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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七添 (10)

    若兮点着头应允下来,却有些不敢抬头正视子玉的眼睛。
    出了药铺,二人并排走在街上,子玉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若兮的手背,有些冰凉但却细腻的触感让若兮的心脏都漏了一拍。
    若兮抬眼望去,看子玉不以为然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发觉,又收回了视线,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到了成衣店,子玉自然而然又顺理成章地为若兮拉开了门。
    若兮受宠若惊,偏头看向子玉,见她却好像并不是刻意而为之,若兮只得故作镇定道了声谢,走了进去。
    若兮和晏姝定制的两套衣服都已经做好了,是两件新的棉袄,一件灰色的显然是晏姝的审美标准,另一件是淡粉色的,显然是若兮选的。
    子玉对于这样花哨娇嫩的颜色,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原是本身她性子淡泊,喜欢素色冷色。
    再是因为,行走江湖,长途跋涉,颜色太过显眼,不好浣洗,反倒麻烦,所以她的衣服也就从来都是黑灰两色无他。
    待到若兮支付了尾款,老板提议可以穿上试试,若兮偏头看向子玉征求意见,只见子玉倒是坦然,直接坐到了成衣店的沙发上,对着她点点头。
    倒是看不出是期待还是客气的等待。
    若兮了然,抱起自己的衣服,上了二楼。
    子玉就坐在一楼大堂的沙发上静静等待,百无聊赖,随意翻动着眼前成衣店的报纸。
    等不多时,成衣店的台阶发出响动,原是若兮换好了衣服,顺着台阶走下来。
    子玉抬起头的一瞬间,怔在那里,眼神定在若兮身上,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若兮那清丽秀雅的面容,弯弯的柳眉下一双杏眼如月夜下的湖水般闪着繁星。
    纤巧的鼻梁伫立当中,秀美的嘴唇上点缀着精致的唇珠,嘴角挂着微微矜持的笑意,自带一份温柔娴静之气。
    小小的鹅蛋脸线条柔和均匀,皮肤吹弹可破,仿佛是这世界上最极品的羊脂白玉。
    子玉怎么都没想到,这样娇嫩的颜色本来入不了法眼,可如今穿在若兮的身上,却怎么看怎么合适。
    淡粉色的新袄更衬出她白皙的肤色,浓密的头发自鬓角向后规整的束起,其余的发丝柔顺的搭在肩头。
    那人沿着台阶,自楼上走来,仿佛带着耀眼的光晕,照进了心里,消融了心头的冰雪,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好看吗?若兮见子玉盯着自己出了神,耳朵泛着微微红润,有些羞怯的岔开话题。
    好看!子玉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郑重其事地点头。
    岂止是好看,此时此刻,所有形容美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人。
    她就这样站在眼前,却惊为天人,宛若仙子降下凡尘。
    只是不知为何,若兮的眉眼之间,总有些说不上的熟悉,似曾相识。
    回去的路上,子玉几次克制自己想要触碰若兮的冲动,一直在隐忍。
    若兮又是几次偷偷抬头,看向子玉的侧脸,见她面色凝重,便也没了勇气
    晚上,饺子还没下锅,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若兮跑去开门,原来是隔壁当铺伙计小徐。
    见他端了一盆饺子站在门口,若兮姐,我娘包了好多饺子,听说你们家今年都不回家过年,就叫我送过来给你们吃,讨个彩头。
    说完小徐双手捧上了那盆还冒着热气的饺子。
    谢谢小徐。若兮温润的嗓音道着谢。
    见到今日换了新衣的若兮,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光,烘得人有些不敢直视。
    小徐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不敢与若兮的眼睛对视,又不知道看哪里,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呢喃说道:若兮姐,这饺子趁热吃吧,虽然是素馅儿的,但我娘亲手包的饺子,可好吃了!
