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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总爱找我麻烦——蓝鲫鱼(14)

    那要不你娶我?谭烬手搭在任禹椅背后面,冲着任禹笑着问道。
    神经病。
    任禹头也不回地走了。
    啧啧,真绝情。谭烬冲着远去背影感叹一句。
    回到家,任禹发现任绪和梅苏婷不在。
    他想着两人应该是出去溜达了,喝了杯水还是写作业。
    等到晚上七点,夜幕悄然降临,等任禹把卧室里的灯打开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往常他周五回家,任绪和梅苏婷通常都在家,梅苏婷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及从前,出去玩大多只逛一会儿,现在已经七点多,两人却还没回来。
    他急忙拨通梅苏婷的电话,对面传来嘟嘟的忙音。
    他又给任绪打电话,打了四五个任绪才接通。
    喂,小禹吗?任绪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感情。
    联系上任绪,任禹多少放松一些:嗯,你们怎么不在家?
    对面长久的沉默。
    任禹心底的不安愈发浓烈,试探地叫了声:爷爷?
    哎,我在。对面好像刚缓过来神。
    你们到底在哪?
    市中心医院。任绪的声音沉下去,你奶奶腹部积水了,刚做完手术。
    任禹呆愣了:不是上周还好好的吗?
    周三晚上她腹部肿胀不舒服,检查完发现有积水。你奶奶死活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
    任禹大脑现在有些空白,他穿上一件外套就向外跑去:我马上去。
    嗯。任绪没有阻拦,告诉了他楼层并嘱咐他注意安全。
    任禹挂了电话,出了门随手拦了一辆车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任绪正坐在梅苏婷病床旁,梅苏婷不知是昏迷还是在睡觉,任禹过去也没有醒来。
    怎么样?任禹稳定了下心神,问任绪。
    任绪手里捧着杯热茶,热气袅袅升起,他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任禹的问题,而是看着床上躺着的梅苏婷缓缓道:到老了都是过一天少一天,要看淡,要看淡。
    任禹看着任绪眼里的血丝,和故作淡定的僵硬面庞,终是没再说话。
    任绪和梅苏婷的爱情他不能说是世间最好,两人也是郎才女配,一辈子和和美美,年轻时能对酒吟诗作唱,暮年时能共赏庭前满树花开。
    任绪的痛,被他自己亲手埋藏在内心最底处。
    要看淡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最近在学校学习怎么样?任禹找了个板凳坐下便听到任绪问他。
    挺好。任绪几乎从未过问过任禹的学习方面的问题,这个孙子他虽不能说特别了解,但懂事、各方面令人放心是他一早就知道的。
    那就行。任绪自顾自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后两人无言。
    小禹来了?梅苏婷醒来,见到任禹,有些不满地看了眼任绪,嘀咕道:不是让你给小禹说咱俩出去旅游了吗?
    任绪给她掖了掖被角,递给她一杯水,你孙子的智商,会信你这话吗?
    梅苏婷有些孩子气地生气了,不再理任绪,转而问任禹:你吃饭了吗?
    任禹谎称道:吃了。
    梅苏婷打量他一会儿,断言道:骗人的吧,你一撒谎手就会握拳。
    闻言任禹默默将握起的拳头唔唔唔松开。
    他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事。
    你去四楼吃点饭,医院的供餐还不错,盒饭里面还有鸡腿。梅苏婷赶着任禹去吃饭,赶紧去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守着我有啥用,我还好着呢。
    任禹思虑了下,尽管中午吃的多自己并不是很饿,可他想晚上留下来照顾梅苏婷,让任绪回去休息,有一晚上要撑,这晚饭最好还是要吃。
    他一个人来到四楼,四楼是个小型餐厅,里面有卖盒饭和粥的,他要了一素一荤的盒饭和一碗小米粥,端到角落里默默吃着。
    远处一个女人突然大声嚷到:你给我滚!
    任禹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男生站在那里,手里端着的粥撒了一大半,还有一些溅到了衣服上。
    别让我看见你。女人又推了那个男生一把,然后气冲冲地走了。
    男生默默将碗放下,在旁人的围观下拿出纸巾擦了擦衣服,然后又找来拖把把地上的粥拖干净。
    第18章 谭烬钓禹,愿者上钩
    灰衣男生收拾完,看了眼女子离去的方向,并没有追上去,而是要了份盒饭端着坐到了任禹斜对面的桌子。
    男生吃饭很快,任禹才刚吃一半,对面就已经将饭全部扒完,起身准备离开。
    他将饭盒扔进垃圾桶里起身离开,从任禹面前经过时,任禹注意到他挽起的衣袖下露出的一截手臂上布着像是淤青的青紫色印记,衣领处裸露出的肌肤上也依稀有些类似的痕迹。
    他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
    这些若真是淤青,那这人受的伤还挺严重。
    家暴?校园暴力?被小混混拦着要钱被打了?
