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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遍地是马甲(GL)——方块的六只猫(28)

    傅沛白在榻边蹲下来,视线和陆晏冉齐平。
    嗯?
    月底是你生辰吧?
    陆晏冉不说,傅沛白自己都差点忘了,这会才记起来,于是点了点头。
    有想要的生辰礼物吗?
    傅沛白有些欣喜,难不成峰主这是打算送自己礼物吗,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渐大,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那你以前的生辰都怎么过的?
    傅沛白想了想道:我娘会给我煮一碗长寿面,然后一家人去县城玩上一天,吃好吃的,看皮影戏,马戏什么的。
    这边没有这些,陆晏冉淡淡的说着。
    没事呀,峰主能记挂到我的生辰,我便很高兴了,不需要礼物,也不用特意过。
    陆晏冉嗯了一声,像是有些困了,眼皮微微阖上。
    傅沛白心里暖烘烘的,起身去把暖炉里的火势加大了些,再把窗户开多一点透气,这才退出了房间。
    之后的日子她便留在了庄子,阿芙和刑广每日都会外出去监办督武堂,照顾峰主的责任便自然而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过虽说是照顾,但陆晏冉凡事并不喜旁人过分照料,所以傅沛白终日还是挺闲的,基本就是白天把餐食端进陆晏冉的房间,然后再负责准备沐浴的热水,其余时候陆晏冉也基本无事找她。
    纵使她很想贴身跟在陆晏冉身边,但又找不到什么正当理由,只能利用闲暇的时间在院子练武。
    蒙岩教她的那套拳法她早已熟练,此刻便捡了一根枯树枝用不甚灵活的左手舞起剑来,没什么招式可言,但结合上了拳法身法,倒也显得灵动。
    她正练的认真,背后传来开门声。
    你这般练下去,在明年立宗庆典前是接不下宗主三招的。
    是峰主!
    傅沛白丢下树枝,抹掉额头的细汗,几步跑到陆晏冉跟前,乐呵呵道:成事在人麻,还有两个月,可尽力一试。
    可学过剑?
    没有。
    这套身法谁教你的?
    傅沛白心虚的眨了眨眼,小声道:就机缘巧合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陆晏冉没再追问,走到石桌边正欲坐下,却被傅沛白高声的一句等等叫停了。
    傅沛白脱掉外袍折好放在冰凉的石凳上,这才笑着让陆晏冉坐。
    陆晏冉没有拒绝,看着一口白牙的少年人,说道:继续。
    傅沛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峰主是让自己继续练剑,于是她捡起树枝,一板一眼练了起来,不过这次她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了,因为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而这道目光的主人光是呆在这里便足够让她心猿意马了。
    很快她的胳膊被一块碎雪不轻不重打了一下,陆晏冉起身走过来,脸色严肃,练武不专,分神散心,是为大忌。
    傅沛白这才收心,凝住心神,认真练起剑来,少顷后,她又感觉陆晏冉贴近了她的身子,手搭在她的肩上。
    右胯气下沉,松右膝、右胯,身体下降,松肩带动剑由上而下劈出,劲贯剑下刃,吸气。
    傅沛白明白过来峰主这是在指点自己,于是屏气凝神,闻言照做起来。
    上刺剑时,手与肩同高,两臂微屈。
    身体转正,垫步的步幅要适度,不要超过一脚长。
    先松右胯,屈右膝,背往后倚,档走一个后弧形,收合蓄劲,吸气。
    ......
    两人就这么一人练着,一人指点着,直到天空开始飘雪,傅沛白才收了树枝,她微微喘着气,脸上露出明朗开怀的笑容。
    峰主,谢谢你。
    刚刚教你的那些只是用剑时需要注意的地方,算不上正经的剑招,剑术一门悠远流长,所包含的身法功法术法数不胜数,你堪堪入门,起步又比别人晚,日后还要勤勉自律,好生学习。
    是!
    第35章 犯寒疾
    傅小子,还不快看着火,粥都要糊了!,一名白发老妪拍了拍正在走神的傅沛白。
    傅沛白陡然回过神来,她刚刚是在琢磨一些身法招式。
    她赶紧弄小火势,看了看锅里的粥,还好没糊,她松了一口气,拿过干净的小碗乘上一碗清粥,又切了一些佐餐小菜放进盘子里,然后迅速将两样东西装进食匣,抱着食匣,冲出了灶房。
    等跑到陆晏冉屋外时她才停下,敲响了门。
    里面很快传出了声音,进。
    她推开门,不用看也知道陆晏冉正坐在桌前看书,她先是放下食匣,去把屋子里的火炉烧得旺一些,再走回餐桌,将粥和小菜端出来摆好。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她做这些的时候动作相当熟练。
    峰主,吃饭吧。
    陆晏冉放下书,来到餐桌边坐下,安静的喝起粥来。
    傅沛白站在一旁,每看到陆晏冉吃进一口,便欣喜一分,心里喃喃着再吃一口,吃完下一口,又暗道再吃一口。
    陆晏冉今日似乎胃口不错,将一小碗清粥都喝完了,剩下一点佐餐小菜,傅沛白一边收拾着餐具一边道:峰主,你今日胃口不错呀,晚上有想吃的吗?
