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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免费-纸鸢冉冉(86)

    嗯。坐下,浑身疼痛使得谷梦羽眉头一直紧皱,他揉揉膝盖,道,你给我解了,就去打探消息,我要尽快进宫。
    殿下去榻上躺着吧。柏康脸上贴的胡茬栩栩如生,难辨真假,倒是遮掩了一些他身上那股冷厉的气息。
    谷梦羽依言躺好,阖上眼,就感到柏康的手掌在他身上又是一阵噼啪的拍打,随着拍打,那些被缩紧的骨骼放松,恢复自然,无比的舒畅感让谷梦羽轻轻叹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居然有些许的放松,困意顿时升起。
    柏康为殿下盖好被子,默然退下。屋里只余下一道清浅的唿吸,倒更显宁静。
    再次睁眼,天色已黑,许久没有过的好眠让谷梦羽神清气爽。在蒙蒙烛光中,他可见了角落静立的柏康:可有探出什么了?
    拥被而起,慵懒的倚着,因睡眠而起的红晕为莹白的脸颊增添了一抹艳丽。
    皇宫周围戒备森严,无法靠近。柏康沉声回禀,宫里也没有任何消息能传出,是以属下难做判断。
    谷梦羽敛下眼帘,沉闷的说道:我要进宫,可有办法?
    说句实话,柏康是十二万分的不愿谷梦羽进宫冒险,但身为属下他只有遵从,想方设法为主子排忧解难,所有此刻也只有以实相告:此地有一条暗道直通冷宫。
    谷梦羽先是一喜,而后疑惑的说道:既有暗道,为何父皇他们不出宫?
    陛下若出了宫,没有高高宫墙防护,单靠近卫军是杀不出一条路来的,只会更加危险。
    谷梦羽想了想,总觉着哪儿有不对之处,可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掀开被子下床:那现在就进宫去看看。
    他确实迫不及待了,他想儿子,非常非常的想念,一想到儿子身处险地,他焦虑地心都快碎了。
    暗道很秘密,就在后院的枯井之下,长长的通道不宽,仅容一人之身。柏康举着火把在前面引路,谷梦羽被烟雾熏得喉头紧塞,眼泪汪汪,但也没有叫一声苦,一切都是为了儿子!
    不知走了多久,幸好脚下路面尚算平整,谷梦羽走得不是太辛苦。柏康停下,熄灭了火把,压低声音说道:前方就是出口,殿下可得小心一些,而今宫里形势不明,殿下切勿随意表露身份。
    谷梦羽点点头,突然想到黑暗中对方看不见,连忙回答:明白。
    心加快了跳腾,浑身血液都在加速,谷梦羽早已做好了死拼的打算,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如此顺利进入皇宫。
    离了出口,谷梦羽借着淡淡的月光四处看了看,这是一间颓败的屋子,腐朽味刺鼻,遍布了一层厚厚的飞尘,蜘蛛网依稀可辨,四处都是。
    柏康把地板小心的移回原位,与谷梦羽走到屋外,就算两人都用轻功跃过,依然不可避免地在地上留下了点点细微痕迹。
    站在垮塌的门口,柏康对内挥臂,掌风顿时刮起地上尘土,洋洋洒洒充斥了满屋,待再度落下后,地上的痕迹已经了无踪影。
    谷梦羽侧头看了看柏康,对他的心细如发暗自赞扬,像他刚才只想着尽量不留痕迹,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到底不是专业的啊。
    冷宫谷梦羽还从未有来过,当两人自墙头跃下后,谷梦羽茫然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找不着路了,不由看向柏康。
    殿下想去哪儿?看过来的目光清清楚楚写着它主人的心思,柏康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一边低声询问。
    去太后宫里。儿子在哪儿,他自然要去哪儿。
    属下引路,殿下请跟好。柏康沿着阴影一路谨慎的走走停停,谷梦羽跟在后,猫着腰的他就跟做贼一模一样。
    第077章 懵了
