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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折腰——也辞(2)

    赤浑兄不必如此客气,乃是我应该的。
    裴言勾起一抹大仇得报的笑意远送那鬼哭狼嚎的赤炎,估摸着他可以很久不见到这克星了。
    回到阴律司,裴言阴沉着脸,让手下的鬼差愣是不敢多言。
    手中的红线依旧显眼,只是连着的那一头裴言默默瞧着红线延绵直直穿过阴律司的大门他叹息一口气,愁闷的捏了捏眉心,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就在他烦闷之时,一个黑衣鬼差恭敬的走进来俯首道:大人,天宫来了一小童子要见您。
    小童子?裴言立刻将红线隐下,貌似这红线只有他自己能瞧见,哪位仙君家的小童子?他说着已走下那石阶,即是天宫来的,他再有脾气也不能得罪。
    鬼差蹙眉摇了摇首,小童子并未自报家门,小的只觉他似有顾虑,也不过奈何桥,只是站在忘川河边等待。
    这就耐人寻味了,哪有天宫来的贵客站在那里等的,也不怕忘川河中突然冒出个什么鬼脸吓着。
    他思索片刻,罢了,我前去看看。
    忘川河
    小童子面相白嫩惹人怜,眉间一点朱砂甚是讨人喜欢,着一身绯红交白短打,发上一个小髻绑了一根红色绸带,远远一看裴言便知道其身份了。
    一见到裴言,小童子先是拘手作礼,裴大人,小仙乃是月下仙人座下小童。
    那白白的肉脸一下激起裴言想要捏捏的冲动,好在他忍住了。
    回以礼数,小童子怎不进去?
    小童子显然有些犹豫,余光默默看向望乡台那边赶紧收回眼神,裴言自然注意到,脑子里立马回想起以前听到的传言,貌似月下仙人和孟娘子有些牵扯,原是不知真假,但现在小童子的模样,恐是掺了几分真。
    裴言立刻说道:这里也挺好的,忘川河旁彼岸盛开别有风华。
    小童子笑笑,身后满是绯红一片,河中倒影的花海确实美不似真。
    今此前来,受仙人所托。敢问裴大人是否于几个时辰以前去过人间?
    这么快就知道了!?
    裴言想到手中红线心虚的点点头。
    小童瞧着他的手指欲言又止,裴言觉得定是被看出来了,这红线本就小童家的看不出来才奇怪。
    但小童纠结的不是这个而是,这裴大人手上怎么会有两根红线!
    一根较为明显,而另一根十分隐晦,怕是除了仙人和自己,就连裴言本人都看不出来。
    怪哉,怪哉。
    那便没错了,大人此去人间救一公子,本是好事。但那公子命途不凡,若是旁人出手也就罢了,偏是裴大人出手结果打破了那小公子原本的姻缘,仙人特命小童来告知大人,为避免天道无常坏了那公子命格,只好让裴大人受累一二前去人间将那小公子原本的姻缘移正回来。
    我!?裴言怀疑自己是否听错,这是不是就是多管闲事还惹一身骚!?
    他的怨气在心里翻腾,将赤炎那家伙从头骂到脚。
    小童确定的点了点头,裴大人莫急他说着,左右瞧瞧低声道:那小公子本命不凡,若是裴大人助上一二,是添了福气解了因果,免得日后招来祸患。
    若我不应呢?裴言挑眉相问,他着实不太想管闲事。
    小童为难的看着他,不应的话仙人恐会直接找冥主他声音越来越小,到底是小童子不过是替月下仙人传话罢了。
    裴言内心轻叹,果然那些仙君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这是不应也得应啊。
    只要他原本的姻缘归位便可?他不确定的问道。
    小童见他松口,脸上些许轻松的点了点头,稍后我会将一份命书交给裴大人,此乃那小公子这一世的命途,切记不可泄露于他人否则天谴将至,谁也不能搭救。裴大人千万不要干涉那小公子其他的命途,否则还有无尽的麻烦。
    小童子郑重的口气令裴言生疑,他多次提到那小公子命途不凡,再怎么不凡也终究是凡人,但能让月下仙人亲自出手,想必那小公子原本的身份就不简单。
    裴言心下有了猜测,面上倒是一般无二,那便依仙人所托,裴某自当尽力。
    送走小童子之后,裴言默默的站在花海之中,手中的命书如千斤重,他笑笑,一双桃花眼仿佛染了色般,令人无法移眼。
    一道命书便窥尽人生八苦他似感叹般移开步履往奈何桥去,经过望乡台时,孤魂排着长队,且看那大缸前的素衣女子,只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别着一只素朴的白骨簪,容貌秀丽,轻柔婉约。
    世间都道孟女为老妪,怕是只有死后才知其真正样貌。
    拿着命书裴言回了阴律司,连夜将堆砌的卷宗批阅掉,边是批阅边是叹息,尽管他心下有了一个主意,能让他赶紧解决那小公子的姻缘。
    离开冥府之前,他没忘去赤浑跟前多说两句,让那赤焰好好闭门思过,没事儿别出来祸害人。
    阮府
    太傅,小公子醒了!
