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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下去你恐怕会丧偶全文在线免费阅读-b

    你们这孤儿寡母的,整日跟这院子来往得那么勤快,怕不是背着人寻欢快呢吧?图着再给欢欢找个小白脸?
    刘寡妇听到此处,顿时满面潮红。
    她是个守寡妇人,清白何其重要?她还要在这甜水巷里活命,自然不敢再多争辩。
    唯有欢欢听得忍无可忍,冲上去抓着那何家妇人的手便咬下一口。
    不准欺负我娘。
    何家妇人吃了疼,抽出手来便要给欢欢一巴掌,却被裴恭生生截住。
    何家妇人一慌:你想干什么?
    裴恭冷着脸:岑熙一年付你多少租子?我替他出。
    何家妇人打量一眼裴恭,瞧得出他这一身穿着非富即贵。
    于是她眼珠子一转,登时计上心头,故意往高了说道:那不便宜,破费得很。何况我们不长租的,除非您买了去。
    当初我们家买这院子,可是花了足足一百两银子。
    裴恭嗤然轻笑:我给你二百两。
    把这屋里头的东西,全都乖乖给我搁下。
    他的笑意还挂在脸上,目光却多出几分森森寒意。
    往后再敢碰一丁点这屋里的东西,我叫人撅了你那十根手指头。
    何家妇人欺软怕硬惯了,三两句被吓破了胆。
    她连忙借言说拿房契,悻悻从这院儿里退出去。
    刘寡妇这才敢上前抱住眼泪难止的欢欢,摸了摸欢欢的额头道:不怕,不怕,没事了。
    欢欢抹了抹眼泪,还伸手拽拽裴恭的衣角:三爷。
    小方哥哥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裴恭望着熟悉的院落,忍不住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心里一下子缺了一大块。
    他终于吐出一口连最后半丝幻想也落空的长气。
    白浪花伏在裴恭脚底下,低低地喵呜两声。
    裴恭却没像往常似的抱猫入怀。
    他没有岑熙了。
    裴恭知道,他心里那个人,好像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裴狗:qvq
    第40章 裴恭的心,疼到无以复加
    午后的天色逐渐昏沉。
    鹭河边围绕的人群亦陆续被五城兵马司驱散, 从始至终,都并没有人注意到河对岸的巷角停有一辆马车。
    那马车看似平平无奇,轮毂却是结实耐磨的桐木质地, 车身也非寻常马车般花哨。
    至于车前的马也是高大精壮,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良马。
    唯有车侧挂着的绦子能让人比对得出, 这是十三司的车架。
    而这辆车只要撩开车帘,便正能对着方才捞出浮尸的河岸。
    车外的内卫刻意压低了斗笠帽沿, 低声靠在车边回禀道:协领大人, 那尸首已经叫五城兵马司捞了,眼下有人肯认。
    属下皆是按照老规矩办, 那尸身容貌毁得彻底, 也的的确确是水淹丧命, 旁的人绝查不出咱们十三司经手的痕迹来。
    未几, 车帘后才伸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将帘子撩开一条缝隙。
    地牢中的进展如何?
    闻得此句,车边的人便又继续禀道:已经连夜在审了,可还是不愿意交待。
    车中的临远的轻轻撩眸, 手也跟着顿了顿。
    车外的内卫见状, 不由得神色一僵,忙不迭道:属下无能, 还请协领责罚。
    我不是来罚人的。临远浅声,你跟着我多久了?
    禀协领, 属下入十三司已有一年。
    不对。临远的面绢下传来一声轻轻的嗤笑, 是十一个月二十七天。
    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分清什么该做, 什么不该做。
    当真觉得无能就去想办法, 我要的是解决问题, 不是罚你,别的协领兴许喜欢这话,我却最不爱听。
    是人总有力不能及,谁都可以犯错,但不要自作聪明,更不要偷奸耍滑。
    被看穿心思的内卫旗官瞳孔一缩,连忙俯首:属下惭愧。
    临远这才冷声道:去找铜钉,他不说就钉他的掌心,再不说便钉旁的地方,人身上有的是位置,等几十根钉子下去,再给他一根一根拔/出/来。
    想用铜钉穿耳还是灌顶,你们自己看着办。跟着军中叛徒助纣为虐,到处坑害旁人性命的,死了也没什么好心疼。
    是。
    属下即刻去办。
    临远这才又道:这地方久留无益,既然尸身已被认走,便早些离开为妙。
    他撩着帘子的手正要撤去,眼前却忽然横出一只刀柄,高高挑起了他面前的车帘。
    冷风顿时迎面扑来,临远只好下意识侧过眸子避了避。
    车外的内卫见状,登时便要拔刀: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然而不等呵斥的声音落下,一块令牌便被抛进方才朝临远禀事的旗官手中。
    那是十三司的令牌,上头的职位身份自也镂刻得清清楚楚。
    十三司中职级分明,十二个协领各司其职,是令主下头拥有最高支配权的人。
    协领手下再各辖有旗官无数,分为总旗和小旗。
    故而即便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十三司的旗官也知道任在协领位上的人,于他们而言,具有绝对权威。
    小旗官先是看到奚淮两个大字,又看到牌子背面的协领二字,不由得神色又是一慌,忙拱手行礼:原来是奚淮协领大人,属下失礼。
    临远闻言,却只不动声色地回眼凝着车外的人,并不做声。
    真巧,临远协领也在此处?
