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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路不明的神别乱请[刑侦] ——噤非(45)

    他任由女儿独自一人翻过大山去上学,其实每天都悄悄跟在女儿身后怕她出什么意外。
    还有很多很多,爱之深责之切,他没有能力富养女儿,只是想把他会的他知道的竭尽所能教给女儿,希望她能走得更远。
    但现在,还没有看到女儿荣归故里,意外就先未来一步抵达了
    文熙淳赶紧扶起他,但老父亲非常倔强,一直跪在那里,嘴里不断重复着求求你,一定要找到杀害我女儿的凶手。
    文熙淳心头乱糟糟的,其实他很不喜欢接见受害者家属,看到他们因为痛失至亲悲怆痛苦的模样,就会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一分,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也不是圣人,只不过是个同大多数一样的普通人罢了。
    门口闪进一道白色身影,默默来到文熙淳身边。
    文熙淳的模样实在是有够疲惫,脸色苍白如纸,比受害者家属还难看。
    没事吧。询问声响起。
    文熙淳抬起头,右眼依然隐隐作痛,模糊的视线中透出瑰丽深邃的五官。
    这个人,就好像在自己心上装了窃.听器,每当自己难堪难受的时候,他总是掐准时间到来。
    来我办公室吧。姚景容二话不说拉起文熙淳的手就往外走。
    在他眼里,受害者家属就是家属而已,哪怕是再悲戚的场面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他关心的只有一个人,能把这个人照顾好就是他认为的全部职责。
    第55章 渡鸦(7) 今晚是属于我的吧。
    姚景容的私人办公室冷冷清清, 就像他那个冷冷清清宛若毛坯房的豪宅一样。
    姚景容倒了杯热水,往里面扔了两片安神补品,送到文熙淳手边:先喝点水。
    望着水杯中映照出的狼狈变形的自己, 文熙淳手指微微蜷缩了下, 缓缓拿起水杯呡了口。
    只是喝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什么, 抬头:这水杯谁的。
    我的。
    文熙淳一口热水喷出三米远。
    他使劲擦拭着衣服,小暴脾气瞬间又上来了:你就不能找个一次性纸杯?这和间接接吻有什么区别。
    没纸杯了,将就用。姚景容的回答从来都是振振有词的,看的文熙淳怒火直攻心头。
    你先别气,杯子我都洗干净了, 稳定下情绪,深呼吸~姚景容笑眯眯道。
    文熙淳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烦躁地擦拭着衣服。
    其实我找你来呢, 是想给你做个简单的心理辅导。
    文熙淳:不必, 我又不脆弱,何况那算什么伤。
    这不是脆不脆弱的问题,人在长时间接触命案或是面对一些引起心理恐慌难受的物体后会出现心理紧张、焦躁抑郁等现象, 甚至是患上创伤后应激反应障碍,严重了可能会出现强烈的自杀倾向。姚景容还找出一些图片案例拿给文熙淳看。
    零几年的华裔大巴肢解案就是这样, 当时车上很多乘客都出现了这种症状,甚至是第一个进入车内处理尸体的警察,也在几年后无法忍椒樘受遂而自杀。
    这个案子文熙淳有听说过,好像是一名华裔罪犯在加拿大的长途大巴上当着众人面杀害了一名当地居民,并且将其肢解分尸食肉。
    或许你觉得自己对于尸体已经司空见惯, 对你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但这些影响是细微的潜移默化的, 当你一直身处这种环境中,你连做梦都会是这些血淋淋的场景,对么。
    文熙淳看着姚景容,他不可否认姚景容阐述的是事实,但也不愿承认而驳了自己的面子。
    但姚景容一眼便参透他的心思: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也不是神,出现这种心理很正常。
    他慢慢走到文熙淳身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文熙淳的脸颊,嘴角是吟吟笑意:
    而我的任务,就是拯救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再加上姚景容手心温度过于低,文熙淳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半晌,他终于抬起头,迷茫地看向姚景容,似乎在心里经过激烈的挣扎之后,终于缓缓开了口: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在我的记忆中,总是有一些零碎的片段,却无法拼接成完整的场景,其中,还有你。
    姚景容笑笑:没关系,忘记的终有一天会记起,但是想忘记的,也不必再费心劳神试图找回。
    文熙淳似懂非懂。
    那么,你想记起来么。低沉的声线带着丝丝诱.哄的意味在耳边轻轻回旋。
    文熙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不清楚这些可能丢失的记忆对自己来讲是利是弊。
