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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我见青云(39)

    虞晚章戳了戳他胸口,一脸为自己未来生活担忧的样子,又一副没事,你再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为难。
    其...其实...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没有什么医不好的,只要你不讳疾忌医就好,我...我可以陪你。
    应珈楼点了点她的脑袋,指尖微凉,唇边漾起笑:想哪去了。
    我是看过书的,说着,便把手挪到她下腹,虞晚章慢慢感受他掌心带来的熨帖,19岁也还不大,晚章,我们的日子还很长。
    他在人世一天,就想她陪着自己一天,不想她经受身体和精神的痛苦,健康最重要。
    更何况,他之前一门心思扑在佛礼上,对女性健康知识认识不多,也没有别的女人,他不想因为知识上的缺陷而让她第一次的感受不好。
    他所有的真切都含在眼里,虞晚章一看便知,心脏涌起暖热,嘴巴上却不饶人:哼,我倒是要看看你看的什么书呢?
    真别说,她还真找到了应珈楼看的书。
    别墅里的书房比应家祖宅的要小一些,却也玲琅满目地摆放了不少佛经书籍,中央的实木案桌上经常染着旃檀熏香。
    这样一间脱离妄尘,香积佛国的书屋精舍,虞晚章还真在一堆佛经里找到了五花八门壳面的书。
    整整一列。
    究竟是怎么找到这些书的?还整整一列?
    略微翻翻,大部分都是国外的,还有一小部分是有实验数据支持的论文研究。
    她抽出其中一本,硬壳面,拿在手上很厚重。封面是她很喜欢的象征主义的画家,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一幅画《金鱼》。
    上书《xing 学报告》四个大字。
    嗯,感觉还很唯美,很科学。
    她翻开,略微瞟了瞟眼,顿时被里
    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大段科学文字报告,而是各种各样的俊男美女照片,彩色打印成书,并且在每一张照片后还有笔者的科学点评,如何让双方达到顶点。
    从旁边横生出一只纤细的手,眉眼淡定地合上书,放进书架上,把虞晚章拉出了书房。
    吴姨已经准备好晚饭,去吃饭吧。
    毕竟没有实战过,看得虞晚章面红耳赤,心有惴惴,顿时觉得应珈楼之前说她年纪还小,有如迦陵仙音。
    但看向应珈楼的侧脸,线条流畅,她又觉得这些姿势用在他身上,必定也是赏心悦目。
    其二就是在这间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虞晚章相当于被他囚在这屋里。
    第55章 第五十五幅像 偏执粘稠
    虞晚章并不挑食, 偏爱甜酸口,之前在应家的时候没有特意和厨房说过自己爱吃什么,被应珈楼从书房拉出来, 一看桌上摆着的都是她爱吃的家常菜。
    她在医院的吃食都是叶知美吩咐的,大概就在那会儿, 应珈楼特意留意了。
    因此自她住进来的三餐,都被照料得不错。
    医生已经帮她拆线了, 她自己能做点轻松简单的事情,应珈楼不放心,就连吃饭还和以前一样要喂她, 每天都是如此。
    他偏温柔女相挂, 两弯秀眉平直, 白皙的肌肤趁着嘴唇水红。
    而捏着筷子的手修长有力, 骨肉匀亭, 难以想象这手怎么用她在书房看到的那些姿势。
