭。心里想不在意, 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反复纠结了两天,本来身体就不舒服, 这下直接陷入说不出的悲观境地,连去医院的动力都没有。
    固执与理性在缠绕不放的难受感前越发薄弱。
    沈星迟开始胡思乱想,觉得顾钧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纠结到一半, 又莫名被股恼怒笼住,觉得这些跟他丝毫没有关系。
    第二天临近傍晚,四下暮色昭昭,飞鸟身披霞光划过天际。
    小少爷睡不着,躺久又头痛, 干脆坐起来玩手机。
    灯未开,房间半是昏黑,只余手机莹莹蓝光。
    玩着玩着,不自觉点开微信, 手指于聊天界面一一划过,最终定格在顾钧头像上。犹豫再三,心道看看他又不知道。
    黄昏之际, 逢魔时刻, 那个头像似极了个泛着香味的陷阱, 沈星迟不由呼吸紧促,觉得自己成为了黏在蜘蛛丝上的蝴蝶,动弹与扑腾仅是暂时。盯着太久, 眼前仿佛泛起虚影。
    被鬼蒙了心。
    试探性地点进去,明明独自在家,心脏却砰砰狂跳。上条消息还定格在旧时间内,沈星迟咬住唇忽略,自己都不清楚想干什么,仅是一味的翻翻找找。
    很久以前,顾钧曾用微信打过电话来,只是他没接,未接通的提示上小红点仍显著的存在着。
    鬼使神差的,沈星迟伸手点了下。
    眼前画面陡然一变,等反应过来,已经成为正在视频通话的阶段。
    沈星迟刹那紧张到极致,头皮发麻,飞快蹦跳的心脏频率引得人几欲呕吐。
    手忙脚乱地将通话按掉,一口气还未喘下,黑下去的手机界面映出自己张皇失措的脸。
    熄灭的怒火再度席卷而来,沈星迟举起手机想将它往墙上砸,这时,手机却传来震动。
    是顾钧打来的电话。还是直接打手机号码。
    沈星迟非常震惊,心里隐隐滋生出害怕,不敢细想快速按掉。
    手机消停片刻,电话再度打来。
    这次沈星迟不敢再轻易按掉,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熟悉名字,忍不住还是按了接听键。
    两方双双沉默。
    沉默到沈星迟错觉这个电话根本不存在,那边终于传来顾钧的声音。
    即便是通过手机,声音微微失真,沈星迟依然能听出其中遮不住的疲倦。
    沈星迟?
    沙哑的音震着耳朵,痒痒的。他受不住,拿下来开了扩音,自己抱住腿,在床上缩成个团子,低头回他:嗯。
    那边又是沉默,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星迟同样,两人隔着手机相互对立,仅有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一些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半会,顾钧迟疑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星迟张了张嘴:没
    未等他讲完,顾钧飞快道:还是你打错了?
    仿佛是主动给他俩台阶下。
    沈星迟又小小嗯了声。
    顾钧:那就好,我这边还有点忙,先挂了?
    沈星迟怔愣点头,意识到对方根本看不见,忙道:好。
    电话延续了几秒,如同在垂死挣扎苟延残喘。
    顾钧把电话挂断。
    沈星迟望着手机,直到屏幕暗下,才抱住腿往后,倒在床上。
    天空在不知不觉间全黑了,窗帘大打,他仰高头,能够看见天幕的一角。
    在房间内维持这样的姿势不清楚躺了多久,露在衣服外的身体凉得无法忍受,才缓缓换个动作。沈星迟侧身蜷缩,余光瞥见落在脚旁的手机,艰难地伸长手够过来,点开,仍旧没有讯息。
    顾钧的余威实在太大,思绪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人的身上。
    他说在忙,又没有如往常那样发照片来,是不是还没开始吃饭?还是说,从他停止发消息的那天起就持续这样忙忙碌碌的状态到现在?
    处于生病中的沈星迟深知吃饭的重要性。
    瞟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惊觉已是晚上9点。小少爷握紧,一股脑地从床上爬起来。
    *
    外面灯光璀璨连片,马路上车流如水。
    沈星迟穿了件连体卫衣,帽子拉起,盖住头,只露出张脸。
    卫衣前有个带拉链的大口袋,他一手伸进口袋内,时不时揉揉腹部,一手提着打包好还热气腾腾的宵夜。
    从公寓过来,再去饭店里点餐等待,前前后后差不多又花了半个小时。
    经过闹区,到达顾钧的公司,这段路沈星迟能够明显感受到繁华喧闹的热潮在急剧褪去。待他在公司大门前站定,已经听不到什么嘈杂的声音。
    光很淡,近乎漆黑,沿路栽植的树木随风在暗夜中窣窣作响。
    沈星迟仰起头,公司高层的一间办公室还发着光,仿佛高处闪着亮的独星,显著而特殊,又透着股无言的孤寂。
    其实他并没有提前打过电话,这次来也是心血来潮,所幸猜测的地点是正确的。
    然而走了没两步,沈星迟忽地生出股退意。他真的不应该来,不应该再出现在顾钧的面前。理智在大脑内疯狂叫嚣,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想要再继续靠近点。
    沉重的宵夜勒得指腹泛红,沈星迟心想,我不过是送点吃的给他,没有别的意思。这么想着,压在身上的背德感与罪恶感似乎减轻不少,抿住唇,走进公司里。
    *
    已经离正式下班时间过去许久,但顾钧仍放纵自己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
    一方面是近来工作的确有所增加,大概跟顾父打算将他调到总部有关,另一方面男人发现,工作的确是能麻痹人的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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