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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68)

    晚宴在未央宫举行,杭絮与容琤到来时,已经有不少人坐在位置上。
    她们在靠近首位的侧面坐下,一抬头便能看见华贵厚重的软榻,那里自然是皇帝与皇后的位置,不过此刻还空着。
    容琤轻声向杭絮介绍:从首位往下,两侧依次坐着皇子公主,各位长公主,皇后与妃子的母族,各类册封侯爵。
    至于皇帝的兄弟,大部分在数年前的战乱中死去,容琤作为他唯一的弟弟,倒是独一份。
    一个小太监不知何时跑到两人身边,弯下腰道:瑄王,陛下请您过去。
    容琤原想和杭絮待在一起,此刻也只能站起来,阿絮坐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杭絮新奇地看着来往的人群,挥挥手道:早些回来。
    座位不知何时又满了些,她的对面也零碎地坐了几个人。
    最靠近首位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时不时咳上两声,身上的蟒袍极显眼,这应该就是大皇子,听闻他身体虚弱,极少出门。
    后两位空着,在之后是数个小皇子,都与皇帝有几分相似,规规矩矩地坐着。
    至于妃子倒不是很多,皇帝子嗣不少,但大部分都是未登基前所生,登上皇位后,并没有广纳后宫,只把几位老人请进皇宫便了事。
    杭絮扫了几眼,正要转向别处,两道身影闯进她的视线。
    一个气质桀骜,一个假作温雅,皆那么令人厌恶。
    正是容敏和容敛,他们不知何时从滕州回了京城,一月不见,两人的关系似乎更紧密了些,正低声谈着什么。
    她看向两人的时候,容敏也恰巧对上她的视线,没有避闪,杭絮与他坦然对视。
    久不相见,她以为容敏会露出谴责或愤怒的神情,抑或直接冲过来,可什么都没有。
    他与杭絮对视几瞬,脸上还残留着异样的兴奋,接着把视线移开,重新与容敛交谈,亢奋更浓。
    杭絮心中升起诡异的不安。
    宴会将近,座位几乎坐满,云儿给杭絮端了一叠新鲜糕点,放在桌子上,兴奋道:小姐,那边好像全是公主。
    杭絮顺着她的指向看去,果然见到了一群穿着华服的少女,姿态端庄。
    她眯着眼睛,在这群或温柔或高傲的女孩中搜寻那个怯懦的身影,可找了又找,就是没看见。
    奇怪,她出声道,云儿,你找到阿且了吗?
    十六公主?云儿也眯着眼,我也没找到。
    兴许还没有来。
    她这样道,可以下一刻,一个细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絮姐姐。
    杭絮回头,少女正弯着腰,抿嘴冲她笑: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失笑: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坐那边吗?
    我刚才问了母后,她说可以让我来看絮姐姐。
    容攸轻轻坐在杭絮身侧,絮姐姐今天好漂亮。
    她的声音不大,里头的赞叹却真心实意。
    都是云儿的功劳。杭絮指指身后的人。
    对方骄傲地扬起头:那可不,我给小姐弄了两个时辰呢。
    杭絮从桌上挑出一叠栗子糕,放在容攸身前:阿且的剑练得怎么样了?
    容攸拣起一块栗子糕,咬下一个尖,想了想道:絮姐姐前日给我画的招式,差不多都学会了。
    不愧是阿且。杭絮笑起来,颇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
    能遇见这么有天赋的人,看着她一点点进步,心中的成就不用多说。
    杭絮来了兴致,跟容攸讲起了剑术,没几句,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喧闹声,两人抬头望去,是公主席位上的声音。
    一位年纪大些的公主端坐着,正低头训斥着另一位年纪稍小的,那位小公主神色倨傲,可面对姐姐的训斥,乖乖坐着,一点反驳也没有。
    她向容攸问道:阿且,那位公主是谁?
    隔了一会儿,杭絮才听到回答:那、那位是十四姐姐。
    六姐姐和十姐姐嫁出去后,她就是宫里最大的公主,大家都喜欢她。
    她从这话里听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侧头看去,容攸低着头,双手揪着衣摆,吃了一半的栗子糕放在桌上。
    她试探着问道:那阿且喜不喜欢她。
    容攸慢慢地点头:十四姐姐那么好,我也喜欢她。
    她的声音里有羡慕,但更多的是自卑,对座的十四公主温柔又端庄,与她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杭絮的声音响起:确实,那位公主一看就非常讨人喜欢。
    容攸的神色更黯淡些:对不像、不像我,这么胆小,这么
    不过,杭絮打断,她有一点绝对比不上阿且。
    她握住容攸的手,把那片饱受折磨的衣摆解救出来:阿且可是唯一会剑法的公主。
    多厉害呀,别说公主,有些皇子也比不过你。
    第102章 鼓乐戛然而止,殿内死
    容攸抬起眼, 眼睛闪着点亮光。
    谢谢絮姐姐。
    看着那双与容琤相似的凤眼,杭絮的心又软了几分,她揉揉对方的发顶:谢我做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
    性情这东西如何相比, 温柔、端庄、活泼、骄傲, 各人有各人的品行,温柔端庄固然是好品性, 让人喜欢, 但就算怯懦,只要不影响他人便好, 又何必自卑?
