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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200)

    他下意识后退几步,但容琤没有动作,仍站在原地,他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握刀的掌心已渗满汗渍。
    但与此同时,容改也察觉到一件被自己忽略很久的事实,杭絮不见了。
    他原以为对方是从后门离开了,但从始至终,他的精神都高度警惕着,不可能注意不到对方离开的脚步声。
    杭絮还在大殿,但他看不见对方的踪影,她到底在哪里?
    容改心中一瞬间警铃大作,他转了个圈,冲四面的侍卫低喊道:都给我退到三丈外!
    侍卫唯唯诺诺地后退,他面对着众人,一步步后退,直到贴在大殿冰冷而鎏金的墙壁上。
    背靠墙壁,他心中有了几分安全感,手中的刀已经滑得快握不住了,他变换了姿势,想要握得更稳。
    就在这时候,被他劫持的太后动了起来。
    她不过是个弱女子,被生命威胁吓得毫无反抗的念头,僵硬得像一块木头,此刻却忽然变得柔软而灵敏,趁他略微松开匕首的瞬间,从肘弯和刀刃的桎梏中滑下来,顺便给了对方腹部一个凶猛的肘击。
    容改痛得脸色发白,神色却凌厉起来,他揪住太后的衣袖,扬起匕首对准太后,你别想走!
    太后也没想走,她已经从鬓间拔出了一根凤钗,钗身尖锐细长,刨去装饰算得上极好的武器。
    金钗很利落地插进容改的腹部,对方原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惨白,手上动作却不变,匕首尖端的寒光对准太后的心口。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众臣惊叫,而侍卫和容琤都离得太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救援不及。
    太后神色却没有丝毫畏惧,嘴角甚至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她没有看容改,更没有看向那柄即将要她性命的匕首,而是抬头,望着高空中。
    匕首刺出有破空声,然而比破空声更大的,是从空中而来的呼啸风声,那声音迅疾而凌厉,正正对着容改的头顶。
    他尚未意识到这声音代表着什么,便被一股重力砸中背部,沉沉倒在地上。
    容改又咳嗽起来,不似伪装,因为有血从嘴角渗出来。
    但就算如此,他的右手也依旧握着匕首,妄图刺向太后。
    只是手臂用尽全力抬起一半,那匕首便被抽走了。
    杭絮把玩了匕首几下,把它扔向远处,大皇子好毅力,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初心。
    她跪在容改的背上,膝盖抵着对方的脊骨,不大不小的力气,却让他喘得如同濒死。
    我、我就知道,你在谋划着什么。
    但大皇子不知道,我究竟干了什么。
    你、你到底是怎么靠近我的?大皇子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似乎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容改,你问得太多了。
    太后已经站了起来,她俯视着容改,眉目平静,没有半点被劫持时的畏惧和害怕那本就是她的伪装。
    来人,把容改擒住,缚住四肢,不许让他动弹半分。
    侍卫闻声上前,没有绳索,便撕开外衣,扭作绳子,将容改缠了个严严实实。
    做这些的时候,容改一直望着太后,是我看轻皇祖母了。
    太后冷笑一声,把金钗从对方腹中□□,我上战场的时候,你还在乳娘怀里吃奶呢。
    随着金钗的拔.出,容改闷哼一声,连说话的力气也失去了。
    容琤走了过来,他早就知道了杭絮的计策,因此没有担心,瞟了一眼容改,边看向太后,母后可有受伤?
    太后摇头,将钗上的血擦干净,重新插回发髻上,我能受什么伤,倒是阿絮,太大胆了,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要是受伤了该怎么好。
    姿势正确,是不会受伤了,况且还有人在下面当垫子。
    杭絮听力惊人,能够注意到身边任何事物发出的声音,同样,她也能控制自己发出的声音,呼吸、心跳、步伐、在屋顶攀附时的摩擦声。
    她能够保证将自己发出的所有声音控制到最小,但容改精神紧绷,难保他不会听见,不会四处乱望,因此需要其他人与他对话,分散注意力。
    无论是柳阳景还是容琤,说了那么多废话,都是为了给她争取时间,让她能够在屋顶边缘的阴影处一点点靠近容改,趁其不备打落匕首。
    只不过计划出了些变故。
    太后明明看见了我,为何还要自己动手。她问道:若是我晚来片刻,那匕首就要刺进您的心口。
    她冷笑一声,瞥了眼容改,不亲自动手,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那匕首刺便刺了,我的心口可是藏着一面护心镜,至多不过受些轻伤。
    容改察觉到了太后的目光,虚弱地睁开眼皮,皇祖母,你便是绑了我又如何,我的军队还在外面,若是杀了我,你们也活不了命。
    杭絮走近他,大皇子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防线还是没有被攻破?