    不知道是哪个丫鬟喊了一声,让在用膳的阮太傅立刻放下碗筷往后院厢房而去,瑾儿
    床榻绕着天青色的床幔,隐隐约约将里面躺着的少年轮廓映照出来,房中透着一种书墨香,各方布置摆设皆是用心精致。
    阮瑾木木的看着上空,大夫诊脉之后同旁的阮太傅交代着什么,他没听进去,脑子里反而想着救自己的男子。
    妖冶的面容,总觉得邪气即便如此却吸人得紧。
    难道是水鬼?
    阮瑾想着,阮太傅已经坐在床侧,抚着他苍白的脸颊,瑾儿,可还有哪里不适?
    阮瑾轻轻摇首,无事了,劳父亲忧心。他低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我换了输入法,我的颜文字都变成了问号脸
    第3章
    阮太傅蹙紧浓眉,满含担忧,早知如此便不让你随世家子弟出去游玩,还不如留在府内多读两本书来得要好。
    原本阮瑾不爱出门,他这做父亲只想着让其出去多多同世家子弟交流交流也好日后多三两知己相互帮衬,哪知道突发事端,竟不幸栽下河去。
    现在想来尤为懊悔。
    福祸是躲不过去的。阮瑾闭上眼,显得有些疲累。阮太傅只觉得这孩子真是少年老成,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孩子的天真活泼,唉~可怜他那早逝的爱妻不知见独子如此,会不会怨怪自己。
    昨夜送你回来的下人只说你失足跌落,为父想着平日里你细致小心,那么多世家子怎么就偏偏是你。
    阮太傅这话明显是不满意画舫中人的说辞,好像跟推脱责任一般,自打阮瑾被捞回来他也没时间问。
    现在得了机会,自然要好好问清楚。
    是我失足,父亲不必懊恼。阮瑾说话透着些无力。
    阮太傅听此,只好作罢。
    替阮瑾捏了捏被子,那你先休息,待会儿熬好药后让彤云给你送来。
    阮瑾颔首,道:父亲慢走。
    听到门扇关闭,耳畔是阮太傅交代下人的声音,随后便止于宁静。
    阮瑾睁开眼,双目透亮却是无波无澜平静一片,心头依旧思索着那个男子到底是他的幻想还是水鬼!?
    闭眼思考,一直到喝完药再躺下等到月出,外面隐约素洁的月光从窗缝钻进来,将阮瑾的脸庞蒙上一层软纱,朦胧非常。
    一阵风拂过,将床幔吹得飘摇一二。原本闭眼的阮瑾蓦地的睁开眼朝窗棂望去,远远可观院子里栽种的几棵白玉兰花枝随风摇曳,如曼妙的仙子桀骜高雅。
    他起身披上一件素色外衫,赤脚踩地前去将窗扇关闭,转身之际立刻顿住,因为他清晰的感受到身后多了一道呼吸。
    得见小少年怔愣的模样,慌张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后故作镇定的模样真是分外可人啊。
    不得不说,看着这样一张脸裴言觉得管这闲事也没那么难受。
    不过现在那小公子貌似在犹豫要不要转身,裴言起了逗弄的心思,一双精致的眼眸渗了水漾,平添几分风情。
    一双瓷白的手腕从阮瑾肩上挽过,勾勒住阮瑾整个胸膛,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令阮瑾顿时白了脸。
    方才明明没有任何人进门,所以这是
    他闭了眼又睁眼,闻到一缕淡淡的冷香好闻得紧。
    心乱如麻仿佛在告诉他此刻贴在他身后的不是人。
    啧啧,小公子这是害羞了!?裴言悄悄将脑袋靠近,看着对方的耳朵以可见的模样变红,他顿时玩心大起,故意慢悠悠的吹拂着对方的耳垂压低嗓音道:这圆夜正好,小公子可懂得我的意思?
