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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下去你恐怕会丧偶全文在线免费阅读-b

    你昨日早晨是怎么答应我的?
    这笔账,小方大人是不是该好好跟我算一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裴狗:还能来干什么?当然是来接老婆
    第20章 内卫皆是卑鄙鼠辈
    裴恭做梦都想在方岑熙面前占了回理。
    到时候他就是把人捏扁,搓圆,骂个狗血淋头,也绝没有人能指责他半个字。
    如今可算是梦想成真。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裴恭酝酿了下情绪,决定好好在方岑熙面前立一立威信。
    他上前两步,一把拍在方岑熙面前的桌上,恶狠狠叫他:方岑熙。
    结果那满腔子火气,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忽然又哑得丁点不剩。
    他忽觉得眼前的方岑熙像棵被雨淋过的草,无助又可怜。方岑熙虽的确食言,却也是有情可原。
    满腹的牢骚便也在不知觉间自行温吞下来,裴恭扁扁嘴,话锋一转:他们怎么让你一个人抄这么多?
    他们这么整你,你怎么不来找我说?
    也是你被人看在案牍院里,定然根本脱不开身。
    裴恭迅速完成了自我安慰,忿忿不平道:大理寺这帮老混子,还想跟我玩手段。
    从你手里抢案子,他们想都别想。
    裴恭自觉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半晌,却始终是在自言自语,便又瞟向坐着的方岑熙:我找你找得忙了一宿,你倒是先说句话行不行?
    方岑熙叠好桌上的案章,慢条斯理道:有点饿,我们先去吃碗热汤面。
    旁的事,等下慢慢说。
    裴恭:
    片刻功夫,裴恭便拉着脸走出案牍院,身后跟着黯然无神的评事方岑熙。
    不知情的大理寺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惹着锦衣卫霉头,这下怕是要理那烂摊子,还要低三下四受气,方评事也是个冤的。
    听闻这案子棘手,招鬼弄神的。办好了那是本就该,是大理寺欠人家的,办不好不就是方评事倒霉?横竖不讨好。
    要是好事,哪能轮到方岑熙头上?
    裴恭撩眸瞥一眼人群,阴沉沉的目光多出几分凶戾。
    人群登时噤若寒蝉。
    有人目露几分同情悲悯,也有人挑着看好戏的视线,却都只敢目送着倒霉鬼方岑熙被抓出大理寺衙门。
    怒火冲天的裴百户提着刀,一早便来大理寺问责,最后在众目睽睽下带走方岑熙,两个人走得雷厉风行。
    他们转头便进了衙门外头的面馆。
    方岑熙难得大方,使六个铜板巨资,一口气买下两碗阳春面。
    裴恭看着寡淡的白面清汤,和零星几颗漂在碗里的葱花,登时只觉得脑壳痛。
    他轻啧一声:香海是因为有乞儿,现在又是怎么?
    你们大理寺不发俸?香海那大案办完了,你的赏银呢?都被你埋院里头生崽儿?
    这面最贵的是里头那撮盐?
    方岑熙哂然一笑:三爷若是吃不惯,让给我也不妨。
    裴恭:
    你还是别请我了。
    他强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掏钱一口气加了好几样浇头,这才勉强将两碗阳春面改作虾子红汤面,又多两个就面小碟。
    我是不是欠过你钱?裴恭扶额。
    你非得这么折磨我。这人明明有的是钱给人洗衣服,给人买书,给人送吃的,怎么到自己身上就能这么抠?裴恭不明白,我碰着你,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裴恭虽然嘴上念叨不停,手上还是把碗推到方岑熙面前。
    你以后别再请我吃饭,就算是积大德了。
    方岑熙眉眼更弯出几分弧度,下筷子倒也不客气:多谢三爷。
    言罢,他便低头开始小口吃尝。
    裴恭被他磨得没脾气,也只能把刀往桌上一丢,拿筷子翻腾起热乎乎的汤面来。
    抬眼之间,眸子里忽映入方岑熙那慢条斯理地模样,他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方岑熙吃东西的模样,很有意思。
    他干什么都好像不慌不忙,来日方长。就连吃饭也是,斯斯文文,绝不发出半分动静声响。
    他身上穿的还是上衙的常服。
    圆领袍熨帖,衬得人修长又笔挺,一举一动更显斯文隽雅。
    即便昨晚被人关在案牍院里,他一个人抄了那么多案牍,方岑熙却也毫不抱怨,悠悠闲闲。
    富贵他受得,贫苦他也受得。
    这世上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扯起方岑熙丝毫紧张的情绪。
    三爷不动筷?还不合胃口?方岑熙撩眸,冷不丁便迎上裴恭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裴恭下意识一闪视线,忙慌慌侧过脸去,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道:你在香海能朝着于子荣据理力争。
    跟我这也浑身都是本事,怎么回到大理寺,就被人欺负成这副德行?