    淡淡地月光不时被飘忽的云遮住,给地面投下大片的阴影,冷风吹拂,树枝唰唰做响,为黑暗中潜行的人增添了几许保护色。
    谷梦羽跟在柏康身后,弯着腰东张西望,可他那点功力却无法让他能发现点什么。
    突兀的,柏康顿住了脚步,东张西望的谷梦羽一个不留神撞了上去,揉揉酸疼的鼻头,眼泪汪汪的谷大少正想发问的时候,发现柏康鼓动了内劲,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顿时心中一惊。
    胆子不小,敢潜入皇宫。
    沉稳的嗓音浑厚,带着丝丝不屑之感,声音不大却怪异的传出甚远。前方,随着话语声一同出现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此人软甲覆身,宝剑在握,黑暗中难以分辨他的模样,只能从语气中感受到他的藐视。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往此地聚集,盔甲的碰撞声如死神的叹息,一张网已经严密布下。
    谷梦羽正感形势的严峻,却意外的发现本来蓄势待发的柏康反而松懈了下来。
    全焕海?柏康收敛内劲,沉着的嗓音低低唤了一个名字。
    不错!全焕海往前走了几步,离开了阴影,冷然说道,你们是谁?为何夜闯皇宫?
    或许是因为柏康唤出他的名字原因,全焕海并没有立刻下令抓捕,不过那双锐利双眸在月色下不时精光闪烁,彰显着他过人的深厚功力。
    柏康护送太子妃回宫。柏康抱拳,侧开一步让出了身后的谷梦羽,对他微微鞠躬。
    早些时柏康不是交代不要随意透露身份么?这会儿怎的就说出来了?谷梦羽微感诧异,但略想就明白了,这个全焕海只怕是老太后娘家人,值得信赖,否则依柏康的谨慎绝无可能做出鲁莽之事。
    全焕海再度往前走了几步,借着月光端详二人,眸中精光骤然明亮了不少,就像两盏灯,声音严厉:殿下就是这般姿容?
    形势所迫,我与殿下具已易容。柏康丝毫不为全焕海气势所迫,面色一贯的平静,堪称冷漠。
    宫里可还好?胧儿现在何处?既然没有危险,那谷梦羽就无所顾忌了,浑然没有把柏康说的自己已经易容当一回事。
    全焕海略作沉默,似乎有些拿不住把握,他对谷梦羽弯弯腰,道:宫里安好,小皇孙体健安康。
    现在还没有辨明真假,全焕海自然不会冒然行事:殿下而今容貌不一,,敢问殿下,可否有物件能证明身份?
    没有。谷梦羽很老实的摇头,进宫之前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全数放在下榻处,哪敢随身携带,他苦恼的歪歪头,要不让我先去见见父皇,他一定能认出我的。
    顿时,全焕海的谋色冷了不少,空气中弥漫了一股冷凝的气氛。带一个身份不明之人去见皇上?这不是寻他开心么?
    只需用苦花汁和在清水里,便能洗去易容之物。柏康在旁,冷声说道。
    全焕海视线不离二人,冷声吩咐:去准备!
    是!一个士兵快速离开,不用说,自然是准备苦花汁去了。
    全焕海伸手,往左边虚引:殿下请就近歇息片刻,以便辨明身份。属下职责所在,实不敢有片刻松懈,冒犯之处望殿下海涵。
    无妨。摸摸脸颊,谷梦羽很是放松,亲耳听见儿子没事,他一直提着的心早已放下,真是一身轻了。
    小厢房里,烛光昏黄,谷梦羽此刻才看清全焕海的长相,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股阳刚男人味。不苟言笑,给人很是威严的感觉。
    屋外,士兵层层围住,弩箭对准小厢房,严阵以待。凝重的气氛使得温度都比平时低了许多。
    并没有等太久,两个冒着热气的脸盆就被端了进来,谷梦羽也不等全焕海催,自个儿过去用温水擦拭脸颊。
    随着他的动作,脸上的黑色一点点褪去,露出了莹白的皮肤,在橘黄烛光里泛着淡淡地珍珠光芒。不多时,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出现在大家视线里,那一挑眉,一转眸,万千风情尽显,道不尽的妖娆蛊惑。
    全焕海很明显放松了不少,他单膝跪地:属下参见太子妃殿下!