    不、容攸摇摇头, 第一次露出牙齿笑起来,谢谢絮姐姐教我习武。
    容攸在杭絮这里吃了一整碟栗子糕,明明之前在皇后那里,半碟糕点便吃得肚子滚圆,没练几日武,看来连食量都长了不少。
    离宴会开始差一刻的时候,容攸回去了自己的座位,容琤也恰好回来。
    他在杭絮身边坐下, 软垫传来一点震动, 她侧头看过去, 陛下找你什么事情?
    没什么大事。容琤把身前空空的糕点碟移开,将一叠新上的杏仁酥放在杭絮跟前。
    皇兄想借着这次机会封赏朝中大臣, 方才对兵部侍郎的封号不甚满意,邀我去商讨。
    封赏,这么说我爹也有?
    父亲自然是有的。他颔首,不过父亲军功深厚, 再封赏不过多个虚名。
    也对。
    杭絮捏起一块酥软的杏仁糕,细屑簌簌落下,她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唔,好甜。
    正准备拿起第二块的时候,一道尖声的高喊在近处响起:皇上皇后驾到
    这声音虽尖细,却中气十足,顺着广阔的殿堂传出去很远,于是一时间,众臣起立,齐齐行礼。
    杭絮行礼后坐定,一抬眼,正好望见皇帝扶着皇后小心坐下。
    她坐在下位,离首位极近,因此能轻易看见皇帝紧张的神情,以及皇后的嗔笑。
    相较上次见面,皇后的脸色红润许多,不知是否因为腮红的缘故,但杭絮还是舒了口气。
    不知为何,望着那时皇后苍白孱弱的模样,她总觉得那腹中的孩子命途多舛。
    在太监的庆贺声中,宴会正式开始。第一轮的敬酒过后,便是封赏。
    从左右丞相到各位阁老,再是朝中的几位重臣,杭絮叫得上名字的,几乎都给了个不大不小的虚名。
    一品大臣封赏完毕,接着就是二品大臣,数量不多只有寥寥几个重要职位,其中第一个便是兵部侍郎。
    一个中年人出列,银绿的官袍与黝黑的皮肤毫不相衬,削瘦的身形与一众丰腴的大臣相比,实在让人看不出这是一名二品大臣。
    皇帝挥挥手,太监动作一顿,停下打开圣旨的动作方才的封赏都是由他来宣读,将卷轴递过去。
    皇帝含笑出声道:杜爱卿近来可好?
    杜曦纬行礼,声音也如他的样貌,黑铁般沉硬:蒙陛下惦念,等一切都好。
    上次爱卿上给朕的兵器图纸,如今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工匠已锻制出雏形,不日就能呈与陛下过目。
    皇帝赞赏道:不愧是杜爱卿,行动迅速,待兵器制出,便送去杭爱卿的军营里实验一番。
    他畅快神色忽然收敛,威严的凤目扫过座下众人,皇子公主、皇卿国戚、各位大臣最后定格在科尔沁使团位置。
    众爱卿要记住,如今虽四海平定,兵戈已歇,然对于军队,丝毫不能懈怠,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这八字要给朕记在心中。
    兵器的设计研制,是发展兵力的重中之重,杜爱卿半月前呈上的兵器图纸,朕仔细看过,极适合骑兵使用,若全面配备,若再有外族来犯,想必杭爱卿能轻松击退。
    皇帝的目□□势凌然,科尔沁使团众人皆脸色僵硬,阿布都却神色不变,他慢慢倒了一杯酒,举起酒盏,遥遥敬向皇帝:
    恭喜陛下又添利兵,我科尔沁远不及此,愿与宁国结百年之好。
    说罢,将烈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哈
    皇帝朗笑,也举起酒杯:我没有看错,六王子与我都不愿再见战火。
    封赏完毕,气氛便从庄重变得轻松,宫女端着托盘上前,把餐前的糕点端下,换成各种热食。
    舞坊的宫人穿着各色纱衣,袅袅上前,跳着柔婉的舞蹈。气氛逐渐热烈,大臣们的交谈声不时响起,间或夹杂着几道笑声。
    杭絮还想着那碟只吃了一块的杏仁糕,对几上精致的小菜没什么兴趣,干脆看起了殿中央的舞蹈。
    舞女的肢体柔软缠绵,然而每一个动作都暗含着力道,杭絮不自觉对比起武术中的各类招式,她看得正入神时,一道身影挡住了视线。
    容敏不知何时走到了殿中央,仰头看着皇帝,朗声道:父皇,儿臣有事禀报。
    鼓乐混杂的殿内,他的声音依旧足够响亮,周围的臣子谈笑声戛然而止,皆疑惑对视。
    皇帝正与皇后交谈,闻言眉头一皱,坐正了身体,声音含着斥责:今日是大宴,无论何事,留与明日再报。
    容敏一副焦急的模样:是有关私锻兵器案的线索,儿臣今日方才得知,不敢拖延,想尽早禀告父皇。
    皇帝神色一凛:什么线索。
    滕州事务繁多,儿臣这几日一直在处理,竟忘了时间,直到昨夜才匆匆赶到京城。
    进城时,侍卫在官道上发现一怪人,貌似乞丐,却身形健壮,儿臣见他眼神猥琐,支支吾吾,心中起疑,便命人搜身。
    他的语气忽变,有些愤然,没想到这一搜,竟找出了不寻常之物。
    皇帝沉声道:什么东西,呈上来看看!
