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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122)

    王妃、也、是阿娜尔的、朋、朋友吗?
    苏玛用中原话生硬地问道。
    杭絮还是第一次听见对方说这么长的句子,她的声音有种沙感,不是沙砾的粗糙,而是雪一般细而颗粒,带着独特的温柔。
    杭絮想了想,道:算是吧。
    以前她们是仇敌、是战场上互相攻击的两方,但现在,两人确实称得上一声朋友。
    阿娜尔凑到苏玛的耳朵边,用北疆语说着什么,语速极快,就连杭絮也听不太懂,只知道大约是跟京城有关的事。
    阿娜尔抬起头的时候,苏玛的神色已经变了,那对乌黑的眼睛带着感激和敬佩。
    阿娜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苏玛一字一句道,语气很是认真,把新烤好的一块羊肋递给她。
    杭絮接过,也一字一句慢慢道:那苏玛也是我的朋友了。
    众人都吃完后,阿娜尔又要了一条羊腿过来,央苏玛烤熟,还要多用些香料。
    杭絮见她认真的模样,一下便猜到了缘由,给阿且的?
    对方点点头,我早就跟阿且说过苏玛的手艺,一定要让她尝一尝。
    苏玛一边用刀子在肉上划开口子,一边问道:阿且、也是阿娜尔的朋友吗?
    她不只是我的朋友,还是阿兄的妻子呢!
    她、就是、和亲的、公主?苏玛有些惊讶。
    对呀,你见了就知道,阿且是个很好的人
    阿娜尔絮絮地说着,帮苏玛添了几块碳,很是迫不及待。
    羊腿烤好后,两人盘算端着去找容攸。
    容琤有事要和阿布都相商,杭絮倒是闲,干脆和她们一起过去。
    车队的停置地点在西边,离这里不远,走了没多久,便看见一大片排列整齐的货车。
    阿娜尔跑来跑去,给苏玛介绍货品。
    这箱子里面装的是瓷器,又凉又滑,上面还画着花,比陶碗漂亮多了。
    还有这,全都是茶叶,泡水喝,苦苦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
    这里面是香料,放在小炉子里烧,整个房间都是香的。
    这是丝绸,还是缎?反正都差不多,苏玛,你来摸一下,跟我们的布料很不一样!
    苏玛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那光滑如水的绸缎,便立刻缩了回去,怕身上的油污沾染上这漂亮的布料。
    她的神色平静,一双眼睛却亮亮的,看着对这些中原来的新奇物品很是好奇。
    介绍了好一通,阿娜尔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拉着苏玛往容攸所在的马车赶去。
    容攸的马车有金红色的顶盖,在白色的雪地和灰色的货车中十分显眼。
    她们已经沿着车队走了一段路,离马车不远,阿娜尔狂奔了一会儿,就近在眼前。
    但在即将到达的时候,杭絮倏地拉住了两人。
    等等。
    怎么了?
    阿娜尔停下脚步,一头雾水地望向对方。
    杭絮没说话,手指点点嘴唇,示意两人安静,然后慢慢地向右侧货车密集的地方走去,剩下两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穿过一辆又一辆货车,几人踩雪的沙沙声渐渐被喧闹的争吵掩盖。
    又绕过一辆货车时,那声音已近在耳边。
    你、你凭什么对他们动手?
    一道胆怯却坚定的声音响起。
    阿娜尔睁大眼,望向杭絮,低声道:是阿且!
    对面迸发出一阵笑声,笑声停下后,是嚣张的问话。
    你又是谁,凭什么拦住我们?
    另一个声音接着道:我倒要问问阿布都,宁国通商的货物,原来还有妓子这一项吗,若是如此,那我倒乐见其成了。
    第181章 呸,谁是我哥哥,我只
    两人的一唱一和还在继续。
    他们的中原话十分流利, 比阿娜尔也差不了多少,可吐出的话语却恶毒无比。
    哥哥说得好,你这女人如此维护他, 莫不是他的姘头?
    杭絮的眉眼冷下来, 阿娜尔咬紧牙, 是伊迪里和克里木,ta\'mf怎么来了!
    她骂了一句, 就想冲出去, 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鞭子上,下一刻就要抽出来。
    但杭絮拦住了她, 再等等。
    你胡说八道!
    容攸的声音大上许多, 显然是气急了。
    你们随意抢走他的货物,还把人打伤,这难道是君子所为?
    君子,什么君子?不过是你们宁国人的虚伪托词。
    姑娘,你快走吧。
    又一虚弱的男声响起,看他们的穿着,在科尔沁的地位应该不低,别把你给扯下水了, 我最多不过被他们打一顿而已。
    原本我确实是想把你打一顿, 不过现在改主意了。
    这是较年轻的那个声音说的。
    我被这个女人弄得有些生气, 所以,改成把你的两条腿打断, 怎么样?