    他故意说得意味不明,只见阮瑾紧紧抿着唇似是忍耐,下一刻便猛然转身脱离裴言的双手往旁边移了几步,看到裴言的脸时他先是一愣,随后颤着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副气急的模样令裴言内心憋笑,环着手等着他蹦出个一字两语。
    你你你无礼!他睁着澄澈双眸久久憋出这几个字,结果听到对方忍不住的噗嗤笑声。
    一时间,阮瑾白净的脸顿时红成了蟠桃。
    裴言笑眼看他,这小公子约是舞勺之年,身在大户之家按理说该通那回事儿了吧,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放浪?我只是来等着小公子报恩的,别告诉我你忘了是谁在水下救你的。他兀自坐在床榻边,轻拂过飞扬的长眉。
    阮瑾一时被他的话噎住,他规规矩矩的站在窗口,方才牵扯之际连窗扇何时露了一条缝隙都不知道,外面的冷风充斥在他周围,也无暇去搭理。
    听到报恩他蹙眉垂目,一时间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裴言手指抵着下巴跟欣赏画卷一般看着他沐浴在月光之下,手指动了动,那红线显了形连接着二人的手指,裴言目色微暗想到命书上的话。
    原本阮瑾的确会在上元节那日落下河去,之后船上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女子跳下河去将其救上来,这也造就他们日后姻缘。
    但是裴言很不幸的插手了这件事,导致他现在坐在这里。
    你想要什么?那边突然问道。
    裴言立刻回神,对上阮瑾的如墨一般的双眸,他勾笑,小公子能给我什么?
    阮瑾身形未动,给他什么他救了自己的命按理说无论他要什么自己都要竭尽所能去报答,可他却反问自己能给什么。
    只要我能给。
    这么实诚的话裴言免不得眼尾上扬,但一看到阮瑾那副认真且疏离的模样他顿时收敛起脸上的调笑。
    故作思考的揪着耳畔的发丝,不如他刚一开口,阮瑾便上前一步,好似要认真听他说话般。
    裴言眼珠微转,反而摇摇头,不行,我还没有想好。
    阮瑾略有失望的撇开头,我不会忘了你的恩情的。
    这意思不就是说,不急在此刻,想要何时便何时。那倔强的小模样可是让裴言心里痒痒想要去摸摸头。
    但他到底是忍住了,啧啧两声干脆躺在床上,阮瑾眼睛放大,张开嘴最后愣是没说什么。
    裴言枕着自己的双手翘着腿,道:嗯我也并非不讲道理,方才不过起了戏弄之意,小公子可莫要见怪~
    莫要见怪,他这副把这里当自己家的模样还不见怪
    阮瑾终于感受到丝丝冷意,抬眼间瞥见裴言衣衫单薄,但对方却丝毫不觉得冷,阮瑾还是回身将窗扇关严实。
    此刻桌上的蜡烛不再过分摇晃,将裴言的影子完完整整的映在墙面上。
    咚咚,小公子歇了吗?丫鬟的声音响起,阮瑾心下竟多了丝慌张,缘由便是床榻上的那位。
    他立刻道:歇下了,你回去吧。
    外面人应了声便离开了,直到脚步声远去,阮瑾才松口气。
    裴言抓着现成的被子盖在身上,露出个脑袋直直的看着阮瑾,似乎在等他过去,阮瑾当然不会过去了,动了动嘴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觉得呢?裴言故作为难道。
    阮瑾觉得对方吊儿郎当没有正形,那双桃花眼一直充斥着笑意,令他心绪不稳,狠着劲儿捏了捏拳,阮瑾自己走到靠墙那边的矮榻上躺着,方才的害怕也在瞥见裴言模样的时候一扫而空,既然昨日他救了自己,按道理来说不会伤他。
    把人给气着了,裴言无辜的转了转眸子,话说还未请教小公子姓名呢?
    他自来熟到阮瑾无可奈何,阮瑾。
    这名儿说得颇为无力,裴言见他闭上眼准备睡觉的模样,只回了二字:裴言。
    说完,屋子的烛火骤然熄灭,阮瑾却跟着睁开眼,嗯果然不是人
    这般想着,脑中袭来倦意令他眼皮越发沉重,何时睡去也不自知。
    同时,床上的裴言跳下床过来将其抱起放在床榻上,好好的盖上被子,拿捏着阮瑾的手腕似在把脉,暗黑中看不出裴言的神色。
    他抬手,指尖凝起一缕金光飞向阮瑾的眉间。
    裴言收回手,准备离去时想到手上的红线,抱有一份希望的上前去扯阮瑾手指上的红线,这玩意儿生了根一样死死缠着,真真是半点松动都不可见。
    裴言丧气的作罢,果真是月下仙君的红线名不虚传啊。他兀自嘟囔着,十分不要脸的上手捏了把阮瑾的小脸蛋,手感不错让裴言忍不住多捏了几把。
    尽兴之后方才离开。
    阮瑾第二天醒来,身下的异样令他回忆起昨夜的景象。似做梦一般,他坐起来反复的看了看床榻和窗户边,揉了揉眉间,没有半分有病在身的颓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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