    容敏侧头向身旁小厮示意,对方立刻从怀中拿出几样东西递给他,看来是早有准备。
    不用皇帝吩咐,太监刘喜走下走下来,接过容敏手中的东西,呈与皇帝。
    方才东西在容敏手中,杭絮的视线略有遮挡,如今转移到了刘喜那,她终于能看清。
    那是一件破烂的衣物,看着满是脏污,像是乞丐所穿,衣物上是一个揉成一团的纸团。
    皇帝拿过衣服,展开在矮几上,眼神停在某处,脸色骤然一沉。
    那破烂衣服的背面,画着一副精细的兵器图纸,看那模样,分明是前几日兵部侍郎才呈上的图纸!
    他又展开纸团,遍布折痕的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字:兵部新图,送至晋州老地方。
    下面则写着兵器的锻制方法,何种矿藏、火候几何、敲打几下、淬火几遍,皆一清二楚,便是让普通铁匠按这方法做,兴许也能锻造出来。
    皇帝的脸色从低沉变为铁青,他冷喝道:杜羲纬!
    鼓乐声不知何时止住,舞女的动作也停下来,退到了一边。
    黑瘦如铁的中年人上前,不明所以道:陛下唤臣何事?
    破烂的衣物被扔向兵部侍郎,连带那一张纸:给朕好好看看!
    杜羲纬从地上拣起那件衣服,展开,随意扫过某处,瞳孔紧缩,没有说话,他又打开纸团,而后攥紧纸张。
    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皇帝的声音暗含着滔天怒火,你不是向朕保证这事绝对保密吗?
    杜羲纬扑通跪下,道:回陛下,新兵锻造确实绝对保密,只有我与几位工匠知晓。
    哦?皇帝冷笑,无人泄密,杜爱卿,你告诉朕,这些隐秘是如何泄出?
    杜羲纬默然,新式兵器从设计到锻造,他皆有参与,因此不用多看,就明白那副图纸的细致与准确,非全程参与之人,必不可能画出。
    而纸上面的制造方法同样熟悉无比,这是工匠前日才确定的标准,甚至还没有记录在纸。
    他深深叩下头:那三位工匠为皇家效命数代,绝不可能泄露隐秘。
    工匠绝无可能,难不成是杜爱卿亲自泄的秘?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皇帝这话虽是怒极说出,但也含着几分猜测,这分明是怀疑杜羲纬参与私铸兵器一案,意图叛国。
    陛下、陛下三思啊!
    丰腴的兵部尚书晃悠悠地来到杜羲纬旁边,也跪了下来:我与杜兄公事二十余年,对他的品性清楚无比,他决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擦擦额上的汗:陛下三思啊!
    不用辩驳!皇帝大袖一挥,站了起来,神色冷沉,来人,把兵部侍郎押入天牢,严加看管。
    不多时,两个带刀侍卫进入内殿,抓起杜羲纬的手臂,把人拖了下去。
    黑瘦的男人没有挣扎,任由侍卫动作,只是在即将离开内殿的时候,用冷铁般的声音喊道:杜某问心无愧,陛下明鉴
    皇帝的神色没有分毫变化,继续道:另派一队御林军,围住侍郎府与兵部,不许让任何人进出。
    说罢,他重新坐下,饮下一盏烈酒:柳阳景!
    大理寺卿出列:陛下。
    你明日带人彻查兵部与侍郎府!
    遵命。
    父皇。
    在一旁当看客的容敏忽然出声。
    儿臣有一请求。
    面对找到重要线索的儿子,皇帝的神色温和了些,但依旧皱着眉:何事?
    儿臣虽不才,但也想为父皇分忧,既然线索由儿臣找到,不如查案一事也交由儿臣,与大理寺卿一起负责?
    他的神色自信,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皇帝揉揉起了沟壑的眉心,你不是说在滕州的事务繁忙,这事就不交给你了。
    容敏的神情骤然垮塌。
    他环视坐下众臣一圈,最后定格在容琤身上:这个案子就由大理寺卿与瑄王一同负责。
    第103章 银绿官袍的青年从暗处
    此案就由大理寺卿与瑄王一同负责。
    容琤起身揖首, 不负陛下任命。
    容敏立在大殿中间,脸色僵硬,只觉得如芒在背。与容琤云淡风轻的神情相比, 他的毛遂自荐看上去是如此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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