    容改瞳孔紧缩,未等他出口,殿外传来一声呼喊。
    诸位莫慌,敌军已散!
    大批身着银铠的士兵涌入大殿,群臣纷纷站起来,像是看见了希望。
    杭絮也望过去,神色疑惑,外头的敌军早被解决得差不多,到底是谁,搞了冲进紫宸殿这一遭。
    军队散开,露出一个通道,一人顺着通道大步走进来,他身披红色披风,银铠湛湛,端的是潇洒无比。
    走到台阶正下,他仰头,朝太后拱手,恕儿臣救驾来迟。
    正是容敏。
    第290章 按律,谋反之罪当处凌
    容敏一身银铠, 走动时发出轻微的嚓嚓声,这声音一直向前,走上台阶, 来到大殿之上。
    他单膝跪地, 对太后行礼, 皇祖母可有受伤?
    太后谨慎摇头,目光疑惑, 二皇子来的及时。
    容敏道:儿臣听闻皇宫被围, 便带领属军前来救驾,总算赶上了最后的关头, 没让
    他看向狼狈被缚的大皇子, 叹了一口气,没让大哥的计谋得逞。
    接着,他转身面对阶下群臣,朗声道:诸位,皇宫内的敌军已被全数解决,大家不用慌张,待外面清理干净后,我便派人护送诸位回家。
    太好了, 刘参议瘫倒在地, 紧紧地握住右丞相的手, 徐兄,我们得救了。
    是啊, 得救了徐丞相缓缓站起来,拍了拍下摆的灰尘,看向高处的容敏,神色质询, 宫内敌军三万有余,敢问二皇子属军几何,才能冲破包围,来到紫宸殿?
    徐丞相不要轻信大哥的话,容敏摇头,宫内的敌军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多,我与御林军里应外合,便把他们给解决了。
    若敌军数量不多,如何能冲破城
    老人正欲再问,一道震惊的声音打断了他。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陛下他!
    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从暗门冲进来,走上高台的几步台阶,摔了好几个跟头,最后摔在了太后面前。
    皇帝怎么了,他出事了!
    太后半点没了刚才的气定神闲,声音提高几分,满是紧张。
    不,不是出事了。小太监喘了几口气,摇头道:是、是,陛下醒了!
    父皇醒了!
    他醒了?
    第一个容敏的声音,满是惊喜与不可置信。
    第二个则是容改的声音,同样不可置信,却满含憎意。
    太后瞥了后者一眼,眉头微敛,没说什么,对容琤道:你们先留在这里,安抚群臣。
    又看向小太监,带我去见皇帝。
    刘喜也跟在太后身边,脸色满是迫不及待,若非顾及尊卑礼数,他早就甩开太后,自己先奔去见皇帝。
    是。小太监点头。
    他转头,还未走出半步,暗门便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不必,朕自己过来。
    宫女搀着一人从暗门走出,那人一身明黄的衣袍,原本合体的衣服如今却空落落地挂在瘦弱的躯体上,行动间颇为蹒跚,不得不依靠别人。
    小宫女用力搀着皇帝,支撑得很吃力。
    刘喜忙迎过去,代替宫女,搀住了皇帝,刚一握住对方的小臂,他便忍不住眼眶泛红,陛下怎的瘦成了这样。
    皇帝吃力地上了台阶,直到坐在龙椅上,刘喜才松手,只是眼睛依旧一瞬不瞬地望着皇帝。
    太后也来到皇帝身边,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皇帝,你醒了终于醒了。
    她笑起来,无奈又庆幸,还醒得这么是时候。
    若是早上半天,也许逼宫就不会发生,若是晚上半天,群臣离去,或许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了。
    看,阶下的人又跪下来,不过这次不是畏惧,而是因为恭敬,右丞相和几位老臣已然涕泗横流,感谢祖宗保佑。
    皇帝没有追问对方这话的意思,望向容琤,十弟怎么站在那里?
    容琤步过来,看着皇帝深深凹陷下去的脸颊,皇兄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了吗?
    哦,现在是什么时候?
