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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我把你当兄弟——小越儿(9)

    伤了你,我只会比你更疼。
    第17章 十七回
    展昭担心他内疚出内伤,最终还是妥协,乖乖转过来让他涂药。
    白玉堂来之前气势汹汹,谁知道该上岗了,反而盯着展昭白到发光的背脊怂了。
    他视线烫人的沿着展昭的背脊向下,将他紧致结实的身形扫过一篇又一篇,看的喉咙发紧,口干舌燥,眼睛几乎冒出火来,就是不上手涂药干正事。
    相面呢?展昭等候多时,也不知道这小朋友在自己后边儿干嘛呢,笑着一转头,相面也不该对着背面,该看正脸才对。
    白玉堂立马心虚的垂下眼睛,将手中攥热的药膏往他面前一递:你自己涂吧。
    展昭不接,反手一推道:我看不见,也够不到你这人也真是,说不涂你非要,让你涂你又嫌麻烦了。
    白玉堂没辩解,只径自咽咽口水,手指微颤的涂抹药膏。
    他眼观鼻,鼻观心,强迫自己摒除杂念,想着赶紧涂完赶紧溜。哪知,没等他动手,展昭却向后一仰,亲昵又自然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白玉堂的身体登时就绷紧了,那已经抹上药膏的手指,怎么也涂不上去了。
    当年你大哥还在世时,你可不是这么对我的。展昭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了,居然开始怀起古来,那时我身受重伤,几乎丢了半条命,是你大哥救了我,又为了给我治伤将我暂时安置在你们暂住的院子里。那会儿,你也就有十四吗?
    他不等白玉堂作答,自顾自的说道:我刚来到你们家,整日都在昏睡,后来命救回来了,才有了一点意识,当时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便是你。
    想到过往之事,展昭忍俊不禁:我错把你当做救命恩人,想要对你道谢,你却不顾我还是个半残,居然张口就要我滚蛋啧啧,年纪不大,脾气挺大。
    再后来,我偏不滚,还吃喝全赖在了你家。展昭说到这里,声音一顿,之后不久
    行了,别说了。白玉堂打断他,心里忽然一阵针扎似的疼,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忆往昔没有意义。他胡乱的将指尖上的药膏给他涂上,抬手一推他的背,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玉堂。
    白玉堂抬眸,借着屋内的一点灯光,恰好看进了他的眼里。
    展昭:今晚别走了,一起睡吧。
    灯光已被挥灭。
    白玉堂平板一样直挺挺躺在展昭的床上,十分懊恼自己的不坚定。
    明明上一刻他还态度决绝的拒绝了展昭的同床邀请,可他一对自己笑,一拽着自己往他床上拖,白玉堂的所有坚定和坚持就全都土崩瓦解,消散的一干二净。
    白玉堂恨死了这个时候的自己,却又对这样的自己无可奈何。
    身旁的人翻了个身,带着热度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他。
    白玉堂本能的想要逃,到底舍不得那一点清冷之中的暖意与温情,于是便也悄悄伸出手,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放纵那一丝不该有的情愫肆意疯长,不畏天地的勾住了他的手指。
    那一刻,他灵魂深处的孤独凄冷才总算被填满和抚慰。
    这一宿,白玉堂难得的睡得安稳。
    及至天明,白玉堂舒服的苏醒,一睁眼,正与展昭四目相对。
    白玉堂:
    他定定的望着对方,因为过于紧张,吸进去的气都忘了要吐出来,直至胸腔中再也容不下再多空气,白玉堂才强自镇定的推开眼前人,心如擂鼓的弹坐起来。
    昨晚睡得好吗?展昭一只手托着脑袋,侧身看向白玉堂的后脑,以前没发现,你睡觉居然是这个这个样子的。
    白玉堂的一颗心倏然提起,生怕自己在不知情下乱说了什么梦话:我睡觉怎么了?
