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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三三娘(3)

    吃饭了吗?
    缪存:
    我帮了你两次忙,请我吃顿饭,不过分吧。骆明翰似笑非笑。
    收回刚才「好人」的判定。
    骆远鹤是骆远鹤,狗是狗。
    缪存浑身又开始出现冰冷的抵触气息,烧烤、麻辣烫、兰州拉面、山东煎饼。
    骆明翰的目光仍锁着他,就这么打发我啊?
    缪存看着他很认真地说:我穷。
    多穷?
    包子配白开水的穷。
    骆明翰微微一笑,从善如流:既然这样,那刚好,我请你吃顿好的。
    缪存冷冷又气地看着他,无语。
    淦,这人怎么这样。
    骆明翰偶尔会来这边找骆远鹤吃饭,知道几家不错的饭店。他早有预谋,太远了缪存或许要上晚自习,因而提前定了一家附近的私房菜馆,是退了休的老教授夫妇开的。
    他们两个年纪大了,一天能做的有限,上菜有点慢,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餐厅不在街边,在小区里,跟缪存的别墅区隔了整片中大,是带花园的排屋,一花一草都被老人侍弄得很精致。
    缪存不爱跟骆明翰瞎聊,蹲地上看花。都是月季,栽在盆里迎风摇晃,色彩浓郁极了。老教授出来摆餐布,见缪存目不转睛:你喜欢?
    缪存点点头。
    老教授看了骆明翰一眼,骆明翰笑了下点点头,绅士得很。过了会儿,老人递给缪存一盆用报纸包好的幼苗:送给你,这是上一批扦插里状态最稳定的一株,你要好好对它。
    很少有人对缪存好,因而他对恶意总能又快又狠地反击回去,对这种好意,却毫无处理能力。
    心里其实是很受宠若惊的,但在骆明翰看来,缪存只是意外地瞪大了眼眸,拘谨又僵硬地站着,脸上一片懵懂。
    我不会。他推拒,眼睛看着花。
    老教授笑得温慈:慢慢学,这世界上没有养不好的花。
    缪存终于接过,抱在怀里,小声说:谢谢。
    要是换别的孩子,这时候可能都说上一吨好话了,会叽叽喳喳地夸月季多漂亮,夸教授多厉害,惊喜地保证一定好好养它。
    缪存心里也明白,因为他弟弟缪聪就是这样的人。他很讨人喜欢,爱笑嘴又甜,就算骄纵长辈也愿意宠他。逢年过节聚会,缪聪是明星,缪存一个人在角落默默等开饭。
    这样的性格没有人会喜欢,幸好,在十数年的失落和自卑中,缪存已经自成铠甲,既不需要也不渴望被别人喜欢了。
    不过面对教授这样的善意,缪存还是忍不住会想,是不是感谢得不够?教授会不会觉得他不知好歹?会不会失望?
    骆明翰不动声色看着,给他倒了杯茶,让他过来坐。
    怎么,对我凶巴巴的,别人送你株花你就偃旗息鼓了?毕竟是个十九岁的小孩儿,骆明翰要看穿他是多么轻而易举,他手指点了点,云淡风轻地说:你不用太当回事,他见人就送,上次送了我一车,这叫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缪存当作没听到,但心里那根弦已经松了回去。
    你不会养花,我会,我可以教你。骆明翰张口就来。
    缪存抬眸看他,满眼都是不信。
    月季是药罐子,怎么施肥,堆多少药怎么堆,怎么养成开花机器,挺难的。骆明翰悠然地说,给缪存斟茶。
    他其实知道个屁,不过就是听家里的园艺师唠叨,耳朵都起茧了,实际上药都没喷过。
    缪存将信将疑,但眸中情绪很淡:我自己会学。
    骆明翰笑了一声,也行,他以退为进,等你自己学会弄清了,这盆花估计也死了,就当新手祭天吧。
    这家私房菜不允许点单,做什么吃什么,吃着像淮扬菜,清淡但鲜。缪存日常就是啃包子,早上包子,中午食堂猫似的只吃一点,晚上又是包子就白开水,画起画来饿过头了也就算了。他活得很粗糙,忽然吃这么好的菜,味蕾都有点受不了。
    骆明翰对这家菜的水准很有把握,没想到缪存一脸平淡,吃不惯?庙里的和尚都比你吃饭积极。
    缪存点点头:好吃,是我的问题,我对吃的不感兴趣。
    棋差一招,臭了。
    骆明翰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断绝了口腹之欲的人。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缪存理所当然地回:赚钱。
    骆明翰诧异,又有点哭戏不得,想说你他妈的还真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他的追人之路举步维艰成果可怜,微信始终没加上,缪存冷热不吃,这还不止,原本浪漫的户外晚餐忽然间风起云涌,下一秒,暴雨噼里啪啦顷刻而至
    骆明翰骂娘都没脾气,从餐桌上抢救起缪存的那盆花,抱着他往屋里跑。
    雷声阵阵,闪电鞭子般抽下来,将刚刚还浪漫的夜幕照得跟鬼一样。老教授笑得不行:天公不作美啊。
    骆明翰一边拍身上的雨水,一边忍下脏话。
    老教授看向骆明翰:你送小同学回去?