    方岑熙执筷的手一滞,眼中飘过几丝意味不明的阴翳,却又很快抬头漾出一脸笑:哪有?大理寺是想着换老成些的丁寺正帮您。
    也免得像我似的,一到香海,就出了让您进大狱的事。
    裴恭凝着他。
    不知怎的,方岑熙虽然笑得与往常并无二致,可裴恭就是能从这浅笑中看出几分刻意来。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裴恭压下眉头,是不是?
    方岑熙顿了顿,仿佛一下子被裴恭问得无所适足。
    裴恭却还不曾罢休:怎么不说话?
    方岑熙自顾自做了个深呼吸。
    三爷还记得,先前说过的那信吗?方岑熙温声静气,宣府卫的信。
    裴恭一怔,忽忘了自己追问的话题。
    他忙搁下手里的筷子:怎么?
    三爷说有内卫掺和,许也是为了找那信。方岑熙缓声解释,可如今内卫也未能找到信笺,不会善罢甘休。
    裴恭愣住,忍不住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内卫没找到信?
    内卫是陛下亲卫。方岑熙面不改色,内卫手里若是有信,无论那信里的内容是什么,陛下早该赦了梁国公府,或是早已经降罪。
    如今陛下又怎么会不置一语?可见内卫也没有寻到东西。
    裴恭皱眉:你还真行。
    我爹也是这么个意思。
    三爷可想过,军贼为何长途跋涉带信入京?方岑熙浅声分析,那信又是交给谁的?
    如今梁国公府和内卫都不曾寻到信,如果这是一封密谋要构陷梁国公府的信,这信会不会已经被交给了那个要接应军贼的人?
    再退一步,若是宣府卫外路当真被卖,那是不是一封上京状告的信笺?既然如此,内卫又为什么会盯上那封信?
    裴恭瞳孔一缩,顿时从嘴角挤出几个字:是内卫?想诬陷我二哥,想置裴家于死地?
    方岑熙煞有介事地点下头:内卫中的确有人在暗地里做这勾当。
    可却也定然不止内卫,后头必还有更大的黑手。
    裴恭听着方岑熙娓娓道来,手里的筷子便不自觉被他攥紧的手彻底握成两截。
    他是恨极了内卫的那帮败类。
    恨不得食肉寝皮,见一个杀一个,抽出刀来将他们挨个捅穿。
    方岑熙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他如水的目光,只是淡淡蕴在裴恭周围:三爷与内卫,是积怨已久?
    裴恭勾着唇角冷笑一声。
    若不是边关军卫铁血丹心,他们岂能在京里头闲出那给人背后戳刀子的功夫?
    一群卑鄙鼠辈,当初坑害我爹和我大哥,如今连我二哥也不肯放过。
    梁国公裴沧宰少年人杰,金戈铁马卫国保疆,三十八岁那年更是大破鞑靼,夺回早年失陷的五座城池。
    不料大胜归来,等着他的却是一番贪墨军饷,中饱私囊的诬告。内卫手里满是证据,夺得大胜的梁国公,甚至连家人都还没看到一眼,便身陷囹圄。
    裴家从荣耀满门的勋贵之家,一夜间沦落为众人唾骂的对象。
    内卫肆无忌惮地在梁国公府中搜府寻证。
    那年裴恭才六岁。
    却怎么也忘不掉当初的情形。
    后来梁国公贪墨军饷之事不了了之,却也彻底失了皇上信任,自此赋闲。
    世子裴宣代父领征,战功不输父亲。
    不料一场鞑靼的偷袭却又害裴宣坠马,本还要一鼓作气破了鞑靼那支人马出口恶气,不料又被内卫探知给京中,强撤回京。
    如今,裴宣占着锦衣卫的闲职,也成了可有可无的废人。
    裴恭眸子里都蕴出了杀意:我裴家与内卫那群见不得人的玩意,此生势不两立。
    若当真是办事得力,有几分真才实干的儿郎,谁不愿光明正大地功成名就?
    这世上唯有那些只想一步登天的无能之辈,才会蒙住脸面,躲在见不得人的阴沟里,踩着别人的血出卖良知,讨得自己的三分薄利。
    裴恭冷着声:内卫没一个好东西,我只恨杀不得他们。
    方岑熙默了默,登时难置一语。
    我会再查。他半晌才低下头,干巴巴地浅声道,快吃,面要凉了。
    裴恭的手指在桌上杂无节奏地敲击几下,心里乱糟糟的,却只好强行冷静片刻。
    他微沉眉头:不说这些。
    你熬了一宿,等下先回去歇息。
    不必。方岑熙不假思索,三爷定已然将案卷翻得滚瓜烂熟。
    便在这,于我细说说看。
    裴恭一愣:你怎么又知道,我把案卷看得清清楚楚?