    没怎么。展昭故意卖关子道,挺可爱的。
    白玉堂再待不下去,掀了被子跳下床,头也不回的狼狈逃走,一直逃到门口才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说了一句:我今日在暗庄,你若有事,让白福去找我。
    屋门关闭,白玉堂走了。
    展昭这才收敛了表情,心事重重的坐起来。
    昨天晚上,白玉堂悄悄握住他手指,展昭其实隐约知道。
    他们这些习武之人,睡眠都浅,即便是休息,也要分一半意识在外面,以备随时应对突来的危机。
    所以昨夜他看似是睡了,但其实发生过什么也大约都知道。
    白玉堂早年父母亡故,是由大哥一手带大。之后唯一的大哥也遭遇不测,十多岁便孤身一人。好在之后结识了颜查散,又与陷空岛众位结义成为兄弟。这么多年过去,展昭原本以为他走出来了,至少身边有了这许多兄弟好友,能让他有了一丝慰藉。
    然而直到昨天,展昭才知道在多少个午夜梦回下,那个表面狂放不羁,傲视一切的白玉堂,心里其实有个洞。
    即便拿天地来堵,也始终无法将这个洞填平。
    他看似坚不可摧,却不过只是遮挡内里脆弱的一层壳。倘若不小心敲破,便能看到大片大片的嫩肉和满眼惨不忍睹的血肉模糊。
    偏他心高气傲,不肯对世人示出一点弱,只能在无人察觉的漆黑深夜,偷偷摸摸的汲取自己身上的一点点的温度。
    展昭摸着身旁位置的一手冰凉,重重叹了口气。
    心想:以后要再对他好点,让他感受到哥哥如春天般地温暖。
    白大哥不在了没关系,你还有展大哥。
    展大哥精神抖擞的起了床,简单洗漱过后去了大堂吃饭。
    按照约定日期,今日王朝应该就到了。展昭早就提前给他留了信儿,让他抵达后来这家客栈找自己。
    恰好白玉堂去暗庄,展昭便决定一边在客栈等王朝,一边顺势观察一下老板娘,倘若时机得当,兴许还能套问点线索出来。
    一大早,店里生意还不算忙。展昭一顿暖呼呼的早点下肚,看到伙计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笑吟吟的将他招呼过来。
    伙计认出他是那天要去曹府的客人,一扶头上的帽子,漾开待客笑容,躬身凑了过来:怎么地这位爷?昨日曹府去过了?可是还想听听其他非同寻常的事儿?
    第18章 十八回
    展昭闻言笑了:怎么,你还知道哪些不同寻常的故事?
    伙计道:那可知道的多了,小人在此接待了不少南来北往的顾客,自然听说了许多新奇的故事。爷您想听什么?家长里短,感情纠纷,兄友弟恭还是手足反目?
    展昭道:今日不想听那些,想听你说说你家老板娘你家老板娘今日如何没在?
    他们这位老板娘年轻且貌美,又还是单身,尚未成家,往来客人自是有不少是奔着这位美人来向他打听的。伙计不疑有他,会心一笑:老板娘去庙里上香了,午后才回来,您若想找她,得晚些时候来。
    展昭奇怪道:这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怎么挑今天这日子去上香?
    伙计道:今儿个是老板娘家人的忌日,她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
    展昭心念一动,压低了声音,做虚心状:恕在下冒昧,你家老板娘可还有家人在世?看她年纪轻轻就出来做生意,家里怎么会放心?还有她失声,到底是因何所致?
    左右现在店里没人,伙计便将抹布往肩上一甩,抽了凳子坐他旁边,也压低声音道:有关老板娘的家事,小的听说过一些,不过不保真,您就当个故事随便听听。
    展昭:洗耳恭听。
    小的听闻,老板娘少时家境凄苦,在她年幼不懂事时便没了父亲,她和大她四岁的姐姐被母亲一手带大。当时老夫人的上头还有个孤寡的婆婆,一家四口都是女人,连个可以依赖仰仗的男人都没有,那生活啧啧,不可谓不艰辛。伙计舔了下唇,继续说道,老夫人的婆婆身体不好,常年卧床用药,一个月只有三五天精神好些。为了给婆婆治病,老夫人几乎倾家荡产,但下边儿还有两个孩子,日子又不能不过,于是她只好一边在外接些零散活计,一边照顾着一家老小。日子虽然清苦,但到底还能勉强过。
    一直到老板娘五岁那年,老太太意外感染一场风寒,差点送了命。老夫人为了救治照顾她,拼了命的去接散活,没日没夜的操劳居然也顶不住病倒了。当时老板娘的胞姐已经九岁,于是毅然担起整个家,分担了母亲的工作,为母分忧。
    有了大女儿的帮衬,老夫人总算可以放心静养,病情逐渐好转,但之前为了看病抓药,她们欠下不少钱,即便做工也很难还上。老太太的身子在经历这一场大病后也是每况愈下,日暮途穷,为了不给这个家再增负担,某日深夜,老太太趁家人睡下,居然偷偷爬起来上吊了。
    伙计说到这里,略微停了停,看了一眼展昭的表情,这才继续道:所幸的是,老夫人恰好起夜,听到了动静,哭着将老太太救了下来。那晚,老夫人抱着婆婆大哭了一场,她告诉婆婆,自己从来没有把她当做是负担,自己已经没了丈夫,婆婆便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婆婆深受感动,当场老泪纵横。当夜哄睡了婆婆,老夫人回房,一宿没睡。她虽然从未把谁当做负担,但眼下这情况却无法令她两全,于是在经过她的深思熟虑,左右权衡下,第二日一早,她背着全家,带着当时只有五岁的老板娘出门了。