    六月已近。
    竟然快三个月了。皇帝把手抬起来,看自己枯草一般的手指,难怪朕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无力。
    十弟不在草原,而是回了京,想必也跟朕有关。
    他叹一口气,朕昏迷的这段时间,辛苦了母后,也辛苦了十弟。
    又看向刘喜,还有你,照顾朕的三个月,想必也不好受。
    陛下哪里的话。刘喜擦擦眼眶,看见陛下醒,奴才受什么苦都值得。
    好了,朕都没事了,伤感也不必了。
    他依靠在龙椅上,微微喘了一口气,纵使身体枯瘦如柴,依旧是威严的模样,声音加大,在殿中回荡,都给朕站起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柳阳景也站了起来,沉默地立在高台的边缘。
    皇帝看他一眼,柳卿,站过来。
    柳阳景走到皇帝面前,陛下。
    现在,你来告诉朕发生了什么。
    还有,他瞥向容改,朕的好儿子,又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柳阳景垂首,是。
    在二殿下冲进紫宸殿之后,陛下就醒了过来。
    随着最后一句的落下,皇帝终于回过了神,之前他眼神空茫,像是在发呆,让人分不清他是否在听柳阳景说话。
    他看向柳阳景,爱卿辛苦了,先退下吧。
    柳阳景躬身,推到了一旁,于是容改再一次□□裸地暴露在皇帝面前。
    他的情况已经恢复过来,不再喘气,身边的四个侍卫将他牢牢看着,不准他动弹半分,他便闭上眼,什么都不做,似乎睡着了。
    容改。
    皇帝唤他。
    大皇子睁开眼,望着自己的父亲,笑起来,父皇。
    笑容温和而恭顺,让人恍惚认为他还是那个孝顺的孩子,而不是一个反叛的臣子。
    皇帝看了他一会儿,伸出右臂,刘喜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赶忙搀住,扶他来到大皇子身边。
    朕自认为从未亏待你。
    为何要这么做?
    从未亏待吗大皇子重复一遍,声音低得让人听不见,下一句,他放大了声音,父皇既然认为从未亏待我,那为何不能把皇位给我?
    皇帝皱眉,皇位有能者居之,你若能力足够,我会考虑。
    难道父皇认为我现在展露的不是能力吗?
    他死死盯着皇帝,一字一句道:我韬光养晦、从不出风头,暗中发展人脉,你昏迷后,我每天都要进宫侍疾,在你的床头待半个时辰。
    我招揽了数万兵马,攻入京城,围住皇宫,原本,皇位就会由我这个能者居之。
    他瞥了一眼容敏,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我的好二弟阻拦的话。
    皇帝也看向一身铠甲的容敏,对方忙拱手,儿臣救驾心切,未经允许便带兵冲入皇宫,请父皇责罚。
    对方摆手,既是救驾,何来责罚一说,过些日子朕另设奖赏。
    容敏大喜,脸上却只是微微显露,谢父皇。
    皇帝疲惫地摇头,重新坐回龙椅上,刘喜,那圣旨在何处?
    圣旨?刘喜被问住了,方才他紧张太后安危,根本没注意圣旨的去向,奴才想一想。
    在这里。容琤出声。
    他手中正拿着那卷圣旨,脚下是仰躺着的容改,他袖袍被撕开,圣旨正是从那里取出。
    皇帝拿过圣旨,展开,看着上面规整的小楷,赞道:刘喜,你的字还是这么好。
    刘喜立刻跪倒,陛下赎罪,奴才只是想稳住大皇子,保住太后,绝无拥立大皇子之意。
    朕没有怪你。皇帝握住刘喜的手,将人引起来,母后的安危最为重要。
    他看那份圣旨,轻声念出来,授容改以册宝,立为皇太子。
    皇太子容改,你倒是给朕留了几面分子,没让刘喜直接写成皇帝。
    父皇误会了。容改温声道:刘公公写得太快,我来不及阻止,若非圣旨只有一份,我原想重写的。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他未出声,大殿中却沸腾起来。
    徐丞相来到阶下,跪倒,朗声道:陛下,此子狼子野心,以性命威胁我等为他作伪证,若非二皇子来得及时,老臣或许已经变成他的刀下亡魂!
    容敏也下跪,父皇,大哥对您,儿臣看不出半分敬畏之心。
    他举起手臂指向后方殿门,皇宫沦为战场,御花园被践踏地面目全非,宫墙倒塌,遍地横尸,这哪里是皇宫的模样!
    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容改,你做得好、做得很好啊
    他的脸色原就蜡黄苍白,此刻又白了几分,呼吸也越来越快。
    杭絮率先从呼吸发现了不对劲,她冲开围着龙椅的人群,来到皇帝跟前,草草掐脉,又去按人中,待看见涣散的瞳孔重新聚集,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向刘喜,刘公公,陛下刚醒没多久,受不住冲击。
    对对,我扶陛下去休息。
    不必,朕留在这里。
    那奴才去请宋大夫,对了,药还在炉上温着,奴才命人端过来
    刘喜退下去请宋辛了,药也很快端了上来,皇帝皱着眉喝完,气息匀了些。
    他把药碗放到一边,皱眉道:听刘喜的话,这段时间都是宋大夫为朕医治的?
    前段时间是太医院的太医,后来是宋大夫发现了情况,才加上了他。太后道:若是早发现宋大夫的才能,你未必会醒得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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