    这小半月来她唯一苦恼的事便是能如何能让陆晏冉多吃一点饭菜,甚至跟着灶房里的阿婆学了几天的厨艺,但她实在没有做饭的天赋,一盘盘黑黢黢的菜,让老妪连连锤她的胳膊,斥她浪费粮食,于是学厨一事只得作罢。
    陆晏冉擦完嘴,重新回到书桌边,随口道:吃面吧。
    傅沛白有些惊讶,以前可从未见过峰主吃面,不过只要有胃口,那便是好的,于是她喜滋滋收拾完东西便离开了房间。
    到晚饭点的时候,她让老妪煮好了一大碗面,又做了一碗臊子,这才提着两样东西去到陆晏冉屋里。
    进屋的时候,陆晏冉已经在餐桌边坐好了,就像是等她一样,傅沛白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自作多情的想法,将面和臊子一一摆好。
    然后拿过空碗替陆晏冉乘面,再舀上一勺臊子淋在上面。
    峰主,可以吃了。
    说罢,她如往常一般站在桌旁,然而陆晏冉却没有动筷,而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坐下,一起吃。
    傅沛白睁大了眼,指了指自己,我?
    这里除了我和你,还有谁?
    傅沛白有些诧异,不明白今日为何峰主要和自己一起吃饭,她又是忐忑又是高兴,拉过板凳缓缓坐下来。
    陆晏冉将剩下的面跟臊子推到她面前,我吃这一碗就够了,这些你吃。
    傅沛白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大碗的面,心里有些犯嘀咕,单独跟峰主两人同桌而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将臊子淋到面上,又拌了拌,夹起一大口放进嘴里。
    王婆的厨艺果然不错,臊子鲜香,面条筋道。
    她正这么想着,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一句生辰快乐。
    她猝然抬头,看向陆晏冉,这才想起今日是她的生辰,峰主叫自己一起吃面原来是因为她生辰,峰主状似无心的一问,原来一直都记在心里......
    她无法形容此刻心里的感受,狂喜占了大部分,心像是被塞入了什么,满满胀胀的,她嗫嚅着想说些什么。
    峰主......
    陆晏冉说完那句生辰快乐后便低下头去,开始吃面。
    傅沛白放下筷子,拖着又长又软的声调喊着。
    峰主......
    陆晏冉听见耳边少年人仿佛撒娇一般的声音,只得抬了头,放轻语调,怎么了?
    傅沛白浅浅笑着,眼神专注又认真的看着陆晏冉,郑重道:峰主,谢谢你,这个生辰我很开心。
    陆晏冉不自然的挪开视线,语调还是轻缓,却透露出了一丝起伏,这没什么。
    傅沛白嘴角咧开,露出了白牙,笑眯了眼,她继续埋头吃面,因着心情很好,觉得面条也更加美味了,很快便将一大碗面横扫一空。
    吃完面后她靠着椅背放松身子休息,瞧见陆晏冉还在小口吃着,心里淌过一阵暖流。
    峰主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我不过生辰。
    虽然陆晏冉话是这么说了,但傅沛白可不管,她在心里默默筹划着一定要给峰主好好过一个生辰。
    等陆晏冉吃完,傅沛白便收拾了碗筷退出了房间。
    房间一时又安静了下来,惯于独处的陆晏冉居然生出了一丝冷清的感觉来,她走到窗边,很快听到了窗外一声夜鹰鸣叫,她眸子一闪,立刻翻出了窗子。
    少顷后,她来到庄外不远处的林子,一个浑身裹在黑袍中的人已经等在那了,那人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辩男女,直到发出了沙哑粗粝的女子声音。
    如何?