    那么这样吧,我们来做个小实验。姚景容走到窗前,将窗帘一扯到底。
    原本亮堂的房间瞬间变得昏暗,在这种环境下让人一度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他又关上灯,房间里霎时变得只能看到微弱的一点光。
    姚景容拉着文熙淳起身,躺到一旁的沙发上。
    呢绒材质的沙发轻抚着僵硬的皮肤,像是一只柔软的手一点点抚平了焦躁的心绪。
    闭上眼睛,放松,想象自己是一只慵懒的猫,找一个最舒适的姿势躺着。昏暗中,姚景容的声音也越发清晰。
    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顿时犹如陷入一团柔软的棉花,肆意躺好,将全身的力气抽离掉,想象着自己只是一只吃饱喝足晒太阳的小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文熙淳渐渐感受到了倦意。
    现在,你好像来到了一个最熟悉的地方,是哪里呢。
    一个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响起。
    文熙淳趴在棉花上,慢慢站起身。
    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有不远处散发着一块小小的光斑。
    他渐渐走向光斑,近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条长长的暗道,而那处小小的光斑就是唯一的出口。
    文熙淳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
    再走过去一点,看看后面是什么?低沉的声线逐渐变得温柔,似的文熙淳原本不安的情绪也随着一点点放松下来。
    迈出了洞口,赫然发现
    眼前是一片老旧的小巷子,黄昏落日中巷子被染成了橘红色,头顶是纵横交错的电线,形成了一道黑色的网。
    小巷子两旁有不少居民,他们谈笑风生,讨论着今天发生的稀奇事。
    一个穿着校服的纤瘦女孩背着书包缓缓向里走去,背影洋溢着美妙的青春色彩,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女孩走动的动作一甩一甩。
    伯母,今晚吃炒茄子么?女孩同旁边一个正在洗菜的大婶热情打着招呼。
    大婶看到女孩,顿时笑没了眼:媛媛啊,什么时候再来我们家辅导辅导你小弟弟。
    有空一定来。女孩点点头,迈着修长的双腿继续往里走去。
    文熙淳站在后面,紧跟着女孩走了过去。
    他想看清女孩的长相。
    但女孩好像走得很快,无论自己怎么追都始终落了她一大截。
    当女孩走到巷子末端时,终于停下了脚步,她轻轻推开面前的房门,随手摘下书包。
    文熙淳赶紧跟着上去。
    哥,我回来了。女孩轻轻喊了声,脱掉校服外套,径直向其中一个房间走去。
    刺啦炒菜的声音响起,随之飘出呛鼻的油烟。
    女孩咳嗽两声,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是扒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
    哥,妈妈今晚上夜班么?
    嗯,饭马上好,你去洗手吧。厨房里传来一声回应。
    文熙淳愣了下。
    这声音
    太耳熟了。
    这不就是,自己的声音?
    他马上凑过去想一探究竟。
    厨房里站着个身材高挑纤瘦的男孩,他正费力把着大铁锅,努力想来个大火爆炒。
    这模样,这声音,这不就是,二十岁的自己么?
    二十岁的自己在干嘛,好像因为第一年高考失利正在备考复读。
    哥,我来帮你吧。女孩再次进入厨房,弹了弹湿漉漉的手。
    但不知为何,她始终背对着自己,自己到现在也没看到她的长相。
    二十岁的自己还在努力将晚餐炒熟,没有听到女孩说的话。
    女孩在自己背后站了一会儿,忽然抬脚向前走去,轻轻从后面抱住了正在炒菜的自己。
    哥我好喜欢你啊。女孩慢慢收紧双手。
    乖啦,我也喜欢你,去把碗筷摆好吧。二十岁的自己炒菜炒出了满头大汗,对于妹妹情深意切的表达爱意似乎并没有过大反应。
    因为是兄妹,所以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文熙淳慢慢睁大了眼睛。
    你是心理有问题么!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恶心我?!画面忽然变得扭曲,像是剧情落幕后逐渐消失最后变成黑屏,而画面一转,还是这间老旧的小房子。
    一个卷发女人正背对着自己,房间内一片混乱,而她的脚边坐了个男孩,浑身正不住地颤抖,双眼大睁,眼底一片惊恐。
    而那个男孩,就是二十岁的自己。
    突兀的,恐惧感再次袭来,像是一把小锤子用力重击着自己的脑壳。
    下意识的,文熙淳产生了想跑的欲望,虽然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脑海中一个声音在不断焦急地叫喊着:
    快跑!
