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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有个妻(GL)——七月岸(21)

    卫紫菀瞄了她一眼,代为答道:正是。
    丘先生暗暗皱眉,语气不赞同道:此事莽撞了,我知你们第一次收获自己的劳动成果,难免行为冒失,以后遇事还是要稳妥些,未雨绸缪才不会有所失。
    不打一声招呼就贪功冒进,把萝卜全都□□,若是一直在田里堆放下去,好好的庄稼都毁了,这般行事,如何能担大任。
    卫紫菀这才表情认真的看向丘先生,事情似乎比她想得还不理想,这些人不仅自以为是,还刚愎自用,连事情都没问清楚就来说教。
    虽然没有指责,却也直接认定她们没有解决这件事的能力。
    先生说得是,我和夫君一定谨遵您的教导。卫紫菀顿了一下,姿态仍旧恭敬。
    丘先生看了眼始终沉默的白芷,又看向一直答话的卫紫菀,语气暗含指责道:家有贤妻,夫不招祸,今后暂且不论,眼下卫姑娘既然如此说话,就更要谨言慎行,免得再遇到这种棘手的情况,那么多萝卜又岂是一时半会就能卖掉的。
    卫紫菀眉目微沉,敏感地察觉到了丘先生语气里的不满,到了嘴边的话就没有说出来。
    这时,只见白芷冷呵一声,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道:那丘先生倒是帮我们解决啊,把这些萝卜都卖掉,我们一定感恩戴德。
    方才那一席话听得她一口闷气差点喘不上来,真想一脚把这个人踹出去,什么家有贤妻夫不招祸、什么今后暂且不论。
    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指责她的妻不对,有什么资格指责这个祸水。
    这话一出,明晃晃地带着挑衅。
    丘先生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语气也沉了沉:若是遇到问题就假手于他人,那和不劳而获有何区别,你们要靠自己。
    白芷深吸一口气,明天就要到手的两百多两银子让她有了些底气,方才那股莫名的闷气也鼓动着她,不要忍让了,一味的忍让对某些人来说是没有用的。
    大不了就离开这凌绝山庄,天无绝人之路,她们有手有脚,大可去别处谋生。
    她盯着丘先生,语气强硬了几分,不客气道:既然先生不肯相帮,那就不送了。
    你烂泥扶不上墙,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丘先生气急,瞬间推翻了之前对白芷的印象,到底是女子,目光短浅,遇事就想着依靠别人,一旦所求无果便翻脸不认人,老庄主这次看走眼了啊。
    白芷翻了个白眼,声音又冷了冷道:我这团烂泥就喜欢待在墙根,不劳烦先生往墙上扶了。
    你丘先生气得直捋胡茬。
    白芷站在门前,做出送客的姿势:先生慢走,不送。
    丘先生再也绷不住,冷喝一声道:不用送,老夫自己会走。
    摔门声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刺耳。
    莫名生闷气的人眉目沉沉,嘴角紧紧抿着,似是在酝酿着什么风暴。
    卫紫菀心头一紧,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柔声道:不必理他就是,何必跟自己生气。
    白芷勉强笑笑道:我没生自己的气,我是罢了,已经摆明了不想糊里糊涂地受他们摆弄,看来离开山庄的日子不远了。
    卫紫菀却没有那么乐观,若是那些人知晓了面前这个人的性格,换另一种方式呢?
    比如不再隐瞒,而是坦诚相告,到那时又是否还会想要离开呢?
    白芷看着面露忧色的卫紫菀,心里蓦地一沉,这个祸水不会是不想和她一起离开吧。
    可是可是她们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应该同进同退才对,这个女人之前还说过会一直陪她一起的,可心里越这样想,越是没底。
    自己有什么理由去要求面前的人和她共进退呢?
    白芷伸手握紧茶杯,浅浅喝了一口才掩下心底无来由的紧张,轻声道:菀菀不想离开吗?不想和她一起吗?
    卫紫菀闻言看向白芷,并没有立刻回答。
    她走到门前,反锁好,又把窗户都关紧,挡住外面的冷风和夜色。
    房内顿时安静了许多,烛火也不怎么摇晃了。
    白芷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的动作,一刻也不敢放松,心跳声快得几乎要冲破耳膜。
    卫紫菀回到桌前,坐在了白芷对面,看着一脸忐忑的人,不由笑了:夫君忘了吗,我很早之前就说过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可那时候的话那时候的话怎么算数。白芷神情一顿,小声呢喃道。
    彼时她们相互提防,很多时候都是迫不得已,有些话也不过是情势所迫,没有半点真心。
    卫紫菀故作思考,片刻后才柔声道:那个时候未必算数,可现在,算数了。
    白芷的眼睛霎时睁大了些,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个时候未必算数,现在算数了。
    手里的茶杯又被紧紧握住,缓缓递到嘴边,杯中的水明明还没喝进口中,她却仿佛已经喝到了一样,大口咽了咽。
    现在算数了是什么意思?