    刚才那个女人不知道跟他是什么关系,但是看起来很厌烦他的样子。
    任禹思索着他是不是真的遭受了什么暴力,有没有报警求助?会不会需要帮助?
    男生像是察觉到了任禹的目光,走过去回了下头,见任禹在看自己的手腕,将袖子捋了下去。
    任禹收回目光,低头吃饭。
    他用筷子将几根炒糊了的豆角拨到一边,有些好笑刚才自己的想法。
    不会了,自己再也不会多管闲事了。
    他不想让悲剧重演了。
    吃完饭任禹回病房,跟任绪商量了一下留下来照顾梅苏婷的事,任绪同意后给他交代了几点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任禹一夜守着梅苏婷,后半夜等梅苏婷睡安稳了他才躺在旁边空病床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凉就有医生进来查房,任禹本来在陌生环境睡眠就很浅,听到动静就醒来了。
    检查完各项指标都没有异常,医生这才离开,任禹给梅苏婷打了热水洗脸,又叫来护士搀着她去上厕所。
    任禹去四楼给梅苏婷买了早餐,自己买了杯豆浆想要草草解决一下,突然想到昨天自己发烧时的窘态,又去买了个两个包子。
    身体什么的还是很重要的。
    电梯人多挤不进去,他啃着包子从步梯上楼。
    梅苏婷病房在十楼,到了六楼拐角处,任禹看到昨天那个在食堂见到的男生,还穿着昨天的外套,正靠着墙抽烟,旁边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给他说些什么。
    男生看见任禹上楼,掐灭了手中的烟,示意男人不要再说话。
    任禹咽下嘴里的包子,吸了口豆浆,在两人的沉默中走过。
    走过两人旁边时,任禹看到男人手里拿着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的一沓钱,身子微微侧向墙面,看不到脸,身上有浓烈的烟味,任禹直接被呛得咳嗽起来。
    楼梯角落处有不少烟把,还有一根没有完全熄灭,泛着丝红光。
    到了七楼和八楼的拐角处,任禹捕捉到楼下细小的声音。
    那人你认识?
    不认识?
    那你怕个什么?
    万事小心点总没错。
    回到病房,任绪已经来了。
    这里有你爷爷就行了,小禹你回去休息吧。梅苏婷知道任禹昨天没休息好,说道。
    见任禹没有动,她又道:我也没啥大碍,明天估计就能出院了。
    任绪也点头同意。
    任禹见梅苏婷精神头还不错,待了一会便离开了。
    任禹搭着公交车回家,车上空位比较多,任禹选了个靠后的位置拿出手机看着这两天的信息。
    打开微信就看到了谭烬的信息。
    时间显示的是早上七点多。
    『灰灰烬:给你那套语文卷子写了吗?』
    『灰灰烬:我又给你找了两套特别好的阅读题,改天你做做。』
    『灰灰烬:学校好无聊啊。』
    然后是一张学校自习室的照片和一条语音。
    任禹点开语音条,谭烬慵懒中透着性感的声音在任禹耳边漾开:哥,好无聊,好想你,你来学校找我呗。
    公交车拐了个弯,太阳刚好在任禹这边,阳光透过窗户有些刺眼,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回了条语音给谭烬。
    滚,不去。
    对面没过一分钟就回复了信息。
    『灰灰烬:滚不来,那跑过来啊,用520m/min的速度跑向我。』
    『灰灰烬:可以冲进我怀里,也可以撞进我心里。』
    骚话真多。
    已经习惯了谭烬日常不正经的任禹看着这两条文字,心平气和地又回了个滚字。
    公交车到站后,任禹下车沿着街道走着,还没拐进朝凤街,谭烬的信息就来了。
    『灰灰烬:我出学校了,你在哪,我要滚去找了。』
    任禹瞟了一眼,顺手又打了个滚字发过去。
    突然注意到我要滚去找你了这句话,他又默默地撤回了信息。
    『灰灰烬:你家在哪?我去找你。』
    任禹想着谭烬不可能真的来找他,搪塞地回了一条信息。
    『Ry:我不在家。』
    谭烬锲而不舍,乘胜追击。
    『灰灰烬:你在哪?请你吃饭。』
    任禹又想到昨天谭烬的喂猪式请吃饭 。
    任禹一直没有回复,对面也没了动静,等任禹快到家了,谭烬打来电话。
    哥。
    干嘛?任禹翻找到钥匙准备开门。
    电话那头传来风的呼呼声,谭烬应该正在外面走着。
    请你吃饭啊。
    任禹不假思索地拒绝:不去。
    真不去啊谭烬声音染上层落寞。
    不去。
    那,祝我个生日快乐呗。谭烬低声笑了笑,听不出来感情,十八岁了呢。
    任禹刚把门打开,闻言正在拔钥匙的手停顿片刻。
    你生日?