    不顾一切的,文熙淳拔腿冲出了小屋。
    外面依然是血染一般的天空。
    没跑两步,脚尖忽然踢到一处硬物。
    他机械地低下头
    一具尸体,两具尸体,无数具尸体,小巷子里横七竖八堆满了陌生的尸体,血流成河,整条小巷都浸泡于血海之中。
    文警官,救救我那些尸体忽然开口说话,不甘的血泪从空洞的眼窝中渗出。
    文熙淳只觉大脑一阵眩晕,嘴边的空气也仿佛一点一点被抽离。
    他想要逃,但身后是那个恐怖的小屋,前面又是尸横遍野。
    不知道,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文熙淳快要崩溃了,他紧贴着墙壁慢慢蹲下身子,双手无助地捂住耳朵,试图将这密密麻麻的申冤声将脑子里排挤出去。
    就在他慌乱无助之际,眼前倏然出现了一双脚。
    一双穿着精致皮鞋,瘦长优美的脚。
    文熙淳猛然抬头。
    逆光看过去,来人的脸庞周围是晕染开的红霞。
    文熙淳。来人轻轻开口。
    看不清他的脸。
    我可以救你,但相应的,你要付出一点代价。来人的语气极度戏谑,毫无真诚的语调令文熙淳不敢动弹一下。
    那人嘴巴张了张,似乎说了什么,但文熙淳没有听清。
    只是当他说完之后,周围的红霞一点点散开,那条拥挤老旧的小巷子也慢慢崩塌
    文熙淳猛地睁开眼睛,倒吸一口凉气,那种惊恐感依旧未能散去。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目光慢慢上移。
    还是那间冷冷清清的法医办公室,以及那个似笑非笑看起来总是不怀好意的逼王姚景容。
    我文熙淳哆嗦着开了口,他现在充满强烈的表达欲,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倏然间,他坐起身冲向姚景容,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紧紧抱住他。
    救救我
    姚景容眯起眼睛,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尔后,他也俯下身子,尽全力回抱着文熙淳,一只手轻轻抚拍着他的后背:
    乖宝宝,不要怕,我会救你的,毕竟,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不是么?
    抱着姚景容,紧张的情绪好似才微微缓解了些许。
    现在还想知道那些所谓丢失的记忆么。
    文熙淳摇摇头:我想,但我知道我不该。
    嗯~很好,当你确定不该知道之后,那就不要再想了。
    他伸手拿过桌上已经凉透的水杯:那么现在,喝点水?
    文熙淳回过头,看着瓷白地手指握住的那只水杯
    还是你用过的杯子么?
    姚景容笑得青筋暴起:是的呢,快喝。
    ****
    头儿,你怎么看起来神清气爽的?快说,跑哪去消遣了?
    一进警局,黄赳首先便注意到文熙淳与之前大有不同。他以前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再加上最近命案频发,整个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但不知道跑哪玩了趟,回来后竟然一脸惬意,就差把我很爽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只是忽然想明白一些事,倒是你,不去查案手里拿的什么,羽毛球拍?
    黄赳悄咪咪把羽毛球拍藏到背后:没有啦,兄弟们都出警勘察了,让我看家,反正闲闲没事做,挥两下球拍练练肱二头肌。
    文熙淳冷笑:那你现在有事做了。
    十分钟后,黄赳如同一个毫无感情的看监控机器,被文熙淳绑在椅子上眼睛只能看向面前的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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