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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备胎后,我和白月光在一起了(GL)——

    压在最下面的还有几本《心理学入门》、《恋爱人的心理波动研究手册》等等。
    雁归秋幽幽地扭过头看她一眼,浓重的黑眼圈之上,眼睛里满是坚定与执着。
    为了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做几个小小的规划方案罢了。
    室友瞥了眼雁归秋手底下厚厚一沓稿纸,最下面一张纸上是被划掉的plan b,改成了plan 002。
    最上面一张序号已经标到了049。
    室友:
    第2章
    一周后。
    雁归秋打着哈欠上了宋安晨的车,以便随手将厚厚一叠资料扔到没人的后座上。
    又熬夜?宋安晨看了眼她的脸色,虽然黑眼圈没那么明显,但还是能明显感觉到雁归秋的疲态,你不说学校的事结清了吗?
    雁归秋系上安全带,一边道:这不是还有别的事么。
    宋安晨瞥见后面资料上列的密密麻麻的计划,嘴角抽了抽:红娘入门手册?你最近是闲得没事干了吗,人家正经追人都没你这么用功。
    雁归秋一脸严肃:这可是事关我未来的安宁,必须要严阵以待。
    宋安晨翻了个白眼,以表达自己内心无法言喻的吐槽欲|望。
    好在她最近也很闲,陪着雁归秋出来胡闹一阵也算打发时间。
    你就准备穿这身去?宋安晨视线移到雁归秋身上去。
    有什么问题吗?雁归秋跟着低头看了一眼,牛仔裤配连帽卫衣,再加一件休闲外套,当代大学生最经典的装扮之一。
    非常青春洋溢。
    我们这是去江家办的宴会,不是你的中学同学会。宋安晨说道,你知道那个圈子里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吗?
    他们想笑就让他们笑好了。雁归秋不以为意,我们家的脸面也不是非要靠我一个学生来挣的。
    你还真是心大。宋安晨却不大高兴,没人喜欢听见嘲笑声,哪怕是出于无知和恶意,对于朋友的也一样。
    这叫豁达。雁归秋笑了笑,看了眼车窗外变化的风景,人流车流都已经小了很多,路尽头的天际能看见连绵的山峰的形状,再说,更引人注目的应该也不会是我吧。
    江雪鹤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虽然没见过面,但圈子里关于江雪鹤的事却不是什么秘密。
    江家恰巧和雁家很像,祖上三代发家,儿孙众多,都曾闹出过争夺继承权的风波,不过雁归秋几乎没沾过家里的生意,还没成年便独自远赴他乡求学,恢复前世的记忆之后更是下定决心远离商界。
    而江雪鹤倒是真正传出过败者的名声。
    江家老爷子年轻时是一代传奇,可惜子孙后代都不怎么争气,唯有孙女江雪鹤有几分天赋,他便属意叫孙女做继承人。
    可这一跳就接连跳过了她的父亲和几位叔伯,还有她的亲哥哥。
    当时江家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就连外界人也有所耳闻。
    其中具体变故没人说得清,但结果谁都知道,本来在国内念商学院的江雪鹤大二退学去了国外,重新考上了艺术学院,似乎准备就此弃商从艺,同时她的哥哥江雪阳成了公开的继承人。
    跟妹妹相比,哥哥的天赋便逊色了几分,但胜在年轻,还有成长空间,也算矮个子里拔将军了。
    父母全力支持,叔伯不成器,没多久各自闹出事端,自然也只能闭上了嘴。
    一番争斗尘埃落定,江雪鹤出了国,从此没了声息。
    但关于江家的内斗,各种流言倒是洋洋洒洒地传了好一阵。
    江雪鹤的叔伯对外说她是犯了错被赶出公司,但也有小道消息说是江父江母以命相逼,让她把继承权让给哥哥之后,又逼迫她出国留学,让儿子巩固地位。
    后者听着浮夸,但也似模似样地传开了一段时间。
    只是无论是哪种原因,毫无疑问她都是最终败下阵来的那一个,前者能力不足,后者妇人之仁,难堪大任。
    江雪鹤出国一走六年,那些流言才渐渐平息。
    只是平息不等同于遗忘。
    江雪鹤本身不是喜欢高调张扬的人,江家这么大张旗鼓地举办接风宴,大概也是想澄清一些流言。
    至于有没有人因此多想,那就是见仁见智的事了。
    雁归秋知道的比旁人更多一些,剧情里江雪鹤确实是个非常在意家族和家庭的人,选择退让并不叫人意外。
    她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白月光没什么恶感,但如果不是因为剧情从中作梗,她们或许会继续做一辈子的平行线,最多也就是个点头之交。
    白月光之所以为白月光,自然是因为优秀到近乎完美。
    家境优越,相貌出挑,性格温柔妥帖,有艺术天分又与世无争。