    不然呢?还能是我忌日?谭烬开玩笑道。
    对面好歹是个寿星,任禹态度缓和了些:别说晦气话。
    谭烬笑了:好,听哥的。
    你一个人过生日?
    或许身旁还有些我看不见的孤魂野鬼?谭烬悠悠道。
    任禹进屋关上门,看着门口的拖鞋并没有换上,而是站在门口问谭烬:你在哪?
    问完后就后悔了。
    这句话不是摆明了要去找谭烬的吗?
    我?学校附近公园小河边钓鱼呢,怎么,你要来找我?
    任禹没回答他的问题,他印象中公园小河里并没有鱼,并且因为是死水,经过一个没有雨的夏天的曝晒已经几近干涸,好奇问道:什么鱼?
    任禹。
    神经病。
    任禹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他进屋先洗了个澡,将医院的味道冲洗掉然后换上一检棕色件套头杉,然后拿起手机看了看。
    没有信息。
    任禹踌躇不决好一会儿,还是出了门向学校方向走去。
    任禹家对生日这方面向来重视,尽管父母离婚、父亲去世,他的生日也没有耽搁过。
    每每生日,储雯都会带着蛋糕和礼物来,梅苏婷会做满汉全席,任绪也会送些别出心裁的礼物给他,比如十二瓶凌晨四点的露水和几条开花的藤蔓团成的一个圆球。
    所以听到谭烬一个人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尽管不是很愿意,但还是决定去给谭烬送个祝福过个生日。
    任禹边走边感叹,自己真是模范好同学好同桌好室友。
    等他来到小公园,果真在河边看到了坐在石头上地谭烬,背影缩成一团,有些萧瑟。
    任禹悄无声息地靠近这个可怜兮兮的人,正想着是要先说句生日快乐还是先保持沉默,谭烬突然回头,见是任禹,嘿嘿一笑。
    谭烬钓鱼,愿者上钩啊。
    任禹听了面无表情地看了谭烬一眼,突然觉得让他一个人过生日挺好的。
    谭烬跳下石头,揽住任禹脖子:走,请你吃饭。
    不钓鱼了?任禹没好气地说。
    谭烬笑笑:这不钓到了吗。
    当谭烬领着任禹来到一家鱼火锅店时,任禹面色复杂。
    谭烬。
    嗯?
    祝你生日快乐,身体健康,活一百岁。任禹绞尽脑汁想了句祝福。
    噗。谭烬被逗乐了,谢谢啊。
    那我先走了。任禹说完作势要走。
    谭烬懵了,拉住任禹:干嘛要走?
    跃龙门,不行吗?
    谭烬见任禹没有真的生气,松开手轻笑一声:你这条鱼还挺有追求。
    任禹耸耸肩,今天谭烬生日,寿星为大,他没再说什么,跟着谭烬一起走进鱼火锅店。
    欢迎光临!请问你们几位?服务员甜美的声音传来。
    两位。谭烬回答道。
    服务员领着两人上楼时谭烬小声解释道:这家鱼火锅真的好吃,而且环境比较好。说完还不忘调侃一句:不是要涮你。
    任禹翻了个白眼给他。
    这家鱼火锅点环境确实好,绿植假山流水,石桌石椅,每间包间里还有一树桃花和一小池供客人挑选来涮火锅的鱼。
    任禹突然有些心疼这些鱼,在小小的一方池子里,等待他们的是滚烫的火锅,还有可能还是麻辣的。
    火锅上来,两人都埋头开吃,中途谭烬评价介绍了聊溪市几家好吃的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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