    说完也不等若兮再说什么,便把那一盆饺子塞到她手中,头也不回地赶快逃离。
    是谁啊?子玉闻声走到了药铺前堂。
    隔壁小徐他娘包了饺子,专门送来给咱们尝尝。若兮端着饺子转过身。
    我来端吧。
    子玉伸手将手中的饺子接过,指尖却不经意间又触碰到了若兮的手背,若兮低下头看着交叠的双手,红了耳根。
    而这脸红心跳的一幕刚巧被路过的晏姝看到,随即只觉得心中一绞
    第14章 第三卷 君问归期未有期(五)
    晚上吃饭的时候,晏姝一直兴致缺缺。
    本应最会活跃气氛的她,今日也显得无精打采的,按部就班地端上了饺子,又为大家斟满了酒,也就没了多余的话。
    若兮最先发现了异常,但是几次询问总归没问出个结果,只能悻悻作罢。
    子玉又本来就不是喜欢打探别人心事的人,虽然知道晏姝心中有事,却也不曾细问,吃完晚饭,收拾了餐桌就回房间休息了。
    逢年过节不收魂,地府定下的规矩,黑白两兄弟也就乐得清闲在药铺里喝酒聊天,本来打算和晏姝逗些贫嘴。
    但是逗了半天,却发现来而不往,晏姝似乎心情不好,也就失了雅兴,小心翼翼地跑到一旁角落聊自己的事情去了。
    门外响起了鞭炮爆竹的声音,平日里只觉得热闹,如今却觉得聒噪喧嚣,惹人清净。
    晏姝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心情不好。
    只是刚才看见子玉与若兮的反应,心中不知何时突然生出自己有些多余的感觉,又隐隐有种丢了东西的失落感在心中徘徊,只觉得酸酸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本来热热闹闹除夕夜节就这样冷冷清清的落了幕,除夕夜的别扭一直延续到春节结束。
    过了正月十五,民间的新年才算过完,药铺又开始恢复昔日的忙碌。
    终于变得忙碌起来,大家如释重负,因为一开始忙碌,晏姝就无暇顾及心中隐隐的忧伤,再一次变得聒噪起来。
    不知为何,这种聒噪,却变成了这个新年,大家最希望得到的东西,真是奇怪。
    这日终于忙到了傍晚,病人陆陆续续领了调配好的药方回家,门前人影见稀,若兮这才有时间低着头算账。
    若兮姐。一个病恹恹的声音出现在门口,若兮不解地抬起头来,向门口望去。
    见到隔壁当铺小徐正站在门口,顶着一头泛着油花的头发,因为好长时间没有打理,里边起了白屑,脸色蜡黄。
    在这样傍晚的夕阳照射下,显得更加枯黄了。
    眼圈因为睡眠不足青如墨色,端得看上去是一副生病的样子。
    怎么了,小徐,你病了?
    若兮放下手中的笔,从柜台中绕出来,伸手将小徐让到一旁木桌边,想要为他诊脉。
    不用了,若兮姐,不是我病了,我是给我爹抓药的。
    小徐说完从口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药方,有些不自然地递到若兮手上。
    你爹病了?得的什么病啊?
    若兮伸手接过药方,抬着眼睛关心到。
    发烧,一直低烧,总是不见好。小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有多久了?
    得有一个多月了。
    其他大夫怎么说?
    就说是风寒。
    若兮将小徐递给她的药方打开,又仔细展平,仔细对了一遍。
    这方子是治风寒的方子没问题,可是怎么病了一个多月才去看大夫呀?
    若兮捧着药方,转身又回到了柜台里侧,背对着小徐照方抓着药。
    害,老人家不都这样吗,想着扛着扛着就过去了。
    小徐无奈的回着话,随后又想起什么一般问道:若兮姐,你也是大夫,你说就是单纯的风寒,低烧一个月正常吗?
    一般的风寒不会这样。若兮已经抓好了药,抽出牛皮纸,娴熟地包着药。
    这个时候,子玉刚好从后院推门进来,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开口问:小徐,你爹他生病前后去过哪里吗?
    没有,一直在家里。小徐偏过头看向子玉。
    那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就是元宵节前后的事。
    怎么?是有些问题吗?若兮回头看向子玉小心翼翼的问道。
    子玉低头思索了片刻看向小徐,那你爹生病之前见过什么人吗?
    这个有的!我爹说他见过鬼。小徐抬起头严肃地说道。
    子玉一听心中有了盘算,怎么确定是鬼?
    我爹他不肯细说,就非说他见过鬼,是鬼把他害得生病,所以之前找了几个神婆,也不吃药,一直拖着,见神婆不管用了,才勉强听了我的劝去看大夫。小徐言语中满是责怪。
    听了小徐的话,子玉开口提议,能否带我和若兮去你家看看你爹?
    这是最好了。小徐眼中泛着感激的亮光,好像突然来了精神。
    之后又转头看向若兮,似乎是在撒娇般的语气,又带着病恹恹的面容,实在是不容人拒绝,若兮姐,你帮我好好训训我爹,生病就得吃药,不能总扛着,不然你看我,为了照顾他都请假半个月没工作了。语气中满是委屈。
    三个人出了药铺向东走,走过一个街口,把头的就是小徐家。
    原来小徐本家是开面馆的,因为老爹病了,所以小徐只能和当铺老板请假,回自己家面馆照顾门面。
    现在本应是晚饭的时间,但是老徐逢人便说他见了鬼,搞得食客们都嫌晦气,也就不来光顾了,此刻面馆里冷冷清清一个客人都没有。
    诶呦喂!还没上楼,就听到老徐的哼唧声。
    爹!虞老板,魏老板给您看病来了!小徐在楼下大声喊着:娘!您快下来招待一下!