    展昭不由得皱眉。伙计虽未说明,但他已经猜到这位老夫人要带五岁的女儿去什么地方。
    在一些偏远地区,有些家庭因为家境贫穷,揭不开锅,无奈之下会把家中承担不了劳动力的孩子变卖为奴,贴补家用。虽然可叹可惜,但对他们来说也实在是无计可施。
    老夫人忍痛将女儿变卖了,没想到祸不单行,居然遇到了骗子!伙计讲故事讲的自己代入了情感,说到这里忽然愤怒的一拍桌子,横眉怒目道,那豺狼之辈用银子骗走老板娘,又遣同伙潜随老夫人回家,以一包碎石头块儿将银子掉了包。更可气的是,那鼠辈老贼居然心生歹念,妄图对老板娘行苟且之事!也幸得老板娘机敏聪慧,砸破了歹人的头,趁机跑回了家。
    如此一来,一切就又回到了原点。伙计道,老太太知道老夫人要卖女的事情,泣不成声,又要寻死,老夫人几次三番的阻拦,最后不得不向她保证绝不再犯。但是日子还得过,钱还是没有,身后那还有一屁股的债等着她还。老夫人沉淀了几日,到底还是支撑不下去,便想效仿古人,埋儿奉母,不想这事儿被大女儿知道了。大女儿与妹妹一向亲近交好,先前母亲背着她要去卖了妹妹便已让她心伤心碎,如今妹妹得以完璧而归,她自然心生警惕,生怕一个不注意,妹妹再被母亲抛弃。现今得知母亲如此心狠,卖女不行居然还要埋女,于是连夜带着妹妹逃走,想着:家里不是没钱吗,那她想办法弄到钱,妹妹不就能得救了?
    伙计深谙讲故事的套路,讲到这里,尾音一勾,居然神神秘秘的不讲了。
    展昭还等着听他的下文,见他罢工,略一挑眉,见伙计摇头晃脑,明白过来,哭笑不得的摸出一块碎银子:小哥辛苦,这点银子便拿去给自己沏壶茶,烫壶酒吧。
    伙计见钱眼看,忙眉飞色舞的将银子接过来,小心揣好,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道:两姐妹连夜出逃的事儿谁也没有惊动。及至第二天,天才擦亮,老夫人悄然来到老板娘的卧房,准备带她前往提前挖好的土坑,埋了。然而挖开坑中松动的浮土您猜怎么着?
    展昭眯了眯眼,没有搭茬。
    伙计便只好自己公布答案:兴许是老天感念老夫人的一片孝心,也或许是上天心疼老板娘的遭遇待老夫人挖开土坑,居然发现里面埋着一包闪闪发光的大元宝!有了这些钱,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老夫人自然也不必再去卖女埋女,咱们老板娘也总算平平安安顺利长大。
    不过有些东西,拿了不是白拿。得了好处,总有一天是要还回去的。伙计指尖在桌面上轻磕了两下,故作神秘道,老夫人一家得了银子,偿清了债务,没等开始享受好日子便相继去世,到头来只剩下个老板娘,精打细算勉强度日,又省吃俭用,拿剩下的钱财开了这么一家客栈,苦心经营多年,费心又费力,虽不至于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到底能够养活自己,解决生计。未来若是遇到个看得过眼的,也能拿出一笔体面的嫁妆,风风光光的出嫁,于她来说倒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故事到这儿就算讲完了,伙计讲的喉咙冒烟,脑袋都大了两圈,于是不见外的翻过个茶杯,径自倒了半杯茶水润喉。
    一边喝水一边抬眼去看这位客人,心里默默想道:这位公子也是真俊,倘若老板娘能跟了他,倒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正想着,展昭忽然一敲桌子,问道:你这故事讲到最后怎么少了个人那位老板娘的胞姐被你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玉堂:我就一会儿不在,怎么就都珠联璧合了???
    第19章 十九回
    伙计挠挠头:这不瞒您说,小的听来的故事版本就是这样,就算您问,小的也回答不出。姑且就当做她和家人一块儿病逝了吧。
    展昭:
    这么草率吗?
    你刚说病逝。展昭想想,又问道,老板娘的家人难道都是病故的?
    伙计不怎么确定道:听说是,至少小的听到的是。
    展昭问:什么病?
    伙计摇头道:这小的就不清楚了。
    展昭心里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接连病逝,却连得的什么病也不清楚。还有一个干脆凭空消失,而墓碑却被立在了南边儿山后的乱葬岗中。
    凭他多年跟随包大人办案的直觉,总感觉这里边儿还有什么事儿。木家全家,尤其是那木葵的死因更是值得仔细推敲。
    伙计讲完了故事又赚到了银子,眼见这位客人陷入深思不理他了,便拍拍屁股准备到外边儿去招揽点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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