    无须多礼,现在我可以去见胧儿了么?谷梦羽眨巴眨巴眼,他很确定自己从没有见过全焕海,可为什么他就能认出自己来?
    全焕海微微犹豫,沉声回答:殿下还是先去见过陛下的好。
    按规矩,回宫了自然是先去给父皇、母后请安,是以谷梦羽也没有想太多,他点点头:如此便先去请安吧。
    御林军可曾攻打过皇宫?去帝宫的路上,谷梦羽轻声询问。
    有过三次,但均已被压制了下去。宫墙又厚又高,叛军又没有攻城利器,一时间难以攻打进来。全焕海一板一眼的回答。
    抿抿唇,谷梦羽没有再吭声。就算现在没有被攻下来,可死守皇宫终究不是个好安排,而今两军直逼京城,只怕等大军一到之日,也就是宫墙垮塌之时啊
    父皇究竟是作何想法的呢?
    宫里守卫比平时森严的多,量不宜少,三步一岗,巡逻的队伍不时交叉走过。在全焕海的护送下,一路畅通无阻,直达皇帝寝宫。
    正好,福公公不知去做了什么返回,在寝宫门口碰上,他也不惊讶谷梦羽的回宫,就如往常一样佝偻着腰背,一脸皱纹层叠,笑的很是和蔼:殿下回宫了啊,陛下与娘娘都在里面,您快请进吧。
    福公公,胧儿还在奶奶宫里吗?终究还是思念儿子多些,谷梦羽打算请安完了就去看他。
    小皇孙与太后在一起,成日的把太后逗得乐呵呵的,真是个开心果啊。福公公笑眯眯的回答。
    明亮的烛光自宽大的窗户透出,一阵欢快的笑声由里响起:靖然手气可不怎么好啊。
    今儿这场牌局,输得最多的就是他了,呵呵
    他有的是钱。
    我就不信了,手气背成这样,来来来,快出牌!
    谷梦羽愣住了,屋里牌声响亮,欢声笑语中,他听出了爹娘的声音,合着四位爹娘在打牌!?
    边关在打仗呢!皇宫还在包围中呢!叛军逼宫呢!可是可是当今陛下在与亲家赌博中
    这是什么状况?
    谷梦羽扭头,茫然的看着福公公,干巴巴的道:我爹娘来了啊。
    谷老爷,谷夫人来了有些日子了。福公公依然笑容满面。
    傻傻愣愣的进屋,屋里暖意融融,谷梦羽见爹娘与父皇母后真玩的欢,丝毫不见战事而起的愁色。
    哟,儿子回来了啊。温婉的谷夫人乐呵呵的招手,快过来,帮娘看看这把牌怎么出。
    碧芝今儿快一吃三了,可不兴再让梦羽帮你。皇后娘娘出了一张骨牌,眉眼弯弯的说道。
    谷大少当时就懵了,眨巴着眼,这个看看,那个瞅瞅,傻乎乎的,跟个二愣子似的。
    回来了也不知道请安,杵在这里做什么?谷老爷不愉的呵斥。
    谷梦羽缩缩脖颈,赶紧的下跪:孩儿给父皇、母后请安,给爹娘请安。
    嗯,一路也辛苦,就去歇息吧。皇帝陛下温和笑道,视线却没有离开桌面上的骨牌。
    谷大少小脸纠结成一团,何止辛苦啊,还提心吊胆,焦虑担忧,心都快被愁碎了!
    四位父母继续着他们的牌局,有时候还为一张牌争得起劲无比,把个太子妃给彻底无视了。
    谷梦羽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直在门口转悠,拿眼瞅了瞅皇帝公公,恶意的寻思:莫不是明知无望了,在及时行乐?