    她问完,看向对面。
    桌对面的女人眉眼柔和,在烛光照耀下少了一丝白日里的明媚,却多了几分往常没有的温婉,温婉又迷人。
    白芷握紧手里的茶杯,头一次觉得时间好漫长,漫长到让人心慌,就在她忍不住想要不要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时,对面的女人开口了。
    卫紫菀伸出葱白的食指,缓缓地往前,最后停在白芷的额前,轻轻撩起一缕碎发,语调婉转道:意思是觉得夫君你现在变得赏心悦目了。
    白芷一怔,还不等反应过来,额前的手指就抽开了。
    第39章 39
    她看着笑意盈盈的人,心神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咚咚心头发烫,头脑混乱。
    你也变得赏心悦目了。
    一句话在舌尖绕了又绕,最后化成酸甜难辨的滋味落在了胸口。
    白芷的嗓子又咽了咽,她握紧手里的茶杯猛地灌了几口,才勉强冷静下来。
    卫紫菀定定的看着,眼底的笑意晦暗不明,面前的人慌张又强制自己冷静的模样,似是印证了之前的某种猜想。
    这个死太监的心思
    可是这种时候又一句话都不表示,卫紫菀不免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或许是人之常情,一般女子大概也会如此反应吧。
    夫君,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刚放下水杯的白芷,闻声抬眸,咽了咽干涩的嗓子道:好。
    声音暗哑,低沉。
    明明刚喝完一杯水,嗓子却仿若干涸了很久一般。
    卫紫菀一愣,而后看像白芷,桌对面的人掩耳盗铃一般忙转过头去,佯装倒水。
    她看着一本正经低头倒水的人,视线在那不知何时红透的耳朵上落了落。
    卫紫菀的心跳蓦地加快,果断转身走到床前,宽衣解带躺下,又鬼使神差地背过身去,留给白芷一个后脑勺。
    白芷看着倒满的水杯,突然就觉得不渴了。
    次日一早,她是被冻醒的。
    睁开眼睛就感到后背一片冰凉,尤其是后颈几乎凉透了。
    白芷缓缓起身,看着还在熟睡的卫紫菀,可以想像地出,她们昨夜相互背对着身子,中间的棉被撑起,凉意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钻进被窝。
    怪不得会觉得冷。
    她贴心地掖了掖被子,默默叹气,尽管把棉被叠在了一起,厚度是够了,可宽度不够,太窄了啊。
    尤其是她们两个的睡姿。
    她有理由怀疑这个祸水和自己一样,有意保持了些距离,给了凉风可乘之机,看来要换宽一点的棉被了。
    不然迟早要染上风寒。
    白姑娘,卫姑娘门外传来两声轻唤。
    白芷看了一眼在睡梦中蹙眉的卫紫菀,快步走过去推开门,沉声道:噤声。
    小厮顿时闭上嘴巴,下意识地不敢再说话。
    白芷见状,神色缓了缓道:何事?
    少庄主请您和卫姑娘去前厅一趟。小厮垂首,声音不由得放低了些。
    白芷点头应了一下,随后思考片刻,一个人去了前厅。
    到了前厅就发现除了白李之外,还有一个面熟的绯衣女子在,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位已死陆管事的女儿:陆曲儿。
    白芷略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白李见只有她一个人来了,便指着陆曲儿道:丘先生有要事忙,以后就由陆姑娘来帮助你处理各项耕种事宜。
    白芷连忙拒绝道:不必了,我们不需要别人帮助。
    一听就知道那位丘先生不愿意来指教她们了,这位便宜大哥就安排别的人来,还是个印象不怎么的人。
    她记得清楚,就在不久之前,这位陆姑娘一到凶案现场就直指她是凶手。
    没有来由的敌意最让人记忆深刻。
    这是我爹爹的安排。白李扶额,他猜到了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从丘先生的叙述来说,这位堂妹似乎对山庄有了些意见。
    也不知道爹爹是什么意思,竟然允许了丘先生请辞的话,还按照他的意思安排陆曲儿到堂妹身边。
    白芷不禁蹙眉,语气沉重道: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不顾她们自己的意愿吗?