    一想起这个,她在他面前浑身不自在,就连坐着都嫌弃姿势不舒服。
    思绪略打岔, 应珈楼喂来一口汤, 她侧身略微咳了咳。
    那骨节分明的手抽了纸巾给她擦嘴,虞晚章挡了挡:你把碗放这,自己去吃吧。
    这几天因为要喂她, 两人也不一起吃饭。都是晚章吃完他再吃,而往往这个时候, 她都要回房看会儿手机。
    因为要备考,应珈楼把她手机收了,每天也就吃完晚饭后半小时玩手机的时间。
    过时不候。
    在这些小事上,他很听从, 从不违背。
    应珈楼坐在对面吃饭,吃得慢条斯理。
    最近是不是胃口不好?虞晚章看了一眼他吃的量,都还没有她多。
    应珈楼点头,夏天胃口不太好,以前在灵谷寺也这样。
    虞晚章不疑有他,只在心里记下,打算明天和吴姨说一声,让她多准备点开胃的小菜。
    要不然再这样吃不下饭,她都要怀疑以后要握着一副骷髅骨头。
    应珈楼掌心拍了拍她手背,示意让她不要太担忧,然后夹了筷白糯的米饭,特意当着她的面吞下。
    他头发略长,前额的刘海被窗外的风拂落,应珈楼顺势擦了擦额角。
    他吃起来饭来真是赏心悦目,绝不会有其它声音,乖巧听话,他小时候一定招家长喜欢,都不需要费心费力。
    说到家长,她想起了虞建东和叶知美。
    前者说本来要来见她,但后来不知道又被什么事绊住了脚,虞建东没法按时来,只说暂时没有时间。
    而叶知美在微信上时不时问她一句,让她有空来家里玩玩,也不给她这个女儿打个电话。
    她和叶知美说了自己只有半小时上网的时间,但叶知美没放在心上,两人聊起天来总有点风马牛不相及,信息对不上。
    往往虞晚章还在说上件事,第二天收到叶知美凌晨给她回的消息已经是另外的事了。
    虞晚章在这住得有些闷,她问应珈楼能不能去叶知美家里玩玩。
    话刚出口,她有些错愕,连吃饭的兴致都没了。
    什么时候她竟然把叶知美已经不再当成和她一体,两人分得如此开。
    连去找她妈妈,都说是去的叶知美家里。
    她已经没有自己的家了。
    她心情忽然低落起来,是一种剥离母体的失落,她在应珈楼面前从不遮掩自己的喜好,情绪,他很容易就能捕捉到。
    在应珈楼还没说话前,她愤然开口:算了,也没什么好去的。
    转而无理取闹地瞪了他一眼:我不去你是不是很开心?
    这套房子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实在是太显寂静,餐厅里的灯全打开了,略亮眼,亮得他脸上有种柔焦的质感,抹去了点细节。
    即便这样,虞晚章还是看到了他发自内心的,让她心头慌乱的笑。
    但那股慌乱转瞬即逝。
    却有股闷气油然而生,让她猝不及防地耍了小性子。她忽然从凳子上站起,木制沉重的蹬脚在瓷砖上划拉出刺耳的刹声。
    不吃了,我回房。
    回房前,她在应珈楼身上拿走了手机,应珈楼没有阻挠,虞晚章比平时多出了十几分钟玩手机的时间。
    以前,这半个小时里她都会用在和提岸的聊天上,但这两天也真是撞了邪了,提岸也不回他消息。
    没有预兆的,说断就断。
    无端端的担心漫上心头,虞晚章划拉着和提岸的聊天界面,记录维持在三天之前。
    全都是阿斯陀的视频和照片,以及虞晚章给他拍的自己在做试卷的照片。
    忽然间多出来这四十多分钟,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虞晚章反转了身子,正面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刚刚是不是对应珈楼太凶了?