    来了来了!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响起,不多时,小徐他娘就从二楼下来了,哎呀,是虞老板,魏老板,快坐吧,老听他叔叔提起你们。
    他叔叔?子玉与若兮互相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啊,对!就是你们隔壁当铺的徐老板。
    小徐娘满面和煦笑容,似乎并没有把老徐的病情太记挂在心上,反而显得稀松平常般唠着家常。
    哦。这样啊子玉与若兮了然。
    娘,虞老板祖上是给皇帝看病的,可厉害了,您让她给我爹瞧瞧吧。小徐说着便伸手邀请,将二人领到了楼上。
    爹。小徐和他爹的关系好像不算太好,父子俩见面有些冷冷淡淡的。
    我就是见鬼了!你臭小子不信是不是!咳咳咳!老徐一边咳嗽一边数落小徐。
    若兮姐,你看看他。小徐终于见到给自己撑腰的人,大着胆子抱怨着。
    子玉递给若兮一个眼神,若兮看后微微颌首,站到老徐身边,您把手伸出来,我来为您诊脉。若兮柔声说道。
    老徐许是之前听小徐说起过隔壁药铺的虞老板祖上是个人物,专为皇帝看病。
    如今真的遇见她倒也听话,乖乖的伸出了手,若兮将指腹轻附其上,开始问诊。
    听您说您是见了鬼?能否仔细说说?子玉站在一旁,双臂交叠放在胸前一手拄着下巴问道。
    行啊!你要说这个,那我可得起来说。
    老徐见终于有人肯给自己捧场,竟好像没事人一样,上半身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难怪小徐娘亲并不在意老徐的病情,看这样子,倒真是病的不严重。
    小徐斜了一眼老徐,觉得略微有些丢人,但是无奈,谁叫他是老子。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数落也是不可能数落的,只能默默地到一旁到了杯热水递给父亲,指望着多喝些水能堵住他老人家的口。
    随后又给若兮和子玉倒上茶水,然后乖顺地坐到了一旁。
    那就是元宵节的事。老徐见终于有人肯听,便将那晚的经历娓娓道来
    元宵节晚上,为了那些看花灯的人走饿了能有口饭吃,老徐收摊的时间比以往晚。
    后来瞥了眼时间,见都快到子夜了,定是没什么人了,才开始收拾。
    老徐忙碌了有一阵,也不知道几点了,才把最后一张桌子擦好。
    刚想要挪进屋子的时候,见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小伙子。
    就是一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老徐这样描述。
    那孩子站在不远处扭扭捏捏的,穿的破破烂烂的,朝着老徐的面馆咽着口水。
    一想到可能是小乞丐之类的,这么晚了,又是过节,无家可归,我就觉得他挺可怜的,于是招了招手叫他过来。
    那孩子当时站得有些距离,衣服又足够的破烂,老徐也没看清楚到底是哪个朝代的,也就随意地把人招揽了过来。
    小伙子打哪来呀?老徐客套地询问。
    张坊。
    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呀?
    俺饿了,想吃点东西。
    小伙子的口音有些别扭,听上去不是本地人。
    进来吃碗面吧,炸酱面行吗?
    可俺钱不够
    小伙子腼腆地低下头,孩子脚上的鞋子也破破烂烂的,已经露出了大脚趾。
    哎呀没事,今天晚上过节,我请你吃!
    老徐热情的将小伙子招呼到最后一张外食桌前,掏出抹布又仔细地擦了擦桌子,抬起头看着小伙子,带着老年人看孩子般特有的和蔼,想吃什么,你尽管说,面条管够。
    真的吗?小伙子双眼放光,带着孩子般纯净又欣喜的眼光,那您这有刀削面吗?
    好家伙!那不是山西的面吗,这个时间点儿了,削起来还真有点费功夫。
    可是见到那小伙子眼中的光亮慢慢消失,垂头丧气又十分失望的低着头,老徐又于心不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热汤面成吗?
    成!小伙子又咧嘴笑了,笑得有些腼腆。
    他笑起来好看极了,浅浅的酒窝,还有一颗白净的小虎牙。
    您口中说的鬼,就是这个小伙子吗?
    子玉仔细思索着老徐的话,企图找出可以直接证明这孩子是鬼的破绽。
    可不是嘛!
    老徐回想起当天晚上还有些后怕,喝了口水润润喉,又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继续往下讲。
    你是不知道,那小伙子多能吃!硬生生吃了十碗面!
    见到子玉一幅波澜不惊的面容,他又赶快解释,汤面啊!十碗啊!连汤底儿都不剩!您想想,那正常吗?
    说完老徐又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真够笨的!
    我当时还想着,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可能是这孩子到了那个能吃的年纪,又饿得急了吧
    后来等小伙子吃完面,天色也已经很晚了,那孩子起身告辞,给老徐行了一个奇怪的礼,不过老徐也没仔细看,权当是孩子给他拜年,挥了挥手权当回应了。
    接着小伙子又伸手掏出几个钱币,全部放到了桌子上,谢谢掌柜的,我就剩这点钱了,都给你吧。
    老徐当时也没注意,还以为就是普通的铜币呢,就随口问:小伙子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家是哪的呀?
    俺是广阳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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