    白李严肃道:这是爹爹的意思。
    爹爹的吩咐不会有错,他神情坚定,语气也不容拒绝。
    陆曲儿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似是对任何安排都不在意一般。
    白芷握了握拳,最终什么都没说。
    一刻钟后,卫紫菀看着一前一后走过来的人,下意识地蹙了蹙眉,转瞬又恢复如常。
    夫君回来了,这位是陆姑娘吧。
    嗯。白芷神色冷淡,眼神复杂,似有千言万语要跟她说一样。
    她轻轻应了一声,就往房间里走,完全没有去管身后的陆曲儿。
    卫紫菀抬眸,还有外人在呢,怎么什么都不交代就往里面冲。
    她扬起一抹笑意,冲着陆曲儿道:夫君就是这般性子,有劳陆姑娘在此等候片刻。
    也不知道这死太监是怎么了,平常不是对外人都如沐春风的吗,只会对她一个人摆脸色,如今又多了一个。
    卫紫菀心头一顿,隐隐有股不舒服的感觉,进门后语气就差了些:不交代一声就出门,还带回来这么一个美人,萝卜还没卖出去呢,夫君这么快就有闲心了。
    白芷嘴角微抽。
    什么美人?
    要说美貌,明明比这个祸水差远了好吗!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是大伯父吩咐的,让我们行事都和外面的陆姑娘商议一下,真是莫名其妙,净给我们添麻烦。
    见白芷一脸烦闷,语气也不太好,卫紫菀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顿时散了许多,她不以为意地笑笑道:这有何麻烦,咱们不去理她,她还能上赶着不成?
    听了这话,白芷的心情也好了些:说的也是,咱们不去理她,管她是谁安排来的。
    只要不主动给她们找麻烦,相安无事也没什么,怕就怕这位陆姑娘也和那位丘先生一样,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白姑娘、卫姑娘。外面传来叩门声,似是因为她们在房间里待太久了,陆曲儿忍不住敲门喊了喊人。
    白芷回神,看了眼神色平静的卫紫菀,走过去开门。
    陆曲儿见门开了,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只站在门外淡淡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处理你们那些卖不出去的萝卜,正事要紧,不知你们打算怎么办。
    白芷不由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神色淡淡,不悲不喜的模样宛若一副没有灵魂躯壳,就连说出的话听着也没有一丝情绪。
    不劳陆姑娘费心,我们自有打算。
    陆曲儿闻言皱了皱眉:不知有何打算?
    白芷挑眉,故意抬头望天:天色不早了,陆姑娘早些回去吧,我们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陆曲儿嘴角抽了抽,明明还是早上,天色大亮,这个人真会睁眼说瞎话。
    不过,她本来就不想和这两个人共事,如此一来也好。
    你们不欢迎,我还不乐意呢。
    这么想着就冷脸走了,一个字都懒得回。
    见人走了,白芷利落地关上门,回身道:还算识趣,没那个丘先生讨厌。
    卫紫菀闻言,神色微冷道:长得也不错,柔柔弱弱,是个让人心疼的美人。
    白芷顿觉心头一紧,精神莫名紧绷起来:是吗?你心疼了?
    这个讨人厌的祸水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是第二次说那位陆姑娘是美人了。
    难不成?
    她心底一烫,会吗?
    喜欢女子
    她也是女子啊,为什么不见这个祸水喜欢
    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个祸水喜欢什么样的人跟她何干
    察觉到白芷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劲,卫紫菀弯唇一笑,语气玩味道:奴家哪敢心疼别人,倒是夫君你,有没有心疼呢?
    我心疼别人做什么。白芷下意识地否认,脑子里却还回荡着卫紫菀的话奴家哪敢心疼别人,不心疼别人的意思,是会心疼她吗?
    她一边走神,一边无意识地摸了自己的胸口。
    这是怎么了?
    心跳快得厉害,心里的念头也乱七八糟的。
    都怪这祸水,又来乱她心绪。
    卫紫菀看着神色愈发奇怪的白芷,还想说什么,外面就又传来了敲门声,原来是楼上楼的人到了。
    和上次一样,白李带着人和席管事寒暄了几句,听完来意之后,顿时一惊,堂妹好本事啊。
    一旁,丘先生的表情一僵,充满了不敢置信道:您说是来买白芷种下的那些萝卜?以两倍的价格?全部都要?
    这楼上楼莫不是冤大头吧,上次以两倍的价格买二十石黄豆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可这次就
    这次就有点离谱了吧。
    那四亩地的萝卜,少说也有七八百石,这么多萝卜,还是两倍的价格,买回去盖房子吗?
    楼上楼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席管事笑得灿烂:当然,只要是白兄弟和卫姑娘种的萝卜,我们楼上楼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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