    小同学说:我打车。
    中大实在太大,到别墅得有四五公里,走回去的是傻子。老教授点开了APP,遗憾地说:前边排队七十八个人。
    骆明翰不骂天了,觉得自己此刻是玉皇大帝亲儿子。
    他抱着花,狼狈也倜傥:还是让我送你。
    缪存拒绝不了,心里隐隐叹了口气。
    倒霉。
    除了缪建成,看来这个骆明翰也是瘟神,瘟住他了。
    豪车密封好,这么世界末日般的雨硬是给阻隔得静谧无声,只有哗哗般的白噪音,听着反而有温柔的氛围了。骆明翰抽纸巾给缪存,问他地址。缪存报小区名,到了我再给你指路。
    你这么小,怎么不住宿舍?
    从来没人能管到缪存的闲事,他淡淡地说:宿舍闹鬼。
    骆明翰:
    到地方,路灯惨淡在暴雨中,缪存自己都还不熟呢,一通指挥乱七八糟,绕了三圈才找到自己那栋。
    别墅门口可以就地停车,骆明翰按住他肩膀:等一下。继而自己拿着伞下车,绕到他那边,堪称绅士地拉开车门,将他在伞下遮得严严实实。
    不绅士不行啊,不然怎么有机会进门?
    送到门口而不入,说出去都是他的耻辱。
    作者有话要说:
    骆明翰:他脸红了,他喜欢我
    妙妙:瘟神,晦气
    第5章
    别看是别墅,到底是十年了,基础设施和路况都跟不上,一下雨就积水,下车到门廊短短几步路功夫,雨水溅过皮鞋裤脚,等门口路灯感应亮起,缪存发现骆明翰半边肩膀都湿了。
    骆明翰收了伞,用无奈自嘲的目光着缪存。他眼睛很深邃,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是如此,眉骨压着眼窝,天然就有深情的模样,这一点倒与骆远鹤不同,同样的五官放在骆远鹤身上就很温润忧郁。
    没想到雨这么大。他说,并没有马上离开。
    雷声轰隆隆,风吹得缪存手里那盆花骨朵颤了颤。
    缪存不说话,骆明翰不能步步紧逼,他笑了笑:晚安,T恤记得寄给我,之后发你地址,种花方面有不懂的,也可以给我发短信。
    他的衬衫淋得湿透了,隐约透出臂膀的线条,起伏而性感,一看就很有力。不得不说,这样气场的男人成了落汤鸡的那一刻,总是令人容易泛出多余的恻隐。
    何况他还这么识趣,没有调侃想一起进屋子,只把脚步止步于门槛之外。
    缪存抱紧了花,挣扎了很久才说,屋子里有吹风机,你要不要吹一吹。
    他很快就要为自己心血来潮的善良后悔了。雨势急重,覆盖了别墅内的奇怪声响,也同时模糊了电子门锁的开启声。缪存推开门,在雨声之中,一声叠一声的f**k和低吟着的oh yes在一楼回荡,两具人影站着抵着楼梯扶手,正在激烈纠缠。
    缪存错愕地站住,眼神微微抬起,唇也微张开,显出茫然又震惊的神色。
    骆明翰略落后他一步,见他突然停住,骆明翰带上门的同时便碰到了他一下,怎么了?
    咔哒的关门阻隔了一切雨声,室内落入尴尬惊恐的安静中。
    状况超出人生经验之外,缪存傻站着,眼睁睁看着室友和对象手忙脚乱裹衣服,那场面像极了抓奸现场直到骆明翰的手掌盖住了他眼睛,替他遮挡了所有的奇怪画面。
    你也别看!舍友怒气冲冲吼道。
    骆明翰耸了下肩,礼貌夸道:很雄伟。
    缪存:
    一阵兵荒马乱后,以二楼卧室用力的摔门声为告终。
    骆明翰的手很热,一直盖着缪存的眼睛,睫毛扫到掌心,他知道是缪存睁开了眼,接着手就被不客气地撇下了。
    骆明翰一只手在半空中不尴不尬地停了会儿,无奈地一哂。
    缪存给他礼貌的两个字:多谢。
    会长针眼的。
    缪存噎住,不情不愿地说:没看几眼。
    都怪骆明翰。
    课表贴在玄关,明明白白写着今晚有大课,结果因为骆明翰的圈套晚饭而逃了。
    他满怀歉疚地喃喃自问:他不会阳痿吧。
    骆明翰硬是被呛了一下,我想不会。
    缪存抬眸,懵懂地问:你怎么知道?