    *
    另一头,在虞晚章进了房间后,应珈楼也没怎么吃了。
    现在屋子里都是他负责收拾碗筷,放进洗碗机里。
    他在灵谷寺的时候也参与劳动,如果家里没有洗碗机,他也可以动手洗碗。
    洗碗机被他开到最大档,音量略大,是温和的水流和机器运转的声音,两者相杂,直接掩盖了应珈楼恶心反涌的声音。
    他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呕出来的几乎是沾着血的透明液体。
    胃酸汹涌,从胃到口,有如烈酒浇喉,一线烧灼,难以承受。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现在吃东西对他来说是种惩罚,喉口细小,像是经久不用,自己缝合,不能吞咽。
    一旦有食物吞下去,那缝合的地方又撕裂开新的口子,血肉模糊。
    为了补充必要的体力和能量,他才偶尔去输液。
    算算时间,明天又该去输液了。
    外头月色疏浅,惶惶惑人。
    *
    睡觉的时候,因着心里那点愧疚,虞晚章滚到了应珈楼怀里,他身上冰冰凉凉,温度适好。
    虞晚章揪着胸口的衣服,心头麻麻的,犹豫半晌开口:对不起,刚才不应该发火。
    不知道是因为快要考试了压力大,还是激素不稳,虞晚章总觉得最近心情复杂,起起伏伏波动很大,总爱发脾气。
    发完脾气后,她又会陷入莫名恹恹,提不起精神来。
    她的长发柔软顺滑,应珈楼摸着像是在摸雪缎子。
    最近是不是太无聊了?明天上完课我们去游湖?声音自头顶上飘落。
    虞晚章感受不到实体,其实她知道自己和他道歉,多半是这个结果,他不会怪她。
    太平静了,实在是太平静了。
    不管是他还是生活。
    宛如湿软的黑蛇爬过,阴冷,安静,找不到爆发的点。
    因为提岸不在线,电话也没人接,虞晚章浏览了社会新闻,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所有的一切都陷入潭死水。
    可是,应珈楼刚才和她说游湖?
    她一下子激动起来。
    如玉温冷的身体下有团火在高兴得战栗,应珈楼感受着她的喜悦,将她的喜悦当作养分。
    她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从田老师上课她神游了两分钟,到洗澡的时候她不小心吃了一口泡沫。
    好像金鱼入了水里,她鲜活起来。
    虞晚章仰着头看他,只看到下巴,再往下就是突出的锋利喉结。
    你知道提岸在干嘛?他最近都没有回我消息。
    摸着头发的手微微一顿,似乎是在考量着怎么回答她的话。
    不过几秒,那手继续抚摸头发,寺里最近忙着修整,之前后厨漏雨,估计是在忙这个吧。
    哦......虞晚章把心放回去,悠悠道:原来是这样。
    *
    应珈楼说的要游湖其实只是在家里别墅这部分,她家的别墅半围起来的湖隶属于外头的大湖,再过去点就是旅游区了,有分界线,两边的船都过不去。
    就算不能去大湖,在自家湖面上玩玩也不错,屋外秦叔已经在布置。
    那是条乌蓬船去掉上头的顶子,容得下三四个人,今天是个阴天,也不会热。
    可惜好景不长,天气说变就变,等她要乘船的时候,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惊起尘雾一片。
    偏偏应珈楼要外出,虞晚章没个好心情。
    中午吴姨过来做饭,虞晚章把田老师布置的作业完成,她在屋子里逛了一圈又一圈,实在是无聊就去厨房帮忙。
    安静的厨房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吴姨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腼腆道:原来是你啊,晚章小姐。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虞晚章笑着问,她其实想和别人说说话,屋子里只有她和吴姨。
    吴姨刚进来做事的时候,秦叔就和她交代过,说是主人家喜欢安静,别闹出太大声响,做好饭就走。
    吴姨以为这家主人孤僻不好相处,经过几天观察,发现只是两个年轻人,心里头那道红线松懈不少。
    不好意思安排重活,吴姨指了指几根丝瓜。
    如果晚章小姐不介意的话,帮我处理一下丝瓜的皮吧。吴姨拿起小刮刀做示范,像这样先把根部掰掉一点,顺着这里刮,很简单的。
    虞晚章现在急于和应珈楼以外的人沟通交流,她欣然点头,说了声好。
    气氛渐渐放松融洽,吴姨也是个话痨,随便起个头就能串联到乱七八糟的其它事情,一说就停不下来。
    现在初夏嘛,高考过去什么萱草啊,凌霄花啊都要开了。灵谷寺下来去湖边的一条小路上,很漂亮的诶。
    吴姨转头看她一眼:灵谷寺知道的吧?