    几乎将所有美好却无趣的品质集于了一身。
    当然这是表象,剧情里真实的白月光外热内冷,并不是真如表面那样无害。
    最终她也是因为家族利益而跟女主反目,丝毫不念旧情,雷厉风行地搞垮了女主的家族,这才有了女主重生的机会。
    不过要雁归秋这个旁观者来说,白月光虽然做法绝情,但大部分锅还在女主身上。
    女主苦追白月光而不得,反倒被白月光的亲哥江雪阳误会她是暗恋自己,一番自我攻略之后便陷入情网,鸡血上头还跟女主求了婚。
    也不知女主是怎么想的,竟然答应了求婚,理由是想让白月光吃醋。
    然而直到女主和江大哥领了证,白月光不仅没吃醋,反倒积了一肚子火气和恨意。
    不是因为情|爱,而是因为江大哥为了女主将家里的公司搅得一团乱,江老爷子险些被气死,进了趟医院,还留下了后遗症。
    江老爷子是白月光最敬重最在意的人,这一下便是正好撞在了逆鳞上。
    只是细究起来,女主也算冤枉,是江大哥自作主张将女主家一些极品亲戚引进公司,惹出了事端百般包庇,还自以为深情,不知悔改变本加厉,这才彻底惹恼了白月光。
    而女主与白月光之间曲折不顺的感情线大多也是被这些极品反派所耽搁的,每每有点进展总要有人跳出来搅和。
    雁归秋看剧情时,一度怀疑那些人是不是剧情里的雁归秋特意找过去的。
    但不管是真是假,提前知道了剧情,帮忙一举推平那些炮灰反派的障碍线,避开后期矛盾直接达成he结局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为此她还专门为剧情里反派做了总结归纳,以便日后再冒出新反派时也能有效应对。
    雁归秋回头看了一眼她三位数的计划书,感觉心头稍安。
    在能看见大半山景的位置,路边有专门的酒店服务员负责接引,宋安晨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去停车场,在靠近酒店大门的地方,她先将雁归秋放下车。
    我顺道补个妆,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儿去找你。宋安晨也没太认真地准备礼服妆容,但比起下定决心展示自己当代普通大学生身份的雁归秋来说,倒也还是上了点心的。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雁归秋才想起来没拿请帖还在宋安晨的车上。
    雁归秋一身休闲装,跟旁边西装礼服的公子名媛格格不入,门卫与她大眼瞪小眼许久,也没有直接放行的意思。
    叫里面认识的人来接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但雁归秋又想起宋安晨的提醒,想了想还是决定在外面等一等。
    酒店近郊,平日里多用来接待名流显贵,风景和配套设施都是一流的,江家这次干脆大手笔包下了整座酒店,来来往往的客人只有一个去处。
    大楼里侧有一座小花园,打理得漂亮精致,只是位置偏僻,需要绕一大圈才能找到,看上去有些冷清。
    这处倒是没设置保安守着,雁归秋走进去看了两眼。
    长长的木制隔栏顶连廊蜿蜒曲折,顶上覆盖了一层藤蔓,这会儿已经冒出嫩芽,在地上打出参差的光影。
    两侧是草坪,边缘的草皮微微泛黄,但根部仍能窥见几分绿色,小树上也长出了新叶。
    顺着连廊主道走下去,尽头还有小桥流水,中间间隔地分布着几座小凉亭,若隐若现地藏在藤蔓草木之间。
    风景不错,可惜忘了带相机。
    雁归秋摸了摸口袋,也只摸到一个手机。
    咔嚓几声轻响,雁归秋换了角度拍下照片,听见后面小孩子玩吵闹的声音,她下意识循声去看,才发现小水塘对面的凉亭里还有人。
    从背影看是个长发姑娘,穿着米色的外套,微微低着头背对着主道,风声里隐约递来翻书的声音。
    雁归秋收起手机,伸出手指,对着那道背影比了个镜头的框架。
    突出的几截藤蔓有层次的垂落在她背后,两三条几乎落到她肩的位置,风一吹,影影绰绰地跃动飞舞,就连从斜侧打过来的光线角度都恰到好处。
    安静宁和,不似高级酒店的一部分,更像是午后公园一隅。
    小孩子抓着风车咚咚咚地从连廊上跑过,从手指的镜头边缘冒出来,兴冲冲地奔跑,脚下一绊,坐在凉亭边的女人伸手扶住她,手里的风车却飞了出去,嘴巴一瘪,眼泪就要喷涌而出。
    女人手臂一伸,捡回了小风车,轻轻吹了吹,风车呼啦啦地转起来,小孩儿破涕为笑,接过风车又匆匆跑出了镜头。
    这一回她的脚步放慢了许多。
    女人看了一会儿小孩儿的背影,才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拍了拍书上的灰尘,从连廊的另一侧下去。
    雁归秋看见她的侧脸,眉目漂亮柔和,含着三分浅笑,但要她说来,并非单纯、温柔之类简单的词可以形容。
    该如何说呢?