    刚才也没软。
    缪存刷得一下从头红到脚。
    骆明翰笑了一声,跟在他身后,目光在安静下来的一楼扫了扫,这是你室友?还是房东。
    室友。
    留学生?
    嗯。
    你不是说你很穷吗?骆明翰饶有兴致。
    缪存:
    有钱住别墅,没钱请我吃顿饭?还是你的谢谢都只停留在口头上?难怪一句接一句,毕竟嘴上说说不要钱,对吗,骆明翰埋汰他:小气鬼?
    缪存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啪一下打开冰箱,给他展示里面的包子花卷和速冻水饺,以及成排冰着的纯净水,我又没骗你。
    骆明翰觉得自己指不定是有点什么病,觉得他自证的模样又笨拙又可爱,心里再度开始痒了起来。
    既然有钱,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他廉价地关切人,别管是不是真关心,反正那股假惺惺的温柔味儿是挺能唬人的。
    懒。
    这个理由说服人,因为缪存居住的地方的确像是懒人能住出来的样子。
    倒不是说不干净,只是不整齐,到处堆满了杂物,连茶几都没有,游戏手柄就放在地毯上,沙发堆着山一样的书,画册在地上铺满,客厅最角落显然是他的画室,数不清的颜料和笔刷,以及白布蒙了一半的油画。
    老话说龙生九子个个不同,骆明翰根本没有艺术细胞,但被骆远鹤灌输久了,还是略懂了点,当即看出了缪存的水平,远非他自己所说的业余学学。
    你画得很好,怎么没上美院?
    一个谎言要靠百个谎言来圆,缪存算是懂了。为了把自己和骆远鹤撇清关系,他撒了职校的谎,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圆:文化分不够。
    学渣好。骆明翰很中意,以前处过一C9法硕,我天那叫一个能言善辩口若悬河,骆明翰又辩不过,窝火得满嘴溃疡。
    缪存走过去盖上油画,并不打算跟骆明翰一起欣赏,继而扒拉出吹风机:快点吹。
    骆明翰感动于他的体贴:怕我感冒?
    吹好快点走。
    骆明翰:
    衬衫贴着的确难受,他接过吹风机,开最小档呼呼慢悠悠地吹,缪存抱起月季在客厅里没有头绪地转了三圈,最终把花慎重地在电视机柜上放好了。
    骆明翰提醒他:花要晒太阳。
    缪存脸上一囧,附身抱起,在通往庭院的玻璃门旁放下了,为此踢掉了一座石膏像才腾出地儿。他蹲下身,摸了摸叶片,收回手过了三秒,又摸了摸花苞。
    旁若无人的样子,仿佛自己才是那株自顾自开得很好的花。
    骆明翰良心短暂地上线了一下,觉得真玩了他好像有点造孽。
    衬衫干得快,他再磨叽十分钟也干透了。收起电吹风的空档,缪存拎着纸袋下来:这是骆你弟弟的衣服,你带走吧,洗过了。
    再纠缠下去就有点不要脸了,骆明翰不得不接过两人之间最后一点得以联络的介质,没话找话地说:美院的骆远鹤老师,你听说过吗?
    缪存心头狠狠一跳,声音低了下去:听过,没见过。
    他是我弟弟,这件衣服就是他的。
    骆老师很厉害。缪存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将这个名称宣之于口,心间已乱得不成样子。
    他是很有天赋,最年轻的教授,过亿拍卖成交价里最年轻的画家。骆明翰语气很淡地说:我们是双胞胎,他和我长得一样,不熟悉的人甚至分辨不出。
    缪存垂着眼说:嗯,很英俊。
    骆老师是他觉得最英俊的人。
    骆明翰身经百战的心被他这句话掐得一颤,连带着手指都不正常地抽动了一下。
    以为缪存坚如磐石,原来早就觉得他英俊!却偏偏要借这样的方式说出口,这简直骆明翰不动声色地深吸气,压下心里的狂跳这简直撩得他当场就要硬了。
    空间内静默了下来,只有玻璃门外如墨的黑夜呼啸着初夏的狂风。
    你喜欢画画,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他当学生。骆明翰温柔得不像话了,只是他现在在法国,要明年才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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