    没有异样,陆文成建立督武堂应该只是想在各派插入自己的力量,以作眼线,我们的人已经借机安插进去了。
    黑袍女子沉思了片刻,继续道:应该是为了探查登陵碎片的消息,看来他已经沉不住气了,继续观察。
    是。
    陆晏冉说完,等了片刻,见黑袍女子似乎没有话要交代,便准备离开,转身之际却又被叫住了。
    十七。
    陆晏冉脚步一顿,回过身来,语气恭敬却又透着疏离:教主。
    那个叫傅沛白的人,你似乎对他格外亲近。
    没有,只是瞧着他身世可怜,给了些许帮扶罢了。
    没有便好,只是虽然你无意,但我瞧他那殷切的模样,倒像对你有情,你知道该如何做吗?
    陆晏冉敛下了眸子,声音平淡,我知道。
    黑袍女子点点头,我们如今还有正事要做,勿要沾染男女之情,爱一个人,便是有了软肋,有了软肋做事便会束手束脚,瞻前顾后,五教使是怎么被情爱给毁掉的你我有目共睹,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也不允许你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
    陆晏冉没应声,微微垂着头。
    十七,我要你听着,日后怎样我不管,但是只要你作为陆晏冉一天,你便要规规矩矩的做这陆氏长女,不要生出什么不该生的心思,如若以后我们大仇得报,你再要如何,我都不会拦了,届时我会放你自由。
    两人之间沉默片刻后,陆晏冉沉声应下,随即离开了竹林。
    黑袍女子的身影也很快溶入了无边夜色中。
    ......
    平元十六年的最后几天很快便过去了,新的一年伊始,傅沛白起了个大早,精神振奋的去灶房给陆晏冉端来早食,可敲了好一会房门,里面都没有动静。
    她正疑惑着,里面传出一声黯哑的进。
    她急忙推开门,发现陆晏冉还睡在榻上,这可不似往常的作息。
    她放下食匣,跑过去单膝跪在榻边,轻声问道:峰主,你怎么了?
    陆晏冉背对着傅沛白,声音有些闷,我没事,没什么胃口,你先出去吧。
    傅沛白哪里放得下心,她想看看陆晏冉的脸色,但又不敢擅自去触碰对方,只能焦急道:峰主,你先转过来好不好?让我看看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给你请大夫?
    可是这么大串话只换了对方一句冷淡的不用。
    傅沛白有些失落,其实陆晏冉自她生辰那天后,虽然表面瞧着没什么变化,但她能敏锐察觉出对方的态度对自己冷淡了不少。
    峰主......
    陆晏冉一动不动,声音愈加冷硬,出去。
    傅沛白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后退出了房间。
    她心里烦躁得很,发泄似的打了一拳树干,上面的白雪纷纷落下,掉了她一头。
    她甩甩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五味杂陈,有些难受委屈,更多的担忧,阿芙和刑广要很晚才回来,这会她想找人去看看峰主都找不了。
    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午间的时候,她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再次敲响了陆晏冉的房门,不出意外,里面仍旧传出一句冷淡的不用。
    她泄气的将饭菜端回灶房,坐在矮凳上出神,老妪见了她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又看了看原封不动的饭菜,心里有了底。
    怎么了,傅小子,和你家小姐吵架了?
    傅沛白低落道:没吵架,但又好像跟吵架了似的。
    老妪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搬过来一个矮凳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家麻,心思最是难猜,你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了?
    傅沛白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一脸苦恼,没有啊,这几天她都不怎么搭理我,我根本没什么机会和她说话。
    老妪笑笑,那不如你直接去问问,打开天窗说亮话,好过你现在这幅样子。
    不......不太好,傅沛白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无缘无故的问这个。
    哎,傻小子,你不会还没跟你家小姐表明心意吧?
    傅沛白身子一僵,不知道老妪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干巴巴道:我对我家小姐没有非分之想。
    老妪听这话,笑出一脸褶子,骗谁呀你,别人看不出,我这活了几十年的老太婆还看不出吗?你对着你家小姐那样子,活生生就像当初我老伴缠着我的样子,喜欢一个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傅沛白握了握拳,垂下头,她不知道。
    你是怕你的身份配不上你家小姐吗?
    傅沛白含糊的嗯了一声。
    哎呀,这有什么,只要你们双方情投意合,何必去在意这世俗之见,再说了,虽然老婆子我和你认识不久,但也看得出你这个娃娃能吃苦,又勤奋,还这么年轻,有朝一日,总能出人头地的。
    而且呀,我瞧着你家小姐虽然看着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但对你倒是有些不同,你这是当局者迷,我旁观者自然看得清楚了。
    傅沛白摇摇头,从来都没妄想过峰主会对她有什么别样的感情,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对我......总之,我和她不可能的,我也没有奢求过什么,唯愿她这一生平安喜乐,万事顺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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