    奚淮言罢,便不再管顾临远,径自登上马车,坐在临远对面。
    临远不置可否,却还是将目光缓缓挪到了奚淮身上。
    四目相对时,临远才看清当初同自己在乾清宫偏殿中擦身而过的协领奚淮。
    他们穿着同样的麒麟袍服,披着同色的斗篷,可奚淮的眉眼乍看起来却分外冷峻,他的身形却显然较临远更加高大,才入马车,便能让临远察觉到明显的压迫感。
    临远不禁轻轻压住眉头:我们很熟?
    奚淮哂笑:现在不熟,日后也会熟悉。
    令主知道你这里缺人手,这才下令命我来,帮忙。
    临远眉心微蹙,却又很快释然:人在地牢,是个嘴硬的。
    早晚会撂,奚淮协领若不放心,大可同我一道儿回地牢去瞧瞧。
    奚淮闻言,却轻轻挑眉:既然地牢中还有人,那临远协领为什么会来这?
    让我猜一猜,鹭河对岸捞起来那浮尸,是你干的?
    你一定杀了梁国公府的熟人,对不对?毕竟,我方才瞧见了裴三。
    临远撩眸,警告的视线登时梭巡在奚淮身上。
    奚淮却不以为意。
    谁不知裴三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如今竟也能看到他这样的德性。
    实在有趣。
    临远漠然听着,却也毫无反应。
    他听着裴恭痛不欲生的惨状。
    又听着裴恭孤身为他讨要死后的名声。
    他只恨不得塞住奚淮的嘴,恨不得把面前的奚淮一脚踢下马车,可奚淮扯着令主的大旗,又是皇帝亲信,他一时却也没法子随心所欲。
    于是临远只能轻轻靠在车壁上阖眼,不再理会奚淮。
    马车之所以停在河对岸,正是因为他不想看见裴恭。
    那根带着狼牙的红绳是他亲自拴在死尸身上的,因为他知道,裴恭一定认得出来。
    他忘不了裴恭从西山屠狼救他,更知晓裴恭是花尽心思力气才为他穿出那颗狼牙,可他还是不假思索地将红绳从手腕上褪了下来。
    你可知?我瞧着裴三那模样,半点不亚于地牢里关着的那些人。奚淮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
    动动手指头就能令人苦痛至此,临远协领真是好手段。
    如今裴英死在宣府,若当真是通敌,想来,临远协领也一定觉得梁国公府还有的是好看,对不对?
    临远却仍旧不声不响。
    奚淮来者不善,句句皆是点到为止的试探。临远自知一贯最能藏心事,自然不会在奚淮面前露出半点悲喜情绪。
    可听着裴恭受那么多罪,他终究还是会动容,只幸而他脸上还蒙着遮面的墨绢,能掩住他脸上那不大起眼的变化。
    时至今日,他才终于发觉。
    他好像低估了裴恭的那份情谊,也低估了自己的狠心和自私。
    他以为裴恭的情义会被岁月消磨而去,以为自己能断得开更能放得下,以为名义上的方岑熙会死的悄无声息无人问津。
    可这终究只是他以为。
    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条路他是非走不可,也只有这条路,是于他和裴恭而言都最好的选择。
    临远侧过眸去,冷冷盯住奚淮:奚淮协领放心,宣府卫的事,临远未曾懈怠,往后也不会。
    奚淮饶有兴致:所以,河里漂的,便是你送上来的投名状?
    裴恭虽神色如常地回了梁国公府,可他却是一夜无眠。
    他每每闭上眼,脑海里便会不断出现方岑熙的笑颜,冒出那个熟悉的温吞嗓音。
    裴恭轻捻着方岑熙送他的章石,那凹凸不平的触感,恍惚间就让他能联想出方岑熙仔细篆刻的模样。
    上头的裴恭两个字镂刻得赶紧又利落,在裴恭眼里,实在不输什么名师大家。
    他握着章石来回摩挲,只当是牵着方岑熙的指尖。
    方岑熙刻这章石定然是花了好些心思,他的手纤细,做起这种精细的东西向来很是灵巧。可是那么一双赏心悦目的手,怎么就能在鹭河里泡成白日那般浮肿粗笨的模样?
    裴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又将章石握紧几分。
    他都不敢去想方岑熙落水之后有多无助。鹭河水冰凉刺骨,方岑熙那般文弱的人,落进去是不是又会像往常一样发抖?