    弟弟的主意好!另一人接道,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那我把他的两只手打断。
    领着商队的是王爷,你就不怕我向王爷告状吗?
    告状又如何, 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就算我把你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两道脚步声响起,是踩雪的沙沙声,那商人慌乱道:你们要干什么?
    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容攸像是拿出了什么东西。
    你、你们不许对他这样!
    哟,一个妓子居然还藏着鞭子,来,让我试试打不打得破衣服。
    笑声越发猖狂,同时,他们的脚步也快了起来。
    长刀出鞘的铮然声清晰如在耳。
    阿娜尔已经是怒不可遏了,克里木的胆子肥了!
    她脚步一点,在雪上踩出一个深坑,冲向那处。
    片刻后,一声惨叫冲上云霄,苏玛连手上的羊腿也忘了,端着盘子也冲了过去。
    杭絮倒不心急,惨叫的不是阿娜尔,也不是容攸,她放心得很。
    她慢悠悠地走过去,空地上阿娜尔和容攸果然还好好地站着,地上躺着三个人,一个宁国人的打扮,脸色苍白,看样子就是那个被打伤的商人。
    另两个科尔沁人的打扮,袍子绣着金线,一个捂着脸在地上打滚,不住地惨叫,另一个瘫倒在地,被阿娜尔踩着肚子,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阿且,你没事吧?
    阿娜尔又往地上人的肚子上跺了几脚,对容攸关切道。
    没事。
    女孩摇了摇头,神色仍有余悸,手上的鞭子却还紧紧握着,挡在那商人的前头。
    臭婊.子,谁给你的胆子抽的我?
    那个惨叫的人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神色怨毒地望着容攸,他放下手,脸上是一道深刻的血痕。
    克里木,你叫谁呢!
    克里木猛地转头,看见瞪着眼睛的阿娜尔,褐色的瞳孔一缩,接着又恢复愤怒的表情。
    怎么,阿娜尔去了中原半年,跟这些中原狗有了感情,要为这婊.子出头?
    阿,阿娜尔,还不快放开,我可是你的哥哥,你难道想被父亲看到吗!
    女孩脚下的人也颤颤地出声道。
    呸,谁是我哥哥,我只有阿布都一个哥哥!
    阿娜尔毫不留情地回道,狠狠地踹了伊迪里一脚,对方痛得双眼翻白。
    接着她看向克里木,你再骂她一句试试?
    克里木抹一把脸上的血迹,咧开嘴笑起来:阿娜尔去了一趟中原,脾气倒越来越大了。
    不过就是一个商队里的女子,你何必要跟我生这么大的气,我的习惯你还不清楚吗,不就是跟这两人随便玩玩而已。
    过几日我向父亲索要,这人还不是要落到我的手上?
    你玩别人我不管,但对她动手,我绝不能饶了你。
    阿娜尔指着容攸,绿眼睛盯着克里木,她是阿兄的未婚妻子,你敢动她,我一定会抽死你!
    克里木短暂地失了声,笑意僵在脸上,许久才道:她就是来和亲的公主?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容攸,对方的脸在雪中被冻出红意,嘴唇抿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警惕地盯着自己。
    他对中原人的样貌有些迟钝,如今细看,才发现对方长得确实跟普通人十分不一样。
    我还能骗你不成?
    阿娜尔把脚下的人踢开,向容攸挥挥手,阿且,你快过来。
    容攸点点头,弯腰想将地上的男人扶起来,可试了几次,都是失败。
    杭絮干脆过去,帮人将男人也扶到一边,靠在货车的沿上。
    阿且,你受伤没有?
    容攸一来,阿娜尔便上看下看,把对方摸了个遍。
    阿且不仅是自己的朋友,还是兄长的未婚妻子,要是在科尔沁的地盘被自己这两个哥哥给伤到,她无论如何也过意不去。
    我没有受伤,阿娜尔,你别担心。
    杭絮抬起容攸的左手,那里依旧紧握着鞭子,就算指节被冻得发紫,也没有松开。
    她一根一根掰开对方的手指,把它们握在手心温暖,好了,不用担心。
    女孩抬头看着杭絮,抿着嘴笑起来,轻轻点了头,原本挺得笔直的身躯,也慢慢放松。
    阿娜尔拉着容攸说了许多话,余光瞥见身侧两个黑影,话语一下顿住。
    你们怎么还不走?
    她厌恶地望着几丈外的兄弟俩。
    阿娜尔妹妹,这女人是你哥哥的妻子,我们自然不会动,但那个人,你们不能也护着吧?