    方岑熙正要解释,裴恭便和他一同笑出声来:我忘了,小方大人最会算命,还总谦虚曰常理推断。
    方岑熙一愣,掩着唇轻笑道:这次不是,这次是三爷自己说的。
    裴恭愣住,忍不住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
    方岑熙眼角堆出带笑的弧度。
    因为你是裴三爷。
    他又怎么会不懂裴恭的心思?
    你忙了一整宿,能寻到案牍院来,那你就一定看过案卷。
    作者有话要说:
    裴狗:内卫见一个杀一个
    小方大人:那你可能会丧偶:)
    第21章 无常鬼,夜巡城
    裴恭轻晃两下手里的茶杯,终于还是朝方岑熙毫无芥蒂地打开了话匣子。
    这事在南城闹得沸沸扬扬,说不准你已经有三两句耳闻。
    顺天府分内外城郭,北城为内城,外套的于北城的,由三个内城门衔通的,自然也就是南城。
    紫禁城同达官贵人,大商巨贾的府邸,多坐落在北城。而南城相较下,便要鱼龙混杂得多。
    今年自立秋以来,南城最先是打更的,看到晚上有无常鬼差在宵禁之后的街道上游荡。
    后来,看到的人便日渐变多。
    人人将那无常鬼差说得天花乱坠,有人说他们震慑为恶之人,也有人说他们专门收走行夜人的性命。
    偌大的顺天府一时间以讹传讹,人心惶惶,闹得人人心生恐怖畏惧。
    郎中忌讳夜出救人,巡夜人惊慌于串街走巷,孩童走失父母甚至不敢趁夜去寻。
    日常的一切生了乱,全都因为这莫名其妙传起的无常鬼差夜巡城。
    京城被笼罩在恐怖的氛围中,连宫中都已然听闻传说,这才遣锦衣卫彻查案件,一心要将这巡城的无常揪出来,将事情查个底朝天以安抚人心。
    裴恭啜一口茶水:这些鬼差敢如此三番四次巡在街上,实在是明目张胆地目无王法。
    不见得。方岑熙略加思索,传闻虽凶,却也不见得就都是真的看到了无常鬼差。
    还有很多人,会以讹传讹,还会因为众人的说法而改变一些记忆。
    是这么个理儿。裴恭颔首认同,我瞧着南城兵马司给的案卷乱七八糟。
    显然是什么都不分,便将那些说法,一股脑地全都当成证词记录下来。
    看来,咱们得亲自往南城去一趟。方岑熙的指尖轻轻扣在桌上,咱们总得亲自听一听那些话,才能分的清真假。
    裴恭瞧着方岑熙一条一条分析,薄唇翕张,神色淡淡,整个人忽然下意识地出了神。
    他想起父兄催促他结亲,见过的世家小姐也是各个出挑。可是这些出挑的小姐,在他眼里总缺了点什么。
    好看的女儿家,比不上方岑熙温柔;同方岑熙一样好性子的,又及不过他沉稳;能和他一较沉着的,还不比他敢作敢当。
    三爷?方岑熙挑眉,好似了将人看穿了一般然道:三爷走神了。
    裴恭似被针扎般骤然回过神来,他忙不迭应声:好,就按你说的办。
    方岑熙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直接往南城去吧。
    裴恭见着面前的人翩然起身,才终于缓缓松下一口气,跟着方岑熙的步子出了面馆而去。
    不出几步路,裴恭才自嘲似的,暗自捏了捏额角。
    他想着,自己恐怕是疯了。
    居然拿着方岑熙同那些女子比较。
    大理寺衙门坐落在城东,离南城和北城之间的内城门并不算远。
    南城不小,见过无常巡城的人也大都是南城墙根下的居民商户。
    裴恭依着案卷上的找了几个,有些说得天花乱坠一听生假,有些说得煞有介事可被方岑熙两三句便又问出破绽,不能自圆其说。
    忙活了一下午,太阳已然落山,离宵禁也只剩不到一个时辰,裴恭甚至没能找到半个像话的目击人。
    裴恭不由得捏了捏疲惫的眉头。
    方岑熙却指指路边那不起眼的小摊,引着裴恭看向来往车马中惊起的扬尘中出现的说书先生。
    无常鬼,夜巡城。
    伤人命,断人魂。
    说书先生煞有介事。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坐的端,行的正,何怕那无常来南城?
    过往人驻足调侃:那从前怎么也不见闹鬼?
    定然是天降异象,南城根生了大恶。
    说书的瞪着眼吹了吹胡子:怎么不见?
    岂止是这南城墙根下?出了京城十三里地,有几个村落,十几年了,每逢初一十五,他们那的坟冢,夜里都能见着无常鬼抬棺材。
    听书若有家住城外的,且答一句我说的是不是真?
    话音一落,果真好几个人应和:先生说的没错。
    说书先生这才捋捋胡须,自得道:不信你们且去村子里,随便找人问问,这事由来已久,只怕五岁孩童都能与你说清。
    裴恭的和方岑熙四目相对。
    初一和十五?
    今日,便正是月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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