    太阳往更西处落时,雁归秋慢慢走下连廊的台阶,背后吹来的一阵风,将草木枝叶撞得簌簌作响,她嗅了嗅,似有似无地闻见一股清香。
    草木的香气。
    雁归秋忽然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
    自然安和,仿佛回到了上一个童年时,阳光明媚的午后疯闹了一阵躺在草地上,什么都不用想不必纠结过去,无需思考未来,心落在最安定的地方,萦绕在身边的全是阳光下草木的香气。
    飘飘然得像是踩在了云端之上。
    或许是暧|昧的光影带来的错觉,雁归秋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空荡荡的凉亭,心下还是抑制不住地冒出几分懊恼
    刚刚应该上去搭句话的。
    第3章
    酒店,后台走廊上。
    江雪鹤一推开某扇门,便被焦急的江母一把拉进来,一路按进换衣室,一边招手叫化妆师先在旁边做好准备,一边不由地埋怨。
    我的小祖宗你跑到哪儿去了,早让你换好衣服再来,这一身穿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我们江家苛待女儿?
    可能还没倒过时差,有点不太舒服,就出去透透气。江雪鹤温和地答道。
    事实上是不耐烦应付那些明里暗里的打量。
    被宴请的客人才陆续到场,但江家人也来了不少,一个个拖儿带女名正言顺地跑来问候。
    母亲在一旁再三嘱咐,就算不舒服也不要摆在脸上,否则被人看了去又要编排出些莫名其妙的流言。
    稍微再忍忍,晚上回去就能好好休息了。
    江雪鹤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在仪态方面,她过去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但她毕竟已经离开了六年,在国外的时候并没这么多宴会要出席。
    江雪鹤换上江母专程为了这次宴会叫人特别定制的礼服裙,坐在化妆镜前面,负责宴会承办的酒店助理按照她要求送上了宾客的登记名单。
    江母在一旁说道:名单我也看了,今天来了不少青年才俊,有才有貌,都是良配。还有你唐伯伯也答应要带儿子来,你们俩年纪相差不大,可惜多年未见,正好趁此机会叙叙旧,如果觉得不合心,正好还能看看别的。
    唐家与江家是世交,但唐家近来崛起速度很快,已经隐隐有了超越江家的势头。
    但两家合作多年,已经不是简单的竞争关系,江家反倒开始有些担忧唐家崛起之后脱身,将他们直接抛下。
    再往上,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别的选择。
    两方都对这些动摇不安的心思心知肚明,此时也并不乐见其中的裂痕。
    正好唐家少爷是唐家独子,比江雪鹤大上五岁,却至今还未婚娶,连交往的对象也没有。
    当然这是家中长辈明面上的说辞,至于真相如何,也不会有人去细究。
    江母的意思很简单,江雪鹤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结婚的事了。
    至于这结婚的人选,自然也该考虑给家族的助力影响。
    想是这么想,但江母也不好说得太过于直白,江雪鹤看着性格温和,也从不大声反驳父母,但她心底是很有主意的,如果她不想,谁也说不通。
    尤其是自打江雪鹤主动选择出国之后,江母面对女儿时总有些底气不足,莫名发怵。
    江雪鹤安静地看名单,没应声。
    江母有些忐忑,连忙又道:当然,我不逼你,还是看你自己喜欢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江雪鹤动作微顿,视线在某一页名单上停驻了片刻,微微勾了勾嘴角,扭头看向母亲时,依然笑得温和,不见丝毫不耐烦。
    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是、是吗,那再好不过了。江母说道,不过今晚这么好的机会,见见也不妨碍你什么
    江雪鹤将名单递回去,低声说了声谢谢,闭上眼睛任由化妆师摆弄。
    外面时不时有人敲门,说谁谁到了,江母反应不一,大多时候都能感受到几分喜意。
    只不过场接风宴,能有这么多人捧场,那也是江家的面子。
    等到江雪鹤准备完,起身朝外走的时候,才听见母亲抱怨的声音。
    堵车?这算什么理由?江母脸色难看,明明答应了一定到场,怎么到这时候才找这种借口,耍我们玩吗?
    刚刚接到电话的酒店经理干笑了几声,低着头没应声。
    江雪鹤停下来问了一声:怎么了?
    酒店经理看了江母一眼,才答道:刚刚栾小姐特意打电话来,说半路遇见车祸,堵车太严重,怕是赶不过来了,请我们酒店帮忙转告一声,下次有机会见面一定当面向江小姐赔罪。
    栾小姐?江雪鹤问,栾瑛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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