    伊迪里被克里木扶了起来,他靠着弟弟,声音虚弱,但嚣张的气焰不减。
    你们把他打成了这个样子,还想做什么?杭絮开口道。
    地上的男人靠在车沿,脸色苍白,眼睛半合着,嘴角一道血迹流到下巴上。
    伊迪里把视线转到杭絮身上,眼中有些轻蔑,这个中原女人,大概也是阿娜尔交的朋友,和亲公主只有一个,她总不可能也有什么尊贵的身份。
    中原人大概都一个样,他看这女人,也有些熟悉感在。
    我们是有身份的人,可不会轻易动手,要不是这个贱民先碰了我,我和弟弟根本懒得碰他。
    他指指颧骨上一块小小的擦伤,他竟敢弄伤我。
    你胡说!
    男人激烈地反驳,明明是你们想动我的货物,我怎么劝都不停下,还打翻了我的香料。
    他指向不远处,那里有一辆倾斜的货车,木箱倾倒,有一只箱子侧面破了大洞,像是被踢开的,香料洒满了周边的雪地。
    我们只不过想看看,你为何要一直拦着?克里木无所谓道。
    再说了,伊迪里接道,这些货物本来就是给我们科尔沁人用的,现在我提前看看,又有什么?
    香料需要密封,提前打开,会降低品质。
    男人每说一个字,眉头就抽一下,痛极了的模样。
    现在还在下雪,要是沾了雪
    你不必说。
    杭絮止住他的话,他们只是找个由头,不会听的。
    果不其然,兄弟俩的脸上毫无反思,反而理直气壮道:管我什么事,谁让你装的是香料,不是其他东西。
    阿娜尔妹妹,难不成一个低贱的中原商人,你也要护着?
    护着又如何?阿娜尔丝毫不让,你们这样对待商队的人,难不倒不怕我告诉父亲?
    你去说吧。
    伊迪里耸肩,我就算把他打死,父亲会因为一个中原人而惩罚我吗?
    阿娜尔眉头皱在了一起,她侧过头,对杭絮低声道:喂,你带武器了没?
    带了。
    那就好,待会儿他们要是动手,你去对付克里木,就是个子高一点的那个。
    要是能打得过两人,阿娜尔早动了鞭子,怎么会跟他们说这么多话。
    兄弟俩中,哥哥伊迪里不喜欢练武,功夫差,阿娜尔一鞭子就能抽倒对方,但弟弟克里木有一身好功夫。
    阿娜尔比他小六七岁,就是再怎么努力,也敢不上对方。
    交给我。
    杭絮低声回道,抽出匕首,握在手中。
    阿娜尔,你给不给人?
    你是耳朵聋了,听不见我的话吗,说了不给,就是不给。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克里木从腰间拔.出短刀,慢慢上前,脚步在雪地上发出沙沙声。
    就在杭絮蓄势待发之际,一道沙哑的喝声忽地响起。
    克里木,你在做什么!
    众人齐齐看去,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不远处,由于雪地的反光看不清面容,但一双绿眼睛倒是闪闪发亮。
    伊迪里后退几步,如果说看见阿娜尔时,他是略有惊讶,那么看见这人,他表现出的是畏惧。
    阿布都!
    男人高大的人影渐渐靠近,样貌显露,一张粗犷而刚硬的脸,面无表情,粗黑的眉挤在一起,配上左眼狰狞的疤痕,让人见之生畏。
    阿娜尔可一点也不怕,她朝哥哥奔过去,抱住了对方。
    阿布都低声问了妹妹几句话。
    阿娜尔指着两兄弟,说了好一通话,阿布都的脸色慢慢沉下来。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摸了摸妹妹的发顶,朝容攸走来。
    公主受伤没有?
    阿布都放心,我没受伤。
    阿布都比容攸高上许多,于是后者看对方,需要把脸仰得很高。
    多亏了阿娜尔和絮姐姐。
    阿且也很厉害!
    阿娜尔凑过来,克里木脸上的伤,就是她抽的。
    她哼了一声,我想抽他很久了。
    容攸抿嘴笑起来,带一点点骄傲,那,我帮阿娜尔实现愿望了。
    她又抬起头,想对阿布都说些什么,一片黑影忽地盖住了视线。
    她挣扎许久,把脑袋露出来,才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件宽大的披风,暖意从四面八方涌来,连冰凉的脸颊也升起了温度。
    面前是阿布都的背影,他只穿了两件单衣,身上正腾腾地冒着热气。
    公主放心,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
    第182章 或许,这才是他们的真
    阿布都在靠近克里木, 他缓缓活动着颈脖,上面的肌肉绽出富有力量感的线条。
    他的身上的雾气已经散尽,但站在雪地里, 仍让人有种热气蓬勃的感觉。
    容攸站在他的身后, 整个人都被罩在一件大披风里, 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阿布都。
    克里木仍举着刀, 但神色已经变了, 在阿布都离自己三尺之遥的时候,他连连后退几步。
    你要干什么, 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杭絮见状, 收回匕首,退到了一旁。
    既然阿布都想插手,她没有理由阻止,科尔沁人的事,科尔沁人来解决确实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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