    看来吴姨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虞晚章莫名有些滑稽,她点点头。
    她被关在这里很久,对外头的事和人麻木,接收到信息的那一刹那,她是亘古绵长的反应。
    封闭滞涩的屋子从外头开了道口子,新鲜的空气汹涌而来,虞晚章十分舒心。
    一不小心,小刮刀刮破了左手大拇指的皮,细密的血珠冒了出来。
    应珈楼晚上才回来,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才注意到手上的伤口,不禁蹙眉问她怎么回事。
    虞晚章把白天的事和他说了一遍,说完便有些后悔。
    他的身子有瞬间的颤抖,他紧紧抱住她,喃喃细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血色铁锈味,应珈楼眸色发红。
    虞晚章还不容易有点起/色的心情,也荡入谷底。
    之后她就没再见到吴姨,也没有其他人来,除了一日三餐,有秦叔从外头送进来。
    墙上的挂钟卡擦,卡擦,卡擦地转过。
    时间死一般的沉寂。
    应珈楼越发沉溺着她。怕她无聊,就买些小玩意哄她开心,时不时取悦她,眼里始终是化不开的偏执粘稠。
    就是不让她出去。
    现在连手机也不让她碰。
    梅雨季节来临,整天整晚没日没夜地下。
    她现在的作息很奇怪,晚上清醒得很,白天像是吃了安眠药。因为要高考,她心里满是沉甸甸的担忧。
    虞晚章逼着自己始终保持清醒,一天就要喝五六杯咖啡。
    她时而神经衰弱,时而亢奋。
    就在这泥淖般的雨季里,她结束了高考。
    第56章 第五十六幅像 我让你痛苦了是不是
    耀华高中周围种着一圈栀子花, 梅雨季节,开得正盛。
    虞晚章从考场出来,浓郁的栀子花香就霸道地钻入鼻腔里, 躲无可躲。
    应珈楼之前答应她,考完试后, 两人到附近地方走走,权当是对于高中三年的时光的慰藉。
    尽管虞晚章是最近半年才转来, 应珈楼虽在这里待了三年,却也总共没来几次。
    耀华高中附近的景致对他们两都很新鲜。
    她到了约定地点,应珈楼还没到。他被学校领导绊住脚, 要过段时间才能会和, 告诉她如果不愿意等, 可以直接打电话给秦叔, 让他来接。
    毕业季, 人流来去匆匆,模糊成织影。人生真是须臾聚散。
    她在交梭成织的人影中见到了虞建东和贺杨。
    虞建东弯腰不知和贺杨说了什么,贺杨略仔细打量他一眼, 便笑着点头, 而后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热烈的目光与站在角落里的虞晚章相撞,有点猝不及防。
    虞晚章看着他们朝自己走来。
    半年来, 虞建东老了不少,两鬓斑白, 眼角缀着蛛网般的纹珞,不笑的时候也很明显。
    大概这就是为什么贺杨听到他说是虞晚章父亲的时候略吃惊。
    谁也没料到面容姣好的晚章会有这样年老的父亲。
    虞建东的衰老和栀子花香一样不容忽视。
    虞晚章眼眶发热,感叹这半年来的时间像是过了好几年,她抓也抓不住。
    这边人太多, 也有点吵,我带你们去个安静的地方,你们也好好聊会儿天。在吵闹的环境里,贺杨的声音几乎撕扯。
    他是个很热心肠的人,看出两父女的微妙,以为他们有话要说,特意带着他们去了离学校附近不远的咖啡厅。
    时值傍晚,咖啡厅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这间咖啡厅,贺杨以前经常来,店主换了三任,每一任都和他认识,且关系不错。
    临走前,贺杨面带犹豫,心情复杂,有不甘,有气愤,还有点喜悦,最后化作释然一笑。
    他一直都是开朗阳光的性格,最后笑着问晚章:你去医院看了提岸小师父了么?可以的话,我们一起去。
    还处于迷迷糊糊状态中的虞晚章迎来了第二击。
    满心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与震惊,轰隆地一声响,天边是触手可及的乌云。
    大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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