    裴恭觉得自己的心太疼,疼得无以复加。
    可他更知道,他决不能就像二哥离开时那样彻底颓丧下去。
    因为他脑中总会不断盘桓着方岑熙劝勉过他的话。
    他不能自己灯枯油尽,不能让家人背上冤屈,不能让方岑熙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
    初阳高升,裴恭却好似感受不到那抹刺目的光线,不闪也不躲。
    我们家俭让也会跑神?裴宣缓缓推门而入,将一碟点心放在裴恭面前,你从昨晚回来就心不在焉,连早膳也不肯好好用。
    你主持令谨的丧仪花了心思,那伤又养了好些日子。如今这伤才好没有多久,你不要忧思太过,熬坏身子。
    裴恭后知后觉地回了神:大哥。
    他却忽然转口问道: 宫中迟迟不允我们将二哥的棺材抬回京中,有违人之常情,究竟是为何?
    裴宣轻啧着叹下一口气:我也琢磨不通这其中的道理,可陛下不允,没有理由也是有理由。
    裴恭又问:自宣府卫出了叛徒以来,内卫便一直纠缠在这其中。
    大哥,陛下究竟是不是想要咱们裴家的命?还是仅仅只是被奸人所误?
    裴宣皱起眉头,眸光也逐渐涣散,言语中更是颇多无奈:人人都说圣意难测,我也实在说不清。
    若说是巧合,可裴家次次逢难,若说不是巧合,咱们府上这么多次偏又大难不死,我也越来越读不懂了。
    裴恭暗自思索片刻,又道:大哥可知,宣府卫叛徒入京时,带了一封信来。
    虽不知那信是给谁,可那晚我们碰到了十三司的协领临远,临远定也是为着找那信来的。
    陆长明告诉你了?
    也罢,你也说过,你二哥身边有内卫。裴宣凝了神,那晚是你带人去的。
    究竟有谁瞧着可疑,你还记不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奚淮:balabala,有意思
    裴恭:我抱我媳妇,你吃尼妹的瓜?
    第41章 鹭河里又漂来一具尸身
    裴恭迎着大哥裴宣的目光, 不由得仔细思索起来。
    那晚,陆大哥一直在我身边,其他几个人也是
    我们盯那叛徒盯了很久, 就准备当晚动手,结果却被内卫抢先一步, 我们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二哥让我们找的人。
    裴恭不禁又开始仔细回忆起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
    那一夜,内卫出现的时候, 众人好似都显得格外错愕。而从始至终, 却好似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不远处的内卫协领临远。
    可他起初分明站在离临远最远的位置。
    按着军卫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一贯作风, 最先发觉临远的, 合该是朝着那方向的小旗官才对。
    裴恭终于嗅出丝丝缕缕不对劲的味道, 忍不住朝大哥裴宣皱下眉头来。
    有个姓陈的小旗官, 是陆大哥带来的。
    那晚上,我好像是有好阵子功夫没看见他,也没听见他说话。
    裴宣便轻轻叹下一口气。
    连你都这么说,看来遮挡中必然是有些蹊跷了。我也注意到这姓陈的小旗官, 他不是宣府人, 是顺天人。
    而且陆长明他们一行回归宣府之后,这姓陈的小旗官便又打道折回顺天, 我再找,便找不到此人的下落了。
    这事情不论怎么看来, 都实在奇怪。
    裴恭摩挲着指尖:我想起那晚, 内卫撕了宣府卫的路引公文。
    这么一来,陆大哥他们便被滞留在了京城, 一时间回不去了。
    可我抽了临远一刀鞘, 当晚却没闹出什么大事。大哥说过, 那个协领临远那天似是不愿节外生枝的,可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叫属下撕了宣府卫的公文?路引公文事大,这不是摆明了要闹出些动静来才罢休吗?
    裴宣怔了怔,忽然倒吸下一口凉气:照你这样说,确实有些奇怪。
    只是内卫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总不能揪临远出来查察一番。
    找不到临远,还能找不到那个姓陈的小旗官?裴恭支着下巴的手在颌边轻敲几下,他总不会是从人间蒸发的,人既然回过顺天,那就定然还有蛛丝马迹。
    大哥,我们一起找。
    裴宣点点头:整理出来的东西,都搁在书房了。
    你若是想,只管叫管家拿给你看,不用来过问我。
    对了。裴宣说着又皱皱眉头,爹如今还没有消气,他的脾气你也知道,倔得很。你也是个倔牛,还不得惹得爹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最近别再触爹的霉头,等过些日子,爹的气自然就消了。
    裴恭苦笑。
    方岑熙像个他人生里匆匆而去的过客,只在他二十几岁的时光里留下惊鸿一瞥,便不明不白地逝身在鹭河里,连他的最后一点念想也彻底抹掉了。
    他的确是不用再惹老爹生气,便草草对着大哥应一声:好,我记得。
    裴宣又问:那天早晨我去柴房接你,瞧见已经有人给你上过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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