    那偷偷瞥过来的一眼正好被当今陛下给可见,只因那双清眸太过纯净,所有心思都能让别人从中读出。所以,皇帝陛下乐了,转悠着手里的骨牌,笑道:你公公可不是个昏君。
    嘿嘿被猜着心思的谷大少被吓的不轻,赶紧堆出一脸谄媚笑意,巴结的道,父皇英明,哪儿会是昏君呢。
    亲们,冉冉想把二人行改成三人行,让可怜的孔凌群也加入进来。你们觉得怎样?有意见没?有意见的尽快提啊,给你们最多两天时间,O(_)O~
    第078章 真相
    烛火通明,屋角火盆里炭火亮的耀眼,把所有寒气全数拒之门外。
    谷梦羽笑的跟个小狗狗一样,无比的讨好,无比的谄媚,只差身后来条尾巴供他摇晃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回你东宫,省的在这儿转悠的朕眼花。皇帝陛下往后一靠,温和中不失上位者的威严。
    谷梦羽认真看了看自家公公,确信他老人家没有生气,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边关正打仗呢
    打打好啊,热闹,也能让那些个野心蠢动的国家警醒警醒。秦靖然唇角微勾,颇有含义的笑意跟秦玉麟极为相似,总感觉像只狐狸。
    打仗有什么热闹的?又不是放炮仗
    谷大少着实无法理解公公的心思,拧着眉头,低声说:宫里而今还被困着呢
    皇宫被反贼围困,你们四老能不能有点忧患意识啊?能不能做做准备,别顾着打牌寻乐啊
    确实被困着,但这张网困的不是皇宫,而是那些谋逆之贼的身。端起旁边的茶杯,皇帝陛下浅抿一口茶,悠然说道,御林军岂是那么容易策反的?文王太过高估自己了。
    御林军中那些真正叛乱的人确实冲击了皇宫几次,而今已经全数被斩杀,现今的御林军围着皇宫只是做个样子,让那些有了谋反心思却不敢付之于行动的人都蹦跶出来,一除永逸。皇后娘娘看出了谷梦羽的困惑,柔声解释。
    玉麟登基在即,自古皇位更迭最易引发动乱,你父皇与皇奶奶就商议着用了这个办法。皇后娘娘轻轻一叹,道,文王多年前就在着手布置,他既有反心,咱们自然容不下他。只是他做事一直很谨慎,也就没有抓住任何真凭实据,倒是让他逍遥了这许多年。
    那军队的叛乱呢?
    广辰军有小半将领是反王之人,早已除去,而今往京城行军是为了堵住湘戊军。秦靖然眸光骤然闪出一缕精光,湘戊军确实反了,这让朕所料未及。
    不过湘戊军很多士兵并不是心甘情愿谋反,所以真正打起来,必败无疑!唇角一缕讥讽笑意让皇帝陛下显得有些冷然,湘戊军首领竟然是文王从小就已死去的大儿子,这一招棋埋伏的真深。
    大皇兄中毒之事也是假的咯?谷梦羽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心情该怎么形容,太过复杂,但不可否认,轻松了许多。
    暮森中毒确有其事,不过已解。皇帝公公心情很好的为谷梦羽解释,谎称中毒已深也不过是为了配合这次行动,让文王放手一搏。平宣国先开启战事,我楚明就算打到平宣帝都去了,别国也无话可说。
    现今该出现的都已出现,收网的时间也不远了。秦靖然放下茶杯,对谷梦羽爹娘招招手,笑道,来,明康,咱们继续。
    该说的都已说完,该谷梦羽知晓的具已知晓,四位长辈又一次把谷梦羽当成了透明人,继续他们的谈笑。
    本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谷梦羽只觉得身心俱疲,一路上的担忧算什么?一路上的煎熬又有何益?寝难眠食难咽的日子现在显得多可笑。举国人心惶惶,边关战火纷飞,只因为上位者一个铲除异端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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